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牡丹花陣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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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銘看著他,也不多說,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冷笑:“列陣!”
    一言既出,那六人紛紛拔劍,台上一時寒光大盛。他們各自變換方位,轉瞬間便將江天雲圍在了垓心。
    牡丹花陣乃是秋氏前輩們從牡丹花中領悟而出的,根據它們的開合姿態變換形位,達到困敵殺敵之效。
    如今六人已各自站好,也不待宋銘下令,站在江天雲左側的那人當先出手,一劍直刺腰際,迅捷如風。
    江天雲卻完全不理會,甚至連看也不看一眼,往後略一錯步,手中劍一把換到右手,連鞘一翻,徑往右後方那人打去。
    那人也是處變不驚,往左一移,避開攻擊,一劍往他側肋挑去。於此同時,他右側那人也折劍刺來。
    江天雲一聲輕笑,身子豁然翻轉,周身氣勁激蕩,那兩劍竟不能逼近半分。他右手一抬,隨手揮去,手中寶劍一下子打中了一人的腦袋,把他打得愣了一下,連連退避。
    江天雲的手上並沒有加上什麼力道,所以那人也不過是吃痛一下罷了,否則,以江天雲的實力,那人早已魂歸黃泉了。
    此刻,站在他身前的兩人齊齊出劍,一上一下,朝他上身刺來。身後兩人仗劍橫掃,攻向他的下盤。身旁兩人則退後幾步,作為後續攻擊的力量而暫時閃避了。
    江天雲神色不改,左手一伸,徑直扣住了前邊一人執劍的手腕,就勢貼著他的背翻了過去,避開了所有的攻擊。可他尚未站穩,原本後撤的兩人又補了上來,擋在他的前方,雙雙出劍,而他的後路,已被那四人封死。
    江天雲眉頭一揚,眸中戰意一閃而過,縱身而起,一腳踢在前方一人身上,然後在半空中一轉身,右手執劍掃去,雖未出鞘,力道卻是十足,當下就把其中一人逼得退了幾步。但旁邊立刻便有人移位補上,花陣依舊完整無缺。
    江天雲將劍一橫,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穿過那些人的身體,直接架在了其中一個的脖子之上,然後狠狠地砍了下去。一把連鞘的劍殺不了人,卻也足夠讓他消受一番了。
    台下眾人所見,惟有六人的位置變換和江天雲在他們中間從容應對的身影,少有人能看出端倪。
    廣明凝神看著比試,蒼老的容顏之上浮現出暗暗的讚歎之色。秋氏的牡丹花陣的確不凡,配合嚴密,變化繁多,看來縱然是江天雲,也無法在短時間內破陣脫身。而江天雲則更為出色,氣定神閑,從容應對,舉手投足之間沒有絲毫慌亂的模樣,手中長劍仍未出鞘,看來是有所保留的。
    他這廂暗自思量,另一邊宋銘卻是心裏念頭急轉,強自鎮定。他已回到了秋氏所在的地方,坐在那裏緊緊盯著台上戰況,臉色沉重。花陣乃是他反複操練多時的,他對此再熟悉不過,在他看來,江天雲雖仍然被圍在陣中,卻已是礙於顏麵,不好直接闖出罷了,實際上早已洞悉陣法。破陣,不過是看他心情而已。
    他此次前來,為的就是在天下武林麵前立威揚名,事關秋家顏麵,絕對不可草率,故而帶上了牡丹花陣。然而與角木一戰的落敗讓他不得不讓花陣麵對江天雲這樣的對手,否則必然丟盡臉麵。可是如今的狀況卻明白無誤,江天雲會順利破陣,秋氏聲威將在這一天中損失殆盡!
    宋銘暗自握緊了拳頭,後悔自己的輕率,他死死盯著江天雲翻轉靈敏的身影,心中盤算到底應該如何收場。
    擂台之上,六人身影重重疊疊,變幻不斷,儼然開合,華貴大氣,不負“牡丹”之名。可是,雖然華麗,卻似乎奈何不了花陣之中的江天雲,他進退自如,仿佛對花陣了如指掌,沒有半分窘迫之象。
    正在此時,處於花陣之中的江天雲突然一聲長笑,豪氣幹雲:“好一個牡丹花陣!”
    宋銘臉色一變,豁然站起,所有的表情瞬間凝住。
    六人的包圍圈忽然散開,六人齊齊退後,江天雲站在六人麵前,身姿挺拔,昂然相對,麵上帶著淡淡微笑,將劍換到左手,轉頭看向台下宋銘,揚眉笑道:“宋公子,這牡丹花陣果然了得,在下領教了。”
    宋銘一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怔了片刻,方才勉強笑道:“哪裏哪裏,江公子過獎了……”
    江天雲笑笑,點了點頭,沒有答話,轉頭看向那六人,而在那轉頭的瞬間,眼底卻分明流露出一絲不屑。
    “幾位的身手,江某佩服。”他微一拱手,笑道。
    “江公子客氣了……”六人均是臉色蒼白,微微見汗,有著不同程度的喘息,見他如此,其中一個慌慌拱手,急道:“公子名揚天下,多謝賜教。”
    江天雲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些什麼,轉身,輕輕將身一縱,便徑直下了擂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著廣明,微笑道:“大師,可有何指教?”
    “嗬嗬,”廣明輕撚白須,笑道:“公子武藝如此,又何須老衲指教?”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晚輩誠心討教,大師何必推辭?”江天雲搖搖頭,正色道:“大師可曾發現,這花陣的戾氣更勝從前了?”
    “宋公子年少氣盛,所練陣法張狂了些,又有何新奇?”
    江天雲的眉卻漸漸皺起,道:“這樣的陣法,可不是他能夠練得出的……”廣明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看向江天雲,而他卻沒有注意到這點,看著空空的擂台,低低道:“隻怕,是秋家的前輩們苦心練就吧,若非家父曾經傳授過破陣之法,晚輩還沒那麼容易出來呢。”
    廣明眼底的那道光更亮了。
    “大師,依你之見,這陣法當是何人所練?”
    “嗬嗬,秋家家主秋統大俠乃是一代宗師,還能有誰,自然是他。”
    江天雲聽得,看了他一眼,見他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心下了然,便勾起一抹應付的微笑,心裏暗自思量,沒有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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