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妖皇嬴殤
  
    那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甚至比祝融的身形還要高出幾分。與其餘的先知者不同，他赤裸著上身，露出古銅色的健壯身體，腰間圍一條斑斕的獸皮，卻不知是從什麼猛獸的身上剝下來的。獸皮長僅及膝，下麵是堅強而有力的小腿，和一雙厚重的大腳。  
    這男子的麵色也和身上的肌膚一樣，顯出古銅的顏色。  
    他鼻直口闊，漆黑的長發隨意束在腦後，兩道濃重的雙眉長長飛入雙鬢，一雙不怒自威的眼睛裏閃動著迫人的精芒。  
    在他的身旁，緊緊跟隨著一隻碩大的黑狗。  
    那黑狗足有一米多高，體格雄壯，時不時咧開嘴，露出那白森森的鋒利牙齒。  
    晨星驚奇的看著這一人一犬，心知這男子就是盤古。但是他依然感到好奇，不知那黑狗又是什麼靈獸。  
    要知道，即使南夕與斬禦風那樣的仙人，也依然難以承受此刻這空間中的巨大壓力。可是，那黑狗分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甚至還虎視眈眈的看著在場的先知者，毫不畏懼先知者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除了修煉到極高境界的靈獸，絕沒有其他獸類能做到這一點。  
    “真沒想到，隔了這麼久不見，盤古你依然帶著這隻畜生。”  
    看到盤古與那大狗出現，祝融忍不住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嘿嘿笑道。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隻黑狗驀的發出一聲嘶吼，雙目中閃過濃烈的怒意。那吼聲如滾滾雷鳴，衝著祝融湧了過去，其中竟然還混雜了音波攻擊的手法。即使以祝融的修為，也被迫得出手，淩空劃出一道印訣，才算破解了對方吼叫中的攻勢。  
    “我隻是開玩笑！盤古你還不快點讓這畜生停下！”  
    祝融一邊大叫，一邊飛快的躲到了一旁。那黑狗依然怒視著對方，卻沒有繼續攻擊。  
    晨星簡直看呆了。能夠令祝融如此忌憚的黑狗，那究竟是怎樣的靈獸呢？  
    就在這時，隻聽盤古的口中發出一聲嘯聲，嘯聲中蘊含著一層層波動。頓時，黑狗安靜了下來，換了一副與方才迥然不同的樣子，在盤古的腿上蹭了蹭，便臥在了對方的腳邊。  
    “哼！你明知道阿黑最不喜別人說它是畜生，偏偏還要惹它，真是自找麻煩！看來，你還與當年一樣，並沒有什麼長進呢！”  
    盤古狠狠的瞪了一眼祝融，冷冷哼道。說罷，他這才朝太虛等人望來，口中笑道：“沒想到各位來得這麼早，倒是我遲到了。”  
    “我哪兒知道這獒齒靈獸是和你一樣的臭脾氣呢！”  
    雖然盤古沒有來的時候，祝融表現的忐忑不安，可是現在，他卻仿佛並不畏懼盤古，甚至還主動嘲諷起對方來。  
    眼看著盤古的兩道濃眉立了起來，一旁的匏羲連忙笑著將話岔開：“嗬嗬。重華與嬴殤還沒有到，盤古兄來得算是早的呢。我們方才說到盤古兄在異次元的空間碎片中潛修，打算破而後立，反其道而行。卻不知成效如何？”  
    盤古的麵色稍稍緩和了幾分，不再理會沒事找事的祝融，搖了搖手，說道：“匏羲兄先不要忙著問這個。”  
    說罷，他便轉首朝晨星與穎師看去，訝道：“竟然一下子出現了兩名先知者，卻不知是哪一位收取了太液星觴呢？”  
    “盤古前輩好。是小子收取了太液星觴。”  
    晨星回答道。從盤古的反應中，他發現對方似乎並不清楚炎顏魔尊的事情，於是心中暗暗思索，不知神皇太虛等其他神界高手知不知情。  
    說到底，與魔界積怨最深的還應該算是神界。  
    假如炎顏魔尊的境界真的更進一步提升，首先對付的也一定會是神界呢。  
    “哦。”盤古點了點頭，又仔細看了看，忽然動容道：“小兄弟修煉的時間似乎不過千餘年而已！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達到先知者的境界，實在是絕無僅有的事情！”說到這裏，他忽然搖首歎道：“這個世界上出現了小兄弟這樣的人物，我竟然會毫不知情，看來真的是孤陋寡聞了！”  
    “前輩過獎了。其實小子隻是運氣好罷了。”晨星笑著回答道。  
    他看得出來，這位怒神盤古為人似乎相當直爽，並沒有太多的心機，屬於那種心中想到了什麼，口中就立刻說出來的人，於是生出了幾分對對方的好感。  
    “哈哈，小兄弟說笑了。修煉的事情怎麼能夠依靠運氣呢？”盤古聽了晨星的話，立刻哈哈大笑，搖頭說道：“匏羲兄，既然這位小兄弟修煉到了先知者的境界，又收取了太液星觴，是否就是你所說的那個關鍵的人？”  
    匏羲微微點首，說道：“盤古兄說得不錯。這位小友就是那關鍵人物。”  
    盤古立刻笑道：“那太好了！這麼一來，我們豈不是就可以一勞永逸的找到那個終極奧秘了麼？”  
    晨星聽到這裏，忍不住心中暗笑。  
    與在場的這一個個老謀深算的先知者相比，盤古實在是直爽得有些誇張。  
    就在這時，隻聽一旁的炎顏魔尊忽然說道：“那也未必。”  
    “炎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聽了炎顏魔尊的話，盤古臉上的笑容立刻一斂，目中射出兩道淩厲的目光，冷冷的盯著對方，反問道：“莫非你又有什麼高見麼！”  
    雖然那目光並非射向自己，晨星依然感到了蘊含在目光中的濃重怒意。怒意彌漫，甚至令人透不過氣來。與此同時，臥在盤古身旁的那隻黑狗也陡然立了起來，發出嗚嗚的低吼，仿佛為盤古鼓勁助威。  
    晨星心中不禁暗想，這盤古果然不愧怒神之名。看來，正是由於他這種喜怒皆形於色的性格，才會被冠以這樣的稱號。  
    麵對著盛怒中的盤古，炎顏魔尊並不畏懼。  
    隻聽他淡淡的說道：“我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大家都知道，雖然終極奧秘或許會出現，但是，由於修為與境界的差異，未必進入混沌界的所有人都能夠領悟到它。”  
    “看來你認為自己的修為與境界足以領悟了！”  
    盤古還沒有開口，另一旁的祝融忍不住大聲笑道：“哈哈哈！炎顏！你連我也未必能夠戰勝，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慚！”可見，雖然祝融與盤古之間關係不和，但倘若麵對魔界的時候，他們的態度還是一致的。  
    “能與不能，到時候自然會見分曉！”炎顏魔尊不冷不熱的回答道。  
    說到這裏，他又意味深長的補充了一句：“我們隻需要等重華到了，就知道了。”  
    晨星自然知道炎顏魔尊的意思，忍不住暗想，看來對方對那合體的手段信心十足呢。  
    他有些擔心，萬一炎顏魔尊真的得逞，會給這個世界帶來災難，可轉念一想，雖然神界的先知者是不是知道這件事情尚屬未知，但東皇太一無疑是知道的。隻看東皇太一至今依然沒有絲毫擔心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會有對付的法子。  
    晨星很清楚，與在場的這些先知者相比，自己無論經驗還是修為都要略遜幾分。因此，靜觀其變方是上策。  
    “嗬嗬，炎顏魔尊為何提到在下的名字呢？”  
    就在這時，空間中又出現了一絲波動。  
    “是重華來了麼？”自從來到創世之地後就沒有開口的慧神般若世尊淡淡問道。  
    話音未落，身穿黑袍的幽明帝君重華已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重華依然還是那副模樣，雪白的肌膚仿佛黑暗裏不見陽光的幽靈。晨星很想詢問他，九幽是不是已經轉世輪回了，可是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問。隻見重華與在場的眾人一一見禮之後，便轉向般若問道：“許久不見，不知般若世尊對生命的參悟達到怎樣的程度了？”  
    般若搖了搖頭，歎道：“我曾在神界的佛境中締造出一個微型的空間，希望能夠模擬出完整的生命過程。隻可惜，雖然中間的種種變化都已明了，可最為關鍵的開始與終結卻始終得不到清晰的結論。重華在幽明界的生死之門中，可曾有進一步的發現？”  
    重華微微笑道：“連般若世尊都無法參透生命的奧秘，在下當然更是無能為力了。”  
    說罷，他也輕輕歎了口氣，又道：“在下此次來，對那個最初的奧秘倒還沒有太大興趣，隻是希望能夠在混沌界發現有關生命奧秘的答案呢。”  
    “重華兄，其實這兩者乃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事情。”  
    聽了重華的話，匏羲在一旁笑道。這時，梵旎輕聲向晨星解釋道：“重華與般若都是先知者中精研生命奧秘的人。其中，重華研究的是死，般若研究的是生。”  
    晨星點了點頭。  
    作為先知者的他當然明白，其實生與死都是生命的一部分，隻不過是生命輪回過程中不同階段的不同表現罷了。  
    到目前為止，這裏已聚集了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先知者。  
    除了妖界的嬴殤之外，所有人都已經來到了創世之地。  
    “嬴殤是怎麼回事？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又等了片刻，祝融首先沉不住氣道：“莫非他這次打算退出了麼？”  
    “哼！嬴殤……”炎顏魔尊忽然冷冷的哼了一聲。  
    “怎麼？難道說炎顏你知道嬴殤為何沒有來麼？”祝融立刻問道。  
    炎顏魔尊搖了搖頭，沒好氣的說道：“我被人禁錮了那麼久，連原界的事情都不清楚了，哪裏又會知道妖界的事呢！”  
    祝融被對方的話噎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時，神皇太虛忽然說道：“我感到又有一股力量出現，大概是嬴殤到了。”  
    “嘿嘿！我就說他絕對不會放棄這次的大好機會！要知道，從沒有哪一次象這次這樣，人來得這麼全。而且，這還是最後的一次機會了呢！”祝融連忙說道，似乎是在掩飾自己因炎顏魔尊的話而造成的尷尬。  
    隻聽炎顏魔尊冷冷哼道：“哦？真的是嬴殤來了？”  
    說到這裏，他的雙目中忽然閃過幾縷怨毒的神色。  
    晨星看在眼中，不由得暗覺奇怪。他忽然記起，方才炎顏魔尊在回應祝融的話時，也隻是提到重華來到之後，一切就會見分曉，並沒有提及嬴殤的名字。現在，炎顏魔尊又是這種態度，似乎對嬴殤頗有成見呢。  
    想到這裏，晨星心中暗忖，看來，這些先知者之間的關係也真夠複雜的。  
    “咦？奇怪奇怪！”祝融似乎也覺察到炎顏魔尊的態度有異，於是問道：“莫非炎顏你與嬴殤之間也有過節？嘿嘿！你倒是很懂得四麵樹敵呢。”  
    炎顏魔尊絲毫不理會祝融的挖苦諷刺，隻是冷冷說道：“等到嬴殤來了，你自己去問他不是更好？”  
    “哈哈！說的也是！”祝融一邊笑，一邊朝遠處望去。  
    此刻，太虛所說的那股力量已經越來越強烈，所有人都感覺到，它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衝著這邊射來。眼看那力量距離眾人所在的地方已不足萬裏，就在這時，它忽然消失了。  
    “嗯？這是什麼花招！”祝融不滿的哼道。  
    驀的，一直趴在盤古身旁的那隻黑色的獒齒靈獸忽然立起來，渾身毛發直豎，虎視眈眈的瞧向虛空中的一處。  
    “在這裏！”盤古厲叱一聲，哼道：“在我麵前也敢耍花招！”  
    口中說著，他的右手已緊握成拳，重重的擊向那個方向。  
    巨大的力量從他的拳頭中噴薄而出，在虛空中幻化為無數道拳影。晨星驚訝的發現，那些拳影每一個都擁有與方才的一拳完全相同的威力。這些拳影重疊在一起，使得整個空間都扭曲了，仿佛盤古這一拳將空間洞穿了似的。  
    “嘿嘿嘿嘿！沒想到神界的盤古還是這種火暴脾氣啊！”  
    那空間中響起了一個陰陽怪氣的尖細聲音，但一瞬間，聲音又變得雄渾之極：“你以為這種手段就能夠逼得我現身麼？”  
    隨著話音，一道柔和而詭異的綠芒忽然出現，幻化出千萬重絲線，在虛空中纏繞著，愈來愈密，愈來愈多，竟悄無聲息的化解了盤古的攻勢。  
    緊接著，聲音從另一個方向傳出：“哈哈！讓你也嚐嚐我的厲害！”  
    與此同時，神皇太虛雙眉微皺，叱道：“盤古讓開！”  
    說話間，他已揮掌朝四周的星空中抹去。盤古雖然正在盛怒之下，但對神皇太虛還是比較尊敬的，當下閃身退到一旁。這個時候，一股五彩繽紛的淡淡霧氣也已從空間的各處浮現了出來。  
    晨星在旁邊看得真切，發覺對方操控聲音的手段簡直與當年天水湖的淺菁如出一轍，隻不過技巧和境界上已不知高明了幾千幾萬倍，當下便猜出來的人必定就是妖皇嬴殤無疑。  
    隻見這時，那些五彩的霧氣已經被神皇太虛締造出的空間結界封住了。  
    “嗬嗬。看來還是太虛厲害！”嬴殤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不過，這次已變成了一個略帶俏皮的女子的笑聲。隨著笑聲，一名身穿綠色衣裙的少女從虛空中走了出來。  
    晨星頓時驚呆了。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少女絕不是嬴殤的真實麵目。  
    這時，那少女仿佛注意到了晨星的表情，兩道淩厲的目光隨即衝著他射來：“你就是晨星？我曾經聽色魅提到過你。你也就是那個得到了太液星觴的人吧。”那少女冷冷的說道：“怎麼這麼沒有禮貌？見到前輩也不知道問好呢？”  
    晨星被對方這一連串的話弄得哭笑不得，想了想才反問道：“姑娘是哪裏來的前輩？”  
    “我？哈哈！我當然就是妖界的妖皇嬴殤了！”那少女的臉上頓時露出倨傲的神色。晨星搖了搖頭，說道：“姑娘連真實麵目都不敢示人，小子又怎能相信姑娘就是妖皇呢？”  
    “你說什麼！”那少女聽了這話，頓時氣得跳了起來，大呼小叫的說道：“我什麼時候不以真實麵目示人了！”  
    話音未落，她的樣子忽然飛快的變化起來，由花容月貌的少女變成麵目陰戾的老者，又變成神色冷傲的青年、羽扇綸巾的文士、妖媚入骨的美婦等一係列的形象。在變幻形象的同時，她的口中冷冷哼道：“小子！莫非你以為，我妖皇嬴殤應該是這些樣子麼！”  
    “哈哈！前輩說的不錯！”晨星大笑道。  
    “氣死人了！”眼前的妖媚美婦身形一閃，又變回少女的模樣，飛掠到站在一旁的重華身邊，說道：“重華哥哥！這小子實在是太可惡了！”  
    重華啞然失笑，說道：“他從沒有見過你，弄錯了自然不奇怪。”  
    “什麼！重華帝君是說……這真的就是她的真麵目！”晨星聽到這裏，頓時驚訝之極。  
    重華點了點頭，笑道：“當然是了。贏兒可是非常可愛的小妖精呢。”  
    聽了這句話，晨星忍不住渾身汗毛直豎。他從沒有想過，重華竟也有如此肉麻的時候。隻見嬴殤氣鼓鼓的拿眼睛盯著晨星，仿佛恨不得將對方生吞活剝了似的。晨星不得不尷尬的向對方行了個禮，說道：“小子見過妖皇前輩。那個……實在是沒有想到……”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所以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來。  
    氣氛因嬴殤的出現而一時熱鬧起來，就連方才盛怒不已的盤古臉色也緩和下來。  
    就在這時，忽聽炎顏魔尊冷冷哼道：“嬴殤，沒想到你竟然還敢來這裏！”  
    原本嬌笑著看著晨星的嬴殤聽了這話，忽然間臉色一寒，變得再沒有一絲表情，如同罩上了一層寒冰。隻見她轉首朝炎顏魔尊看去，口中絲毫沒有示弱，反問道：“魔尊的話我倒不明白了，我為什麼就不敢來呢？”  
    “你做了什麼，自己應該清楚！炎顏魔尊怒道：“當年若非你出爾反爾，我魔界又怎麼會一敗塗地！”  
    “哈哈！我以為你說的什麼事情！原來是這件事！”  
    嬴殤口中雖然笑著，目中卻並沒有任何笑意。  
    隻聽她淡淡說道：“當年你被神界禁錮，明明是由於你自己實力有限，打不過人家。現在反而怪到我的頭上，實在是太奇怪了！”  
    “住口！”炎顏魔尊氣得火冒三丈，大聲道：“如果不是你親口答應我要助我一臂之力，我又怎麼會如此草率的出兵呢！結果，我出兵原界之後，你卻作壁上觀！”  
    “哈哈！我說幫助你，你就相信啊！”  
    嬴殤聽了這話，頓時大聲笑道：“人家隻不過是幫重華哥哥一個忙，逼你出兵而已。”  
    “什麼！”炎顏魔尊頓時一怔，訝道：“重華？”  
    “是啊！”嬴殤微笑著朝重華看了一眼，又淡淡說道：“重華哥哥早就知道你野心勃勃，妄圖吞並原界，又感到你們魔界的實力越來越大，終將超過其餘各界。所以，他才會與神界的人商量，想出這麼個主意，為你製造一次出兵的機會。”  
    “竟然是欲擒故縱！氣死我了！”炎顏魔尊聽到這裏，頓時氣得大叫起來。  
    而晨星則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甚至包括東皇太一等三名仙界的先知者，也忍不住暗自搖頭。誰能想到，當年那場慘烈的神魔戰爭，竟然是一個針對炎顏魔尊的巨大陷阱。  
    由此看來，炎顏魔尊的失敗從一開始就早已注定了。  
    “嗬嗬！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麼？”嬴殤似笑非笑的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炎顏魔尊。她也是先知者，根本不懼怕對方。  
    “哼！”沉默了許久，炎顏魔尊才冷冷說道：“嬴殤！重華！我早晚會找你們算帳的！”  
    說到這裏，他便轉身回到了穎師的身旁，緊閉雙唇，一言不發。  
    “哈哈，我們恭候。”嬴殤咯咯笑道。  
    隨後，她又換了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說道：“原來兩大推算行家，神界的匏羲與仙界的梵旎也已經到了！創世原點究竟什麼時候才會出現啊！”  
    “馬上就要出現了。”匏羲說道：“我們應該到那片星域中去了。”  
    說罷，他又補充道：“我與梵旎的計算是一樣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差錯。這次原點出現的星域，在位於第四的紫郢星與位於第七的赤白星之間。”  
    “那我們還等什麼？”聽了這話，盤古立刻說道：“還是快點到那裏去吧。”  
    說著，他的身形首先消失，化作一道流光，朝那片星域飛去。  
    緊隨著盤古，眾人也陸續來到了那片星域之中。又等待了一會兒，創世之地的十三顆星球終於運行到了一個固定的方位上。  
    頓時，整個創世之地，整個空間，甚至整個世界仿佛都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