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篇 第六十三章 群芳舞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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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閣前,燈火通亮,人來人往顯得異常熱鬧,最不缺花枝招展的豔麗姑娘在門口招攬顧客,裏麵作樂嬉鬧聲從不間斷。
“爺,您慢走,下次一定再來。”嬌滴滴的女子剛送走一位浪蕩子弟,剛轉身,眼前豁亮:“喲,三位公子,來找姑娘啊!快請進。”不由分說拉著慕容誠就往裏走,另兩人也被簇擁而入。
“來來來,姑娘們,快來招呼客人了。”一群豔妝濃抹的各色女子湧現。
“公子到這兒算是來對地方了,誰不知我們群芳閣是燕州城裏姑娘最美的,伺候得最周到的······”
“公子真是好生英俊啊!奴家一定好好服侍。”一名嬌豔女子往慕容誠身上貼來。
“公子——”另一名女子直接勾住天流的脖子,香軟玉指輕輕滑過俊秀的眉眼。
“公子,隨奴家這邊來······來嘛!”尋昭正被一女子誘哄著帶上樓。
三人頓生惱火,這些女人實在太熱情——且都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很不適應。
“三位公子看著麵生,是第一次來這裏吧!”一名婉約女子現身於眼前,約摸二十多歲,內穿薄蟬翼的霞影紗玫瑰香胸衣,腰束蔥綠撒花軟煙羅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蟬翼紗。
圍聚的女子停下手中動作,她倒似替三人解了圍。
“姑娘是?”慕容誠循聲而問。
“大家都叫我尤姐,”尤玉霜瞥見其腰佩劍,淺笑道,“看三位應該是江湖人士吧!既進了這風流煙花地,溫軟女兒鄉,自當盡情尋歡作樂,不知公子喜歡什麼樣的姑娘?”言行舉止間無不透著一股優雅。
“若在下想見秋若姑娘,不知是否方便?”慕容誠翩翩有禮道。
此言一出,眾女子歡笑成一片,尤玉霜微蹙眉,轉而笑道:“公子可真說笑了,秋若是我群芳閣魁首,想見她的客人數不勝數,公子又豈能輕易見到,”略頓了會兒,“不如這樣,為了不掃幾位公子的興,尤姐我另安排幾位絕色姑娘與公子享用,可好?”
剛想回絕,卻聞尤玉霜高聲喚道:“香琦,芊兒,縈絮,快來陪幾位公子去廂房。”吩咐完便含笑而退。
三位粉黛佳人眨眼出現,伸出芊芊玉手,軟語輕哄,硬是將三人拉上樓。尋昭皺了皺眉,正欲發作,慕容誠向他使個眼色:稍安勿躁,此處不宜動手,待到房內再作打算不遲。天流則平靜幹笑——
後院某處閣樓
“他們都來了?”嘴角一絲邪笑。
“是,樓主有何打算?”尤玉霜問道。
“在院中擺上好酒,本座要與那位許久不見的兄弟好好敘敘舊,順便會會那兩個人。”慕容誠與孟天流那日於荊雲台中元氣大傷,不過才幾日,就敢上門挑釁,看來那丫頭還真是個搶手貨——雖不是先前那個,卻也沒劫錯人。
“是。”尤玉霜悄然退下。
廂房中
三名女子被點昏,“我們快去找小風。”慕容誠立於打開的窗邊,對屋內二人道。不一會兒,隻見三條人影快速躍出窗外,消逝在夜色中······
“既然來了,便無躲藏的必要,何不現身一聊?”傲真坐在桌邊斟酒,悠然閑適。
“傲真,果然是你。”尋昭躍然落於其麵前,雖早有心理準備,見到他時仍不免微震——他果真與群芳閣和明樓有莫大關係?
慕容誠與天流隨之露麵,三人到齊後,傲真麵色無絲毫慌亂與驚訝,依舊神情自在:“尋昭,我們有些時日未見了,坐下喝杯酒如何?”又瞥了眼另外兩人,“若二位不介意,也可坐下大家共飲小酌。”語畢,自行先飲。
三人未有任何動作,眼神警覺而凝肅。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尋昭追問。
“正如你所見,”傲真一副怡然之態,“而且,我大概能猜出你們到此的目的。”
“小風是被你擄走的?”天流下出結論。
“小風?”傲真輕哼,“沒想到,世上竟有長得如此相像之人。”
“傲真,若真是你所為,就快放了她,別再執迷不悟,族長希望你回去,不要再卷入世間的紛爭。”尋昭心底湧出一縷憂惱,急勸道,迫切希望他適可而止。
“尋昭,你以為把族長抬出來就能使我放棄?你想得未免也太簡單了。”男子語氣充滿不屑。
“或許族長說得沒錯,”尋昭稍恢複鎮靜,“傲真,你生性孤傲,又爭強好勝。我自知勸不了你,但希望你能告訴我,你在這裏的真正身份,以及有何企圖。”
“哼······”對方低低哼笑,“尋昭,如今你還看不出來嗎?我一直認為你是個聰明人,不是早懷疑到了?”
“你是明樓的人?”慕容誠道出疑問。
“準確說來,明樓的人都是我的,”見三人臉上的震驚之色,傲真繼續解釋道,“也即是說,我正是明樓的主人。”
“傲真,你······”尋昭萬分吃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明樓——那個殺手組織,竟以他為首!!此舉欲圖謀什麼?其野心大到了何種程度?
“尋昭,我念你為同族,不想對你動手,並奉勸你別多管閑事,”傲真忽加重語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真隱族。”
“傲真······”尋昭欲再說什麼,被慕容誠打斷:
“傲真,請把小風交出來。”他向麵前倨傲的男子警告道。第一次見到他們口中的傲真,能察覺出此人絕不不簡單,很危險。
對方嘴角閃過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詭笑······
寂寥的落花亭中,琴音渺渺,輾轉悱惻——
“你的琴聲和上次一樣,帶著一股淡淡的憂傷。”身後毫無預料地響起一個溫和的聲音,琴音頓落,秋若驚覺回頭:一張驚為天人絕美麵孔!
女子愣愣地望著他久久不能回神,忘了時間,忘了呼吸——
“我來了,”親和溫柔的語氣攝人心魂,他輕輕撫上女子的美麗容顏,“秋若。”
她心頭猛地一震,瞪大美目:“你······”
“我是夜落,”男子似乎能猜到其心思,溫和笑道:“我知道,你想見我。”
“夜落?”許久,秋若癡癡念出,不由得向他伸出玉手,“你好美······”手於半空突然停住,往下回落。
夜落接住她軟倒的身子,在其耳邊輕語:“睡吧!好好睡一覺,也許夢裏,不會有憂傷和無奈。”
夜晚的城內
“心婭,你確定是這條街?”蕭雨很懷疑,四周未免安靜過頭,一點人聲也沒有。
“是這個方向沒錯。”心婭肯定——難怪她那麼輕易放三人去群芳閣,原來早打定主意偷偷溜出來。
“那我們快走吧!”顧曉衡急忙催促。
“心婭,我們自己走,別跟這隻色狼一起,太危險。”蕭雨直接無視某人,拉起心婭徑直向前走去。
“喂,我可是犧牲一夜良宵來保護你的,難道就不能稍微感動一點點?說話還這麼難聽。”顧曉衡隻覺莫大冤屈,遇上這種人算自己倒黴。
“顧曉衡,以後在路上千萬不要跟別人說我認識你。”蕭雨回頭朝他燦然一笑,字字清晰。
“噗嗤——”心婭不禁噴口笑出。
“嘿,心婭,你笑的時候很好看耶,”蕭雨像發現新大陸般,“所以說嘛,以後你要多笑笑,別老板著張臉,搞得那麼嚴肅幹嘛?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笑起來特吸引人。”
“小雨······”聽到那句“特吸引人”,她腦海中不自覺閃過一張臉,瞬即搖搖頭,兩頰似微微潮熱。
“你們等等。”顧曉衡追上去,話語不再輕佻,神色嚴肅,至兩人麵前低聲提醒:“小心,有人跟蹤。”
心婭立即戒備,蕭雨心裏閃過一絲不安——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有點後悔貿貿然跑出來。
三人身後猝然躍出幾個人影,提著明晃晃的大刀,在夜色中泛起陣陣清冷陰寒之氣。顧曉衡與心婭均同來人交上手,蕭雨則於一旁不知所措。
“心婭,這裏我來應付,你快帶小雨先走。”顧曉衡嚴聲催促。
心婭見他正與幾人纏鬥,已然分不了身,當下會意,猛力揮動長鞭,打退眼前兩人,衝向不遠處的蕭雨。
誰知半路殺出一條黑色人影,蕭雨不及反應,便被其挾製在手,隨即失去知覺。
“小雨。”心婭急呼。那人轉勢一掌襲來,她忙揮鞭迎擊那道強勁的掌風,身體被震退好幾步,所幸無大礙。站定後再望去,黑衣人與蕭雨蹤跡已失。
得手後,偷襲者紛紛撤離,心婭忍不住暗罵,不甚焦急:小風沒找回,眼下小雨又被一夥人劫走,該如何是好?
“心婭,我去跟蹤那些人,你快去找天流他們。”顧曉衡丟下這句話,下一秒人便不見。
“唉——”她重重地歎口氣,不甘而又煩亂。
······
“聽說兩位在荊雲台大傷元氣,今日卻敢上門挑釁,真謂勇氣可嘉!不愧是名震武林的劍俠與天下第一殺手。”聽得出其中諷刺之意——現在這兩人未必是自己的對手,傲真稍有得意之色。
“我們今日前來隻為小風,並非挑釁,”天流眼角劃過淩厲,語氣寒冷,周圍豁然湧現出濃重殺氣,“若你能交出小風,我等自會離開。”
“哼,又是這種眼神,”傲真微震,繼而神情自然道,“當初是為一個小雨,而今又為一個小風,玄鷹,我看你已經完全被那張臉迷住了。”掩藏不住地嘲諷。
“傲真,若小風在你手裏,請速將她交還給我們,”尋昭正色道,稍頓了會兒,“族長也想見她。”
“哦?他老人家想見的不是蕭雨嗎?這個也要帶回去?”傲真全然不屑。
“傲真,人你到底交不交?”慕容誠似失去耐性,厲聲質問,眼裏泛起層層殺意。
正當雙方僵持對峙,形勢一觸即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