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章 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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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沒有什麼太多的記憶,隻是下班跟同事在肯德基聊天聊到10點多,回家晚了挺害怕的,況且這幾天剛好又是長輩們說的“鬼節”,好陰森的詞語。推開家的門,媽媽正在整理紙錢,東西都備齊,就等我回來陪她一起去給去世的爺爺、外公、外婆燒紙錢。
我鞋子還沒來得及脫,就拿著紙錢、蠟燭等東東咚咚咚的跑樓下去了,媽媽也緊跟其後,我們找了一個空曠的地方,媽媽說先燒一堆紙錢給土地爺,這樣土地爺就會批準爺爺和外公外婆來領錢。然後再燒一堆紙錢給那些孤魂煙鬼,這樣他們就不會搶爺爺和外公外婆的錢。最後才給爺爺、外公外婆各燒一堆錢,我說我要負責給爺爺送錢。其實是因為內心對爺爺的懷念多年來未抹滅過。
說到爺爺,我總有一種很難自控的情緒在心頭翻滾,每次提到爺爺我都有一種抑製不動的悲痛感,那是一個多麼好的爺爺啊,感覺他的離去還是昨天的事情,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如果爺爺能活著那該多好呀。
人是多麼經不起歲月的蹉跎,在生命麵前,人是多麼的脆弱無力啊,生老病死是多麼無情的事情,很多年前的這個時候,還是奶奶跟爺爺一起為太婆婆燒紙錢,爺爺還張羅著疊紙錢,要太婆婆保佑全家老小平平安安。爸爸媽媽跟現在的我一樣作揖而已,而現在,是爸爸媽媽為爺爺燒紙錢,我作揖。同樣的場景卻換了不同的角色,世事難料生命無常,我們總是被歲月慢慢剝奪寶貴的東西,卻又無能無力。
我們享受快樂享受幸福享受平淡,最後還是在流年的洗刷中承受別離和哀痛。“再也回不去了,再也不會有來世的相會了。”在給爺爺燒錢的時候,一陣旋風吹過,我發現是真正的旋風,卷起了我身旁的樹葉,而且隻有我這邊有,媽媽那邊沒有。我驚喜對對媽媽說:“媽媽,你看!真的有旋風。爺爺來拿錢了!”看到旋風,我馬上作揖,可是就是這樣一種自欺欺人的想法讓我心緒平靜了很多。是啊。迷信有時隻是麻醉生者而已讓我們不再活在悲痛之中,我們用千百年流傳的古老方式寄托對已故親人的哀思。這是對死者的掛念也是對生者的慰藉啊。
我定定的看了下正在給外公外婆燒紙錢的媽媽,這是我的媽媽,52歲了,雖然看起來她並不顯老,可是52歲正是一個女人奔向老年的年齡,能幹的媽媽永遠都不願意承認自己已經老了,可是52歲畢竟不是年輕的年齡。很多年後的某年某月,我也將扮演跟爸爸媽媽一樣的角色重複同樣的事情,想到這裏,好害怕,親人是多麼偉大的精神支柱啊,尤其是父母----給我生命的父母,用最無私的愛澆灌我一步步成大,而後等我長大成人,他們卻老了。然後就是生命對他們的倒計時。而後又換做生命對我的倒計時,而後又是生命對我下一輩的倒計時。。。。。。上一輩的人、這一輩的人、下一輩的人,輩輩如此,為生活打拚,然後生命還是要終止於同樣的結果----死亡。
生命,就是這樣給我們開玩笑的。用它這獨有的方式告訴我這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