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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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大街,人們悠閑的走著,突然,豆大的雨點敲打下來,似是想打破一街的和諧,雨越下越大,人們立即開始向四處奔跑開去,不一會兒,喧囂的大街已是一片寂靜,落寞的沐浴在雨水之中,慢慢的一頂轎子從朦朧中走出,那是一頂看似普通的轎子,可是,隻要是細心的人,便能看出那轎身是用上好的金絲楠木做成的,雨水浸潤,更是散發出陣陣幽香,那轎門與左右兩扇窗戶則分別是用三塊上等的絲綢一一蓋住,深紫色的絲綢一角均用金線細細勾勒出一株栩栩如生的君子蘭,讓這頂小轎在無形中顯露出一種高貴與典雅。即使是在這大雨中,四個轎夫仍然慢慢的前行著,似是怕驚擾了轎中人,而一旁則有一女子撐著油紙傘走在轎旁,就這樣,一轎,五人,在雨中不急不慢的移動著
“停轎!”轎中人的聲音明明是溫和的,可卻給人一種冷冷的感覺,接著轎子被小心卻迅速的放下,四個轎夫筆直的立於一旁,傘下的女子立馬小跑到轎門處,一手將傘高高舉起,一手掀開轎簾,轎中,走下了一名男子,那男子朝女子點點頭,便向一旁的小巷走去,接著,男子突然停了下來,隻一會,他便更快的向前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身後的女子吃力的跟著,突然,那女子露出了一臉的驚訝。
清蓉呆呆的看著主子走向巷子的盡頭,那裏,在磅礴的大雨中,她看到了一個人,那人一身紫衣,緊緊的握著自己的雙肩,全身不停的抖動著,像是懼怕那寒冷,又像是在低低抽泣,可卻沒有半點聲響,更奇怪的是,那人有一頭很長很長的頭發,可那頭發卻是如此的白,白的詭異,白的充滿悲傷。白的了無生氣。接著,主子輕輕的,輕輕的蹲下,緩緩的張開雙臂將那女子抱起,她從沒見過這樣的主子,那麼輕,那麼柔的對待一個女子,那麼的小心翼翼,更令她驚訝的是,主子看著女子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與難以釋懷的痛苦。可懷中的女子先是一震,接著便挪了挪身子,好似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接著,安然睡去,睡著了?“清蓉?”聽著一聲輕輕的低斥,清蓉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早已停了下來,忘記了替主子撐傘,匆匆的跑向主子。將傘撐向主子,接著她看向主子,隻見主子一瞬不瞬的盯著他懷中的女子,這時,清蓉才發現,那女子戴著麵紗,可是那女子的睫毛卻很長很長,低低的蓋住那濕透了的雙眼,是雨水嗎?還是眼淚?接著,清蓉看見了主子的衣衫,髒了?是她嗎?那一身布滿泥塵的紫衣,主子竟然若無其事的抱著,絲毫不介意那身紫衣汙染了那月白色的長衫,那可是主子最在意的衣裳啊,這,“主子,讓奴婢來吧”
“不用了,你還是好好撐傘吧……不要,讓她淋著了”
驚訝於主子的言行,但清蓉不再多說什麼,“是”跟著主子走出巷子,回到轎邊,低身掀開轎簾,正想問那位姑娘該如何,就見主子小心的彎下腰,上身向裏探去,清蓉驚訝的看著,主子是想讓這位姑娘坐轎嗎?可是主子要怎麼辦?正思索著,隻見主子慢慢退回身子,懷中依舊抱著那姑娘,怎麼?突然瞥見一雙手緊緊的揪著那月白衣角,她?這……“主子,不如叫醒這位姑娘,讓……”她自己走吧,可是……
“清蓉,步行”清蓉看著毫不猶豫的轉身向前走去的主子,本以為淡定的自己不需要好奇心,可是,現在,心中充斥的好奇又是哪兒來的。轉身,對轎夫低語,“告訴向掌櫃,下次準備一頂寬敞的轎子”說完,便撐著傘,向前追去,留下疑惑的轎夫們
“洛少不是一向都不喜歡轎子中有太大的多餘的空間嗎?”
“對啊,上次向掌櫃準備了一頂隻可兩人坐的轎子,還被訓了一頓”
“對啊,洛少的脾氣怪的很,這次的轎子還是特製的呢”
“不過,那女子是誰啊?”
“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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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蓉看著躺在床上痛苦的皺著眉頭的人,越發的感到好奇,為什麼,看上去那麼痛苦,看似不停的叫喊著,卻始終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難道……漸漸的床上的人平靜了下來,就在這時,清蓉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那滿頭的白發,正漸漸的,漸漸的變成黑色,一絲一絲,一縷一縷,最後,那滿頭的白發,已是烏黑亮澤,那麼黑,那麼美的頭發,清蓉驚訝的看著,這是怎麼回事?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事,突然,那女子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好累啊,迷迷糊糊中,我漸漸的感到有亮光慢慢聚集,接著,麵前是一根根橫梁,這是什麼地方?接著,向右看去,我看到了一名女子,她眼裏滿是驚訝地,看著我?為什麼看著我?我不認識她啊,見我看她,隻一瞬,她便收起了驚訝的眼光,接著,向我走來,“姑娘,你醒了?需要什麼嗎”我想喝水“……”張開嘴,卻沒有半點聲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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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
“為什麼,為什麼,小晨!不!”
“嗬嗬,帝辛,你為什麼連審問的機會都不給,就這樣判了我們死刑”
“帝辛,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自古無情是帝王”
舞閻羅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又哭又笑的叫著,掙紮著,她的心不由的撕痛起來,這是個怎樣的女子,一年前救她的時候,看著滿身是血的她,那白衣與那妖豔的紅色糾結著,侵染著,那頭白發悲傷的披著,這個女子究竟經曆了什麼,竟能年少白頭,不自覺的走向她,她看到了一張怎樣的臉,那血肉模糊的半張臉,猙獰著,可是卻絲毫不能讓她懼怕,因為她看到了另半張臉,不知為何,她看的出她的美麗,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比自己更美的臉,雖隻是半張,可她敢肯定這張臉的脫俗,她死了嗎,那麼沉寂,可是探著鼻息,微弱的呼吸傳來,她沒死,可為什麼她感覺不到一種生的意思,她沒有活下去的理由嗎,她想死嗎?可是,她死不成了,因為她遇上了她——舞閻羅。殺人無數,同樣,救人無數,遇上她,不是活就是死,現在,她要眼前的女子活著,所以,她一定死不了。不錯,她救了她,她醒了,忘記了一切,白天,開心的活著,可是,一年了,那夜夜的哭喊,那夢中揮不去的傷痛,你真的忘記了嗎,無夢,還是隻是掩埋罷了,帝辛,君王,姓帝嗎,是天朝的皇帝呢,那你恨他?還是,你曾愛過他?可是,小晨是誰?你又是誰?妃子嗎?還是皇後?舞閻羅緊緊的握著手中的令牌——帝龍令,沒想到,他,他的孫子竟會把它給你,當年的他都沒肯送我,可如今,他應該很愛你,可是他是不是也傷了你,那麼就不要再想了,以前的種種,忘記吧,埋藏吧,把手中的令牌塞回夢中人的腰間,迷糊中,她醒了,“婆婆`~~”
“醒了?”舞閻羅走到床邊,“夢,這是‘啞心’,以後睡前服下去吧”
“啞心?”
“你是不是又忘記了你做的夢了?”
“好像是”
看著眼前的人不好意思的撓著頭,夢中的她與如今的她相差太多了,既然能如此開心,那就不要想起從前,“你想想起從前嗎”問過了她無數遍,她都沒有回答
“我會說夢話對不對?我的夢有我的從前,對不對?”
“……”
“夢中的我很痛苦,對不對?”
“是”
看著眼前的人釋然一笑,舞閻羅知道了她的答案,
“既然痛苦,為何要想起,雖然想知道自己的名字,可,不想痛苦”
“是啊,忘記有時也是幸福”舞閻羅怔怔的想著,如果她能忘記,多好
“婆婆?”
“恩?”
“‘啞心’是什麼?”
“啞心,是一種啞藥,它可以讓你5個時辰說不出話”
“我知道了,婆婆是不想我說的夢話被人聽到,讓我受到傷害,婆婆真好!”
看著撲上來的人,舞閻羅一臉笑意,原來,一年的時間,她,已成了她的親人,無夢,知道為什麼我要叫你無夢嗎?噩夢糾纏,不如無夢。無夢,以前的我希望你無夢,我也能讓你一生無夢,可是,我不會,我知道,以後,你的記憶中會有歡笑,那時你的夢會是甜的,而如今,我隻能讓你的夢成為秘密。不會有人聽到,也不會有人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