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Zippo 澳大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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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完牛角麵包的時候,Zippo打電話來。‘我和Noah在你心裏誰比較重要?’我低頭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啊。你們都很好。你幼不幼稚啊,問這種問題。’Zippo什麼都沒說啪的掛斷了電話。
我知道Zippo內心的小毛病又犯了,3年我習慣了。Zippo被他的媽媽送到了澳大利亞,西澳珀斯。
我無法揣測Zippo的內心世界,我沒有遠離過我的父母。我沒有出過大連這個地方。我始終活在他們的手下。我是羨慕Zippo的。他能輕而易舉的獲得朋友,不管什麼時候都能看見他身邊有三三兩兩的人陪著他。但是他又是孤獨的,他常常自己躲在沙發後麵,一動不動的躺著,聽著老式的搖滾爵士,這樣能度過一天。
他說躺在沙發後麵,聽著老式的歌曲,身邊一切變慢了,變成了放映機那樣的一幕幕的播放他的生活。他喜歡放學的時候請客吃飯,在他13歲生日的時候。他喝了很多的酒,在市中心的人行道上蹲了下來,嗚嗚的哭。那天他吐了,抓著我的衣服,吐完以後。朝我露出微笑,‘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那不是我的家,不是我的家。’他眼神迷離,平常白的像紙一樣的臉變得紅潤了。
他從事寫作比我早,在我剛剛在網上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寫了3部小說了,每月都是排行榜的前三名。我很喜歡他描寫流血的片段,他冷靜睿智,把人性剖析的很清楚。我甚至無法相信他隻是有著12歲年齡的孩子。我常常把他文章裏麵自殺流血的片段抄下來,被我的姐姐看到了。我讀給她聽,問她寫的好不好,她板著臉說什麼好啊。自殺是好的嗎。姐姐很擔心我,把刀具什麼危險的東西全部收了起來,讓我不要自殺。我很開心,一臉嚴肅的答應姐姐不會自殺。姐姐還是喜歡我的。我很在意別人,常常搞一些危險的事情看看周圍的人的反應。如果擔憂我會很開心,如果無所謂我就會很生氣,會大吼大叫攻擊他。
小神經病患者,院子裏麵的小朋友都這麼叫我。我不喜歡和他們做朋友,他們會用石頭丟我,會聯手欺負我。與其回家找媽媽哭聽她罵我,還不如不和他們玩自己一個人呆著。本傑明說每個人都是孤獨的,但是孤獨不算什麼。本傑明都說孤獨不算什麼,那麼孤獨對我來說更不算什麼。我可以忍受孤單感,況且我有電腦。
我每天都上網看他的文章,後來在他的個人資料裏麵發現了他的QQ號,加了他。說的第一句話是你好有時間嗎。他說有幹嘛。我想和你聊聊。就這樣我們開始聊天。他整天都在線,每次和他講話都能立刻回複。不知不覺的我們的聊天記錄已經有整整20頁了。
Z我想寫愛情小說
W什麼類型啊
Z知青的年代那個時候的
W你又不知道那個時代的事情啊
Z我采訪完了已經有思路和資料了
W動作神速啊
Z嗯我去寫了
W88
他總是這樣的,做什麼事情都要極大的熱情,會有規劃。嚴格的按照規劃做,常常會有很多稀奇的點子。包括我們的電子雜誌也是他提議的。他負責統籌文章的篩選,還有對人的管轄工作,人事的調動。我們都隻是一群剛剛邁入青春期的孩子,甚至未來的方向還沒有想好。
我負責手下寫手的文章,交上去的稿子總是被他罵‘你是怎麼看的。有錯別字和語法錯誤。你的眼睛長在頭頂上了嗎。’我很委屈卻又不能和他辯駁,吵也吵不過他。隻好忍著,心裏暗暗發誓下次一定會交上去讓他滿意的。但是每次都會被他罵的狗血淋頭。我很迷茫不知道要怎麼辦,不知道什麼的條框什麼樣的文章能讓他滿意。後來我想想,認為是自己的書讀的太少了,發瘋的去買書。躺在床上走路的時候都在看書。我審的稿件都會給其他的文編看一遍在給他看。還是免不了一頓罵。
我那段時間很壓抑,晚上做夢都是催稿和審稿,還有被他罵的樣子。睜開眼睛就會在腦袋裏麵反射性的想誰的稿沒交。怎麼催稿,什麼樣的稿件能通過終審。
我去買新的鼠標的時候在路邊的電話亭給他打電話,讓他出來。他看見我第一句話是‘你最近在看什麼書。’我老老實實的回答。他整理一下耳機說‘少看國外的書。我們的社會和他們不一樣。你總是隨波逐流沒什麼主見的樣子,沒有自己獨特的眼光。我聽你說你看的書發現大多數是暢銷書。這是好的書賣的暢銷畢竟有他的獨特方麵。我還是覺得你應該看一些小眾新穎的書。對你的審稿會有幫助的。’我點點頭,他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
在小斯的生日聚會上,他喝的很醉趴在我的肩頭,‘我提前長大了。’他是這麼說的,的確他琥珀色的眼睛沒有以前那麼明亮了,黯淡了許多。他的父母都不在身邊他是被收養的,他對這個家庭有距離感。
他活的像一隻神經極度脆弱的鳥,像【小鹿斑比】裏麵的灰色的鳥一樣,一點聲音響起來都會驚慌失措。
他喜歡和書睡在一起,他不喜歡把書放在書架上。他喜歡把書放在床上想看的時候就拿起來看。
他的睡眠很不好,常常睡不著覺。半夜起來寫專欄和稿子。雖然這樣但是他看起來精神很飽滿的樣子,像振翅欲飛的雄鷹。他的臉很小,一隻手就可以覆蓋整張臉。他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長,個子在同齡人中間算高的,身材勻稱,手指修長,他的頭發是栗色的,頭發軟軟的搭著。左耳戴耳釘,左手帶手表。左肩背包。
他很在意被人的評價,不喜歡大眾的東西,又懶得搭配衣服,常常穿著整套運動服,看起來是一個很隨性的沒多少煩惱的人,他的臉永遠有兩種表情一種是麵無表情,一種是笑的滿麵桃花。追他的女生很多,他從來不看。
有一段時間他說他左手疼不能握筆【他是左撇子用左手寫字】右手又不會寫字,就捧著他的電腦右手一個字一個字的打字。
在我的13歲生日聚會上,他抓著每一個人問誰是他最好的朋友他算不算。玩累了,他還是習慣趴在我肩膀上,我想了想小聲對他說‘你其實很棒的,才華外貌你都有了。不要太計較成敗沒有誰是總是成功的。你去澳大利亞要好好的過,要多交朋友。我們在這裏等著你回來成立工作室。辦雜誌,你出書嗬嗬。生活都是那樣的,有低穀有高潮。要平常心對待。你的親生父母不要你沒關係。不要太在意,你還有我們。要好好的啊。’
這是我想對Zippo說的,我們拉過勾的以後是一輩子朋友不會拋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