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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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諾是什麼,有什麼價值?在我看來,不過是一種廉價的東西,可以肆意毀滅,可以肆意製造。可以讓你心痛,可以讓你牽掛......
海邊
我穿著自己最喜歡的淡紫色長裙,我和恒來到屬於我們的海邊。海的氣息依舊是那樣,沒有絲毫改變。海風帶著淡淡的魚腥味迎麵吹來,很舒服,很涼爽。偶爾空中飄起零星小雨,灑在我們的臉上,我們牽著手,漫步在海邊。海水的藍和晴空的藍完美的結合,沒有一點瑕疵。海風從耳邊調皮的拂過,像是愛人間的甜言蜜語,輕輕的,羞澀的。
鬆開恒溫暖的手,向海岸邊的礁石跑去。每次來,我都會脫掉鞋子,放任的爬在礁石上。礁石很滑,很涼,很舒服。撩起裙子坐在礁石上,低頭看著腳底的細沙被海水一遍一遍的淹沒,又退去,一遍一遍的濕潤。我會任性的從礁石上輕輕跳下,每次都是恒擔心地過來接住我,抬起頭,迎上一成不變的微笑,沒有責怪,沒有生氣,溢滿了寵溺的微笑。總是覺得這樣很幸福,真得很幸福。信步走近海水,隨意的把發絲撥到耳後,提起有些浸濕的裙子,慢慢走進海水。清涼的海水從腳邊淌過,一陣一陣的襲來,很癢,但是很舒服。漸漸的走近了,海水淹沒了我的小腿,在水裏走得有些吃力。風聲不絕於耳,偶爾看見幾隻海鷗飛過,發出我們聽不懂的叫聲,盤旋在空中。不知不覺,水已經淹到了我的膝蓋。我仍然樂此不疲的走向大海。眼前的大海沒有波濤洶湧,沒有驚天駭浪,平靜的海麵被微風拂過,掀起漣漪,讓人心生憐惜。恒總會陪在我的身邊,看著我幼稚地感歎,真心的祈禱。他的眼神就如著平靜的大海,很深很寬廣,卻讓人覺得很安全,很溫暖。他總會一隻手牽著我的手,另一隻手摟著我的腰,不讓我走向更深。
天空很藍,很晴。
“我們會在一起多久?”我問。
“永遠” 他回答。
“永遠有多遠?”
“天空那麼遠”
“天空好晴啊!像現在的晴空一樣遠嗎?”
“對,像現在的晴空一樣遠”
........
突然,恒放開了我的手,轉身離去。踏著我熟悉的腳步,一點一點離開我。我想喊住他,但發不出聲音,任由他離我遠去。修長的背影留下深深的思念,永遠刻在我心裏。我想呼喊,我想狂奔,我想讓他知道我需要他,我想讓他知道我想他,我不想他一次又一次的離開,想他微笑的臉,想他的一切.......
但是,他要離開我了,他要走了,他背棄了我們的承諾,他自私的逃走了。留下我一個人,眼看他的離去,我卻無能為力,心一點一點被撕開,我甚至聽見了鮮血滴落的聲音,海風吹在早已淚流滿麵臉頰上,很痛,很冷。腳下的海水變得冰冷,不近人情的冰冷。水漸漸漲高了,我看不清恒的背影,白色的霧籠罩了我的視線,上帝甚至不給我他離去的方向,讓它消失在霧中。身體開始發抖,一陣陣的顫抖讓我開始害怕,害怕沒有人帶我離開這裏,沒有人聽見我說話.........
冰冷的海水包圍著我,一點一點向我襲來。我甚至看見了他們猙獰的麵孔,和咆哮。一個大浪打來,把我卷進了海裏,我拚命掙紮,卻力不從心。於是放棄了,慢慢地下沉著,再一次的沉靜,閉上眼睛,心中的痛一點一點擴散,渾身的冰冷,隨之僵硬。孤獨侵蝕了我,不再想了.......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小姐...”
玲兒的呼喚把我拉回現實,該死的頭痛又來了,身上覺得很難受。還不想睜開眼睛,隻是回憶。明明在海邊,怎麼會在床上呢?難道是我做夢嗎?
“小姐,你醒醒啊!不要嚇玲兒啊!
聽見了玲兒的焦急的聲音,不想讓他為我擔心,我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太好了,小姐,你終於醒了!我去告訴王上!”
說完又跑了出去。確定自己剛剛是在做夢,鬆了一口氣。以為自己又去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世界。但是,腦海中揮之不去的人影,牽起了心口的痛。突然們被推開了,一行人風風火火的進來,為首的是易溱楓,隨後的是戚燁和玲兒。看見易溱楓一臉驚喜,坐在我的床邊。
“你終於醒了,身體好好的怎麼又昏迷了!該死的大夫說你沒事,但是就是醒不過來!你到底在想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易溱楓說出的話裏,我竟聽出了擔心和溫柔。大概是覺得自己失態了,易溱楓有些不自在。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每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戚燁莫名其妙的微笑,玲兒像小孩得到了糖果一樣的滿足,易溱楓的尷尬。讓我沒明白過來。戚燁打破了僵局。
“於姑娘,你不知道什麼原因昏迷了,找大夫來看說你沒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醒不過來,溱楓很擔心你,所以叫玲兒一直守著你,你一醒就叫他。”語畢,臉上的微笑仍未散去。
“原來是這樣,讓你們擔心了 。”心想:大概是身上的毒發了吧?反正隻有三個月不到的時間,也就不在意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戚燁和易溱楓已經出去了。隻剩下玲兒和我在房裏。看見玲兒莫名其妙的傻笑。
“小丫頭在笑什麼啊?”還是忍不住問她。
“小姐,您沒看出來爺今天很奇怪嗎?”
“奇怪?”說奇怪是有一點。
“對啊!從來沒看見王上對任何女子這樣關心過。以前在王上眼裏,女人不過是一件玩具,隨他的心情,身邊的女人命運也自然是不一樣的。而他對小姐你,卻很不一般,連戚少爺都看出來了。”
“是嗎?”
我聽出玲兒的意思了,是又怎麼樣?這一切都跟我沒有關係,不想去招惹他們任何一個人,隻想安安靜靜走完這段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