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於冷宮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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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非凡的集市,卻可能隱藏著任何人,也可能發生任何事。
“搶劫啊!有人搶劫啊!快!誰幫我抓住他!”求救的聲音貫穿整個集市,這聲音實在中氣十足得很啊,即使事在這樣吵鬧的集市中仍然引人注目,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了,然後就見一個身上穿著髒兮兮的小乞丐橫衝直撞而來,手裏……仿佛還抱著個什麼東西。隻見他手腳靈活地衝出人群。而那聲音的主人——唔……其實說是個球比較合適,而且還是一顆穿著十分華麗的球。隻見他緩慢地引動著自己過於龐大的身體,卻試圖追上靈活的小乞兒,這使得幾乎所有的人都處於目瞪口呆狀態。
“誰……誰要是幫我……幫我抓到他……我……我出十兩銀子!”球一邊喘息著,一邊努力奔跑。樣子十分滑稽。
好誘人的酬勞!聞言集市裏的人都動身,幫助那顆球追趕小乞兒,發誓要把那十兩銀子賺入自己的口袋。
那小乞兒抽出空回了回頭,就隻看見黑壓壓一片的人都朝著自己奔過來了,不屑的情緒很快就表露在了他的臉上,嘴裏還若有似無地發出一聲冷哼——都是見錢眼開的人!可是,想抓到他?還沒有那麼容易!才想著,小乞兒把視線轉移回了正前方,就見有個大轉角迎麵而來,小乞兒想也不多想便選擇了拐彎。
完全沒有計算到轉角以後會撞上一堵牆——唔……也許是人牆。
“哎喲!”小乞兒尖銳的嗓音有點刺耳地傳開,就見他直接倒向地麵,手中地音帶順勢就要跟著掉在地上,卻被人牆單手撈起,然後送到他麵前——“這個東西,是你的吧?”
好一個——拾金不昧啊!小乞兒抬頭望向人牆,唔,好像是一個很普通的男子嘛,穿著普通,長相普通,膚質普通,真的什麼都是普普通通。
那些為了十兩銀子折腰之人追到這裏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坐在地上眼巴巴望著一個很普通的男人的小乞兒,而那個普通的男人手裏捏著一個銀袋,似乎要給小乞兒的樣子。
“現在怎麼辦?應該抓哪個?”大批人馬猶豫不決。
“嗯……我看……誰拿著錢袋就抓誰吧?”商量的口氣。
“別煩了,兩個幹脆一起抓!”非常肯定的語氣之後,所有得人都開始摩拳擦掌。
那小乞兒算得機靈,早在大批人馬出現的時候便跳起了逃走,廢話,她又不是笨蛋,那肥豬用使兩銀子當誘餌,那些魚兒自然乖乖上鉤,到時候把他交到官府事小,被抓回去還丟了臉就是事大了!
跑了兩步,卻聽到那些見錢眼開的家夥們說的話,回頭看一眼,他差點暈過去!
那個人是白癡嘛?外表太過普通也就算了,偏偏腦子似乎也不是很靈光的樣子,見他手中還捏著那個銀袋,完全沒有要逃的意思,看看,看看,那些家夥逼近他,他還一副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
乞兒暗暗咬牙,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是他連累的啦,算了算了,他也算是個有義氣的人。馬上,小乞兒掉轉了方向,衝向那個普通男,搶過他手上的銀袋,往回一丟,算了,錢已經不重要了,然後拉起他的手便逃,還不忘記罵上他兩句——“你發什麼呆啊?再不逃,命都沒了!”
厚!腦子果然不太靈光!他居然還想掙脫開他的手?如果放開他的手,這家夥一定也會聽下來然後讓那些人追上,被抓到官府去的,想到這裏,小乞兒說什麼也沒有放手,拜托,他也是很有義氣的好嗎?當初他手裏拿著銀袋已經是表示和他同流合汙了,如今他還被拉著一起跑,雖然說那些人撿到銀袋似乎就不會再追了,但是他難道聽不到他們口中還說著要把他們抓到官府不可嗎?他們兩個現在已經是一夥的了。
“你要是不想死的話就不要再掙紮了!”小乞兒的聲音很清脆,甚至聽上去有些稚嫩,被拖著跑的男人聞言隻是一愣,然後停止了掙脫的念頭。
小乞兒看他不掙紮就當他是屈服了,嘴邊卻停不下來念叨著:“跟你講哦!像我這麼講義氣的人已經不多了!到時候你可不要太感謝我哦!”
“不會。”男子毫無感情地回答,讓乞兒一愣。不會吧?連聲音也這麼普通?
小乞兒氣結:“你這個人哦……”
突然眼前地景象讓他說不出話來了,河……是……是河啊!而且,隻有河!怎麼辦?怎麼辦?這個時候回頭然後跟那些人說“其實我隻是和那隻肥豬鬧著玩的”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相信,然後放過他們?
蜂擁而至地人群叫囂著,得意著,步步逼近他們——答案不是很顯而易見嗎?回頭的話,隻有死路一條!可是……可是……河啊!
很普通的男人掃一眼他髒兮兮的臉龐,他真的很髒,滿臉都是泥巴,根本看不清長相,衣服上也是髒的仿佛一靠近就會被臭死的樣子,可是,他並沒有在這個小乞丐身上聞到任何不雅的氣味啊,甚至還有一絲暗香,抓住他的小手也仿佛軟弱無骨……
“把你交給官府,你說好不好?”普通男問,普通至極的聲音中居然有微微的笑意。
小乞兒瞪他一眼——“你講得是什麼話?你有難的時候我沒有丟下你不管,你現在居然想把我丟官?告訴你,你要是真的這麼做了,死的就是兩個人哦!你,還有我的命運是牽在一起的!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啊?”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著他,後者卻麵無表情,不是此刻的他才是這樣麵無表情的,從的一眼開始,這個普通男就是麵無表情的!小乞兒被這樣的發現弄得有點毛骨悚然,又不是人偶,怎麼會沒有表情的呢?
突然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被這個男人輕而易舉地抱了起來——
“喂!你放開我!男……男男授受不清!”小乞兒大叫了起來,突然間,他發現普通男的企圖了!——“不要啊!我不會……咕嚕咕嚕……”水把他要說的話全部吞沒了,如果……如果他就這樣死了,那他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的!
最後一點意識小時的時候,小乞兒感覺自己被一股力量拖住了,才沒有繼續往下沉,然後是有什麼異於水的東西貼上嘴唇,然後……再然後他終於能夠呼吸到新鮮空氣了,隻可惜,他實在非常害怕被水包圍的感覺,所以……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