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生活 變幻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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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貝媽病倒
貝櫻製止了笑,然後把臉湊到宇文翌的臉旁,認真地觀察著他的臉,而宇文翌因為太認真而沒有察覺他和她的距離有多麼近!
包紮完畢,宇文翌滿意地笑了,他蒼白而幹澀的嘴唇咧開來,嘴邊顯現出一個小酒窩。
“天啊!”
貝櫻在宇文翌的耳邊吼了起來,宇文翌一驚,回過頭,然而這時,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嘴離貝櫻的嘴隻有幾厘米!
他猛地一怔,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哼!”
宇文翌瞪了貝櫻一眼,臉上似乎寫著“都是你害的”幾個字。
貝櫻笑著,把手遞給了宇文翌,而宇文翌也沒有拍開她的手,而是樂意地把手放在了她的手上,就在兩手碰到一起的瞬間,兩個人都如同觸電了一樣,把手縮了回去。
但是很快,貝櫻又紅著臉伸出手,宇文翌還是接受了她的幫助,借助她的手站了起來。
站是站起來了,但是手仍未鬆開,貝櫻的心又快速地跳了起來,她想鬆開手,但是宇文翌就是抓著不放。
於是,貝櫻把宇文翌的手一咬!
“啊!”
宇文翌疼地叫了出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一個很深的牙齒印正烙在上麵!
貝櫻的臉熱得可以煎熟一隻雞蛋!她隨口罵了句“混蛋”,然後捂著臉跑了出去。
咻咻——半個月又過去了。
貝櫻在屋外看著小溪流動,溪水在銀色光芒的照耀下閃爍著,異常美麗。
她想到了宇文翌,於是望向屋內,想叫宇文翌出來看溪水的時候,發現宇文翌正趴在窗邊注視著自己。
貝櫻對上了宇文翌的目光,其中少了很多幽怨,反而多了幾許溫柔,屋內無燈,但是借助柔和微亮的月光,更是襯托出他白皙無瑕的臉。
貝櫻看見那麼異樣的宇文翌,臉又紅了。
為什麼?為什麼?宇文翌為什麼一直盯著她看?那麼溫柔的目光,那種……觸動她每個細胞,每個神經的溫柔……他一直一直在注視著自己。
貝櫻蹲下,用手在地上畫起了圈圈。
“撲通”、“撲通”……
在寂靜的夜裏,空氣就好像凝滯了一樣,除了“嘩嘩”流動的溪水外,最強烈、最有節奏的就是貝櫻的心跳了。
雖然貝櫻覺得這種身體熱熱的感覺很奇怪,但是她卻很喜歡這種感覺,特別是那種心跳,她每時每刻都在回憶著這種心跳。
但是一直維持現狀可不是件好事啊!貝櫻趕快找了個話題化解尷尬。
“那個……小鳥,好了沒?”
宇文翌表情變得有些不耐煩,這種表情才是他正常的表情啊!貝櫻放下心來,她不想讓宇文翌看到自己臉紅的樣子。
“你是白癡嗎?”雖然宇文翌仍然麵無表情,但是他的語氣卻柔和了許多。
貝櫻呆呆地搖搖頭,然後鼓著腮不服氣地吼:
“我才不是!”
“你昨天親手把小鳥放歸大自然了,你忘了?”
突然,貝櫻目光一怔,她的臉“刷”地變成了大紅花,在月光下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宇文翌卻看了出來。
宇文翌的嘴角微揚,他突然一怔……這是什麼感覺?很幸福,很溫暖……自己,自己居然在笑!他製止不了這種從心底溢出的光芒,漸漸,他似乎衝破了黑暗,重獲自由。
“那個……那個……”
貝櫻又開始結巴了,每次宇文翌不出聲,目光直直看著她的時候,她都會結巴。
“什麼?”
宇文翌很喜歡貝櫻結巴,因為貝櫻結巴的時候,他總能整她一番。
“我,我想問你哦……你,你的手還疼不疼?”
他歪著頭,臉部呈現出質問的表情。
“那次……那次我咬了你啊!所以……所以我問你,你的手還疼不疼?”
宇文翌恍然大悟,下一秒,他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狡黠。
“你這麼說起來……真的很疼耶!現在……還在疼呢!”
“啊?那,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啊?要找個人幫我擦藥啊!我總不能用一隻手擦藥吧?”
“那,那我幫你!”
貝櫻這次沒有那麼聰明了,她居然傻得被宇文翌套了進去,連一點警惕性都沒有。
她衝進屋內,把藥箱拿出來,然後胡亂地從裏麵取出一些擦外傷的藥水。
他卷起衣袖,然後把手遞給了貝櫻,貝櫻一看,白皙的手上一絲痕跡也沒有,如果還沒好的話,應該有傷疤才對吧?
頓時,貝櫻知道原來是宇文翌蒙她,她憤怒地站起來大吼:
“喂!你這不是讓我白緊張了嗎?”
“是你自己願意緊張的啊!關我什麼事?”
貝櫻心裏很是不爽:這家夥居然還在幸災樂禍地笑?
她張開口,露出白得閃亮的牙齒,然後抱起宇文翌的手咬了下去!
“啊!——”宇文翌的叫聲劃破了夜空。
(2)
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了,宇文翌的性格漸漸好了起來,懂得怎麼關心別人,怎麼愛護別人,也懂得怎麼感謝了,更值得慶幸的是,他學會了愛惜自己。
這一切一切,都要歸功於貝櫻,她開導他,讓他明白,這世界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愛流傳至千古,如果沒有了貝櫻,可能現在的宇文翌還會用餘生去憎恨每一件事物,去討厭每一個對他好的人。
變的不隻是宇文翌,貝櫻也變了,她學會要關心一個病患,不隻要從思想上關心,還要展開實在的行動,才能讓病患徹底好起來。
然而還有一件東西也變了,就是兩人之間的關係,有很多微妙的感覺在兩人的心裏流淌著,這種感覺,讓人很甜蜜。
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竹林異常寂靜,小溪的流水緩慢了,連鳥兒也很少在竹林作客了,這樣反而讓貝櫻和宇文翌感到有點寂寞。
這種感覺似乎預示著什麼不好的事情的到來,就在一個電話鈴響徹屋子的下一秒。
“喂?請問是哪位?”
貝櫻接起電話,把它放到耳邊。
“貝櫻小姐嗎?我是……”
良久,宇文翌走到貝櫻的身邊,發現貝櫻的神情有些不對勁,他想把耳朵靠到話機旁偷聽的時候,貝櫻的手突然垂下,目光呆滯得讓宇文翌驚詫。
他從來沒見過眼神空洞的她,因為她一直是活潑的,似乎對明天充滿了希望,但是現在卻……
“發生什麼事了?”
宇文翌擔心地拍了拍貝櫻的肩膀,貝櫻沒有回答,她跑到房間裏,迅速地把行李箱放到床上,打開後立即衝出屋外,把自己那些正在曬幹的衣服扯下來,又衝回房間放到行李箱裏,她胡亂地撿起了房間的東西,但是她根本不知道從何下手!
“怎麼會?怎麼會?……”貝櫻蹲下來,雙手抱著膝,頭埋得很深很深。
“貝櫻,你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宇文翌也開始緊張起來,他前幾天就覺得心裏很不舒服,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我媽……我媽媽她……她突然倒下了,然後,然後進了醫院,說……說是患了癌症,怎麼會這樣?難道她那些燦爛的笑容都是在掩飾嗎?我,我……”
貝櫻不停地抽噎著,宇文翌不知所措,他根本沒有想過有人哭的時候應該怎麼去安慰別人,他隻知道,自己哭的時候,抱著貝櫻就會放下心來。
於是,宇文翌上前,用手手輕輕地拍著貝櫻的後背。
宇文翌並不在意貝櫻哭泣,他用結實的雙臂把她圈入自己的懷中,而貝櫻仿佛是找到了一個可以發泄的枕頭一樣,用雙手緊緊地抱著。
貝櫻白皙的手在宇文翌的後背上,緊緊地抓住宇文翌的衣服,仿佛一放手就會失去了一切一樣,因為這個時候,隻有盡情地哭才能發泄她的悲痛。
須臾,貝櫻沒有抽噎了,但是她的眼睛哭腫了,鼻子和腮都紅紅的。
“對不起……我,我把你的衣服弄濕了……”
宇文翌搖搖頭,表示不介意。
“你的工作期還有多少天?”
“還有十三天左右。”
六、一場誤會
(1)
宇文翌皺著眉頭思忖了很久,他不想讓貝櫻離開,那是因為如果他身邊沒有了她,他會寂寞,他會抑製不住討厭的感覺,但是,如果不讓貝櫻離開,她媽媽見不到她的話,肯定會很傷心的。
“你……你回去見你媽媽吧……”
宇文翌轉過頭,忍著強烈的痛意,把話說了出來。
貝櫻看不到他痛苦的表情,也感覺不到他身體在顫抖,因為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她的媽媽,畢竟她和媽媽相依為命了二十多年,她媽媽是她唯一的親人啊!
“對不起……對不起……你的病,你的病一定要好起來!我……我不能再幫你做心理谘詢了,對不起。”
貝櫻的眼眶再次濕潤了,晶瑩透亮的淚珠從臉上滾了下來,那麼悲痛。
說罷,貝櫻把行李箱一蓋,然後隨便撿了一下房間的東西,衝出了竹屋。
曾經,這裏那麼的清幽雅致,給人一種聖潔而清爽的感覺,但是現在,這裏卻散發著濃濃的憂傷,似乎是從地底溢出的,在他們的心中流淌。
哭聲回蕩在竹林裏,須臾後,竹林恢複了幽靜,一切一如既往。
油綠的竹屋裏,躺著一個身體蜷曲的人,他麵部的器官皺成了疑團,表情異常痛苦,他的手緊緊抓著胸前的衣服,似乎在那個位置,很痛,很痛……
汗珠子從他的額頭上流了下來,蒼白而幹澀的嘴唇從裏麵透出幾許病態紅,看起來讓人心痛。
他的視線漸漸模糊了,就在黑暗降臨的前夕,他似乎看到了……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自己盼望出現的身影,而且他還隱約聽到了那個充滿了磁性的聲音,在喊著他。
黃昏時分,夕陽的光瀉在幽靜的竹林裏,溪水丁冬地響著,在夕陽的光中一閃一閃,似水晶,卻又透亮於水晶。一切景物都迷迷蒙蒙的,放眼望去,好似一幅油畫。
貝櫻雙手按在窗欞上,雙肩微聳,眼神迷離地望著遠方,遠方那片迷茫的綠色,遠方那片耀眼的彩霞,她這才發現自然界的層次感比人造的層次感還美。
床上的宇文翌一臉蒼白,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
突然,他的手指顫抖了一下,幹澀的嘴唇一張一合的,麵部似乎也因為不適而呈現出痛苦的表情。
貝櫻回過頭,看到宇文翌醒了,立即走到床邊,想問問他需要些什麼。
但是讓她驚詫的是,宇文翌並不需要什麼東西,他嘴裏一直在輕輕地喊“貝櫻”這個名字。
“我在這,宇文翌,我是貝櫻,我是貝櫻啊!”
宇文翌睜開眼睛……真的,真的,貝櫻回來了!
“你……你……怎麼會回來?你不是要去看你媽媽嗎?”宇文翌坐了起來,口氣有點驚訝。
“別問那麼多了,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不然你心髒病發作的幾率會越來越頻繁。”
貝櫻拍了拍枕頭,讓宇文翌再躺一會兒。
“但是,你的媽媽……”
“不要那麼多但是好不好?你的性格是稍微好點了,但是怎麼就變得那麼婆媽了?”
貝櫻笑了笑,她幫宇文翌蓋好被子,似乎,一切都沒有宇文翌想得那麼糟糕。
(2)
夜晚,貝櫻幫宇文翌煮了一碗熱騰騰的麵,上麵還覆蓋著一層嫩嫩的荷包蛋,而且荷包蛋上麵還用胡蘿卜和蔥做了一個“笑臉”。
當貝櫻把那碗麵端進房間的時候,發現宇文翌一早就起了身,而且還站在窗邊看夜景。
但是讓貝櫻有點生氣的是,宇文翌居然隻穿著單薄的襯衫和一條牛仔褲。
“你想得嚴重的感冒嗎?”
宇文翌回頭看了貝櫻一眼,神情有點寂寞。
“現在是夏天,不會得感冒的。”
“你沒聽說過熱感嗎?聽說熱感比普通的感冒要難受哦!本來身體就不好了,還要為自己增加痛苦,真是怪人。”
貝櫻把碗放到桌子上,然後在宇文翌的衣櫃裏找了一件薄一點的外套,披在宇文翌的身上。
“夜風對身體不好。”
然後貝櫻還順便囑咐了宇文翌一句話。
雖然宇文翌臉上冷冷的,一臉沒聽見的表情,但是他心裏卻流淌著暖流。
“不要整天繃著臉好不好?你很喜歡做這種臉部運動嗎?很容易會長皺紋的哦!像你這麼好看的臉長皺紋了就不好了呢!”
貝櫻故作嚴肅地看著宇文翌,她雙手抱在胸前,樣子看上去就像個三四十歲的中年教師一樣。
宇文翌轉頭看了她一眼,緊繃的臉頓時鬆弛了下來,但出乎貝櫻意料的是,宇文翌居然還“撲哧”一聲笑了。
貝櫻傻傻地看著宇文翌,雙手氣憤地叉著腰。
“喂!你笑什麼?”
宇文翌搖了搖頭,然後走到桌子旁邊,端起了那碗麵,但是就在端起的時候,他又笑了起來。
“我煮的麵就那麼好笑嗎?”
貝櫻不服氣地坐在床上,氣呼呼地嘟起嘴,看上去就像個幼稚的小孩子。
“不是的,隻是覺得這個笑臉……很詭異。”
那是因為“笑臉”上用蔥做的“眼睛”全散了,而用胡蘿卜做的“嘴巴”則歪到了一邊,這種“笑臉”實在是讓宇文翌看不下去。
“詭異?這個笑臉是我特意弄的,那是我想讓你知道關心一個人是什麼,關心一個人就代表著要為他而付出!”貝櫻反駁道。
宇文翌變得啞口無言了,他低著頭,怔怔地看著那碗麵,濃密的睫毛下的眼睛似乎有點傷感。
貝櫻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東西,她站起來,走到宇文翌的身邊。
“抱歉啦……我,我不該那麼說的……”
須臾,宇文翌搖搖頭,他拿起桌上的筷子,飛快地夾起“笑臉”,把它塞到嘴裏嚼了起來,然後,宇文翌又把筷子放到碗中,把麵條夾到嘴中。
貝櫻看著這樣的宇文翌,不禁有一絲傷感……估計,估計從他被拋棄到這裏來的時候,就沒有人為他煮過麵條吃了吧?
“咳、咳、咳……”突然,宇文翌咳嗽起來。
“嗆到了嗎?”
宇文翌點了點頭,然後一邊放下碗,一邊拍著胸口。
“誰叫你吃得那麼快?又沒有人和你搶。”貝櫻好笑地拍著宇文翌的背。
宇文翌低著頭,似乎有一種透明的液體在他的眼裏打轉,那種液體越積越多,到最後終於從眼眶裏掉了出來。
“宇文翌……你……”
貝櫻發現宇文翌哭了,心裏一陣慌亂。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對我那麼好?”
被宇文翌這麼一問,貝櫻的臉“刷”地紅了起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對他那麼好,但是她的心裏就是有股衝動,讓她對他那麼好。
“沒,沒什麼啊……隻是……”
貝櫻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慢慢收回幫宇文翌拍背的手,不好意思地揉起了衣角。
“我討厭所有東西,包括你。”
貝櫻的目光突然呆滯了……宇文翌說……討厭她?
七、他討厭她
(1)
“為,為什麼?”
貝櫻一臉慌亂,宇文翌在這之前不還好好的嗎?怎麼現在突然說討厭她了?
“因為本來我打算怨恨世間一輩子,討厭親人一輩子,讓所有東西在我的心裏灰暗一輩子,但是因為你的出現,我的想法卻開始改變了!”
宇文翌變得很大聲,而且還帶一點沙啞,把貝櫻嚇得顫抖起來,她慌亂地縮了縮身體,道:
“對不起……我,我……”
可能是因為聲音太小了,宇文翌好像沒聽到似的繼續說:
“我懂得了什麼是所謂的感情,我開始接受關心,我的血液開始暖了起來,我周圍的事物開始有了色彩,但是這一切一切都不是我打算中的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