夜淩篇 第一章 最終 隻是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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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上天給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也許,是命運給予我的惟一選擇。我,隻不過是萬點繁星眼中的一顆小小的砂礫,沒有辦法反抗那近乎無敵的命運。更可笑的是,我不得不咧著一張笑臉去麵對它。
“嵐,馬上就要到時間了,我......”
我盯著鏡中那近乎妖豔的容顏,和背後那人蒼白的臉,慢慢垂下眼瞼。
“青兒,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千萬不能忘記。”
“我......我......嵐,你不覺得太過殘忍嗎?我不要,不要......”背後那個樣貌清秀的女孩,正眼眶發紅,本來已經擦幹的淚水又決堤而出,一行蓋過一行。這也難怪,我迫她做出的事,對於她來說真是有些勉強。可是,被命運擺弄的我,又有什麼權利選擇。
“好了,青兒,今日可是我結婚的大好日子,別再哭哭啼啼的了。”為了安慰她,我也隻好扯出一抹苦笑。
“天嵐!”一個身穿燙的筆直的西裝,踢著鋥亮的皮鞋的男子緩步走了進來(PS:人模狗樣)。在下正眼一看,原來是我一切悲慘命運的根源——白淩。可如今,我卻會以如此屈辱的姿態委身嫁給他,真是世事無常。
“淩,你怎的來了?”緩緩起身,拖著一身婚紗,向他走去。
“天嵐,你真的好美。今日,你終是我的了。”他伸手拉住我,目光灼灼的盯著我看。“父親本是固執,卻也同意了,真是天助我。”
“那好,先出去吧,隻差那麼點時間,你還等不及?”反鉗住他的手,順勢將他往外一推,眼不見也省得心煩。
關上門的那一瞬,我皺緊眉頭。看來,我有點小瞧他了,卻是現今才發現,萬事休矣啊......覺得命運弄人的我緊緊伏在門上,久久不得動彈。
“嵐?怎麼了。”
“沒事兒,別擔心。”
“嵐!逃吧,我們逃吧。我好怕,好怕他們發現你的男兒身。我們一起......”
“青兒......”我轉身拉住她冰涼的小手,打斷她脫口而出的‘壯誌豪言’“我們逃不了啊,青兒。”
“嵐......”
“青兒,是我負你。要是我能選,我寧願不要在那種家裏出生。那不過是個鑲金的牢籠罷了。”輕觸著青兒的臉頰,滿滿都是歎息,不自主抿著唇。
“嵐,為什麼。難道和你在一起就那麼的難?這種東西,我恨不得親手幫你脫下。我的嵐,不該穿著這種東西。”
“這種東西,不是你的憧憬嗎?你說要扮成世上最美的新娘,嫁給我。”
“嵐,你明知,這不一樣。”
“傻丫頭,雖說是那種父親,但他好歹生我、養我,讓我遇見了你。”俯身,吻上了她的唇,卻隻淡淡一觸“待我報他養育之恩,他也該滿足。”
“可是,嵐,我們不再有未來,你以為我想要如此生活嗎?”青兒悶在我的胸口,緩緩抽泣著。
“青兒,時間差不多了......”在我說完這話的瞬間,青兒的身體也隨之僵硬,顯得緊繃。“好了,放開我吧,該來的總歸要來。”青兒不舍的縮回她的雙手,慢慢蹲了下去,蜷縮著身體抱緊雙臂,肩膀抖動的厲害。
我轉身越過她,像逃一般的跑進了盥洗室。門口所對的鏡中,映出一張冷的發寒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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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在上帝的注視下聚集於此,並且在這群人麵前,來見證白淩和葉天嵐的神聖婚禮。這是個光榮的時刻......現在,有兩位新人將在這個神聖的婚禮中結合到一起。如果有任何人能夠有正當理由證明他們的結合不是合法的,請現在提出或請永遠保持沉默。”牧師手握聖經,那莊嚴的表情在我心中頓時化作一抹冷笑。
“等一下,我還有兩句話要說。”白奕起身,那陰森的臉像條準備進擊的蟒蛇。“葉天嵐小姐,我自是同意了你與我兒子的結合,卻是不希望我的兒子所娶非人。”
“白老現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盯著那個死老頭,心中的不安急劇擴大,看來,今日我是不可能活著走出這個會場了。
“嗬嗬,我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事兒,不知葉小姐有沒有興趣聽聽?”白老頭給白五使了個眼神,那人抱著一本薄薄的文件簿走到了牧師身邊。
“於200X年3月24日,葉家的少爺葉嵐無故失蹤,葉家生活如常,葉正天不置一詞。同年8月17日,葉天嵐出現在少爺麵前。本家查到葉天嵐的資料並無不和之處,於200X年6月5日,少爺正式向葉天嵐訂婚。同時,葉家還是絲毫不介意本家少了一個葉嵐。”
“葉嵐,你的信息改裝做的完美,我們也隻能從一些細小破綻來推斷。”白奕抬高了下巴,表情不可一世。
“白老,僅是這樣就說我是葉嵐是不是太過牽強?業界都知道,葉嵐不過是個不受寵的無能兒子罷了,葉嵐失蹤,葉正天無所表示再正常不過。”
“嗬嗬,那你怎麼解釋葉家近兩年沒有找白家麻煩,嗯?我白奕可不相信葉正天那麼好心。”
“那你應該明白這場婚禮是一個陷阱,你更明白我不可能成為你威脅葉正天的籌碼。白老可是有什麼計策?”眼見一切已被看穿,那我也沒有必要再演下去。我無所謂的看著他,眼神愈發冰冷。
眼見氣氛不對,白淩剛想上前,牧師便吹響了短哨,並一把拉住我向後退去。
“白奕,許久不見了!”看著進來那人,我不禁皺緊了眉頭。“沒想到白老人老成精,老夫佩服。”葉正天站定,瞥了我一眼,繼而把注意放在了白奕身上。
“葉正天,老夫每次與你相見都會少一塊肉。”白奕上前,與葉正天相對而立。
“動手。”兩個老頭子同時發話。與此同時,從四麵八方傳來了雜亂的槍聲。就算兩個老頭子站在這裏,現場也依舊混亂,不似從前那麼謹慎。看來,終於到攤牌的時候了。
“嵐,跟我來。”白淩一掌揮開那個牧師,拉住我往外跑。
“白淩!”我死拽住他,一臉不可思議“你夠了,白大少。今天的事情你也親眼看到,親耳聽到。我可是用來摧毀白家的道具,你還想怎樣。”
“我不是太懂什麼家族恩怨,當然也不願意看著你不明不白淪為別人爭奪利益的工具。”
“白淩,你是不是太過天真?不明不白?別傻了,我葉嵐可不是那麼好駕馭的角色。再說了,你有什麼理由來管我?”我怒視著這‘臨危不懼’的白癡,想一掌推開他,卻不想被他死握住手。
“因為我愛你。”那眉眼中透著堅定“不管你是不是葉家的人,也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隻管,我愛上的,是你。我是天真,可我並不愚蠢,我沒有那麼好的演技在此時此刻裝的如此真誠。我堅信,若我現在放手,我會錯過一輩子。”
“你!你TM明白個屁,當全世界都隻會用白眼看待你,不會理解你,你還能如此堅持嗎?”我瞪著他,眼神凶狠“你可以承受世人的嘲諷,承受他們的唾棄麼?別逗我笑了,白少爺。”說著這話,就像把我的心剜開,肆意玩弄,痛的眼前發黑。隻覺一陣一陣的胃酸翻湧,惡心到直不起腰。
受夠了這無聊的世界,我始終無法體會所謂的世界美好。那些不過是世人的自欺欺人,世人終究無法麵對這殘酷的世界,把自己放在自己的小世界裏,然後堂而皇之的告訴別人世界是美好的。或許世界是美好的,隻不過我的心早被染黑罷了......
“嵐!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呢,我是......”
“你也是一個人,終究隻會為自己考慮的人,再說了,我可不會蠢到喜歡上自己的獵物。”冷眼看著他著急的麵龐,我用力把他推開。
“砰————”不知為什麼,在如此環境之下,我清楚的聽到了一聲槍響。白淩眼睛裏充滿血紅,一動不動的盯著我。在這一刻,時間停止了,周圍的事物漸漸離我遠去。
那婚紗染上了大片大片的曼珠沙華,我看見了小青冰冷的目光。終於,我還是遭報應了,那個孩子背叛了我......
最終 一切隻是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