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前 第十二章 離別(風前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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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族族月的最後一天,各族的客人陸續離開,小孩子們陷入了極其淒慘的境界,在慕尼斯莊園的圍牆附近處處可以看見不依不舍分別的夥伴。
銀希被風月拉著,去送別風族的族長。
當然,還有族長少爺。
穿著中世紀的軍服坐在馬車裏的風介,一張臉像是古希臘的雕塑般,沒有流露出一絲情緒。
銀希拉著風月的手站在馬車外,仰著頭看月見族長和風介的父親客套地告別,冷不防頭上被狠狠一敲。他轉過頭疑惑地看著風介,後者仍然是一臉的冰冷,隻是眼睛裏明明白白地寫著:“打的就是你”。
“怎麼了?”風月感覺到了銀希的異常,微笑著看著風介。
“手,放,開。”儀態端正的風介從牙關裏擠出這幾個字。
許是覺得風介想吼又不能吼的樣子很有趣,風月晃著頭,一副“我就不放,怎樣。”的樣子。
“放手,風月。”銀希也覺察到了不妙,連忙甩著風月的手。
平時在長輩麵前儀態優雅的風月今天卻像吃錯了藥一樣,死死抓住銀希的手不放,還在銀希的額頭上一啄:“怕什麼,讓父親看看我們兄弟的關係有多親近,豈不是更好。”
銀希的心念一動,不再掙紮,順從地握緊了風月的手。
在自己和風介還在為這些小事置氣的時候,讓風月為了他不顧生死地刺殺紀羽涼的人,連看都沒有看風月一眼。
可是,他似乎忘了風介的脾氣。
神一般的由蝠到人的轉化速度,隻是眨眼之間風介就出現在了銀希麵前,拖住他的手,展開雙翼,瞬間飛遠。
即使是外傷不死的血族,被從十幾米高的空中扔下來,也會摔個半死的。
伴隨著紫藤花架倒塌的響聲和亂飛的花穗,銀希狠狠地跌在了紫藤花的滿地殘骸中。
這裏,是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銀希艱難地撐著地麵,斷裂的骨骼發出一聲脆響,沒能坐起來。
四周縈繞的紫藤汁液的清新氣味,讓人似乎回到了那天的紫藤架下,隻不過,那天的銀發少年,即使立取幾個同齡人的性命也麵不改色的,而今天的風介,臉上的憤怒卻無法掩飾。
“就那麼等不及要牽手了嗎?”風介把銀希從地上一把抓了起來,湛藍的瞳孔仿佛要看到內心深處:“你心底巴不得我快點走是吧?反正我回到文德瑞斯之後就要繼續學那些亂七八糟的教程,不會有時間再來妨礙你了…”
“可是,我不是可以去看你嗎?”被他抓住的銀希,搞不清狀況似的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你也可以來看我的,我每天都在城堡裏,不會出去的。”
空氣似乎凝固了一樣,風介啞口無言地瞪著他,許久才狐疑地問道:“你,希望我來看你?”
“我去看你也可以啊。”忍著骨骼愈合的痛苦,銀希這樣說著。
“可是,你剛剛和風月牽著手,還…”風介的話驟然停止,因為,一隻修長的手,輕輕覆在了他的手掌上。
kayar有著最冷靜頭腦的天才風介,緊張得忘記了呼吸。
銀希的掌心,冰涼的,帶著輕微脈搏的,正放在他的手掌上。
風介醒悟過來,緊緊握住銀希的手,過大的力度讓銀希骨折還未愈合的手臂一顫。
“我,我忘了,”看見銀希痛苦的表情,風介連忙放輕了力度:“還疼嗎,我們去找法師看看吧。”
“沒事。”銀希微笑著,沒有把手收回來。
風介別過臉,輕輕地說了一句話,銀希仰著臉問他:“你說什麼?”
“沒什麼。”風介少爺矢口否認。
銀希垂下頭,嘴角的弧度已經掩飾不住。
如果自己沒有聽錯的話,剛剛,風介是第一次對人說了“對不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