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被邀請
    四代火影大人現在很煩惱，他的桌子上現在有一封邀請函，具體內容大概是邀請小璉和平野和風去音忍村過新年的事情，這種事情……太離譜了吧！音影是怎麼樣知道小璉被貶為了下人而且很不開心的以及和風被滅族的事情！還很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了平野望水叛逃到音忍村的事情！以及一個中忍和一個忍者學校都沒有畢業的小屁孩怎麼值得音影邀請一起過新年啊！還是說音影大人你那張憨厚和藹一本正經徹底貫徹了社會主義和三民主義的臉下是一個猥瑣大叔LOLI控的心嗎！
    喂喂，出現了奇怪的詞了，火影大人。
    “可以去啊，反正我今年不想呆在家裏過年。”小璉繼續抱著一杯茶，一臉‘一切都是浮雲’的表情。
    “好啊，很久沒有見到望水了。”和風撥弄著火影大人辦公室的花花草草，一臉‘弟弟高於一切’的表情。
    少女們啊，你們讓我壓力很大誒。四代的腦門上掛下了幾條黑線。
    “又下雪了。”和風靠在窗邊，手邊繼續撥弄著一棵溫帶長青闊葉植物。
    辦公室的另外兩人也望向了窗外，玻璃上卻凝結了一層水霧，看不大清窗外，隻能大概看到有白色的東西在飄落，是什麼？小璉的眼前再次出現了最近開始頻繁出現的一幕，漫天的白色羽毛，羽毛的後麵有鮮血淋漓的味道，有人在哭泣。雖然隻是一瞬，感覺卻異常清晰，就像刻在了記憶裏，忘不掉，以需要一個提示便可全部想起。
    “真的下雪了呢，你們出去要多穿一點衣服，別著涼了。”四代叮囑了幾句，“你們明天就啟程吧，平野望水應該也會幫你們安排住的地方，在外麵散散心，等心情好了再回來。”
    “火影大人，麻煩您不要安排暗部跟著我們，會被殺掉的。”和風在走出門前突然回頭。
    四代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小璉你今年不和我們一起過新年嗎？這可是我們的第一個新年。”美琴幫小璉撿著碗筷，一臉微笑。
    鼬也看向小璉，那張臉上看不清什麼表情，八字紋依舊安安靜靜的躺在臉上，但似乎又更深了一點，幹淨的黑瞳裏平靜得就像無風的湖麵，掀不起一絲波瀾。隻是被這樣的視線注視著，小璉更加無措。
    小璉深吸了一口氣，鞠了一個躬：“對不起，夫人，這是音影大人的邀請，關係到木葉與音忍的和諧共處，我想我必須去。”
    美琴的臉上有著極易察覺的難過和抱怨，抱怨什麼呢？不知道。
    鼬繼續看著小璉，小璉知道，她剛才在那無風的湖麵掀起了漣漪，打破了湖麵的平靜，打破了那原本的和諧。沒辦法，她隻是一個仆人，是注定了，再沒辦法開口叫哥哥的，也再沒辦法，改變曆史。
    鼬其實很漂亮的，因為已經不能用男生的詞彙來形容了，所以也隻能形容‘漂亮’，幹淨細膩的臉，淺淺的八字紋，長長的眼睫毛，平靜的黑瞳，還有水色的嘴唇，很漂亮啊。
    驀地，那雙水色的嘴唇動了，張開了，發出好聽的音節：“如果是我命令你呆在家裏陪我們呢。”
    “啊……？”陷入呆滯狀的小璉隻能發出一個類似疑問的音節。
    “我說，我命令你呆在家裏陪我們過新年。”鼬重複了一遍答句。
    黑色的眼睛開始變得深邃，漸漸的和平野的第二階零茫變得一樣，像無底的深淵。小璉不敢再看鼬的眼睛，她知道再看下去一定會情不自禁的，一定會情不自禁地說‘好’。
    “對不起，鼬少爺，我必須要遵守火影大人的命令。”小璉彎下身子，行了個禮，“對不起，我要去收拾行李了。”
    匆匆的離開那個房間，奔跑在宇智波一族的街道上，小璉沒有去收拾行李，她逃了，像一個怕死的士兵在戰場上逃了，雪還在下，鞋子踩在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口中呼出的白氣轉瞬消失，銀色的頭發上掛滿了細細的雪花，雙頰也變得紅通通的。
    隻是想逃，逃離這裏，告訴自己這裏不是屬於自己的世界，那些全是不屬於自己的家人，就連真真實實站在自己麵前的鼬……一切都是夢，夢醒了一切都會消失，過分的留戀隻是……等等，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裏？自己的目的是什麼？自己又是什麼身份？
    腦中的一切都混亂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為席桑落的存在還是宇智波璉，亦或者什麼都不是？
    一切在今天都混亂了，亂得一團糟而自己不知所措，到底為什麼呢？
    自己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改變宇智波一族的命運？還是當一個炮灰？還是一個路人？
    “每個人都有他存在的意義，小璉是為什麼而存在的呢？”不遠處晃出一個金燦燦的身影，竟然是火影，一臉開朗的笑。
    “我……我不知道……”語氣很輕，空氣好象變成塞子，塞住了自己的喉嚨。
    “我是火影，我的存在是為了保護這個村子裏的所有人，讓他們都能幸福。那你呢？”四代蹲了下來，幫小璉拍掉頭發上的雪，“這也就是我讓你出去玩幾天的原因了，宸說，你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你固執的認為自己是可有可無的，那麼就去找自己存在的意義吧，找到了就好了。”
    “火影大人……”小璉迷茫地看著四代。
    “宸說，你成為忍者是‘為了保護這片最最純潔的藍天保護自己所珍視的人們而戰’你可以說出這樣的話，為什麼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呢。”
    “因為，我所珍視的人都比我強！”小璉終於喊出了這句話，聲音又隨即降了下去，“哥哥總是第一名，他不需要我的保護。平野望水為了自己的夢想去找老師修煉。和風已經開到了第三階零茫。上戶宸根本就比火影大人都要強。大家都已經超過我了，我趕不上，就算拚命的修煉醫療忍術又能怎麼樣，我在學校的成績已經開始下滑了。宇智波一族需要的是能戰鬥的忍者，而不是隻會在後方所謂支援的醫療忍者。宇智波一族的輝煌是用一代代人的鮮血洗刷過後呈現的，我甚至連獻上自己鮮血的能力都沒有。我注定會被宇智波一族拋棄的。”
    小璉的眼眶開始發熱，原來，親口對別人說自己是被拋棄的，會這麼難受。
    “不能這麼說哦。你的資料很豐富，你知道我的老師自來也老師吧，自來也老師有一個隊友，是醫療界的聖手，著名的綱手大人，綱手大人也是個醫療忍者，但她也是很厲害的，甚至比自來也老師還要厲害。”四代牽起小璉的手，帶著她走向另一個方向，“醫療忍者隻有很少的人才能去做，醫療忍者必須要具備任何時候都能冷靜，能正確做出判斷以及細心的心，還要有非常好的醫療能力，對查克拉的控製也是要很好的。而且，因為醫療忍者孰知人體的要害，殺死敵人也變得更精準無誤。每一個醫療忍者都是被保護的人，因為所有人受傷之後都需要醫療忍者的治療，一旦醫療忍者死亡，也就不知道究竟會傷亡多少人了。而相同的，醫療忍者也在保護著每一個人，醫療忍者可以幫助傷員，有些醫療忍者甚至可以起死回生，他們在保護著身邊人的生命。其實，世界上的一切都是互相依存的，多餘的東西，是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也因此，小璉你絕不是多餘的。”
    “火影大人，真的嗎？”小璉仰起頭，黑色的眼睛和黑夜一樣，其中飄著漫天的白雪。
    “真的，我是火影啊，你不相信我嗎？”
    “老實說，因為木葉有你這樣一個火影我已經對木葉無望了。”
    四代遲疑了三秒，做了個深呼吸，在三秒內不斷的對自己說‘她隻是個孩子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壓下自己想滅口的心。
    “騙你的！”小璉跑在四代的前麵，回頭大聲的喊，一臉與四代一樣的開朗的笑。
    “小鬼，竟敢欺騙火影大人。”四代裝做正經地眯起眼嚴肅的盯著小璉，嘴角的笑意卻是掩蓋不住的。
    “就算騙你又怎麼樣！”小璉迅速從地上搓了兩個雪球向四代砸過去。
    第一個被四代躲過了，第二個卻正好砸在四代的臉上。
    “死小鬼！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四代也搓雪球向小璉砸過去。
    兩個人在無人的街道上用雪球砸來砸去，砸中的倒沒有多少。
    四代倚在窗邊看著樓下的兩人，看著和自己一樣容顏，靈魂卻是不同的那個人，和小璉正在開心地打著雪仗，一樣歡笑著。雖然不知道這樣瞞著小璉是不是對的，但是隻要他們都能幸福都能開心就好了。就像他說的，火影的存在是為了保護這個村子裏的所有人，為了讓這個村子裏的所有人幸福。
    宸是一樣，小璉也是一樣。
    樓下的四代好像察覺到了什麼，伸手接住了小璉扔過來的雪球：“我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明天再陪你鬧好了。原諒我，小璉，下一次吧。”
    他轉身離去，背影開始移動。
    小璉看著他的背影，不知不知冰冷的眼淚已經落在了雪地上，卻化開一片雪。眼睛的睫毛在微微的顫動著：“下一次，會是什麼時候？宸。”
    不遠處四代的背影停住了。
    “我已經不想再看著別人離開的背影了！下一次到底是什麼時候！你說啊上戶宸！”
    “對不起，我不知道。也許，這又是一個一生一世的約定吧，我一次次和命運書寫之人約定，到底是對還是錯呢？我真的不知道。但是你已經找到你存在的意義了，這個地方才適合你，這裏才是屬於你的世界。你可以呆在這裏，一生一世。隻要你願意等我回來。”
    “我的夢想是考上一個好高中，考上一個好大學，找一個好工作，工作一兩年後找一個平凡的男人結婚，結婚一兩年後生一個孩子，最好是女孩，然後工作，為自己的女兒籌備嫁妝。這是我席桑落的全部夢想。”
    “但是你現在不是席桑落，你是宇智波璉。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為什麼如此平靜的你的生活因為我的出現被打破了，為什麼原本可以平凡生活下去繼續對著電腦裏的火影眾人祝福的你來到了這裏。我隻想說，不一定你所看到的，真實接觸的，就一定是真的，人類對現實的認知是曖昧的，不一定親眼看到的就是事實。你的寫輪眼能看到多遠。”那個人沒有轉身，聲音變回了以前的聲音，“還記得這幾句話吧，是鼬和佐助在那次戰鬥中說的。這句話在你的身上同樣適用。人類說是高級動物，但終歸是動物，人類就和鳥類，魚類等等是一樣的概念，你不應該像人類那樣的。你為什麼要故意讓自己愚蠢呢。”
    “什麼意思？”
    不遠處的身影卻隨著雪花的飄落，消失了，隻留下漫天的雪花，冷清得可憐。
    小璉站在原地看著雪地上隻有自己一人的腳印。
    漫天的雪啊……
    紛飛之雪，
    寒心之涼。
    若拾雪衣，
    還請歸還。
    果然自己還是孤身一人，天空的顏色變了色彩，似乎隻剩下灰白，一切壓抑得人心煩。緩緩地遲疑地向前踏出一步，意外的聽到有鳥類撲棱翅膀的聲音。
    自己的腳邊站著一隻金色的鳥，和中國古代的鳳凰相像，它抖掉身上的雪，用黑色的眼睛看著小璉，一副對周圍的一切茫然無措的樣子，像迷失在陌生路口的小孩，驚恐地看著周圍的一切，既好奇又害怕。
    翅膀上有血紅色，受傷了嗎？
    不是，是天生的毛色。
    小璉繼續向前走，想踏出宸離開時的腳印。
    “不好意思，你能告訴我平野和風的家向哪裏走嗎？”麵前出現的是一個淡棕色頭發的男人，眼睛卻是綠色的。
    小璉看著他，明顯對他的身份產生懷疑。
    他指了指護額：“我是木葉的人，我叫淺野明啟，請問平野中忍的家在哪裏？”
    “你找和風幹什麼？”小璉的口氣變得如天氣一般冷清，眼睛直直的盯著這個男人腳下，這個混蛋，踩亂了腳印。
    “這個啦。我告訴你別對別人說哦。”他指了指手中的包裹，“我要去告白。”
    李唯一在現世就已經是個招蜂引蝶的主了，沒想到在這裏還是……小璉在生氣之餘吐了下槽。
    “和風的家，我不知道。”
    “真是可惜啊，那，我自己去找了。小孩子不要在外麵呆太久，早點回家吧。”淺野笑了下，繞過小璉，向路的另一邊走去。
    “等等，我帶你去。”
    小璉踏開了步子，走向前方，繞過一條條街道，在一所公寓下停了下來：“上麵507室，是她現在的家。”
    “謝謝。”
    “喂，對和風好一點。”
    “當然了。”
    一個人步行在街道上，看著飄落的雪，看著路燈下斑駁的影子，看著木葉安詳的一切。
    “小璉，該回去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出現在小璉的麵前。
    粘著雪的黑發，長長的眼睫毛上甚至掛滿了冰霜，呼出的白氣在空中久不消散。
    “鼬少爺？”
    “叫哥哥！”強硬的語氣，眼中卻是一片溫柔，有那麼點笑意。
    “可是族長大人……”
    “父親大人的話不一定是對的，這是你對我說的。”有那麼點愣神。
    小璉驚訝的表情慢慢轉換成了微笑，發自內心的微笑：“是，哥哥。”
    其實，自己存在的意義真的很簡單的，不需要把自己定位的那麼高大，可以有那麼點私心，就像小璉，她隻是為了幫助鼬而存在的。
    兩個孩子在雪天的夜裏回家去了。
    明天真的還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