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伏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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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來的三天裏,風介的形象迅速被加爾各答的幸存者傳播開來,不僅在kayar駐兵的心目中他是戰鬥英雄,在那些崇尚力量的血族罪徒中,他也成為了kayar的新生代的希望,與擔負著東方血族複興任務的人。
順理成章的,風介所經過的地方,也是kayar在此次肅清之戰中最為棘手的區域。
第四天,麥加之戰爆發。
由星族少主及教習長老星儺帶領的遠征軍在聖城麥加被數以千計的血族圍困在,求救的信息送到風介所在的孟買時,已經是黃昏了。
kayar的防線,圍住了恒河兩岸,正在一步步收緊,把俘虜的罪徒送往聖彼得堡的集中監獄,然而,在罪徒聚集的最中心,仍然是kayar的軍隊無法企及的地區,即使他們心知聖十字協會正在那裏蓄謀著新的暴動,也沒有能力把kayar的力量送進那裏——即使送進去,也會被罪徒們撕得粉碎。
除了風介。
在這幾天裏,風介一直以一個獨立於kayar大本營之外的奇兵而單獨行動著,他承擔者所有kayar人都無法完成的任務,包括穿越恒河把一封戰報送達kayar總部,包括獨自鎮壓各種發生在罪徒最集中處的暴動,包括斬殺任何敢於公開反對kayar的血族,無論他來自聖十字協會,或者聖夜族,或者風族。
而唯一跟在他身邊的人,就是同樣擁有在任何亂軍中自保能力的風月。
幾乎是天衣無縫的,風月的預見能力和風介非生物的戰鬥力量構成了最為強大的存在,以風月的預見來對抗各種魔法以及突發狀況之後,剩下的,就是用風介的力量,所向披靡地,簡單得接近粗暴地,粉碎所有橫亙在他們麵前的障礙。
連卡爾,也被排除在這樣的組合之外,他帶著那支主要由布萊恩特家族的血族構成的隊伍在kayar的防線上活動著,主要負責參與重大的戰鬥,偶爾,隻是偶爾地,他會承擔起通訊的責任,畢竟,他在除風介之外的kayar裏,是行動能力最強的存在。
能夠用一族少主的卡爾作為通訊者的任務,有多麼艱難,顯而易見。
而風介和風月接下的,就是這樣一個任務。
因為巡邏防線的緣故,風介和風月經由新德裏靠近恒河區,而後,西上阿姆利澤。
不僅印度是一個重要戰區,與它相鄰的巴勒斯坦,以及往北的大片阿拉伯地圖,都是肅清戰役中亟待解決的區域。
因為風族的努力,北部的大片區域都成為相對平靜的存在,風介之所以借道阿姆利澤往西,也是因為不想再路上被計劃之外的戰爭耽擱了時間。
可是,事實並不如願。
風介和風月的行進,一向是風介在前,風月在後,可是,在離阿姆利澤市區的燈光還有三千米左右時,風月追上了風介。
“?”感知到身後人竭力的追趕,風介停下了腳步,用目光詢問著風月。
總是溫文爾雅微笑著的風月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修長手指因為用力按緊額側而變得蒼白,幾乎栽倒在懸浮在空中的風介麵前。
“月族的血,大型魔法陣,風族的血,銀絞索,屍體…”頭部的劇痛讓風月幾乎失去意識,他隻能重複著自己腦中浮現的東西,修剪精致的指尖劃破了額側的皮膚,月族最為純淨的血液氣息在空中彌漫。
風介退後一步,他知道風月是在竭力用血液的氣味來確定他預見的是誰的死亡——通過死亡氣息的些微不同。
但是,襲擊的到來,如此迅速。
滿天的星光瞬間黯淡,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類似於阿拉伯地區女性蒙麵的黑紗,陰森的死亡法師的氣息籠罩了風月處身的範圍,而冷笑著的風介,卻被隔絕在咫尺之外。
骷髏和枯骨組成的巨大手臂,從風月處身的魔法陣中生長出來,單純的物理攻擊時即使風月在意識混亂狀態仍然可以依靠預見的能力而輕鬆避過的。
淡然微笑著按住突突跳動的額側血管,風月仍然維持著那份優雅,對著地麵上的亡靈法師諷刺地微笑:“用物理攻擊來對付血族的話,未免有點為你們亡靈法師抹黑了。”
裹在委瑣灰袍裏的幹瘦法師聞言抬頭,枯瘦的麵孔髑髏一般陰森可怖,嘎嘎笑著的聲音比尖刀刮著骨頭更讓人毛骨悚然:“物理攻擊沒用,鄧格恩斯那個怪物花費三天布下的音束攻擊的法陣還是能派上用場的吧。”
音束!?
如果說風月單獨聽見音束攻擊這種深奧至極的魔法還會有一點懷疑的話,那麼,當鄧格拉斯這個名字出現的時候,他的心裏,竟然出現了未知的恐懼。
聖夜族的奴隸法師,亡靈法師界的鬼才鄧格拉斯,是連銀希也要仰望的存在啊。
即使風月的預見再厲害,在麵對無處不在的音束時,也隻有被折磨得失去戰鬥力,然後被木樁釘入心髒。
像是覺察到了法陣中風月的恐懼,那個亡靈法師再次嘎嘎怪笑著,用貓捉老鼠般的口吻戲謔道:“小鬼,放心,公爵不會在你身上浪費法陣的,你是我的任務,嘎嘎…”
竟然,是更糟糕的…
整個kayar,能配得上用在風月身上都是浪費的東西,隻有一個人了。
盡管,那個“東西”,是如此致命的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