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序章 夢回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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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夢回往生
那一年,我死了。
一陣暈眩,黑暗過後,我能感覺到自己整個的浸在水中,無法自由地呼吸,我掙紮著向上遊去,由於有些慌張,我吞了幾口水,嚐到後才知道這並不是什麼水,又苦又澀,更像是藥之類的東西。
水聲不斷回絕於耳,終於“嘩”的一聲我衝出水麵,浮在水麵上我不斷喘著氣,又因嗆水不住地咳,待我呼吸稍微平靜下來之後,我開始觀察我所處的地方,這是一間十分巨大的地下室,而這間地下室的主體部分便是自己現在所在的這個水池,我緩緩遊向水池的邊緣,然後趴在那裏以緩解自己可憐的體力。
黑暗中“咯吱”一聲,地下室的門被打開了,隨即一道道幽光射入,使水池中的水泛出道道波光,原本是橙紅色的燈光在水麵的反射下映射出詭異的紫色,一陣碎細而不急不緩的腳步聲傳來,不一會,一位黑袍白髯的老人走了進來,一雙蒼老的手把我輕輕托起,抱在懷中,然後一陣白光在我的周身亮起,然後慢慢隱去,老人抱著我向門外走去,又清幽幽地問我:“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忘了。”名字?……那東西,我不需要……
“是嗎……”老人沉默了。
慢慢地我起了倦意,然後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在我沉入夢鄉前,我聽見老人獨自呢喃:“終於讓我等到了這一天,我族千萬年來的宿命啊~”
夢中,我看到許多不在我記憶中的事,似乎是這個身體的記憶,包括:他的生、他的死、他所珍視的人,以及他所擁有的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了,此時天剛破曉,我身處之地已然不同,不再是那間昏暗的地下室,而是一間小而簡單的竹屋,這裏的一切都是由竹子做成的,一張桌,一張凳,一座書架以及一張床,這就是全部。
走出竹屋,是一片竹林,碧翠的竹子環繞在竹屋周圍,而竹屋的南方有一條小徑,此時有一位丫鬟裝扮的女子走來,她向我鞠了一躬,低著頭說:“少爺,大長老有請。”
是了,現在我可以斷定那夢中的記憶是真的,穿過竹林,眼前是與夢中如出一轍的景象,一座大宅。竹林隻有一小片,竹林南邊是大宅,而包圍著一切的是廣袤的森林,而這所有的全部都歸屬於這座大宅的主人。
在宅中左轉右拐地走了許久,我被引到一座大廳中,大廳中坐著數人,坐在正中央的便是那位將我從水池中抱起的老者,他被這裏的人稱為大長老,也被我稱為爺爺。
當我跨入第一隻腳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到我身上,老人原本閉著的眼也緩緩地睜開了,一絲紅光從他冰藍色的眼眸中一閃而過,大廳中一陣靜默。
過了許久老人開口道:“你知道你現在是誰嗎?”
我站在門口量慮了一番,壓住心中的無數疑慮,答道:“我想是的。”
老人眼微眯,站起身來,像是宣布一件事一樣大聲說道:“好,那麼,從今時今日起,不要再問過去之事,做好現在的你,總有一天,你會得到你想要的真相。”語罷,眾人倏地起身,依依走出大廳,我站在原地,細細地品味:“真相麼……”
老人擦身而過,留下一句話聲音很輕,卻足以震憾到我,我身體猛地一抖,瞳孔急劇收縮,轉過身,可是門外已無一人。
夜裏,我被引到所謂的我的原來的房間,躺在溫軟的床上,聽著窗外的蟲鳴,爺爺留下的那句話回蕩在耳邊“你已經不是源天羽了。”
“……已經……不是了嗎,嗬嗬。”我睡去。
那一年,我死了,活了十五年,明夜月陽也死了,九歲,我來到這個世界代替了他,代替了他的一切:他的生、他的死、他的愛、他的恨,以及他那講也講不清的……可笑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