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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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陽又逃課來看張宗葉了,我和於樂樂兩個人睡覺的晚上,覺得很踏實。“終於不用聽她不停的說話了。要不就打電話,要不就自己誇自己,真煩人。”於樂樂說。我把遇見白李和我說的話告訴了於樂樂。於樂樂說:“不如我們哪天就去她們寢室坐坐,你說呢?如果一個係的人都討厭一個人,你說是這個係的人有問題呢還是這一個人有問題?”我被於樂樂問住了,也默許了於樂樂的觀點。當我們坐到白李她們寢室的時候,白李她們是很熱情的。她們寢室的另外一個女孩說:“對於張宗葉,我們不想再提,總之我們受夠了這個人。如果你們將來不和她住,你們是幸運的。”她們都不願說張宗葉的事情,我和於樂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總之想來想去都是一些繁瑣的小事,芝麻綠豆的事情,說的多了,反而顯得自己小氣。可是越是不說,越是堵在心裏難受的不行。第一次接觸,感覺白李她們人都挺實在,再說舒文不也在她們寢室住的好好的嗎?
張宗葉沒有回來睡的5天,我和於樂樂覺得很幸福,一種莫名其妙的幸福。“櫻桃,張宗葉每次在床上躺著,都會觀察我們,你知道嗎?”於樂樂說。“啊?”我驚訝道。“我每次照鏡子的時候,都可以看到張宗葉躺在床上,不睡覺,不看書,就是看著你或者我,怪嚇人的。自從她住在那裏,我總覺得那裏潮濕又陰冷。”於樂樂認真的說。“你別說的那麼詭異!”我說。
張宗葉回來的時候,我正在試新買的紅毛衣。於樂樂也買了件外套,我們正在興致勃勃的討論著。“你們逛街了啊?”張宗葉問。
“是啊。”於樂樂一邊幫我整衣服一邊說:“你的周陽沒有給你買新衣服啊?”本來隨口說的一句話,張宗葉的臉卻猛的一沉。“沒有啊,他買的我還看不上呢。我的衣服都是很貴的。”張宗葉大聲的對我們說。“貴?都是什麼牌子的啊?”於樂樂對時裝是很敏感的。她是那種省吃儉用也要買品牌服裝的主兒,加上家庭環境很不錯,所以她的衣櫃幾乎全是光鮮流行的服飾。
“反正一件都成百上千的。”張宗葉囁囁的說。我看到於樂樂撇撇嘴:“就你那黑乎乎的衣服啊?”仿佛很看不慣她衣服的樣子。張宗葉臉漲的通紅。
不過說實在的,我也不相信張宗葉那些看上去有些過時的衣服那麼貴,甚至有件坎肩我覺得那應該是屬於她媽媽這樣歲數的衣服。於樂樂也就不理她了,自顧自的對我說:“這個紅毛衣真是買對了,襯的又白又大氣。”我看到張宗葉坐在她椅子上,就對她說:“張宗葉,你不要總穿黑灰色的啊?我們這個年紀,買點亮色的衣服好。”張宗葉不知道是賭氣還是什麼,說:“黑色代表神秘。”
第二天張宗葉提了兩件衣服回來。“我和小歡她們逛街了。”她回來就迫不及待的對我和於樂樂說:“買了兩件衣服。”她似乎有點炫耀。
我和於樂樂都沒有理她。她把衣服小心翼翼的拿出來掛到衣櫃裏,又是黑色的。那幾天,她總是有意無意的向我和於樂樂提及她的衣服,鞋都是多麼貴重的等等。“我還看不出來嗎?”於樂樂皺著眉頭和我說:“鞋子放在鞋架子上,是不是好鞋我一眼就看出來了!明明不是什麼好鞋,非要和我說是好鞋,我怎麼可能相信呢?”“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呢?唉……你想想,她才賠了同學500元錢,又花了好幾百買衣服,以前她不是這樣的啊。”我對於樂樂說,我印象裏,張宗葉好像很少逛街,吃飯也是斤斤計較的,沒見她買什麼昂貴的東西。周陽也不像她描述的那樣,和她一起逛街都幾百幾千的花。來看她這麼久,並沒有給她買什麼東西。
但是這畢竟是張宗葉的事情,和我們無關。於是我和於樂樂也就沒有怎麼放心上,她誇誇其談的時候,我就當作沒有聽見。但是我觀察張宗葉好幾天沒有怎麼吃飯了,都是在吃很便宜的一種方便麵。有一天晚上,她居然扒拉出一袋透明包裝的幹奶粉,那勺子舀著吃。還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我突然想起來,上次小歡拿了一隻狗狗過來,張宗葉還找出一袋奶粉給狗狗泡奶喝,一邊泡還一邊說:“反正這個奶粉馬上就要過期了。”難道?她不會在吃那個奶粉吧?
我忍不住對張宗葉說:“張宗葉,我這裏有泡麵,還有蛋糕,你吃嗎?”我那時是覺得她真的很餓很可憐。張宗葉冷冷的回答:“我不要。”然後繼續吃她的幹奶粉了。“沒有關係的,我一個人反正也吃不完。”我說。“我不要。”她繼續這麼說著,並沒有回頭看我。到了晚上10點多的時候,她跑到小歡寢室找小歡要了一包泡麵回來。我難過極了,有一種好心被當作驢肝肺的感覺。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王小微居然來上課了,坐在我和於樂樂旁邊。“少見啊!”於樂樂招呼她。她左右看看:“舒文沒有來上課啊?”我才意識到她是來監督我們是否和舒文坐在一起上課的。下課的時候我把張宗葉的反常舉動告訴了王小微和於樂樂。“她是不是有困難了啊?”王小微問。“不知道啊,她成天給我說她這這幾百元,那那幾百元,不會沒有錢吃飯吧?”於樂樂說。“可是我真的看到她吃幹奶粉啊,而且她10點多吃泡麵你也看到了。”我對於樂樂說。“那要不中午就到我家吃飯吧,我做給你們吃啊,她也怪可憐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