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亡靈金缽 卷二 鬼院悠歌 第十五章 鼠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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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雷天倫一行三人極其狼狽的從歡天喜地娛樂城中的老鼠大軍中成功突圍時,這座著名的歡愉場所依舊恢複了一如繼往的熱鬧歡騰。因為結界,娛樂城的各項設施得到有效的保護。鼠輩成群在這個向來追逐剌激的世界,不過是場令眾人一笑置之的鬧劇。
三人坐在娛樂城外的廣場石階上稍做休息,他們各自的臉色都不太好,渾身上下透著受驚過度的疲憊。
“呼……總算全搞定了。”鍾傑拭了把額上的汗珠。整理下衣領,長長的舒著氣。
“是啊,想不到看似弱小的老鼠,聚在一起,還真難對付。薑若彬也累得夠嗆,深感團結就是力量的大道理。“這事兒,你們怎麼看?”他隱約覺得此事必有蹊蹺。
“不知道。”鍾傑有氣無力的回道,他累得不願思考任何問題。
薑若彬把目光轉向倚柱而坐的雷天倫,要說遇上個把老鼠實屬平常,碰到一群老鼠的事兒倒也早有先例,這撞上一群目標明確的老鼠可就著實可堪稱世上罕見。“天倫,我不清楚你怎麼想,但這事兒肯定跟你有關係。”
鍾傑一經提醒也深有同感。
“天倫,很明顯,那些東西可是衝著你來的,你倒底怎麼招惹它們呢?”
雷天倫對於剛剛經曆的災難還心有餘悸。生平最怕老鼠的他在災難發生的危急時刻,除了本能的撐起結界之外,什麼也做不了。可哪曾想,那些老鼠竟能奇跡般的穿越結界對他群而攻之。若不是鍾傑和薑若彬奮勇鬥鼠,他今天恐怕凶多吉少。為什麼那些老鼠的目標會是他?莫非有人……。
“我也想不明白。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有人在操控它們。而且很有可能那人和我有些過節,但究竟是誰?”雷天倫擰著眉頭,顯然對於那人毫無頭緒。“但是,”他頓了頓,全身醞釀著報複的情緒,“要是讓我知道,哼……”他一拳重重的打在了倚靠的大理石柱上,“我非讓她嚐嚐被老鼠咬的滋味不可。”嘶……,雷天倫俊臉緊皺,他手指上老鼠的咬痕還清晰可見。這下更是雪上加霜。怒憤的星火在料峭的初春之夜,如同被澆了烈酒,雄雄燃燒,似有燎原之勢。
這時,一輛豪華的黑色敞篷寶馬蜿蜒著車身駛了過來,隨車而來的,是一陣接一陣的剌耳的刹車聲。雷天倫留意到了那輛車,驚愕立即爬上額頭,而鍾傑見到車的刹那更是瞬刻起身,表情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們兩怎麼了?”薑若彬的坐姿正好背對著駛來的寶馬,突見兩人的表情異常,不解地問,同時視線慢慢移向了他們所望的方向。
“安,安……”鍾傑指著那輛寶馬上一個身著睡衣的女人,驚愕得說話口吃,他頓有恍然大悟之感,有安之在的地方,會有如此規模的老鼠群體出動的奇觀,就不足為怪了。
車在一陣搖頭晃腦的行駛後,終於停在了三個驚立成了蠟像的男人麵前。
“嗚呼,Goodevening”安之微笑著趴在車門上,對著三人招呼道。
“安之,你怎麼會在這兒,還開我的車?雷天倫驚道。那輛車是鍾傑讓他挑選的臨時坐騎。
“不好意思,好像沒有誰規定隻準你們來唱K跳舞喝酒,而我不可以開車兜風,對吧?嗯,至於這車嗎?”安之笑著支起右手的食指,轉動著食指上掛著的鑰匙圈。“我自然有辦法弄到鑰匙。”
雷天倫一撫額,明白了,肯定又是疑雪搞得鬼。而且他還意識到了非常重要的一點。
“安之,你老實交代,今晚的事情,是不是你搞得鬼?”他板起臉,竭盡全力壓製住滿腔的怒火。以前安之對他所作的事情,看在鍾爺爺的份上,他都可以原諒,可今天的事,已經逾越了他的底線。現在他很生氣,非常的生氣。
“你說那些耗子,沒想到你竟然那麼怕它們,看不出來啊。嗯?”安之作思考狀,“證據呢,你拿出證據來,我就承認。”這種事情不承認,不否認是安之一貫的作風。氣定神閑,淺笑盈盈,令人無從猜忌。
又是證據,他要能拿得出,現在準一腳向她飛去,管她是不是女人。雷天倫擺了一個臭臉,然後側頭,眼不見心不煩。
“喂,哥們兒,我先閃了,你好自為之哦。”鍾傑對雷天倫耳語道,隨後拍拍他的肩膀。瞅這形勢,還是走為上計的好。
雷天倫白了鍾傑一眼,鄙視他的臨陣脫逃。一旁的薑若彬也看了看表:“今天太晚了,大家都早點回去休息,不要忘了,還有很重要的事。”重要的事自然指的是明後兩天鍾家的大事。
“對,對,對。”鍾傑連聲附和,這是個不錯的能先走一步的理由,“我還要為明天的事做些準備。那我就先走了哈。”鍾傑說著就走,不帶半點遲疑。
“哎,阿傑……”薑若彬想叫住鍾傑,他已經知道安之現住在鍾家。看安之把車看得驚心動魄,心下怕這一不小就出車禍,所以要有人送他回鍾家,他才放心。“唉,算了。”他見最佳人選鍾傑已經走出老遠的距離,也不好叫回,不是還有天倫嘛。
“好了,我也該走了,天倫待會你負責載安之回鍾家行嗎?”
“哦”雷天倫淡淡的應了聲,明罷著,那女人現在霸占著他的車。鍾傑那小子又沒義氣的溜之大吉。
薑若彬安心的笑了笑,拍了拍雷天倫的肩膀。然後笑著對安之道:“小安,那我們明晚見了。”
“嗯,若彬哥,晚安。”安之點頭微笑目送著他離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下的廣場。
“怎麼?舍不得?”看著安之有些依依不舍的眼神,雷天倫心裏澀澀的,不是滋味。
“嗯,怎麼說呢?是有那麼一點。”安之想了想,老實的點頭。
雷天倫麵色有些不悅,扭頭,“你喜歡他?”他試探的問。
安之一怔,喜歡,拜托他可是她哥。但是雷天倫為什麼會這樣想?再說她喜歡誰又幹他何事。難道他在吃醋,安之凝視著雷天倫,他微微蹙著眉,俊俏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安之察覺到了,在他冷冷的麵孔下至少有那麼一丁點的黯然。於是她笑了。
“我說喜歡,你信嗎?”她伏在車門上,手托起腮邦,眼睛一眨一眨的望著雷天倫。
信?就連白癡都看得出的事,還問他信不信。雷天倫低頭凝視著安之那對如水晶般澄澈的眼眸,他的心告訴他,應該信的,可是他不願相信。“你喜不喜歡他,我管不著,不過我提醒你,人家可是有心上人的。所以我勸你還是別自討沒趣。你,坐到那邊去。”他指著副駕駛的座位道:“我來開車。”
“為什麼,我可以開車的,還有,你現在開車是屬於酒後駕駛,知道不?”安之說話的口氣像極了我們的交警同誌。
雷天倫嘴角一揚,挑眉嘲弄的笑道:“就算我酒後駕車,恐怕也比某人的技術好得多吧?”
安之瞪著他,她自知她的駕駛技術超濫。也不想和雷天倫起爭執,她不服氣的挪到旁邊。雷天倫嘴角又扯出笑意,他總算成功地打擊了她一回。
“跟我說實話,老鼠真的很可怕嗎?”安之給自己係上安全帶,隨口問道。
雷天倫係安全帶的手頓時僵住,聽安之的語氣就像她是一個從未和老鼠打過交道的人。“你不怕嗎?既使它們會咬你的手指甲?”他疑惑的看著她,他身邊的女人無一例外都對老鼠怕而遠之。除了疑雪,勉強算她一個。
“嗯?”她在想如何跟他解釋。半響,她說道:“怕?我沒感覺。”她側著臉望向遠方,從小到大,她可以輕而易舉的製服一隻桀驁不馴的野貓,甚至是像疑雪一樣的貓妖,而老鼠見到她也跟見到天敵貓一樣逃得遠遠的。如果她需要,它們竟然會聽命於她。實在令她匪夷所思。
“算了,不說了。”安之擺了擺手,她自己都不明的事,多說無益。“不過……”安之托著長腔,一臉壞壞的笑著。
雷天倫察覺,心裏有些發毛,陰謀,絕對有陰謀。
“我有個讓你永遠不怕老鼠的好辦法,你想不想知道?”安之的目光中滿是熱忱和期待。
雷天倫頓感驚喜,可轉念一想:那小丫頭有那麼好,該不會又是一計。於是他冷聲冷氣,不屑道:“隨便。”
“隨便”安之輕哼著,什麼態度,自己願意指點他,他還那副無所謂的德性,可惡,心裏罵著雷天倫,順便送上一記白眼,算了,算了,大人不計,小人過。她安慰自己。
“把手伸出來。”她一邊說,一邊在自己睡衣口袋裏摸索。
“做什麼?”
“少廢話,叫你伸就伸。”安之沒耐心的叫道。
雷天倫攤開手,安之將摸到的東西輕輕擱在他的手心。
“這是什麼?”,借著廣場的昏暗的燈光,雷天倫拿到眼前一看。
“啊……”他一聲驚叫,慌亂的將那東西一扔。隻聽到有金屬相碰的聲響。接著就是他震耳欲聾的吼叫。“安之,你又整我是不是?”他抓住安之的雙臂,眼中閃爍著惡狠狠的光茫。老鼠,他最怕也最恨老鼠,可安之偏偏給了她一隻仿真的玩具老鼠。這絕對是惡意的捉弄。
“你放開我,要不然我叫非禮啦。”安之揮著手臂掙紮著。此時此刻的雷天倫好冷。
“非禮,嗬。”雷天倫往安之身上一掃,蔑笑,“就你,本少爺根本沒興趣。我警告你,要是你再用老鼠來挑戰我的耐心,我不敢保證不打女人,understand?”喝斥完,他鬆開了緊抓著的安之。
“要不要隨你。”安之生氣的吼道。她撩起袖子,輕輕的揉撫著清晰可見紅色的手痕。心裏是又疼又氣憤,暗罵雷天倫他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本想著拿個老鼠玩具給他練練膽量,結果了,好心沒好報。哼……。
看著安之揉著被他抓疼的紅色指痕,雷天倫的內心突然滲進一抹痛楚,他剛剛做了什麼?是憤怒讓他喪失了理智,他不會不清楚安之送他玩具老鼠的用意,可他對她做了什麼?“該死。”雷天倫暗罵著自己。之後的一段路,他們誰也沒有說話。
車緩緩前行,路燈的光影在車的擋風玻璃上閃動。夜風帶著絲絲清涼,輕輕的吹拂。
“雷天倫,疑雪他們怎樣呢?”安之胳膊肘撐著車窗,手掌托腮,打破兩人的沉默。
雷天倫一愣,自己居然把正經事忘得一幹二淨,嗬,還不是給那些老鼠鬧的,他搖頭苦笑,在路口,猛的將方向盤一轉。接下來,
咻……
車抖然提速。
“喂,麻煩以後急轉彎時知會聲,還有,你趕著投胎啊,開慢點,想被交警逮到是不是。”安之盯著車上的轉速表,不滿的朝雷天倫瞪去。他居然毫不理會她的抱怨,竟然一個勁的猛踩油門。
“oh,mygod。有人發酒瘋了……”。
電子眼,閃光燈起,兩人的光輝形象在夜色中卡擦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