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蘇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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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鍾聲,晚風習習。萬花穀內卻燈火通明。無數的法師如鬼魅般在穀中迅速的走動。他們衣著不同,相貌不同,甚至連發色也互不相同,而他們唯一相同的,隻有手中的那個通體純紫的矩形小盒,那些小盒的內部仿佛有人在傾訴和怒哄。但仔細聽起來,那些聲音又仿佛被什麼東西禁錮了起來,不能發揮全力。
被稱為武林四大邪教之首的萬花教,其原因變是非常的神秘和法力非常的詭異厲害。而它的神秘之處,便是南疆之中的萬花穀總教壇。
“陰森詭異,暗藏玄機,外者去,必死。”
這是中原武林對於萬花穀的評價,其中死並不是指死去,而是武功全費,癡癡呆呆,這種折磨,對一個習武之人來說,是比死還可怕的酷刑。也曾有人暗闖萬花穀,但不管是在白日還是黑夜,其下場均是無魂般回到中原,整日瘋瘋癲癲,不知所雲,從未有外人能夠在萬花穀活過二日。也就更無人能取得生長在萬花穀頂的“瓊露紫鳶”了。
一月前,天下第一閣鳳夕閣副閣主藍蕭晴突然病危,剛即位的18歲正閣主殷子離請遍天下各大神醫,被譽為“第一神醫”的尚嵐島島主杭墨宇看罷藍蕭晴,沒有做任何救治,隻是起身離開,隻留下了幾句話
“藍副閣主體內的‘緋罌粟’已經侵入五髒六腑。若不是有閣主為她護住心脈,恐怕早已喪命。而唯一能解毒的方法早已在百年前隨著罌粟穀的失蹤而消失。縱使在下有回天之力,也對此無能為力。但閣主若真的想救副閣主,便隻有生活在萬花穀的‘瓊露紫鳶’了。”
躊躇了幾天,閣主殷子離不顧各大壇主的強烈反對,一意孤行,派出了四大護法中三位護法上萬花穀奪取“瓊露紫鳶”。而這一去,竟傳來了護法首領紫堇被困的消息。
無垠的沙漠,一個騎著駿馬的人正飛奔著,他向著正南方向,馬不停蹄的趕路,而那個方向,便是南疆萬花穀的所在地。
入夜 萬花穀
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走在路上,但卻像別的法師一樣手中拿著一個紫色的小盒。他麵容英俊,周身卻散發出一股逼人心魄的寒氣。詭異的藍發披散在白衣上,頭頂右斜處的幾顆淡紫寶石耀耀生光。似乎那幾顆淡紫色寶石是身份的標誌,穀內的法師們見到白衣男子都回停下來行禮。
男子穿梭在萬花穀內,走過幾條小溪,他停在一個複式竹樓前。竹樓豪麗溫華,呈現出紅與紫的交叉色,美麗卻有些詭異。男子稍一停頓,向著竹樓走了進去。
“叮當。。。。”竹樓口的鈴鐺因為有人的進入而發出清脆的響聲。
“什麼人?”隨著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一把泛著紅光的劍指在了白衣男子的胸口。
“小霏,是我。”白衣男子似乎被突來的殺氣嚇了一跳,他停頓了幾秒鍾,抬手將紅劍抓住。
“蘇若?是你?”秋陌霏長舒了口氣,慢慢的將劍放下,放鬆了全身的戒備,她一邊轉身走向內房,一邊問蘇若“有什麼事麼?都這麼晚了。”
“都這麼晚了你還沒睡,拿著一把劍殺氣騰騰的,快嚇死我了。”蘇若瞥了秋陌霏一眼,眼睛掠過她微微泛紫的雙唇,臉上大驚,快步走到她身旁,捉住她的右手,感覺到她脈搏的不同,秀眉微蹙“脈搏和平常有些不同,小霏,你是不是在練習死亡之舞?”
“真是眼尖。”秋陌霏嘲諷道,她的表情倒不似蘇若般緊張,唇角勾起一絲微笑“我是在練沒錯。”見蘇若想說話,她又接著說道“可是也是迫不得已,中原萬花教傳來消息,天下第一閣的閣主,已經在趕往萬花穀的路上了。以我現在的功力,大病初愈,根本沒希望大贏他,所以隻有這樣做了。”
天下第一閣主!對於這個名字,他可是如雷慣耳了。作為萬花穀的副穀主,他很清楚那個剛上任的年輕閣主的實力————
鳳夕閣主殷子離,曾在過去2年中與他三次交手,結果是2敗1勝。而那次勝利,還是險勝,這是他生平中遇到的除小霏外的第二個強敵。而在和秋陌霏二次交手中,他竟然贏了秋陌霏一次!雖說秋陌霏那兩次戰鬥都沒有盡全力,但那個鳳夕閣主也同樣沒有使出絕技“龍鳳齊鳴”!若他使出絕技,就算他和大病初愈的秋陌霏聯手也不一定會勝!除非——-
練習那個萬花穀內最高禁忌的法術!
見蘇若很久沒有反應,秋陌霏伸手抱住他的腰,藏到他的懷裏“我知道你一定不讚同我練那個法術,我也知道那個法術慘無人道,但是現在大敵當前,我又沒有複原,不去練它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他們的目的是瓊露紫鳶,我的個人性命,是萬萬比不上它重要的,所以你就不要再反對了。”
“瓊露紫鳶,又是瓊露紫鳶!”蘇若突然大哄一聲,臉色鐵青,他猛得將秋陌霏推開,竭力向她哄叫“你什麼時候能夠為自己而活?瓊露紫鳶不過是一株花,既然是用來救人的,又為何不讓別人去碰它?反而要犧牲那麼多條人命來保護它?小霏,你讓我怎麼讚同你?”
“蘇若。。。”秋陌霏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出口,她緊咬住紅唇,唇角忽然勾起一絲冷笑,眼神決絕
“你又知道什麼?你不過是一個隻會關心那些醜陋的人的懦夫!你怎知道那株花上凝結了娘親的一切,你怎麼知道!”秋陌霏有些聲嘶力竭,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心裏所有的信任一瞬間崩塌了。淚水如泉湧般蔓延在她精致的臉上。
“小。。。”蘇若的心突然有些痛,但最終沒有喊出,他轉身走出竹樓,卻沒想到,那一轉身,便成為了兩人之間最後的一次交集。
“娘親,娘親,”秋陌霏看著蘇若離去,突然從懷裏拿出一株花,她抹幹眼淚,對著那一株花逐開笑顏,她喃喃道“娘親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為霏兒選的夫君呐。他根本一點都不心疼霏兒,霏兒剛才不過和他開了一個玩笑的而已啊。為什麼,為什麼和他的結果那麼不相同呢?娘親,當初你為何不為霏兒著想呢?你為何,要將霏兒托付給除他以外的人呢?霏兒,霏兒好恨娘親啊。”
秋陌霏的表情說不上是懷念還是痛恨,她隻是嘴角銜著淡淡的笑容,微微斜頭,看著窗外剛露出的紅日,抓緊了手中那株已經枯萎的紫色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