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好舒暢，好暖和。
    我舒服的舒展身體，手往身邊探了探，空的。
    睜開了眼，望窗外，晴空萬裏，豔陽高照，是個晴朗天。
    小安，起來去哪了呢？
    我懶洋洋地伸個懶腰，慵懶的打了嗬欠，轉個背，打算接著睡。印入眼簾的可愛小生物驅走了我的睡意。
    隻見他可愛的小腦袋枕在被褥上，烏溜的大眼睛咋巴咋巴的眨著，盯著我看。默，這小家夥今天不是要和郭大俠和未來郭夫人去動物園玩嗎？
    我伸出手，掐了下他粉嫩小臉蛋。不過癮的擾亂他絲細蓬鬆的頭發問：“動物園呢？”
    他到好，回答我“海叔叔，你終於醒了。海叔叔是大懶豬，天亮還不起床，羞羞臉。”
    瞧他說得這麼溜，這話肯定是小安每早對他必說的，現在他終於擒到機會對別人說了。
    不理會小家夥的調？我問出我現在最想知道的事。
    “動物園沒開門嗎？”
    “不是，是姐姐跌交，走不動了。”
    “你爸爸人呢？”
    “爸爸去上班掙錢了。”
    切，不就是去上班，小家夥卻用著驕傲的表情和口氣回答。所以說小孩子就是純真可愛。反思，周末還上班掙錢養孩子，單身父親真辛苦呐。
    啊，申明一下。我不是看不起上班族，工薪階層。別唾棄我了，好髒。
    啥？你說是因為小安要去上班，沒時間陪我，我在生悶氣，還把氣撒上班族上，我是這麼小氣的人嗎我？（o_0）
    再來，小安自己跑去上班卻把小家夥留下來給我，小安這樣做的理由和動機？看來我要花些心機好好想一想，這情況代表的含義了。
    “海叔叔，你問完了嗎？”小家夥烏亮的大眼睛閃著迷惑不解的光芒。
    唉~，不滿足他，他會不會突然就從眼睛裏掉出神秘的透明的還亮閃閃的液體呢？還好，我不是變態，自然就不會做無聊又壞心眼的事。
    “恩。”我保持著臥床的姿勢回答小家夥。
    想問就問吧，隻希望小家夥他別問些希奇古怪讓人不能解釋清楚的問題。
    “那輪到我問了。”
    啊啊，小家夥的眼睛真的是很漂亮，烏亮如漆，晶瑩剔透，明亮有神，睫毛濃密細長，似兩把小扇子，和他爸爸小安的很像，唯一不同的是小安的要更幽深誘惑人心，一雙眼如秋水泓波，不見深淺……
    唉~我本就不是?文的人，現在在這扮深沉裝文化人，做這不習慣的事真是累呀。
    大家隻要把小安的眼睛想成是星空銀河裏最耀眼吸引人的星星，大海深處就神秘珍貴的明珠就對了。
    “海叔叔，我可以提問了嗎？”小家夥喊醒神遊的我。
    “恩。”
    “你為什麼在我家？還沒穿衣服的睡我爸爸床上？”
    很好，不是奇怪的問題，糟糕的，是個尷尬的問題。郭宇航，你厲害。
    好加哉的提問的是個孩子。好糊弄。
    “一次問我兩個問題叔叔要想一想。”我故做思索。
    “昨天，我和你爸爸一起喝酒，回來晚了也困了所以睡這邊。你昨天玩累了不是也睡小叔叔家了。”
    “噢。”
    小孩就是小孩呀，多天真可愛呀，不像大人，誰都不相信，包括自己。
    “可爸爸都不讓人隨便進他房間碰他東西，小叔叔來都不能同爸爸睡，要睡就睡客廳。”
    啊，才剛稱讚完就……等等，小家夥說什麼來著？小安有潔癖？
    “我是客人，你小叔叔他是兄弟，你爸爸他不好意思讓客人睡廳裏”
    “那夏叔叔也是客人，爸爸就讓他睡客廳，還不讓他進房間。”
    小安潔癖這麼嚴重嗎？還有，夏叔叔是誰？不會是夏遙平吧。有點在意了。
    “你小叔叔來能進你爸爸房間嗎？”
    “沒爸爸同意進去爸爸會生氣。”
    我是獨子，也沒見過朋友是怎樣和他們家裏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相處的，所以生活中兄弟這樣的相處模式正不正常我並不清楚，可這也和影視作品裏的出入相去甚遠了吧。改天查查原因看。
    “你爸喝醉了。”再問，我也掰不出了。
    “噢，難怪。”這答案終於讓小家夥滿意認同了。
    “那海叔叔，你幹麼光著身子睡覺？”
    好可愛的問題，我忍不住伸出魔爪，捏住他紅潤粉嫩的小臉蛋，“當然是舒服。小笨蛋。”
    小家夥很喜歡我，從我起床就跟在我身後轉來轉去。
    小孩子還是多參於戶外運動的好，所以我決定，“小家夥，還想去動物園玩嗎？”
    我的提議讓小家夥的雙眼整個兒的亮了起來。不明白我意圖的蹭呀蹭的挨近我，拉著我手指問：“海叔叔，你帶我去嗎？你帶我去吧。”
    不錯，小家夥挺有男子漢尊嚴的沒用嬌嗲攻勢說著“求求你了”這類肉酸的話，要這樣我一定會後退三大步，立馬反悔。
    “帶你去，行。隻要你能做到一件事，叔叔馬上帶你出發。”
    “什麼事？你先說來聽聽。”
    人不大，小腦袋蠻是機靈。在利誘麵前還能保持清醒，小安教育得真是不錯。
    “很簡單，今天你一天都要聽我的話。”
    小家夥沉思了一刻，抬頭補充道：“爸爸和海叔叔的話，要優先爸爸的。包括今天。”
    這麼小就會談判了，有型啊。（某人：海，你去幼兒園逛逛，你就會知道現在的小孩多可怕了。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對他補妝的媽媽說：“媽媽，別畫了，都已經是人老花黃，沒救了。”汗，這小孩從哪學來的。（--）
    “OK，蓋章。”我倆一大一小，拇指印拇指的簽約成立了。
    太陽公公和月亮婆婆交接班時分，我和小家夥才提著大包小包盡興而歸。
    都七點了，小安還沒回來。我和小家夥隻能盤腿坐在門前，嘴裏邊吃著小零嘴，手裏把弄著剛買的新玩具。然後，一邊等小安回來開門進家。
    將近八點，小安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來。見我也沒露出點驚訝的表情。
    也對，他都把兒子扔給我帶了，不就是想我留下來！思及此，我心暗爽起來。小安是喜歡我的。
    聽到有人說我臭屁了。我臭P？好吧。我是不能百分之百保證，肯定小安喜歡我，但現在，我能百分之百兩百的肯定小安他不討厭我。沒有人會把自己的兒子丟給仇家的。那誰，你說有，你是電影電視看多了還是武俠小說看多了脫離現實了？我這說的是正常人的正常狀況下。你指非正常的？你找打嗎？你這不是在咒我的小安不正常。
    小家夥一見小安人影，立馬“爸爸，爸爸”的飛撲上去。
    小安對於兒子滿腔熱情的投懷送抱吃不消的齜牙裂齒，神色一晃。姿態奇特的彎腰把小家夥給抱了起來。“去哪玩了，怎麼讓黃叔叔買了這麼多的東西，說謝謝沒？”
    嘻嘻~，樂呀！大家都看到聽到了吧，剛次說的話不是我亂蓋的。事實就擺在眼前。小安他對我是愛你在心口難開的優柔寡斷加靦腆害羞型的性格。我不果斷強硬些，非得等到山無陵，江水竭，東雷震震，夏雨雪。於君，乃會有進展。
    我可沒那時間等。不說美國時間，你就是火星的我也不等。
    有人說小安給人的印象不是這種性格的人。唉~所以我一開始就說了，第一印象是騙人的，把前麵的都給扔了吧。
    啥？要暈了，說是因為我是小安的第一個男人，是他後庭之花花的第一采摘人，所以……
    歎！小說無比厲害呀。相信這個是硬道理的人，好白。會喜歡上奸強自己的人隻有被虐狂吧。還有再來……歸哪類我也不清楚了。改天有空研究下，問問專家吧。
    要我說，小安昨天的表現，那就是欲擒故縱，欲迎還拒。他根本就不是真心要拒絕我，要不他老早就把我踢下床踹出門外了。
    發現真理，認清事實，明白狀況後，我現在好想學某某大俠，跑到某座山峰之顛，對天長嘯，放聲大笑，好好宣泄我就要溢滿出來的喜悅心情。（某人：自我催眠安慰後又自我陶醉。一會從天堂掉地獄我不管┐0-0┌海：你和我的故事都沒關係，別再來串場了。（==）
    我把小安攆出了廚房，虛則說是他做的菜不合我胃口，實則是不想讓他勞累。
    也別小瞧我的廚藝，我隻是不做，並非不會做。我的手藝可是國家等級的。隻要我出手，中華小當家都要靠邊站。
    誰，做人這麼不厚道，敢說我國家等級的超爛。小當家當然不屑和我比，靠邊站著。憤呀。
    嗬嗬~又跑題了，都是因為我太高興，興奮過頭了。這興奮過度，腦袋也就跟著混亂，話變多，語言組織能力也錯亂無序，行為也變得異常反常。總之就是冰冷無趣的人變得熱絡起來。
    小家夥很誠實的道出事實，“海叔叔燒的菜真好吃。”
    小安也很給麵子的添了兩碗飯。
    還是那句話，我不想讓小安累著，飯後的清洗工作我一並接手了。就說大家都小瞧我了，隻要我願意做，還是能做的很好的。
    小安在暗室裏忙著整理手頭上的工作，沒空理我。我也沒讓自己閑著，興致的和小家夥一起看兒童節目，一起聊天嬉笑，一起唱歌，再一起洗澡，最後把他抱上他的小床哄他睡覺。
    我都不知道我也能有那麼多說不完的話，還記得那麼多的童年兒歌，會在別人麵前笑得那麼的大聲開懷。原來幸福是如此的簡單，隻要你的心能夠滿足。
    約定好“今天你一天都要聽我的話。”的小家夥，躺在床上卻不再於我合作了。亢奮的小腦袋完全沒有歇息的打算，一會兒轉過問我個可有可無的無聊問題，一會兒爬起來檢查他今天進庫的新玩具，忙得不亦樂呼。
    沒法子，我隻能一次又一次的把他壓回小床上，守在他身邊陪他入睡。
    我躡手躡腳的走出小家夥房間，暗室的門是敞開著的，浴室裏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小安”我輕叩浴室房門，裏頭的花灑聲漸漸停歇，接著是一重物入水的悶響。
    “小安”我不放棄的呼喚他。
    “什麼事？”
    “我進去了。”這次我沒在等他，直接扭開浴室門入內。我想也沒幾個人會在浴室裏說“請進”的。
    小安泡在浴缸裏，瞥了我一眼。“你又要做什麼讓我吃驚的事。”
    我望著小安泡在水裏的身子，身體上布滿了我昨晚的印記，點點的殷紅青紫，繁花一片，分外的煽情。
    “你吃也吃了，做也做了，還想怎樣。”
    “我想看看你後麵，還痛嗎？你今天上藥沒？”
    剛還一副泰然的小安，臉刷的一下緋紅撲麵。嗔的瞪我一眼。隨後又想個泄了氣的氣球，無力的說道：“我沒事，你出去吧。”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又補充道：“你今天就聽我一回，別再亂來。”
    我才沒亂來，我做的每件事都有深思熟慮過……大概……好像是……
    好吧，我承認昨晚我有錯，我做的太過火了，隻顧自己舒服，都沒好好為對方服務……
    “你別騙我，昨晚，肯定出血了，你今天走路和坐椅子的姿勢都好奇怪，傷口還在疼吧，讓我看看……你今天怎麼就不能乖乖的呆在家裏休息呢，還一大早的爬起來去上班……”
    我嘴裏嘮叨抱怨著，人也踱上前去。
    小安往浴缸裏縮了縮。
    浴室就這麼丁點小，浴缸也就那麼巴掌大，他還能躲到哪去！
    我一把把小安從水裏撈起，翻轉他背對於我，把他腰身壓底臀部抬高，就要去檢查他後庭花花的傷勢。小安回神過來，反應是死活都不肯合作，大力的反抗和我撕拗起來。
    “我隻是看看，又不做什麼。”
    “不要……”
    “昨晚你也沒這麼……”
    “昨天是昨天，現在是現在。總之，你不要看……”
    你說不讓就不看？
    我黃海平時都沒對誰這麼認真在意過，就獨獨對你牽腸掛肚的。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想讓我相信就讓我親眼確定。
    撕拗中，“砰~”的一聲坍塌聲，浴缸旁的置物架倒塌了，沐浴用品飛散一地。
    “爸爸，爸爸，海叔叔。你們在裏麵嗎？”
    已經夠亂的了，這小家夥還跑來攙和。
    浴室的門被一雙粉嫩的小手推開，小家夥被眼前混亂的景象驚呆了，委委懦懦地問：“爸爸，海叔叔。你們在打架嗎？”
    我鬆開了手，小安圍上浴巾，越過我，抱起小家夥，輕拍他，“小寶被吵醒了？真是對不起，爸爸錯了。”
    “爸爸，你和海叔叔在打架嗎？”
    小家夥這麼小，就已經懂得了做人學東西要不恥下問，學習方法的精髓就是打破沙鍋問到底，將來定是大有前途呀。
    “小家夥，我們沒打架。你爸爸滑倒了，我和你一樣，擔心他，所以進來幫忙的。”
    我也墮落了，對個孩子也說謊，還越說越流暢。
    “爸爸。”
    小安，不點頭試試！誰見過當爸爸的向四歲大點的孩子求救的？
    終於肆懷的小家夥展開甜蜜地如花笑厴，小手摟著小安的頸項，舒服的依偎在小安懷裏。組成了一幅讓我眩目眼紅的親子圖。
    “小寶，想爸爸拉，要不今晚和爸爸一起睡。”
    一聽這提議，小家夥可來勁了，小腦袋點得小雞啄米似的快。
    哼~這麼明顯的意圖我能看不出，竟然拿寶貝兒子當擋箭牌用。
    我裝傻的緊跟上前，小安沒出聲製止我進房，倒是小家夥多事的開口問話了。“爸爸，海叔叔今晚也跟我們一起睡嗎？”
    “我不睡沙發，更別想讓我睡地。”廣告說的好“早發現，早治療，早根除。”歌詞寫的好“該出手時就出手，風風火火闖XX。”俗話也說了“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先發治人錯不了的。先表態拒絕掉。
    “才十一點。”
    “別想。我今天幫你帶了一天的孩子，當了一天的奶爸。你不能過了河就拆橋，用完我就扔。”
    “海叔叔，我爸爸扔你了嗎？我爸爸很厲害對吧。”
    ……雖然不知道小家夥說的是啥意思，但我也發現了最好的突破口就在小家夥身上。
    “小家夥，想不想睡中間。今晚我們三個人睡，讓你睡中間。”
    不負我期望的回答是“想。”哼哼~我就知道，小孩子都是喜歡被大人關愛保護的小動物，能睡在爸爸和媽媽中間是最高興最幸福的事。
    我得逞的蹭到爺倆跟前，笑睇著對小安說：“大家都累了一天了，快上床休息吧。你不讓我看，我不看就是，你也早點睡，把昨晚的睡眠給補回來，別再逞強了。”說完，把小家夥從小安懷裏抱了過來，帶上床。
    我是心藏喜悅的，小家夥是喜形於色的。
    “爸爸，爸爸，快點上來，你睡這邊，海叔叔睡這邊，我睡中間。”
    看著忙碌安排鋪位的小家夥，哈哈，小安呐，你能狠下心腸來對孩子說“不”？
    三人平躺在床上，小家夥像陀螺似的翻轉，一會兒轉過來研究我，一會兒轉過去看小安，撒嬌的叫聲“爸爸”。小安應他，他就咯咯地笑。
    我則是一邊欣賞小安近乎完美的側麵，一邊騰出手了時不時的搔撓小家夥的掖下和腳牙子的癢癢，逗得小家夥不停的曲躲大笑。蓋著的毛毯被他的小手小腳蹬拽成一團亂七八糟的。
    “你們別鬧了，小寶乖，快點睡。”
    挨罵了，我和小家夥像做錯事的安靜下來。沒一會，小家夥又趴到我耳邊嘻嘻梭梭地說了句。溫暖的氣息，噴在我耳廓上，刺得我一陣酥麻癢癢。害我分神，沒細聽小家夥的話。我胡亂的點頭應承他。
    隻見小家夥敏捷的爬起身，動作迅速的刷刷把身上的小睡衣給脫個精光。
    “小寶？”
    小安驚愕的剛起身，小家夥已像條泥鰍，滑溜的鑽回了毯子裏。
    小安不解的看著，用眼睛詢問我。
    我轉了個背，很晚了，睡覺。
    “海叔叔，你怎麼不脫？你不是說這樣睡很舒服的嗎？”小家夥揪著我衣角嚷嚷。“爸爸，你要不要也試試？”
    “噗嗤。”笑場了。
    想想，三個人都像白水煮蛋一樣剝光殼，光溜的躺在一張床上，同蓋一張毯子。其實也不錯。
    隻是此刻，對於背後我無法理解的目光和小家夥的嚷嚷，我全然不顧了。
    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