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混沌結界
  
    那兩道光芒，一道幽暗深邃，一道流轉變幻。  
    那是湮暗星鬥與太液星觴的開啟時的光芒。  
    在兩件天器的力量下，即使三名守護者的意誌幻化的霧氣也被逼得退了出去，靜靜的懸立在距離兩人不到萬米處的地方。三名守護者的聲音從虛空中傳出，在晨星與穎師聽起來，簡直象宇宙中最激烈的雷鳴。  
    “嗬嗬！竟然是兩件天器，看來你們猶有餘力沒有使出來呢。”  
    說到這裏，他們的語氣忽然一變，厲聲叱道：“你們使用這兩件天器，究竟是想做什麼！難道，你們以為重新締造一個新的空間就能破解我們的守護陣法麼！”  
    隨著話音，三道光芒從霧氣中射出，衝著晨星與穎師飛快的射來。  
    “沒有機會了！”晨星揚聲叱道：“疾！”  
    頓時，太液星觴化作一道無形的空間壁壘，擋住了閃電般疾射而來的三道淩厲的光芒。與此同時，穎師的雙手如兩隻輕盈的蝴蝶般飛出，在虛空中靜謐的交錯飛動，幻化出無數道璀璨的光芒。  
    光芒中，湮暗星鬥急劇的暴漲。  
    一個黑色的空間出現，將穎師吞噬了進去。  
    “嗬嗬！小弟也要走了！”看到穎師的身形消失在虛空中，晨星發出一聲長笑，手中的印訣陡然變化。頃刻間，太液星觴幻化的空間壁壘轟然崩潰。同時，另一個空間也在晨星的身前出現了。  
    “哈！現在我們總算是安全了。”  
    將太液星觴與湮暗星鬥締造的兩個空間連結在一起，晨星與穎師重新會合。穎師環顧了一下四周，點了點頭，說道：“除非對方肯主動來到這個空間與我們交手，否則的話，僅憑意誌幻化的力量，是不足以對付我們的。”  
    說到這裏，他皺了皺眉，又道：“你現在打算怎樣離開這座守護陣法呢？”  
    晨星神秘的一笑，反問道：“穎師先生方才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嗬嗬，晨星你用不著用這欲擒故縱的手段。”穎師坦言道：“我方才的確猜到了一點，可是，我想先聽聽你的方法。”  
    “小弟的方法很簡單。”  
    晨星低眉微微思索了片刻，然後笑道：“穎師先生覺得，假如我們在這個陣法的內部製造一場空間湮滅，這陣法還會不會存在呢？”  
    “果然與我想得一樣！”穎師聽到這裏，擊掌歎道：“隻是你是否有絕對的把握能夠通過空間湮滅破壞掉這陣法呢？你可曾想過，假如空間湮滅的力量被對方化解，下一步又該怎麼做呢？”  
    “很簡單。”晨星說道：“如果真的出現那種情況，我們有兩種選擇。一是再次製造空間湮滅。不要忘記，我們這裏有兩個空間，在第一次空間湮滅出現的時候，我們就可以締造出第三個空間。這樣，一直的循環下去，直到陣法被擊潰。”  
    穎師聽到這裏，不由得覺得晨星的計劃有些大膽。  
    要知道，空間湮滅的力量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並非輕易能控製，一旦這種力量大範圍爆發，即使先知者也隻有選擇躲避。  
    他沉吟了片刻，又緩緩問道：“那麼第二種選擇呢？”  
    “第二種選擇就簡單得多了。”晨星淡淡笑道：“我就不信，在對付空間湮滅的時候，對方還能不露出自己的真身！”  
    守護陣法外的空間中，所有的先知者都在靜靜的等待。  
    他們懸立在虛空中，從臉上看不出半分焦急的神色。  
    終於，盤古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出言問道：“他們怎麼還沒有出來？該不會被擊敗了吧。那樣的話，這次的目的可就達不到了。”  
    “盤古兄何必這麼著急呢？”  
    匏羲微笑著說道：“依我看，他們應該能對付得了這守護陣法的。”  
    說到這裏，他有意無意的轉首朝一旁站立著不動的三名守護者看去。  
    此刻，三人的意誌還在操控著守護陣法，但依然能夠聽到眾人的交談。隻聽其中一人冷冷哼道：“你們中有人已經提醒過他們了！”  
    說罷，三人的目光射向站在遠處的炎顏魔尊與梵旎。  
    炎顏魔尊充耳不聞，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三人的目光似的。  
    梵旎則嫣然一笑，從容說道：“我們既然已經來到這裏，自然不能半途而廢。提醒晨星他們，那也是不得已的事情。想必，三位前輩也不會怪我們多事吧。況且，我們隻是出言提醒罷了，並沒有出手相助，也算不上是破壞了混沌界的規矩呢。”  
    聽了這話，三名守護者氣哼哼的一言不發。  
    他們雖然明知道梵旎是在強詞奪理，但又挑不出對方話中的毛病。守護陣法雖然要求陣中的人必須以自己的力量破陣，卻並沒有規定連提醒都不可以。  
    梵旎看到三人無言，又笑著對其他人說道：“我們應該相信晨星他們，所以，此刻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就在這時，三名守護者的神色同時一變。  
    隻聽他們失聲驚道：“空間湮滅！他們竟然敢使出這樣的手段！”話音未落，三人的身形同時消失了。  
    “空間湮滅？”梵旎自語道，兩道秀眉微微皺起。  
    驀的，她輕輕笑道：“原來是這樣。看來晨星這少年的膽量真的很大呢。”  
    守護陣法內部，空間湮滅已經形成。  
    隻見太液星觴締造的空間已劇烈的坍塌，所有物質被壓成粉末。一道道漆黑如墨的光芒四散飛逸。所到之處，空間與時間被盡數吞噬。  
    在空間湮滅形成的刹那，晨星與穎師便切斷了兩個空間之間的聯係。  
    通過太液星觴的變化，晨星與穎師察探著守護陣法內部的一切。  
    此刻，守護陣法中的大部分空間都被這空間湮滅吞噬了，隻剩下很小的一處地方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雖然這時候，守護陣法變得非常脆弱，可是晨星與穎師依然無法趁機破陣。因為，空間湮滅的力量實在太強大了，即使他們也一樣沒有把握控製。  
    就在這時，三道光芒浮現在空間湮滅尚未達到的空間中。光芒散去，三名守護者的身形顯現了出來。隻見他們同時出手，在虛空中幻化出一道道巨大的光幕，堪堪擋住了疾射而來的湮滅的空間。  
    “他們來了！”晨星與穎師互相對視一眼。  
    這時，在三人的合力壓製下，那空間湮滅終於漸漸凝住了。  
    也就在這一瞬間，晨星與穎師同時出手，再不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  
    太液星觴與湮暗星鬥的力量在虛空中爆發，幻化為無數道空間碎片，衝著毫無防備的三人席卷而去。一瞬間，三人之間的聯係被錯縱複雜的空間碎片切斷了。  
    “嗬嗬！終於破掉這陣法了！”隨著三人之間的聯係被切斷，由三人的意誌締結而成的守護陣法也不複存在。於是，晨星與穎師便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緊接著兩人出現的，是三名顯得有些狼狽的守護者。  
    “你們這是投機取巧！”三名守護者很明顯被晨星兩人突如其來的攻擊弄得措手不及，憤怒的大聲叫道。  
    晨星嘻嘻一笑，說道：“前輩並沒有規定不可以投機取巧。我們已破解了陣法，這總歸是一個事實吧。莫非，三位前輩還想耍賴不成？”  
    “哼！是的！你們是已經破解了陣法！但這並不代表你們現在就可以進入混沌界！”三人冷冷哼道。  
    “為什麼！”晨星不悅的問道。  
    他不禁有些生氣，沒想到這些守護者竟也會出爾反爾。這時，其餘的先知者們也感到驚訝不已，紛紛圍了過來。隻聽神皇太虛淡淡的沉吟道：“既然晨星他們已破解了守護陣法，按照規定，前輩們就應該允許他們進入混沌界才是。莫非……”  
    “你們難道忘記了嗎？我們是守護混沌界的人！就算有人擊敗了我們，通過了考驗。但假如我們願意，也一樣可以不允許他通過的！”  
    三名守護者中的一人蠻不講理的說道。  
    就在這時，他忽然仿佛聽到了什麼，神色微微一變，眼中竟露出幾分惶恐的目光。再看另外兩人，也均是如此。隻見三人仿佛在與什麼人交談，口中恭敬的說道：“原來如此，我們明白了！好的，既然你要這樣做，那不妨就放他們進去吧。”  
    說到這裏，三名守護者又對眾人說道：“罷了！你們進去吧！混沌界中有人要見你們。”  
    “什麼！混沌界中有人要見我們？”  
    晨星不由得失聲叫了起來。忽然間，他想到了那個人會是誰。  
    那一定是上次將自己帶入混沌界的倥傯。他記得，在將自己送出混沌界的時候，倥傯曾經說過，自己早晚有一天會後悔的，會重新回到混沌界中來的。  
    “是倥傯！一定是他讓你們放我進去的！”  
    想到這裏，晨星大聲叫道。神皇太虛等一幹神界的先知者們皺了皺眉，問道：“倥傯？那是什麼人？”與此同時，炎顏魔尊與重華、嬴殤也衝著晨星看了過來。  
    晨星一怔，隨即醒悟到，除了自己之外，並沒有人見過倥傯。  
    甚至，如果不是自己，根本沒有人知道倥傯的存在。即使是東皇太一等人，也是由於自己曾經向太華上人提到過，所以才沒有顯得特別驚訝。  
    “倥傯，自稱是永恒之輪的守護者。”  
    晨星凝眉說道。說罷，便將自己當年在混沌界中遇到的事情簡要的講述了一番。  
    眾人都驚訝不已，匏羲搖首歎道：“沒想到，混沌界中竟還有這樣的人存在。可是，為什麼我們卻從來也沒有發現呢？”  
    “哼！如果他不願意見你們，你們當然就不會發現他的蹤跡的！”  
    這時，三名守護者淡淡的說道：“既然他要你們進去，那你們就快點進去吧！”  
    說到這裏，三人的身形逐漸在虛空中淡去。同時，虛空中浮動著的那個原點幻化的球體也比方才更大了。隻見它表麵的禁錮完全消失，一道道淩厲的自然之力夾雜著神秘的能量波動，衝著空間中的眾人湧來。  
    “我們進去吧！”除了晨星，其餘人都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裏。因此，他們輕車熟路的衝著那球體飛了過去，不多時便紛紛消失在球體之中。  
    看著梵旎最後一個離去，晨星壓下心中的激動，也閃身飛向那裏。  
    幾乎是一瞬間，晨星進入了那個原點幻化成的球體。  
    立刻，周圍的空間消失了，他來到了一個長長的有些類似太液星觴的通道中。  
    那通道的盡頭是一團明亮耀眼的光芒，仿佛一顆破曉時的明星。  
    眾人都等在通道之中，看到晨星出現，神皇太虛略微有些激動的說道：“我們馬上就要進入混沌界了。不過，在穿越這條最後的通道後，進入混沌界的一刹那，我們會遇到混沌結界。”  
    “究竟什麼是混沌結界？”  
    晨星茫然不解的問道。在創世之地的時候，梵旎就曾經以混沌結界要挾過炎顏魔尊，令其被迫放棄對付自己。而現在，神皇太虛又如此鄭重其事的提起它來，可見這結界確實非同小可。  
    “混沌結界就是混沌界最根本的結界。如同我們所在的那個世界中的載九履一結界。”  
    神皇太虛解釋道：“隻不過有一點是不同的。那就是，混沌結界似乎蘊含著某種生命。也就是說，它似乎是有獨立的意誌的存在。”  
    晨星聽到這裏，心中忽然一震，忍不住朝一旁的東皇太一看去。他這才知道，為什麼在不久之前，東皇太一會對自己發出那樣的感慨，為什麼東皇太一會懷疑這個世界也擁有獨立的意誌。  
    “擁有獨立意誌的世界？那會是什麼情形呢？”  
    晨星依然沒有辦法想象這一切。他知道，東皇太一之所以不能確定自己之前所在的整個世界是不是擁有獨立的意誌，是由於那種種跡象實在是太縹緲了。既然現在，這些先知者們能夠確定混沌界是有獨立意誌的，就說明，那裏有著更加明顯的跡象。  
    “嗬嗬。你馬上就會見到了。”  
    梵旎笑著說道：“隻需要進入混沌界，就可以看到這一點。”  
    “可是，小子從前也到過混沌界啊。為什麼並沒有發現那裏有什麼獨立的意誌呢？”晨星怔怔的問道。  
    梵旎搖首說道：“那時，你的境界還不足以發現這些。”  
    眾人一邊交談，一邊朝通道的出口飛去，不多時，便來到了那團白光之前。  
    那是一團純白的白光，沒有一絲雜色。眾人都知道，在這白光之後，就是神秘莫測的混沌界。正當神皇太虛打算第一個走進去的時候，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炎顏魔尊與穎師兩人忽然搶先一步，掠過太虛，沒入白光之中。  
    眾人見狀，神色俱是一變。  
    晨星第一個反應過來，心中猜到，炎顏魔尊一定打算在這個時候與穎師融合。  
    想到這裏，他不假思索的也衝入那團白光中。隨即，他便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空間中。  
    那是一個空白的空間。  
    空間中沒有任何東西，甚至連時間也不再存在。  
    晨星忽然感到，整個空間仿佛隻是存在與想象之中，隻是一個單純的立體區域，而沒有任何的物質去填充它。它甚至可以無限製的拓展，也可以無限製的存在。  
    炎顏魔尊與穎師就站在這個空間中。雖然晨星無法分辨他們距離自己究竟有多麼遠。那看上去並沒有多少距離，可事實上，晨星隻能看到他們。  
    在晨星看來，他們更象是一個虛幻的影子罷了。  
    這時，其餘的先知者們也進入了這個空間。  
    東皇太一第一個皺了皺眉，說道：“這裏並非上次來的樣子。”  
    “也許，混沌結界已經對我們的到來作出了反應。”梵旎微笑著說道。然後，眾人各自點了點頭，並沒有露出絲毫驚訝的表情。他們都是這個世界上的頂尖人物，已經沒有什麼事情會給他們帶來威脅，除非整個世界完全毀滅。現在，在他們看來，這個空白的空間隻是有些奇怪罷了。  
    “炎顏！你到底想做什麼！”神皇太虛衝著遠處的炎顏魔尊淡淡問道：“你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炎顏魔尊並沒有回答太虛的問題。  
    他的身體仿佛墨汁漸漸溶解在水中似的，慢慢消散開去，直到消失得無影無蹤。再看另一邊的穎師，此刻也是如此。  
    晨星驚訝不已。這時，梵旎說道：“看來炎顏一定是使用了什麼手法，才能夠避開混沌結界的注意。哼！他竟然想讓混沌結界消耗我們的力量，然後再坐收漁利。”  
    “嗬嗬。這個計劃顯然非常高明。不是麼？”  
    一旁的匏羲微微笑道：“我已經猜到了。炎顏大概是暗中收取了混沌界中散發出來的能量波動，並且煉製出一件法寶。利用這件法寶，就可以與混沌結界中的一切融為一體。這樣一來，就能夠瞞過混沌結界了。”  
    說到這裏，他忽然又搖了搖頭：“隻是，他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呢？就算我們被混沌結界消耗掉一部分力量，憑著他的實力，依然不可能對付得了我們的。除非，他能夠找到比我們更加強大的援助。但是，在這個混沌界中，又哪來的強援呢？難道……”  
    這時，匏羲的神色忽然一變，驚道：“莫非是那個名叫倥傯的人安排的！”  
    “不是的！”晨星終於忍不住說道：“不是這樣的！”  
    他看到現在，已經知道，神界的高手們並不清楚炎顏魔尊的那個計劃。大概，即使東皇太一等人也不甚了解。  
    “哦？莫非你知道？”匏羲驚訝的看著晨星。  
    晨星點了點頭，說道：“小子曾經與炎顏魔尊單獨見過麵，與那位穎師先生更是屢次交手。據小子所知，穎師乃是炎顏魔尊修煉出的心魔。”  
    “哈哈！我還以為小子你會說些什麼，原來竟是這些！”  
    祝融聽到這裏，不禁哈哈大笑道：“這些事情我也早就知道了。穎師是炎顏的心魔。可是，那又能如何呢？”  
    “心魔！”聽到這個詞，一旁的般若忽然驚道：“小友你是說，穎師是炎顏的心魔！”  
    晨星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小子雖然對心魔的事情依然不是很清楚，可從炎顏魔尊那裏聽到，一旦他與心魔合為一體，就將擁有比現在更高一層的境界。”  
    “原來是這樣！”聽到這裏，匏羲也露出震驚的神色：“原來炎顏已修煉成了傳說中的心魔合體之術！”  
    “心魔合體之術！你是說心魔合體之術！”  
    聽到這裏，祝融仿佛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臉上的笑容盡數退去，轉而換上了一副嚴肅的神情，口中咕噥道：“見鬼！炎顏那家夥怎麼可能修煉成心魔合體之術！”  
    “心魔合體之術？那是什麼？”包括東皇太一在內的其餘先知者連忙問道。要知道，由於當年的那場戰爭，在這個世界上，神界對魔界的種種手段是最為了解的。  
    “心魔合體之術，是魔界傳說中的修煉心法。”  
    匏羲搖了搖頭，長歎道：“據說，那是炎顏從湮暗星鬥中領悟到的方法，能夠真正達到太上忘情的境界，從而避開一切對修煉不利的因素。”  
    說到這裏，他又道：“各位想必也非常清楚。達到了太上忘情的境界，雖然並不足以洞悉那個本源奧秘，但從境界上來說，必定會更上一層樓了。”  
    “怪不得炎顏會如此狂妄！”  
    盤古重重哼道：“境界的差距是無法超越的。一旦他超越了現有的境界，對付我們就變成很容易的事情了！”  
    “況且，還有即將到來的混沌結界呢。”  
    匏羲補充道：“經過與混沌結界的對抗之後，我們確實將很難再去應付炎顏。”  
    聽了這番話，眾人的神色也都凝重起來。修煉到先知者的境界，實力與境界都差不多，其中的區別，也不過是由於每個人的經曆不同而造成的經驗不同。  
    在這種情況下，假如炎顏魔尊的境界忽然提高，確實將沒有人能對付得了他。  
    “為什麼太上忘情的境界就要更加高明呢？”這時，晨星忽然好奇的問道：“難道，情感對修煉的危害就真的這麼大嗎？”  
    他雖然也曾經多次思考過這個問題，但始終沒有什麼頭緒。  
    “嗬。太上忘情的境界自然是最高的。”匏羲微微笑道：“晨星小友已經達到了先知者的境界，竟然還會有這種疑問？”  
    說到這裏，他忽然又笑道：“我知道了。這大概是由於小友修煉的時間尚短罷。”  
    晨星皺了皺眉，正要再問，就在這時，空白的空間中忽然出現了一道微弱的黑芒。那黑芒出現得非常突然，還沒等晨星反應過來，黑芒已由一點化作無數，充斥了整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