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亡靈金缽 卷二 鬼院悠歌  第二十二章 晚宴(1)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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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帶著無限的溫柔在夜空稀疏的雲層上漫步,銀輝傾瀉之處,有一座蔥鬱的密林小山,那便是這片地區最著名的鬼山了。
    鬼山,顧名思議,有鬼出沒的山。正因如此,這座海拔不高,亦無奇峰險壑的小山已淪落到人跡罕至的境地。沒有人清楚這座詭異的山林深處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玄機。但所有聽過它名字的人都會不約而同的告誡他們的親人和朋友,不要冒然闖入此地,因為既使在朗朗乾坤的大白天,霧氣彌漫的山林深處也常常能聽到淒厲的鬼哭狼嚎。而在夜幕的籠罩下,那裏更是不乏四處飄蕩的野鬼遊魂。實在令人望而生畏,不敢越此山一步。
    然而有一群人,他們賦予了這座幽靈之山另外的名字——梅山。因為在春天依始時節,這裏是紅梅花的海洋。他們,便是眾人中的異類,靈異人士。
    酉時過半,柔美明亮的月光清晰的灑在了梅山山腰。卻似乎又顯得暗淡慘白。因為今晚,隱逸在梅山上的鍾氏家族正在舉行晚宴。華美的燈具綻放異彩。繽紛的七色噴泉奪人眼目。今夜,這裏是璀璨的燈火世界。
    鍾家廣場上碩大的金色蓬房內,聚集著來自靈異界的後輩新星。他們都是前來參加鍾家傳位大典的各靈異世家和靈異團體的代表。當然也不乏近些年在靈異界出類拔粹的個人精英。比如,陰陽世家靈異八大家之一雷家的大少爺——雷天倫。
    杯酒交錯之際,鍾家小少爺鍾傑卻瞥見好友雷天倫手持空杯,獨坐一處。臉上那是烏雲密布般陰沉。偶有前來搭訕碰杯者,他亦不予理睬。看來他還在煩惱妹妹雷天欣的事。鍾傑從路過的侍者手中托盤上取下兩杯香檳,徑直朝他走去。
    “來兄弟,幹一杯。”坐定,鍾傑將一杯遞給了雷天倫。
    雷天倫接過香檳,心情欠佳,便有一飲而盡的衝動,抬手間,好友的香檳已至眼前。
    “喂,臭小子,還沒幹杯就喝,你可讓我很沒麵子。”鍾傑以酒杯相阻,挑釁道。
    雷天倫一愣,隨既不滿的抵開鍾傑的香檳,“少來,我心裏煩著了。”既而酒入愁腸。
    “天倫,其實你用不著擔心,天欣和我叔叔一起很安全,不會出事的。”這一整天但見雷天倫念叨著她的寶貝妹妹,其實根本犯不著,以自己叔叔的靈力修為保護天欣那是綽綽有餘。他這哥們純屬瞎操心。
    心思被說中,雷天倫臉上明顯有些掛不住,做哥哥的此翻掛念小妹安危實屬兄妹情深,可若承認,又擺明了自己不信認鍾叔叔的為人和能力。
    “誰說我擔心她,我那是被她氣的,我這麼費心費力的照顧她,她還嫌我煩,你說有她這樣的妹妹嗎?我看我這個大哥在她眼裏根本就沒一點點的地位。”
    望著雷天倫滿腹牢騷的的樣子,鍾傑咧嘴一笑,平時就見雷天倫炫耀他的寶貝妹妹,害得他也時常為無兄弟姊妹大抱遺憾。想不到,令他羨慕的雷天倫也有今天。他這兄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說你也別在我麵前嘮叨,有本事,待會天欣到了,你當她麵說去呀。”
    雷天倫一聽這話不樂意了。
    “找死啊,你明知道從小到大我都舍不得罵她一句,你還……”
    “這不就得了嘛,你既不忍心說她,那又在這兒抱怨給誰看,天倫,說句老實話,你呀,就是太寵你妹了。小的時候,你整天護著她,她也很黏你,這都很正常,畢竟你是她親大哥,可是她現在都二十好幾了,你還把她當小孩看,這能行嘛。”
    雷天倫沉默,鍾傑的一翻話說得在理,最近他總能有意無意的瞥見妹妹若有所失的眼神,待他尋問其由,她又總微笑著以“沒事”二字搪塞。難道他真的是過分幹涉了妹妹的生活嗎?可畢竟妹妹隻有一個,把她視若珍寶,不對嗎?雷天倫眉頭深瑣,煩,真煩,他又招來侍應,取過香檳猛灌。
    這次鍾傑沒有勸止,酒未常不是一種忘憂之法,而此刻的他也想痛飲。
    “既然你想喝那我陪你喝到底,來幹。”他也一仰脖酒盡杯空。
    雷天倫微怔,他這酒量不佳,個性又很樂天派的兄弟怎麼這翻愁緒滿懷的想過過酒癮。眼睛一轉,已了然於心。
    “怎麼,我表妹沒來?”
    望著空空的高腳杯,鍾傑嘴角浮上一縷酸苦。
    “看來我這輩子也隻能做她的大哥了。”
    對於兄弟的單戀,雷天倫為之黯然,曾幾何時,他自己不也傻傻的,孤獨的等候在瓢潑的風雨之夜,虔誠的期待心愛之人能回心轉意。然而,一切的真心換來的卻是她平淡的目光,和絕決的背影。
    他環過鍾傑的肩膀,重重的往自己身上一靠。
    “兄弟,別一副鬱悶的樣子,老話說得好,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不能就在那一顆樹上吊死,來,喝酒。”
    “喝就喝,誰怕誰。”鍾傑會意,於是兩人舉杯共飲。
    “喂,你們倆怎麼回事,這宴會剛開始就想喝得不醒人事?”薑若彬來到鍾家第一件事就是尋找兩個死黨,殊不知,他們居然在此開懷暢飲。全然不把他這個大哥放在眼裏。
    看清來人,兩人立刻移開位置,讓他入座。情緒這東西莫非真像病毒般具有傳染性。很快,薑若彬也加入了借酒消愁的行列。不為別的,隻為一輪冷月。
    ……
    仍然是一襲白色係的時裝,淡漠的眼神,安月緩緩邁向迎賓處。
    “您好,請出示請柬。”迎賓處一位女仆正微笑著致禮。
    安月遞上一張紅底金色龍紋的請柬,眼神一瞬間有那麼絲驚訝,她怎麼在這兒,難道她是鍾家的人?
    安之端詳著華麗的請柬,今晚有太多的請柬從她的手中而過,接得多,心中便冒出個疑問,鍾家派發的請柬中所邀請的人無一例外都是靈異界的年輕後輩,能當家主事的人一個都沒。這是怎麼一回事?看來待會得找個機會問問清楚。打定主意,安之換上親切的笑臉。
    “安月姐,我們又見麵了。”麵對親人,安之的臉上總是洋溢著十二分的熱情。
    如果換作別人,既使她的笑堪比蒙娜麗莎,她安月也會冷眼視之,但這個女人的笑就是與眾不同,它擁有極強的穿透力,強到可以為她冰封的心靈世界射進縷縷溫暖的陽光。唇角不再僵硬,眼神也不再冷漠如冰。
    “是你,”眼不經意的瞄過她身上的傷處,“你的傷,沒事吧?”
    安之聳聳肩,微笑:“ofcorse”
    “那就好。”安月心想,那劍刺的力度不大,而且她人在鍾家,自是不缺良藥。傷應當並無大礙的。隻是她的身份?
    “你是鍾家的人?”如果她真是鍾家的人,自己為何從未聽說,而且那天雷天倫如此緊張她,他們之間又是什麼關係?
    安之砸吧著嘴角:“這個嘛,有點複雜,有的人說我是,有的人又說我不是,有時候吧,我覺得我是,有時候呢,我又認為我不像。反下他們說我是,我也不反對啦,因為我是絕對可以為了鍾家兩肋插刀嘀。他們說我不是哩,我也不傷心,因為我又不是常駐於此,不過從感情上來講,我還是蠻希望自己是鍾家的一份子的。至於你怎麼認為就是你自己的事,還有啊……,那個呢……
    接下來的一分鍾,安之仍然流利地,口若懸河地闡述她關於“是或不是”的觀點。
    “打住”,耳膜忍耐度快到極限的安月玉手一伸,丟出一句,“失陪。”便向廣場而去。再不走,一定會瘋掉的。
    望著遠去倩影,安之咧嘴笑道:“嘿嘿,我這羅哩羅嗦功可不是吹的。”掏出手機,向某人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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