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亡靈金缽 卷二 鬼院悠歌 第二十三章 晚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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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之成功的傳達了某人需要的信息後,管家田嫂帶著老爺子的問話朝安之過來了。起初安之以為自己的女仆扮相會令她大吃一驚,不曾想田嫂對此早有耳聞,不愧為當年靈異界叱吒風雲的神探王。
“小安小姐,老爺想知道你明天會不會出席傳位大典。”
“不了,明天一整天,我會待在清梅園。”安之還不想隱藏多年的身份曝光,而且她還得為與鼠妖的一戰養精畜銳。
“好,我會轉告老爺的。”田嫂深知安之從來沒有正大光明地湊熱鬧的習慣,至於暗地裏嘛,難說。
“田嫂,我有個問題搞不懂哎。”安之認為田嫂應該可以解決她心中的疑問。
“嗯,有什麼問題是我們堂堂小安小姐不明白的?”田嫂揶揄道。
“田嫂,”安之嘟起小嘴,居然取笑她,田嫂好壞。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什麼問題?”
“田嫂,我很奇怪,為什麼這次傳位大典所邀請的全是靈異界的後生晚輩,是爺爺有什麼特別的打算嗎?”
田嫂笑笑,“原來是這事兒啊,小安小姐,你有所不知,是老爺特地吩咐的,因為下個月初就要召開第十一屆的全國靈異大會,現在,”她看向往來的客人,“他們的爸媽,師父,或者老板都在磨拳擦掌地做足準備工作。而且據說今年大會除了換屆選舉的事情,還安排了一個特別的節目,叫‘佛光萬丈’聽說屆時還會有金缽現身。”
哦,原來如此。大會召開在際,他們無遐顧及鍾家的傳位之事,這也在情理之中,唉,爺爺還真能體恤他們的麵子,連請柬也幹脆隻寫小輩的名字。怕他們那些大人物礙於他的身份,違心前來。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小安小姐,你今天怎麼有興趣客串女仆?”田嫂望著女仆裝扮的安之,回想起與老爺鍾畢的對話。
田嫂:“老爺,你猜,小安小姐現在在哪兒?”
鍾畢(神秘一笑):“迎賓。”
田嫂(驚):“果然,什麼都瞞不過您,那您說小安小姐這麼做的目的是?”
鍾畢意味深長的笑而不語。
“那個,這個……”安之言詞閃爍,她來的目的很簡單,無非是想第一時間知道雷天倫曾經女友的真容。實在難為情,她插開話題:“田嫂,您剛才說的金缽是什麼?我怎麼沒聽過。”
“金體啊,原自一個傳說……龍少爺。”正當田嫂欲娓娓道出金缽始末,眼角的餘光卻瞄見一個帥氣的男子。
“龍少爺?”安之順著田嫂的目光望去,修理得當man味實足的青灰色胡茬襯托著凹凸有致的白皙俊容,休閑的灰色西服極盡優雅高貴。
哇噻,他吃什麼長大的。安之暗歎,龍家大少龍顏博的身高足有一米九幾,比雷天倫還要高半個頭,果真是中美混血,外型上70%都遺傳了白種人的特征,高,實在是高啊。
田嫂立刻迎上去與之客套一翻,然後兩人一路朝迎賓處走來。
按道理,在矮個子麵前,高個子往往會不由自主的產生高人一等的優越感,可是當龍顏博麵對安之這個小不點時,他的心沒來由的受到莫名的震懾。靈魂深處仿佛有一道傷疤被緩緩撕裂。揪心的劇痛令他難以正常享受空氣,錯開原本俯視安之的視線,他心緒不寧,簡單的打聲招呼遞上請柬後故作鎮定地走開了。
與此同時,安之高仰的頭也恢複原狀,怪哉,為什麼,一看到他,心裏就冒火,好想海扁他一頓,究竟為何會有這樣的衝動,莫非因為他曾經很不恥的搶了某人的未婚妻?安之思來想去。隻有這個理由了。
“嗯,靈異八大家,來得差不多了。”突然田嫂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啊,”安之驚訝,“那個,不是,台灣的齊家,新加坡的歐陽家,日本的野田家,他們不是還沒到嗎?”
“他們一早就派人送來賀禮說是有事在身無法親自出席……”田嫂還在繼續表明他們事物纏身,卻沒有注意到安之傾刻間的神情黯然。
搞什麼嘛,白白浪費時間,耷拉著腦袋,安之沮喪著,正準備打道回府。抬眼間,瞅見了兩個熟人。唇角優美的上揚,卻邪味十足。管家田嫂見安之這副表情,再看看來人,便知其中深意,站在一旁,大有觀看好戲的陣勢。
安之伸手一攔:“嘿嘿,打劫。”
鍾士玄挑眉,雙手環抱,“哦,是劫財還是劫色?”
安之杏眼眯起,目光往鍾士玄身旁的雷天欣一掃。饒有玩味的摸起下巴:“這個嘛,本小姐向來劫財不劫色,但是今天嘛,財色通吃。這位美女,跟我走吧。”伸出手,安之調皮地向雷天欣擠擠眼。
鍾士玄與安之兩人玩笑式對白觸動了雷天欣的喜劇神經,她用無奈且依依不舍的眼神同鍾士玄saygoodbye。隨後拉上安之的手。安之得意的朝鍾士玄吐舌頭,偷笑著準備帶天欣四處逛逛,一個人太悶了。
鍾士玄嘴角輕揚,小安,這次你的如意算盤可打錯了。隻見他跟上她們的步伐,在雷天欣的耳盼低語。
雷天欣一拍額,暗道:糟糕,她對鍾士玄可是承諾要陪他一天的,竟然忘記了。沒辦法,她對安之示以不能幫她將好戲進行到底的抱歉之意,隨即又挽上鍾士玄的手臂,同他走成一道。
形勢急轉直下,安之氣得跺腳:“喂,不帶這樣的,我,我,我鄙視你們,你們太不夠朋友了……”
宣泄完心中不平,安之又回複到垂頭喪氣的姿態,整個人都蔫了。
“小安小姐,別這樣嘛。”見安之沒精打彩的樣子,田嫂心疼,怎樣才能讓小安重回生龍活虎的狀態呢?對了,相信有樣東西定能讓她打起精神。
“小安小姐,今晚宴會上可有好多你愛吃的,要不要……”
“田嫂,我今天沒什麼胃口,先回去休息了。”說罷帶著一臉鬱鬱鬱寡歡,灰溜溜的朝清梅園的方向走去。
望著皎潔月輝下那個落寞的嬌小身影,幾縷欣笑滑過田嫂的嘴角,梅夫人,您放心吧,小安小姐真的長大了。
時間漸漸流向深夜,湛藍的天際慢慢升騰起一團陰雲。幽暗的城市街角,陰影中,似是一對穿著裸露的男女正在進行少兒不宜之事,隻見男人將女人貼按在光影斑駁的牆頭,滿臉淫欲之色。女人則是以半推半就的方式迎合著,唇齒交融,肌膚相親,兩人正在上演一部經典豔情片。
激情時分,男人瘋狂的吻住女人,貪婪而霸道。女人在這般強硬的攻勢之下明顯有些招架不住,鼻尖的空氣越發變得如同高原般稀薄。缺氧的現實冷卻了女人興奮的神經。她驀然的睜大雙眼,並試圖推開男人以解救自己的呼吸。然而所有的爭紮並沒有讓男人的唇瓣離開半分,女人漸漸發散的瞳孔布滿驚愕與恐懼死死的瞪著讓她瀕臨死亡邊緣的男人。男人似乎很是享受,漸漸的女人意識模糊,肢體的反抗趨於停止。此刻,男人鬆開了唇,一絲獰笑掛上嘴角,啊哈哈哈,女人,這就是女人,為了金錢和性欲可以出賣自己的靈魂,哼,犯賤。
這時,那位肺泡剛剛注入半點氧氣的女人終於緩過氣,眼皮撩起,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猙獰不堪的麵孔,宛如一頭充斥著憤怒及吃人欲望的野獸。當然,她決不會有童話中美女的幸運。他盯著她,如獵物般。她畏縮著往後退,沒路,後麵是冰冷的牆體。她想往兩側逃盾,男人立即撐開雙臂攔住去路。既而又是一陣陰笑在黑夜回蕩。
“別逃了,我的小乖乖,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來,”男人抬起女人的抖顫不止的下巴。中指滑起她額上因極度驚恐而滲出的冷汗,然後醉心地舔舐著。
“求……求求你,放了我吧,嗚……”女人泣不成聲的央求,完美的妝容已被淚水浸得麵目全非。無望的她緊緊的抱住頭縮下身子。不料,男人沒有給予她逃避恐懼的機會,他輕輕拽起她,輕挑地捋著女人垂下的發絲:“寶貝兒,瞧你,嚇成這樣。放心,我不會吃了你,看在我們之前的交情上我會給你留個全屍,哦哈哈哈。”
男人仰頭的悚然奸笑終於激起了女人強烈的求生欲望,對,她不能死,她還那麼年輕,她絕對不能就這麼掛了,懼色滿盈的雙眼向外掃視,如粘上了萬能膠,懾人的目光凝固在了男人的手腕。突然,她傾注全力向男人的腕部咬去,男人的手因痛楚一撤,便是突破口。女人見狀撒腿就跑。全然不顧腳底仍舊穿著十公分的尖細高跟鞋。她拚命的跑,鞋跟斷了,她扔掉鞋子接著跑,腳磨破了,她趿著腳忍著痛繼續。穿過巷道,溜過街角,陰暗的世界中,是她倉皇逃竄的狼狽身影。
“啊——”女人一頭撲倒,腳邊是擋路的幾塊爛磚。更令他絕望的是,當她準備撐起挫傷的手掌,她看到了,在前方的陰影下,一個熟悉卻又令她不寒而栗的人。不,他不是人,是魔鬼,魔鬼……。
女人整個癱了,披散的頭發遮掩下,是慘白的麵孔,呆滯的眼神,唯一的亮色是她精心塗抹過的朱唇,這,便是她生命中最後的顏色。
昏沉的光影打在了牆上,男人走向女人,擰起了無助的女人,他貼進她,用力的呼吸著,一縷縷黑色如煙狀的氣體源源不斷的被迫從女人的鼻孔流出,女人又開始了無謂的抵抗,時間走過,當她蒼白如紙的雙手無力的垂下,男人將她往牆角一丟,如垃圾般,女人重重的倒在那裏,而男人扭曲的臉上卻是進食後的滿足。他陰笑著親眼見證著正漸漸幹枯的女屍,仿佛是在欣賞自己的創造的藝術品。肌肉的萎縮,幹癟。曾經的如花美女儼然成一具恐怖的木乃伊。當她的軀體幹烈踏陷變得如同紙薄,男人再次陰笑,嘖嘖了幾聲,轉身離去。他手一伸,黑氣卷雜著遠處的黑色風衣瞬間披附在他身上,陰風呼嘯而來,那修長的風衣似旗幟翻騰,那是一麵勝利的旗幟,也是一麵死亡的旗幟。女人死了,風襲卷起她屍骨化作的灰燼在漆黑的冷夜飄蕩,飄蕩……
在不遠處的街口,停著一輛鋥光拔亮的名貴轎車,一個正在卷舔著嘴角唇紅的男人向它緩緩走來,在拉開車門之際,手機的鈴聲叫囂著刺破了寂靜的春寒之夜。
看了來電顯示,男人上揚唇角,瀟灑的靠在車身。
“怎麼樣,曼珠,主人對我做的事還滿意嗎?”
“想知道?”手機那頭是冷冷的女聲。
清高什麼,哼,男人不滿的冷哼,“還用想嗎,主人今晚能抱得美人歸,可是多虧了我機靈,給他創造了那麼好的機會,他還不犒勞犒勞我。哈哈哈……”男人高興的顯擺功勞。
“別笑了,蠢耗子。”對方破口罵道,“你都快死到臨頭了,還在那兒邀功。”
“什麼,”男人大驚失色,直起身,“主人他說什麼了嗎,我到底哪兒又得罪他呢?”
“你還有臉說,要知道你那麼做,若是真傷到那女人一根頭發,恐怕你死幾回都賠不起。”對方憤憤然吼道。
“那,那,”男人手足無措,方寸大亂,原想著自己順手幫主人來了一場英雄救美,原還指望主人會對此有所表示,哪曾想……唉,對了,曼珠,她是主人的親信,她隻要隨便說句好話主人一定會放過他的。
“曼珠,我的好曼珠妹妹,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麻煩在主人麵前替我求求請,拜托拜托。”
“好了,”對方的聲音再次冷卻,“你也別求我,現在趁主人沒功夫理你,你有多遠就滾多遠,出去躲一陣子再說。等主人消了氣,我再通知你。”
“那也隻能這麼辦,那我就等……”男人話未盡,耳盼已傳來嘟嘟的忙音。男人將手機拿到眼前,指著屏幕就是大罵:“好你個死花妖,你巴不得我走是不是,我告訴你,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到時候,哼……”
罵完,男人轉身拉開車門。
轟鳴聲起。車,一路飛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