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趕到廣場的時候看到林退，他身邊還有一個女生，他的眼淚就毫無預兆的掉下來了。
    那女生，是亦寧吧。
    手中是剛剛買的兩個大蛇果。平安夜，要吃蘋果，才會平安。他根本沒有多餘的錢了，為了林退，他離家出走，身上隻帶了一張卡，和兩百塊的現金，那卡裏的錢早就被父親凍結了。林退給他的錢，他這一生都用不完的。他不用，因為那些錢都不過是打賞罷。
    他忽然，就想了去年聖誕。
    臘冬的晚上畢竟是冷的。小風坐在一家眼鏡店前的台階上。眼神是清明的，也是冷漠的。眼鏡店旁有一個賣水果的小攤子，大大的紅色果子用藍白色的塑料包裹著。散發著清冷的光。林退下午七點就打電話給他，叫他到賣小吃的地方等他，現在已經十一點了。他的肚子有點餓，就到小攤子前小睡了一會兒，他聽見鍾聲從前麵飄來，嗬嗬，十二點了，他迅速剝開包裹著蛇果的塑料，在鍾聲停止之前，啃了兩口蛇果。真甜。
    然後，硬生生的倒了下去。
    小風自那以後就去林退家住了，以暖床人的名義。小風沒有拒絕，他從來就學不會拒絕林退。
    執著追求，放棄所有；然後，一無所有。
    洗衣服，燒菜，打掃衛生，一百五十平米的房子要為一個有著嚴重潔癖的人準備。他的手繭子長了一層，脫皮，手火辣辣的疼。林退不經常回那裏，他有很多房子，很多情人。他連情人都不是。他每天都會燒好菜，林退到他那裏的時候，總能吃到一桌好菜，桌上總有紅的滴血的薔薇，而且總能聞到不可思議的香味。林退並沒在意。他嚴重的潔癖讓他不能忍受一點肮髒，每次占有完小風後都會把他趕出房間。小風呢，好像沒關係樣的，睜大眼睛，走到浴室，洗的幹幹淨淨的，拿著毯子，睡在沙發上。
    小風每次都會突然醒來，那是疼的。林退每次進去都不塗潤滑劑，血會流個不止。好不容易止住血，半夜也會被那撕裂般的痛苦折磨醒。好在林退不是每天都來，否則他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他從不找林退要任何東西，他有一台電腦，是利用那台電腦，製作網站去賺錢的，林退給他的錢，他一分也沒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