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夢裏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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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裏11:41。肖莫兩家門口。
隨著一串按鍵音,緊閉的鐵門緩緩打開。一陣輪子摩擦地麵的聲音後,一個高大人影出現在門前暗黃色燈光的範圍內,來人伸手按響了門鈴。
“有人來了,有人來了……”一串清脆的叫喊聲從門鈴裏傳出,在這個寂靜的深夜中顯得突兀甚至有些陰森的嚇人。
正窩在客廳看漫畫的徐茹音和歐陽芊猜拳去開門,最終徐茹音不情願地飛奔到了門口——廢話,正看到H情節的說——按下接聽鍵,門口的人瞬間顯示在屏幕上。
“啊!”正暗自抱怨的徐茹音突然爆發出嚇人地喊聲。歐陽芊、肖瀚和莫濤逸立刻聞聲趕來。
門口的人顯然也聽到了這震天撼地的驚叫聲,皺眉,卻也平複了心中的不耐:“媽,快開門。”
徐茹音愣愣地看著視頻中英俊的麵龐,心中溢滿的激動與欣喜令她難以作出明麵上的反應,隻能夠機械地打開門鎖。
肖子海提著行李箱拉開了門,進門,換鞋,關門,然後衝聞訊趕來的幾人露出了一個笑容:“爸,媽,莫叔叔,歐陽阿姨,我回來了。”
“小海怎麼回來了?不是說還要過幾天麼?”歐陽芊驚訝地喊道,上下打量著自家女婿。嗯,不錯,高高帥帥的,比一線男星還要帥上幾百倍,比動漫中的美男子也要冷峻立體【作==#:這不肯定的麼】的多,比照片中更是動人。
肖子海抽了抽嘴角,自動無視了那如狼似虎的目光,微笑不變:“那是我故意讓校長說的,想給你們一個驚喜。”
徐茹音終於回過神來,瞅著肖子海意味不明地笑,目光中也有某些詭異參雜:這個驚喜,是給小蘭的吧!真是,對我們還隱瞞什麼……
莫濤逸看著自家老婆大張的嘴,不覺有些汗流浹背,生硬地將歐陽芊的嘴合攏,抱歉地笑了笑:“小海,歡迎回家!”
畢竟已是深夜,肖翰將心中的欣喜壓下,理智地安排到:“現在太遲了,小海你坐了那麼久的飛機一定累了,先去休息吧,小蘭睡在以前你們的房間。有什麼事也等到明天再說吧。”
聽到“小蘭”這個稱謂,肖子海心中更是湧現出一種迫切的渴望,向眾人匆匆道了聲晚安,迫不及待地提著行李上了樓。
十二年,這究竟是個怎樣的概念?
十二年漫長,十二年匆匆。在這十二年裏,小蘭究竟長成了什麼樣子?又擁有怎樣的性格?他是否還記得自己?他,對自己的感覺又是如何?這十二年的相處空白,是否會讓他們疏離?
十二年,他每天都在想念著莫君蘭,日日飽嚐著相思之苦,依靠著回憶與心中的愛戀拚命地學習,隻為了早日見到愛人。
肖子海用最快的速度和最輕的聲音來到了莫君蘭的房門前,深呼吸,努力地平複下心中的激動,呆立半響才開啟那個蘊滿了兒時溫暖甜蜜的回憶的門,按照記憶中的樣子摸索著開了燈,視眼在一瞬間鎖定了目標——床中央的那個蜷縮著的不安穩的可愛背影。
棉被被踢開在一邊,雙手緊緊的摟著枕頭,如墨的長發四散開來,白色的蕾絲睡衣勾勒出美麗的身形,帶出一抹骨子裏的性感與純潔。
看著那柔順的長發,肖子海著實吃了驚,蘭,竟然真的養了長發,這麼說,他在蘭的心中還是占了很大的地位的吧……
唇角勾起一抹甜蜜的弧度,肖子海驚奇地發現,未見麵前的焦急與期盼,在突然重逢的這一刻,都淡化了,隻剩下絲絲的溫柔與甜蜜……
也不動行李,在配套的浴室中衝了下澡,便心急地回到床邊,看著床中美人,呆立不動,許久才從那激蕩不下的喜悅中找回自我,放柔了動作躺到床上,代替了那個抱枕,與莫君蘭相擁。
相隔了十二年的第一個擁抱,肖子海很想緊緊地將懷中人箍如自己胸膛中,隻是理智告訴他,不要去驚醒莫君蘭。
俯首,肖子海輕輕的吻上了莫君蘭潔白的額:“蘭,我回來了。12年的約定……”
正是淩晨差一秒。
白色略淩亂的床上,相擁的兩人,以及那個落在額頭的吻,都在昏黃的台燈下溫柔美好的進行……
或許是因為先前的哭泣,令莫君蘭在睡著的時候特別敏感,輕輕的一吻便被驚醒了來,猛地抬起頭:“海?”
不知是誰,卻脫口而出了這個字……他真是中了毒了……
聽到莫君蘭下意識地叫喊,肖子海倒是高興得很,更加確定了莫君蘭對他並非無愛。
莫君蘭抬起頭,接著昏黃的燈光看著眼前的帥氣麵孔,心中雖是不確定,卻依然詢問:“海,你是海麼?”
隨時這麼問出口,莫君蘭卻依舊在心中下了否定:不,不可能,海過幾天才回來呢,我現在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因為太想和他見麵才會出現的幻覺……
接著燈光,肖子海也看到了莫君蘭紅腫的眼睛,心疼一點點暈開:“是,我是海……你……哭過了?”
既然是夢,就幹脆盡情地享受吧!
莫君蘭聞言立刻鼓起了雙頰,裝作生氣的模樣,惱怒道:“誰讓你不遵守約定的!明明說好十二年後就回來,結果……”
肖子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那粉嫩的臉頰,抱歉地笑:“明明也沒有延遲啊,剛剛才過了淩晨,我還是準時回來的啊。”
笑意滿上眼底,唇邊完美的弧度成功的勾走了莫君蘭的心神:好帥啊……
肖子海看著莫君蘭開啟到一半不知合攏的嘴,不禁有些心動,想要吻上去卻生生停住了進行到一半的動作。
莫君蘭看著那張湊近的完美麵孔,看著那挺直的鼻梁,張揚的眉目,紅潤的薄唇,心中更如戰鼓聲聲作響,咚咚咚地叫人不得安寧,下意識地吞咽了口唾液:“你,你,你要幹什麼?”
莫君蘭星眸中水波閃動,躲躲閃閃。明明是不知所措卻偏要裝作鎮定、正經開口的模樣令肖子海忍不住低笑出聲。壓抑的沉沉而沙啞的聲音成功的點燃了莫君蘭身上的溫度。
“笑什麼!你這個魂淡!”
肖子海聞言更是笑得暢爽。
莫君蘭終於惱羞成怒,尖牙一露,重重咬上了肖子海的肩頭。
強壓下喉間不短溢出的音節,肖子海終於端正了五官,隻是那不住顫抖的雙肩仍透露出一絲端倪:“是,是,我不笑了,蘭大人饒命……”
聞言,莫君蘭滿意的鬆了口:“恩,這還差不多。”
“嗬嗬,十二年過去,蘭還是那麼可愛天真……”肖子海溫柔地梳理著莫君蘭有些淩亂的長發,無視那瞥過來的不滿目光,繼續呢喃,“這樣,真好……"
本還不滿地想要反駁,卻為後半句話停住了舉動。是什麼在心中慢慢地滋生?那樣一點點的溢滿整個心,然後溢出,慢慢的,整個人都仿佛浸在了某種液體中,甜甜的味道就像糖漿,隻是怎麼嚐都不膩……
“好了,已經很晚了,蘭乖乖睡覺吧,明天還要讀書呢……”肖子海再一次將莫君蘭摟進懷中,低沉的聲音在莫君蘭聽來卻顯得模糊而飄渺。
“不要!我若是睡著了,你又要消失不見的!我不睡。”任性地抓住肖子海的衣角,莫君蘭的眼眸中霧氣遍起。
那樣受傷的眼神,那樣堅決的語氣……肖子海心頭微一震動,低頭安慰:“乖,我不走,就在這裏摟著你,看你睡覺。”
“真的?你保證不走?!”
“嗯。”
再三的確認後,莫君蘭才聽話的合上了眼,手臂緊縮,牢牢的抱著肖子海,不稍片刻便墜入濃黑中。其實他本就以疲倦,若非是對肖子海的那一份情堅持著,恐怕早已昏沉睡去。
肖子海看著睫毛微顫,睡意席卷的莫君蘭,低頭再次吻上了那光潔的額頭,依舊是淺淺的一印,卻情意綿長,無限旖旎……
蘭,蘭,蘭……
我回來了……
恩,歡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