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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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在月光的傾瀉下,樹影斑駁,仿佛大地被銀色的紗覆蓋著,有人卻躺在床上靜靜地望著明月,思緒飄得很遠很遠……
因為這天是忌日,卻是個不可告人的忌日。
曾經叱吒風雲的將軍的一家及其下人慘死在府邸中,原本這位深受人們愛戴的將軍一家遭受滅門慘案,應是一個悲劇。大家應該懷著悲痛的神色,一邊祭拜著將軍府的亡靈,皇上也應為那鞠躬盡瘁的將軍賜予厚葬並封以封號以慰他當年的金戈鐵馬,馳騁沙場,勞苦功高的戰績。但結果所得到的卻是,令人發指的消息。皇上下旨,經調查顯示將軍一家涉嫌外通敵寇,收受錢財,大概因與同黨分贓不勻,導致被同黨施以敵手才造成此等血案後。如此荒唐的故事,竟是皇上的旨意,理應連小孩童也覺得荒謬,但然而,大家卻深信了,是無法動搖般地深信了,因此大家的麵上剩餘的僅有譏笑的神色,言語中吐出的也僅是辱罵的語言,粗俗且無禮。將軍的部下也被涉嫌通番賣國的罪名,處死的處死,流放的流放……這個日子也逐漸被人所淡忘。
但這一切一切,卻深深的刺痛著那位小孩的心,這番情景也成了他一生無法磨滅的記憶。自己的家族遭受滅門,得到的卻是人們的譏笑聲。家父征戰多年,為的僅是百姓的安居樂業,但他到底得到了什麼?竟是什麼也得不到。想著想著淚不自覺地落下,明明已經在強忍著,還是依舊落下的眼淚,到底代表著什麼?是委屈?悔恨?,不是,應該是仇恨。如那份血債般深,永遠不可被饒恕。
人們或許不知道,家父的豐功偉績,是用他的血肉之軀上的數之不清的傷疤換來的;人們或許不知道,將軍府並不如外觀般奢華,僅是因為這府邸是由皇帝所賜;人們或許不知道,將軍府的日子並不美好,也僅是粗茶淡飯的百姓生活;人們或許不知道……家父的性格是不注重別人是怎麼看待的,他做的僅僅是為了自己的良心,不鋪張的性格導致別人根本不知道他的付出。但站在他身旁的人全都看在眼裏,父親的軍隊之所以如此威名遠播,是因為他事事以身作則。但這些局外人,卻無法體會這種奉獻。
那位小孩童,原想投靠家父的好友,並把此事查個水落石出。但他深知,此等時勢下,他們有罪的有罪,無罪的也隻能劃清界限。自身也難保,何況收留一個戴罪之身的遺孤?更何況大家都認為那場大火下,是無人可幸免的。那麼,就讓我把白子傲這個名字給埋葬了,連同那個弱小無能的孩童般,在那個血色的日子死去。
“謙”是師父的賜名,我是師父收的第一位弟子。相遇時,我正是餓昏了的時候,跌跌撞撞地倒在一個人前,當我醒來後,坐在我身旁的是位英俊的男子,也就是我現在的師父。當師父問我名字時,我無回應。當師父問我身世時,我答這已經無所謂了。師父也沒追問下去,隻道:“如果你願意,可以跟著我。我能幫你做你想做的事。”就這樣,我選擇追隨著這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