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非人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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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循著她的聲音看過去,“啊”,極度驚嚇之下,我又失聲驚叫起來。我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狠狠抓著鐵柵欄的醜八怪,是我見過的那個容貌嬌美、明豔動人的春萍嗎?
隻見她披頭散發,衣裳襤褸,兩手抓住鐵柵欄,將臉盡力地嵌入柵欄間,雙眼凶狠惡毒地瞪視著我,像一頭怪獸似的想從牢中掙脫出來狠狠撕咬我。
最為可怕的是她的臉,那幾乎已不能稱呼為人臉,上麵縱橫交錯著無數的刀痕,有的已經結了紫黑色的血痂,有的卻還在趟著血,也許是切斷了神經,嘴唇還往一邊歪斜著,如果不是她開口說話,我怎麼也不相信這就是春萍。
“春萍,你……你怎麼變成這樣?”究竟是什麼樣的恨,軒轅越才把她變成這幅模樣?
她聽後竟嘶聲大笑起來:“哈哈,真是好笑,我怎麼變成這個樣子,還不是托你之福!你這個心狠手辣的賤人,你不得好死!”她的臉因笑容而扭曲,襯托著滿臉的刀傷和血跡,竟比鬼還慘人。
我看著這樣的她,不知不覺地後退了一步,那守衛見我心怯,拿起劍柄對著春萍揮過去,“閉嘴,你想找死是不是?”春萍被撞倒在地上,仍死死地盯著我。
我清醒過來,對守衛說:“請不要再打她,能不能讓我單獨和她呆一會兒?”守衛斷然拒絕:“不行,我要保護你的安全。”
我回頭看了看非人非鬼的春萍,好好的一個人竟變成這樣,還可能是因為我的緣故,不行,我一定要救她出去,要不我這輩子都要活在愧疚中!
我下定決心,但對如何救她出去卻毫無把握,軒轅越雖然對我好,但我不知他的極限是什麼,能不能允許我再次挑戰他作為王爺的尊嚴。
先不管他了,現在燃眉之急的是得做通春萍的思想工作,她如果繼續這樣痛恨我,我是絕對不可能救得了她的。
我轉過頭懇求守衛:“求求你了,我真的有話對她說,你知道女人之間有些話是不好被外人聽的。”
那守衛一臉為難,我見他神色鬆動下來,接著說:“我也不進去,隻在外麵和她說幾句,絕對沒有什麼危險,請你行個方便好不好。”
守衛經不起我的軟磨硬泡,他叮囑我靠著石壁站好,千萬不要離牢獄太近,千叮嚀萬囑咐地終於走出去了。
他一走,通道裏就隻剩下我一個人,我獨自一人對著非人非鬼的春萍,再加上其它幾間陰暗的牢房,其中也不知關的都是些什麼窮凶惡級的人在裏麵,我似乎都能感覺到那不屬於春萍的冰冷而憎惡的目光,躲在暗處窺伺著我。
我打了個寒戰,滿腔豪氣一點點的被恐懼所戰勝,我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胳膊,似乎這樣就能給自己一點勇氣。
“那個春萍,你能不能放下對我成見,我倆人好好談一談。”我竭力忽略那種不寒而栗的感覺,盡量和氣地對春萍說。
“賤人,是你把我害成這樣,還有什麼好談的!你別以為我們王爺真會看上你,你做夢吧你!他這樣高貴的人,沒有任何女子可以配得上他,他現在隻是被你的狐媚樣蒙蔽住了,等段時間王爺清醒了,你的下場會比我更慘!”她咬牙切齒地咀咒著我。
我聳聳肩,不想和她一般見識,隨便吧,反正我從不相信詛咒,再說我也不是那種為了愛情可以舍生忘死的那種女人,(救陳悅那次是因為本能,純粹屬於意外,)如果軒轅越真像她說的那樣,也許我就會毫無留戀地離開王府。
她以為我不相信她的話,站起身撲到柵欄前,大聲尖叫:“賤人,你會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我再怎麼不相信咀咒,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咒罵還是很讓我不爽,我清了清嗓子,冷笑著對她說:“我會不會不得好死用不著你操心,你還是留點精神關心下你自己吧!”
春萍聽了我的話,似乎受了很深的打擊,她順著柵欄滑下去,無力地坐到地上,“王爺不會這麼對我的,他曾經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細心,他說我泡的茶好香,他和老夫人最喜歡喝我泡的茶了……”她陷入回憶中,眼神逐漸變得空洞起來,兩行淚水沿著那支離破碎的臉往下流淌。
我看她,心又漸漸地恢複柔軟,哎,她變成這樣子或多或少與我還是有一些關係,我和她計較些什麼呢。我歎了一口氣,“春萍,我沒有惡意,我隻是和你談一談,如何救你出去。”
她聽後震驚地看向我,隨後說:“我不相信,你處心積慮地把我害成這樣,現在卻說要救我,你這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我苦笑著,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她是鞭打我之後才被軒轅越關在這兒的好不好,怎麼變成我處心積慮地害她了。
我理了理思緒,盡量誠懇地對她說:“春萍,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恨我,在整個事件中我一直屬於受害者不是嗎?你總說我害死了你們老夫人,老夫人能算是我害死的嗎?那天那麼多的綁匪,你強迫我爹單身一人去救人,那不是讓我爹去送死嗎,我為了我爹的安全,情急之下抽了你一鞭子很過份嗎?最後我爹傻呼呼地跑去送死,我失去了唯一的親人,卻還被你們王爺囚禁在王府,我處境已經夠悲慘的了,你知道為此我還曾輕生過,可是你呢,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為難我,甚至無原無故的對我下毒手,致使我昏迷了七天七夜,差點就魂歸西天,你捫心自問一下,除了那一鞭子,我自始至終有做過什麼禍害你的事情不!”
我越說越委屈,口氣變得激烈起來,我微微地喘了口著氣,努力地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算了,現在不是算老賬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