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冷宮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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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天下太平嗎?問十個人會有六個人回答你,是。而另外的四個一定就是江湖中人了。天下太平了,不太平的反而就是江湖。江湖有多動蕩?沒事就可以聽到那些說書先生掛在嘴邊的江湖故事,而武林盟主竟然沒有辦法穩定在半年的,不是被暗殺,就是被滅門了。隻要江湖中事不要涉及到朝廷,皇帝自然不會管。而在這江湖中,卻是有那麼幾個門派已經受到了皇帝的注意。特別是連風派。
這個派別是什麼時候出來的,沒有人知道。這個派別的弟子都是從何而來?也無人清楚。這個派的掌門是誰?所有人更是一頭霧水。但是這個派別的勢力卻遍及天下,就像風一樣滲透著整個中土。
在被連風派解決掉的人旁邊都會有一塊特殊的石板。那石板的質地很特別。幾乎是沒有人能夠仿造的了的,而就是這石板引起了皇帝的注意。因為那塊板上,清楚地刻著“屠龍”兩個大字。這屠,自是殺,自是滅。而那龍,就是皇帝。皇上叫龍徵胤,皇宮裏的人都姓龍。對於這樣的一個門派,宮中對它的傳言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奇。最離譜的說法是:上天對皇帝有所反感,便派下來天兵天將給其警告的。對於這樣的傳言。皇帝自然是知道的。但是至於他心中是怎麼想的,除了皇帝自己,無人知道。
這天天很好,皇上照樣在禦花園裏散步,臉上一如往常帶著悠閑的笑,一雙似乎洞悉一切的眼睛環顧著四周。
“皇上……那連風派……又有傳言了……”李德明俯下身體,恭敬地道。這太監在皇上身邊已經有幾年光景了,但是對於皇帝的脾氣,他還是不是特別清楚,隻是隱約知道,能夠讓天下如此太平的年輕皇帝,一定不是簡單的人物。
“哦?說說看?”
“傳聞說……那連風派的掌門是皇上身邊的人……”李德明恭恭敬敬地低著身子,沒敢抬頭。
皇帝停在一株茶花前,伸手觸摸它,表情似乎沒有因為他的話發生過任何變化,然而眼神卻變得銳利了。
“朕身邊的人?德明心中似乎有人選?”
那李德明一聽這話馬上撲嗵跪了下去,全身不禁有些發抖:“德明不敢猜測皇上身邊的任何人,德明心中不敢有任何懷疑對象!”
龍徵胤笑了,他知道這位貼身的太監總管很懂得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可是這麼激動地撇清關係看來,這個道理他雖懂,但是還是運用得不是很得心應手。當初他會決定選他做身邊人就是看重他的膽小,沒有野心和隻是想明哲保身的個性。所以對於他的反應都在他預料之中。
突然周圍的一點動靜驚動到了他們,隻見一個人影從他們麵前晃過。
那李德明立馬護在皇帝前麵,大叫:“護駕護駕!保護皇上!”
隻見從樹叢中竄出好幾個侍衛,不知道是事先安排好在那的,還是碰巧經過的。
龍徵胤倒也不慌不忙,嘴角還勾勒這笑容。讓人不禁懷疑那動靜是不是他自己安排的。
來者肯定是不諳武功之人,隻見那侍衛衝上前去,三下五除二,沒有花一絲力氣,竟然就把來人拿下了。如果這樣也能算是刺客的話,皇宮裏應該不需要再安插侍衛了。
“啊……”被抓的“刺客”發出清脆的聲音,許是被抓痛了。而也是這叫聲讓龍徵胤注意到來者是個女人。
李德明揮揮手,示意侍衛把人帶下去。卻被龍徵胤叫住了。所有人都有些差異,包括被抓的那女子。
她抬起頭,突然發現自己望進了一雙眼眸裏,毫無預警的。那眼神……她無法用任何形容詞來形容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然而這眼神卻又讓她覺得是那樣熟悉!
“你叫什麼名字?”龍徵胤看著眼前的女子,唇邊的笑容不減。
她突然發現自己的大膽——是的,她正在大膽地直視一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是皇上!猛然她低下頭,把臉藏起來。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你選擇不理朕?”
“皇上……她是龔大人的千金,龔月靈,是這批進宮的秀女,因為龔大人的事進了冷宮,皇上您還沒有見過呢。至於冷宮中的人怎麼可以到這來……”
沒錯,來人就是龔月靈。是風璃讓她幫她傳句話給另一個娘娘的,說她身體抱?的,她照著她說的方向走,居然一路暢通無阻才發現走到這來的。這是她第一次直麵除了兄長和父親以外的男人,這種感覺是陌生而曖昧的。即使對方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也無法讓她丟掉那種心跳的感覺。
“李德明,送龔姑娘回去。”
龍徵胤一句話,讓龔月靈抬了頭。她發現他的視線還在自己身上,這樣的發現讓她懷疑他的視線是不是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就這樣一種懷疑,竟讓她羞紅了臉。
“皇上?!”李德明對皇上的做法似乎很不理解:“這關乎到皇上的性命。若不除掉,太後那無法交代。”
龍徵胤的笑容中帶了點危險的味道。
“怎麼?朕已經沒用到會因為一個冷宮中女子就喪命的地步?還是你該反省一下,冷宮的那道防線你是怎麼把守的?今天之事,如果傳到太後耳朵裏,朕不管是誰傳的,所有和這件事有關的人,朕都要他腦袋!”
他的話驚動了龔月靈。這樣的皇帝,是在作秀嗎?還是真心的呢?
“至於你……”他看著龔月靈:“以後就之待在冷宮,不要再來這了。”
那些侍衛通通低著頭,不敢多語。李德明隻是默默地引著龔月靈,鞠了個躬離去。
龍徵胤的視線又落回到龔月靈的背影上,是她的眼神,讓他沒有辦法讓任何人傷害她。動心了嗎?就一個皇帝來講,這樣的感覺已經算得上是動心了。但是龍徵胤很清楚,對一個男人來講,這樣的動心還不夠格。所以,他放她回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