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他們，張張嘴，“我認識你嗎？”
    “不，你不認識我”微笑的話語讓我吃了一驚，看向他，他的眼神已是一片平靜，“是你救得我嗎？”張張嘴
    “是”
    “你昨晚……”
    “昨晚照顧你的是清蓉”
    “謝謝”
    “你……”
    “我……”同時開口，想說話，可不知道說什麼，對了，我該走了
    “你有地方去嗎？”先我一步的提問響起，我才憶起，我跟淩走散了，我能再找到他們嗎？我該去哪，何去何從呢？
    “還是留下？”
    要住下來嗎？可我不認識他啊？他為什麼肯收留我，疑惑中對上了一雙墨綠的眸，竟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清蓉，準備客房”溫溫的聲音，優雅的轉身，可是我還是看到了他眼裏的痛苦，他為什麼痛苦呢？我竟然好像知道。
    清蓉看著遠去的主子，他們說了什麼呢？主子為什麼要留下這位姑娘？
    無奈的看著這位盯著那男人離去的背影直發呆的佳人，哦，不，佳人好像叫清蓉，對了，爬下床，拿起床頭的紙筆，飛速的亂畫一通，接著，拿起紙，在清蓉麵前不停的亂晃，終於，成功的換回了清蓉的注意，她拿過紙，看看我，又看看紙，再看著我，最後
    “好的，我會跟主子說的，那，不打擾姑娘休息了”接著，轉身離去，還不忘回頭看我一眼，摸摸自己的臉頰，我的容貌真的讓他們那麼吃驚嗎？
    次日，我悠哉遊哉的跟在清蓉的後麵，不時的東張西望，好大的地方啊，好漂亮的地方，可卻沒有半點奢華感，隻有著脫俗清新，想起昨日醒來見到的場麵，不禁莞爾，慢慢搖頭，看來，不是寒磣，而是這府中的主人真的喜好簡潔，隻是，這麼大的園子，可惜了啊。走在回廊上，看著院中，來來往往的仆人，整齊劃一的步調，千篇一律的微笑，真是訓練有素啊，哼，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啊。
    “姑娘？”
    清蓉試探的叫聲把我拉回了眼前，這，怎麼會這樣？
    看著麵前的大片菊花，我不知該如何是好，一路走來，看到的都是空曠的院中些許的綠色，恰到好處的綠，不密不疏，可如今，我不禁懷疑我是不是被帶到了另一個地方，眼前充斥著的是滿滿的花海，菊花的顏色很單一，隻黃白二色，分別被一條小小的曲徑分隔兩旁，不是不美，是很美，但我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印象中的他，不適合菊花，似乎白梅，才是他，失笑，好像才見過一次麵
    “這是菊園，是商府的最南麵，怕是姑娘前麵看兩邊看的太入神，沒看見回廊盡頭的牌匾上的字了”清蓉很好心的解釋著，“很美是不是，可是啊，種這一院的菊花的原因一點都不美，哎呀”
    看著清蓉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怕是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什麼原因呢？我突然很想知道
    “好了，姑娘，主子就在前麵的菊亭等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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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眼前的男人，不喜歡他的眼神，為什麼總要這麼看著我，好像他可以望進我的心底，好像我是他記憶中難以抹去的痛，就是這樣的眼神讓我昨日莫名其妙的點頭住下，讓我莫名其妙的想要知道他，抑或，了解他
    “你要在府中做事嗎？”看著對麵的人悠悠吐出這句話，看著他的眼神突然幽深起來，他又在想什麼？
    “是啊，承蒙公子收留小女子，但無功不受祿，所以，還望公子成全”沒錯，我要清蓉講的就是這件事，張張嘴，當然，一點聲音也沒發出
    “好吧，你就留下吧，事情我會安排你做的”
    驚訝於他幹脆的回答，他，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要收留我？不，是為什麼想留下我？我認識他嗎？
    “你叫什麼名字？”
    “……”叫什麼嗎？該怎麼說好呢？
    “柳夢塵”輕輕的一聲低喚，不大不小，我正好聽得清清楚楚，他是在叫我嗎？為什麼要這樣叫我？柳夢塵？我的名字？疑惑的看向突然一句話不說的人，隻見他正一瞬不瞬的看著我，那麼深，仿佛要看盡我的過去，他在看我的反應，他在確認，可是，他要失望了，我的過去是一片空白，相反的，我知道了，他，認得我，一定認識我，可為什麼，現在這張臉，不是我的啊，他沒理由認出我，難道，是那白發啊？他見過我白發的樣子，甚至他肯定年少白頭的隻我一人嗎，不是有點牽強嗎？
    “我是說，你叫柳夢塵，可好？”仿佛剛才的一切是我的錯覺，審視的眼神不再，期盼又痛苦的眼神不再，麵前的人，依舊雲淡風輕的笑著
    我不禁懷疑，他，也許，並不認得我，或是，他認錯了人，他想知道我是不是那人，哎，真是可笑，無夢啊，無夢，你剛才是怎麼了，竟然，憑借幾個眼神，就肯定別人認識你，會不會太自戀了啊。可是，給府裏的仆人取名字，不是不帶姓的嗎？而且，柳夢塵，這個名字，不知為何，讓我感到很不舒服，我，排斥這個名字！怎麼可能？我為什麼會這樣想？頭，突然，好痛！撫上額頭，真的好痛，模模糊糊中，感到了一雙溫暖的大手，輕輕的撫著自己的頭發，“不要想了，不喜歡這個名字，那就，叫……啞兒，叫啞兒，可好？不要再想了”
    不知為何，疼痛漸漸平息，眼神漸漸清明起來，隻見眼前的是一片月白色，而且，為什麼，臉貼著一個，軟軟的地方，軟軟的，溫溫的？還此起彼伏？不對，這是？人的胸膛？抬頭，看到的一張放大的臉，不算漂亮，不算俊朗，隻是很柔和，很柔和，柔和的透著一股特別，很特別，很特別，那雙墨綠色的眼中是滿滿的焦急，他，好像很眼熟，不對，他是商洛，不對，他不是應該坐在對麵的石凳上的嗎，不對，我為什麼會在他的懷裏，急急的推開他，這是什麼情況，尷尬的看向四周，隻見清蓉呆呆的看著我？我們，眼裏是滿滿的不可置信，嘴巴張的好大，當然，我沒心情關心她清秀佳人的形象是否毀於一旦了（這不是在關心嗎？）現在，重新看向再次向我伸出手的人，竟就呆呆的站著，任他撫上我的額頭，“不痛了嗎？啞兒”對上關切的眼神，痛？他在關心我嗎，可為什麼，不對，啞兒，誰叫啞兒，對了，好像，他剛剛有幫我取名叫啞兒，可是，他會不會太俗了，難道啞巴就一定要叫啞兒嗎？可是我還是很誠懇的回答了他的問題，“不痛”當然，我一定會疑惑的看著他，時間一點點過去，結果就是，他自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眼中閃過懊惱，閃過不知所措，接著，那一汪深潭恢複了幽深，換成了我的不知所措
    “清蓉？清蓉！”淡淡的聲音再次響起，讓我不禁感慨，前麵那溫柔的語調是我的幻聽嗎？
    “……”
    本想就這樣站著的，可是，為什麼四周那麼安靜啊，前麵他不是叫了清蓉的名字嗎，那麼清蓉不是應該……轉頭，看向清蓉，不是吧，還在發呆？這……
    “清蓉！”聲音漸漸的提高，淡淡的聲音夾雜了絲絲不耐
    “咳咳~~”許是被嚇的吧，清蓉像是被嗆著了，接著，她恢複了一臉的平靜，這裏的人，是不是個個都翻臉不翻書還快，“主子，什麼事”
    “清蓉，你帶她去‘雪離’旁邊的小屋吧，還有，你也搬過去，與她一起住吧”我看著清蓉微怔了一下，接著點了點頭
    “啞兒，你今後就和清蓉一起住吧，清蓉會告訴你，你要做什麼的”說完，轉身，離去，卻被清蓉叫住了，“主子，這入府事宜……”
    “她，不需要”頭也不回，接著向前走去
    他們在打啞謎嗎？為什麼我聽不懂啊？
    “姑娘，今後，你就住在這裏了”清蓉邊鋪著被褥邊說著，“你睡裏屋，我就誰在外麵，有事叫我一聲就行”
    “……”
    “明天開始，就開始幹活吧”
    拉拉她的衣袖，用桌上的茶水沾著寫下幾個字，“叫我啞兒就行”
    “好，啞兒，我是清蓉，主子的貼身丫鬟，以後，你就和我一起伺候主子吧”隻回頭看了一眼我的字，便又整理起床鋪來
    貼身丫鬟？那麼我也一起？可，要做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