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葉
    小璉就這麼，被留在了宇智波家。
    而且和鼬上了同一個班。
    宇智波家的庭院簡約幹淨，淡淡的花香散在整個庭院裏，是，櫻花的味道。
    女仆們對她這個新來的小姐也很客氣，大家都很好呢。
    但是莫名其妙的，小璉被告知要以宇智波家的女仆的身份生活在木葉村，所以她要叫鼬‘少爺’，很討厭，明明可以叫哥哥的。怎麼可以這樣嘛。
    “大家，這是我們新來的同學隻有三歲，大家要好好照顧她啊。”老師介紹著小璉。
    “大家好，我叫宇智波璉，今年三歲，請多多指教。”三歲個毛，老娘的心理年齡整整大五倍。小璉在心裏無責任吐槽但是臉上還是掛著笑容。
    “什麼啊，和鼬君同姓，明明就是個醜八怪。”
    “就是就是，一個小屁孩兒而已，有什麼資格和鼬君一個姓氏。”
    ……
    笑笑，沒什麼的，這種嘲諷在以前，在和Ten在一起的時候已經很多了，現在聽起來，也不過是，不過是，有那麼點難受，沒什麼的，真的一點事都沒有。
    我還真是對這種少女情懷無力吐槽了，竟然有種想哭的衝動。為什麼啊，這麼矯情可不是我腹黑女王啊！
    有那麼種墮入黑暗的感覺，明明有人隻要伸出手就可以救我，卻沒有人願意，這便是所謂的孤立無援麼。
    那麼，崖下的黑暗反倒是我的救贖了？
    真是可笑，我的世界觀是非觀人生觀價值觀就這麼被覆滅了。
    小璉自嘲地笑笑，仿佛鬆了一口氣般，身心漸漸放鬆下來，但是，這是迷茫的開端。
    “小璉，坐我的旁邊來吧。”有隻手伸過來了，一隻帶著陽光味道的溫柔的手。
    帶著光明一起拉住了我，嗬，這才是我要的救贖。
    小璉收起了笑容。
    “少爺……”是鼬。
    “小璉是我的妹妹，大家不準欺負她。”
    雖然後果可能會有點嚴重，但是覺得開心了許多，她還是喜歡被人重視這種感覺。
    握住伸過來的手，她想她接觸到了光明，她想鼬的微笑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看的表情。
    在原來的現實世界，小璉就一直在迷茫，她除了按照父母的要求一步步走下去還能幹什麼，就是這種想打破什麼的感情讓她答應了Ten的要求。
    小璉一直在努力，希望自己可以被所有人喜歡，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喜歡她，會有人，因為各種理由討厭她。她也因此，討厭過這個世界。
    記得在當時，站在樓頂上，俯瞰樓下的人流，她知道從這裏跳下去一切就可以結束。她卻做不到。對死亡她有種本能的恐懼，她無法做到什麼，在死亡的麵前，她非常弱小。
    小璉喜歡上網，在虛擬的網絡和現實中徘徊，小璉在回避著兩邊，小璉害怕在任意一邊被排斥，被討厭，小璉變得不敢在網上輕易發言，她怕會以為一個不小心，而失去她所擁有的。那麼，也隻有那一次小璉說出她自己的真心吧，她說，她喜歡火影討厭犬夜叉。嗬嗬，想起那時的感覺，她知道，她被犬夜叉拋棄了，不，是她自己拋棄了它，她變成了掌控者，她操縱了自己的命運。那種感覺非常好。小璉很喜歡。
    我現在在無聊的回憶嗎，這種口胡的情節作者是怎麼寫出來的！小璉想掀桌。
    鈴聲響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踏入了教室，腳步聲非常響亮，就像……小璉想要大吼的聲音一樣……這是毛比喻啊！
    “大家好，我是臨時的老師，上戶宸，這節課，我們將去操場進行通靈之術的學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家夥怎麼在這裏啊！他不是走了嗎！怎麼會成為臨時上忍老師！係統BUG了嗎！
    “小璉，不要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我可是為了你才留在木葉的。”那麼麻煩你為了我再離開行嗎。有你在木葉就是個悲劇。小璉默默的吐槽，並且極為‘深情’的注視著宸，就像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什麼呀，醜八怪連上戶老師都認識。”嗬嗬，少女們，我說他是我男朋友你們信嗎。小璉的嘴角抽搐了一個微小的角度。
    少女情懷什麼的小璉早就拋棄了，最開始喜歡上鼬是因為，是因為，他對自己的家人，對他的弟弟，很好呀，小璉不喜歡用外表來判定一個人的好壞，她喜歡從他做的事來看。
    木葉的操場真寬闊，木葉的天氣真晴朗。
    木葉的少女們啊，不，木葉的LOLI們，我等著你們來找我挑釁。
    小璉一臉微笑的看著憤恨的少女，哦不，LOLI們。
    “大家在學習通靈之術前，我先問一個問題，大家為什麼學忍術呢。”宸，你這個問題很無聊。
    “我為了保護這個村子，和親人。”鼬回答了這麼一句話。
    “我為了保護我喜歡的人。”一位不知名的女孩回答。
    “我為了成為火影。”
    “我為了保護爸爸媽媽。”
    ……答案五花八門，這些孩子在訴說著自己的夢想。
    “小璉，你呢。”宸看向小璉。
    “不知道。”她能回答什麼，為了保護村子，算了吧，她沒有那麼偉大；為了保護她的家人，可笑，她的家人九年之後就要被哥哥滅門了；保護自己喜歡的人，她喜歡誰呢。
    “小璉可以好好想想哦。比如，親人，或者最喜歡的東西。”他很耐心的開導著小璉。
    小璉抬頭仰望天空，很藍，很幹淨，很美好。是個不容汙染的潔淨的地方。
    “我……”小璉伸出手指著天，“我為了保護這片純潔的藍天，為了保護自己珍惜的一切而戰。”
    我宇智波璉發誓，我為了哥哥，為了以後出生的佐助，為了鳴人，為了卡卡西，為了我喜歡的人們，為了我想保護的一切，為了支撐這片最最純淨的藍天而戰。
    “大家說的都很好，那麼，下麵我們來學習，先試試，這樣沒有任何契約的情況下，你們可以召喚出什麼。”
    咬破手指，結印，釋放查克拉。
    一片葉子出現在小璉的手中，扭動著，舒展著身體，還打了個哈欠，才看向小璉。
    “少女你是召喚的我嗎。”會說話……小璉的嘴角已經開始猛烈抽搐了。
    好像隻有她的手裏有東西。
    “哥哥，你有什麼收獲嗎。”小璉去看鼬。
    “沒有，小璉你手裏的是？”
    “這個……我也想知道……”那個宸，別給我站在一邊發愣解釋一下。
    綠色的葉子在小璉的手中跳來跳去，她看到有眼睛有嘴巴有耳朵五官俱全但怎麼都不像個人，小璉很清楚的聽到葉子在說話，一個女人的聲音。
    “就是你把我叫出來的嗎，小女孩。”神啊，這對白在哪裏聽過。
    小璉鬆手讓葉子落在了地上，狠狠的一腳踩上去，用力碾，能不能碾碎呢？她很好奇。
    “宸你快讓這小女孩住手！”沒有碾碎。這片葉子認識宸。
    小璉移開了腳，看著這片葉子：“你認識這家夥？”
    “你是說宸嗎，我們可是老熟人了，說起來你這個小女孩是誰啊，對待我這個長者也這麼沒有禮貌嗎。”小璉用手裏劍把她狠狠的釘到了地上。
    用力的戳了戳葉子，質感不一樣，就像橡膠做的：“說你是什麼東西，否則，變成烤葉子吧。”
    “嗬嗬，有那麼點氣勢，看來你會是個有趣的小女孩，那麼，接受我的考驗吧。”
    “我拒絕。”小璉很成功的讓人大跌眼鏡。
    “為什麼，你不是想要保護……”
    “我不需要來曆不明的東西，萬一你是什麼妖物利用我去傷害我所珍惜的人怎麼辦。還是把你變成烤葉子比較保險。”結印，火遁·豪火球之術！
    “水遁·水陣壁！”宸出手擋住了她的火球。
    “小璉你要冷靜，這家夥很有用的，她可以彌補你在木遁方麵的缺陷。”宸捏著那片葉子在小璉的麵前晃悠。
    葉子的話……的確是屬木的……
    “咳咳，小女孩你好好聽我說，我是木精靈一族，我族一般不與人類訂契約，但是這是宸的要求我就勉強接受你成為我的主人吧，”葉子同學……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想扁人的心情高漲啊你要是再說一句我就不知道下一秒你是死是活了所以我警告你不要把宸說得那麼關心我對你那麼重要還有把我扁的那麼低你是真的想死嗎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小璉收斂一下，女孩子太羅嗦太腹黑會嫁不出去的。
    “記住，我的名字叫葉（親愛的葉子我當然知道你的名字叫葉子我真的不想揍你請不要逼我），我也算木精靈裏比較高級的了（敢問你們族的長老都和你一個樣嗎還是是一片枯黃的葉子呢）。你作為一個卑微的人類是無法理解我們的美麗的（我寧可不要理解），我們一般是不會在人前展示真身的，但是為了給你留下一個好印象，我還是顯示一下真身吧。”
    葉子君，你說了這麼多，我吐槽了這麼多，我們這麼說來說去真的不累嗎，雖然我是在心裏吐槽。
    小璉默默地端出了一杯茶，邊喝邊吐槽。
    葉子閉上了眼睛，小璉突然覺得她很像她們家以前的葉子抱枕，記得小璉還……默哀一下吧……
    風無緣無故的吹起，吹動了小璉的劉海，她用手撥開，眼前卻落下了一片片葉子，像幻影一般。她想看清葉的身影，但是不行，樹葉落下得稀疏卻完全遮擋住小璉的視線，樹葉與樹葉間的空隙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抓不住的感覺，像被人踩在腳下，對一切無能為力，在人類階梯的最低點，匍匐在他人腳下，向他人朝拜，想改變什麼，缺什麼都改變不了。胸腔裏像塞滿了東西，有沒有實質，想大聲的吼出來，卻被什麼壓抑，理智告訴她，不能這麼做。
    “小女孩，隻是這點殺氣就承受不了了麼。”仍舊是葉的輕笑聲，小璉清楚的感到她的腦子裏寫著以中文的語法來講應該是四個字的‘我很不爽’這樣一個心理反應，有什麼東西衝破了禁錮。
    “我想殺了你，這是我最直觀的感受。”拿起手裏劍，小璉越來越肯定我麵前的樹葉是個幻術。
    幻術·解！
    睜開眼睛，一個女人站在小璉的麵前，一個……華麗的女人……
    柔和的綠紗披在她的身上，綠紗下白皙的皮膚若隱若現，沒有任何華麗的首飾，隻有一個綠色的簪子輕輕挽住頭發，但是發絲還是隨風飄散，那簪子好似沒有作用。她沒有笑，顯出的是股冷冽的氣質，在她的麵前，你隻要在那裏一站，一切的氣勢都會被她壓下去，就像……君臨天下……也許這個詞不適合用來形容女人，但是，她卻有股帝王的氣勢，她是一切人的女王，任何一位男子都會為保護她的天下而衝上戰場，為她而殺戮，盡管，不會得到一顰一笑的獎勵。但是，有她對你說的一句話，哪怕是命令也好，都可以用生命來交換！
    一個華麗的女人，一位女王。
    相比之下，小璉就真的是個小女孩了，單純的，不諳世事的，被保護的，幼稚的可笑的小女孩。
    “哇——”身後一片驚訝之聲，少女少年們，對待這個不公平的世界及老天要淡定，看看姐，這淡定的功夫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
    “人類……”我說葉子君，不要再用這種語氣鄙視人類了好麼。小璉撥了撥自己額前的頭發。
    “葉子君，這就是你的真身？那麼葉子又是怎麼回事？”小璉完全無視了正在花癡的少男們以及正在嫉妒的少女們。
    “……”
    葉子君，你知不知道我也很想回答你一排“……”你讓我是何等的抓狂啊。小璉依舊保持著微笑，雖然她又開始在心裏吐槽了。
    “葉子君，請你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真的毀滅了你，你應該知道我是你所說的哺乳脊椎高等動物，我有底限這個東西，請不要試圖超越它，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即使那效果可能是受傷死人毀壞建築物賠款等等。就算那和你沒關，但是……
    但是，我會很生氣的。
    哺乳類脊椎動物的小璉笑意更深了，這是她很久以前在現世的一個習慣，小璉都是以微笑示人，如果你把她惹生氣了，微笑會越來越深，一旦到達80°，你可以考慮明天請假了。
    結印，火遁·鳳仙火之術！
    火球從小璉的身旁掠過，帶著炙熱的溫度，衝向麵前小璉想扁一頓的女人，女人笑了笑什麼都沒做。
    水嘩啦啦的衝了出來，讓小璉突然想起她們家樓下草坪的噴灑裝置，這個噴灑裝置好像是宸弄的呢，嗬嗬，保護那個女人嗎？
    “小璉，你們要和平，她和葉是有很大區別的，她屬於冰冷型的，葉屬於活潑型的，你招惹葉可以但是千萬別招惹她，會很恐怖的。”哦，我親愛的男朋友，你這是什麼意思。小璉的微笑已經上升到85°。
    “我沒有興趣好好談談，宸，你應該知道我最討厭不理我的人。”那種被人忽視的感覺讓她很不爽。
    “但是小璉……看在我的麵子上和平解決。”
    “不好意思你的麵子不值一毛錢所以為了世界的和平為了木葉接下來會有好天氣為了你能好好活下去你最好在我和她之間抉擇一下我給你三秒考慮，1，2，3。”小璉擺好結印的手勢，這次會是大蛇丸的潛影蛇手。
    “鈴——”放學的鈴聲響起。
    “打架的事明天再說好了，哥哥，回家吃飯了。”小璉迅速收拾好書包什麼的，抬腿就走。
    “小璉，上戶老師……”鼬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小璉打斷，小璉微笑著，微笑著，用她最開朗的微笑。
    “哥哥，回家還要挨老爸的批評，先考慮這個比較好。”小璉微笑著，以她最好看的表情微笑著，不停的微笑。
    對不起哥哥，我不能聽你說完，我不能等到宸告訴我他的選擇，我不能接受有人離開我，不再屬於我。
    因為我的自私，我向你道歉，すみません（對不起）哥哥。
    沒有人看到那個女孩轉過身後瞬間垮掉的微笑，如同被衝垮的河堤。
    夕陽是折射的血液之輝，是遠方戰鬥的人為了保護什麼流下的鮮血。
    你說，我死了的話哥哥會傷心嗎。走在前麵的女孩突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鼬沒有回答，說實話他也不知道答案，忍者守則中有一條：忍者絕對不能流露感情。作為宇智波家的後裔，自己是一定要做到的。
    血色的光輝照在前麵女孩的臉上，殘忍得割碎一切偽裝，隻留下一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冷靜的異常。
    “哥哥，以前有人對我說，螢火蟲是死去的人的靈魂變的，他們會在夏夜出現，為迷路的人指引方向，找到回家的路。你說，真的是這樣嗎。那麼，我死了以後，我可以呆在哥哥身邊嗎。”
    鼬看著眼前的女孩，突然覺得這個女孩很像一杯水，不論放入什麼就會被染成什麼樣子，單純到極點。因為她失去了一切的標準，她看不到善惡好壞的分界線，她一點都不出眾可以說是扔到人堆裏就找不到的那種，但是這個女孩是一切的分界線，你在她的身上感覺不到什麼，你無法斷定她是好壞善惡強弱，一切在她的身上是模糊的。
    甚至是性別，這個女孩介於男女之間，外表是女性，心的表麵卻是男性的熱血，不拘小節，而心的最深最深處是女性獨有的溫柔和細膩，以及為夢想，友情，親情等等最真摯的感情填滿。介於男女之間。
    她失去界線的原因就是因為她自己站在那個界限上，她無法看到自己的腳下，所以也就在一切之間徘徊。
    鼬不知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他把這種心情稱作好奇，但是那到底是什麼，說不清，人類本來就是個黑白的混合體。
    “哥哥，你說，喜歡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情呢。”女孩飄渺的聲音淡淡的傳來，像徘徊在生死邊緣上的靈魂，沒錯，在她的身上，連生死的界限都模糊了。
    “不知道。”鼬無法給出一個具體的，這個女孩會滿意的答案。
    淺淺的勾起嘴角：“原來哥哥也不知道啊。”
    有那麼讓人心疼。
    “如果我死了，哥哥就忘了我好不好。”
    “……”
    無言了，的確遺忘會讓傷痛減輕，但那也隻是無法根治的方法。
    鼬沒有回答。他想，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嘛嘛，這也算是一個承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