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章那個執事 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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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行間,夏爾忽然被一股大力向後拖進一個懷抱。
“嗬嗬,既然來了,又何必歸去?”
“這裏不安全。”
“哪裏還有比我身邊更安全的地方呢?”咬著少年的耳垂,執事調笑道。
夏爾不覺氣惱,吼道:“不是你叫加卡攔著我的嗎!”
“呀!”執事故作驚訝,道:“誰叫加卡攔著你的?我隻是讓加卡在宅子裏陪著你而已,少爺不是最討厭血腥的嗎?”
“……”夏爾無語了,咬了咬牙齦恨恨道:“可我最喜歡看戲!”
“那就留下來看戲。”不由分說抱著夏爾往回走,任少年掙脫推脫也沒有放鬆一分。
塞巴斯蒂安抱著夏爾踏上死亡之塔第九層。這裏白茫茫的一片,雖然充滿了光,但卻透著股詭異的森然。
“死亡之塔的別名叫修羅塔,而第九層則被稱為修羅場。”塞巴斯蒂安放下夏爾,心念一動,一張鋪著柔軟皮毛的椅子憑空出現。“當然,這也是我的領域。”執事笑得理所應當。
夏爾複雜地望了眼塞巴斯蒂安,緩緩地坐了下來,道:“現實、殘忍、漠不關心、互相傷害,孤獨的光明,隱匿在光明背麵的黑暗,修羅場即地獄。”
“那不一樣,少爺。”塞巴斯蒂安俯身直視夏爾的雙眼,笑道:“地獄是屬於撒旦的,而修羅場的主人則是我——塞巴斯蒂安·米卡艾裏斯。”
夏爾看得呆了,那麼熱烈的狂傲,那麼那麼狂傲的神采,那雙紅眸裏讓人心潮澎湃的自信與不羈,這是我的塞巴斯蒂安啊!
“少爺?”塞巴斯蒂安狐疑地望著神遊天外的夏爾,食指戳了戳少年粉嫩的臉頰,驀然笑了:“少爺不是莫不是看我看呆了吧?”
“誰……誰看你啦!我、我隻是在想加百列怎麼還沒到!”夏爾失措地遊移著目光,紅透了的耳垂說不出的可愛,惹得塞巴斯蒂安生出上去一舔的衝動,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
“啊……”夏爾驚呼,耳垂上濕熱的觸感被放大了千萬倍將自己包圍。“轟——”地一聲,腦子裏炸開了花,一片空白。回神的時候就看見塞巴斯蒂安那張近在咫尺可惡的臉。夏爾想也未想,反手一揮,“啪——”塞巴斯蒂安的臉上出現了紅色的掌印。
空氣瞬間凝固,溫柔的弧度也靜止在塞巴斯蒂安唇角漸漸消失,夏爾的臉色變得慘白。自從兩人確定關係,夏爾再未打過塞巴斯蒂安,這一次,是第一次。夏爾不知所措地咬著下唇,欲言又止。
覺察到夏爾的無措,塞巴斯蒂安故作無謂的笑笑,轉移話題道:“以加百列的速度,該到了。”話畢,白茫茫的空間驟然劈裂開來,幾經晃動,刺目的白自發光源四射漫天。
“塞巴斯蒂安……”夏爾張了張嘴,卻隻是輕喚了執事的名便咽下了餘下的話語。塞巴斯蒂安捉住夏爾的手,在微微泛紅的左頰上蹭了蹭:“沒關係的,等我回來。”說罷輕啄了夏爾的手心,笑著轉身離去。
夏爾恍惚,仿佛這一句便是訣別。右眼突兀地痛起來,夏爾立在原地,下一刻,他瘋狂地衝向塞巴斯蒂安,然而就在他的手指觸到黑色衣擺的那一刻,一道無形的屏障橫亙在兩個人中間。
“回來!”夏爾追逐著,卻無法接近半分,“快回來!塞巴斯蒂安!!會死的,你會死的!”尖銳的嘯叫刺穿空氣,卻刺不穿那一層薄薄的界。塞巴斯蒂安恍若未聞徐徐前行,每一步都是如此瀟灑、傲然。
“不要……不要一個人……”夏爾回應他的唯有滿世界的白光。
“不要啊……”
回答他的隻有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塞巴斯蒂安……”
沒有了溫柔悅耳的應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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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的戰鬥從一開始便到達白熱化的程度,加百列的攻勢極其猛烈,想必是真惱怒了,幾乎是泄憤般的正麵攻擊,令塞巴斯蒂安有些吃力。被逼至絕境的塞巴斯蒂安終於現出原本麵目,霎時間,整片空間領域的光線暗了下來。
兩人在空中對峙,六黑六百十二隻羽翼伸展在無盡的蒼茫中,淩淩然交織著聖潔與深沉。一半潔白,一半墨黑,壓抑的氣息令人窒息。兩人都靜立著,像是在維持著一個危險的平衡,隻待某個時刻一到就展開一場殊死搏鬥——不僅僅屬於他們兩人的戰鬥。
此時的夏爾則是一片恍然,他看到了,即使隻有一瞬,卻足以將那人邪魅詭異的樣子銘刻於心。
邪魅,這是毋庸置疑的,然而如今的邪魅卻不是往日塞巴斯蒂安的邪魅能相提並論的,那是一種攝人心魄的邪意魅惑,不屬於女子的妖嬈,也非男子故作的嬌媚,淩駕於眾生的絕世容顏,是世間貧乏的詞彙所描繪不出的震撼。
詭異,眉心似乎鑲嵌著一枚逆十字,從那血紅色的逆十字中蔓延出古老的晦澀難懂的文字圖紋,滿滿覆蓋了左半張臉,美璧無瑕的右臉襯得纏滿紅色騰紋的左臉,更是說不出的詭異可怖。
夏爾是被加卡驚醒的,淡淡掃了眼闖進來的九人,就失了魂般往回走,腳步有些虛浮,蓄滿淚水的雙眸緊緊閉著,臉色蒼白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倒在地上。
“你沒事吧!”加卡上前扶住夏爾,不免擔憂。
“帶我回去。”竭力壓抑著心底的恐懼,可是雙唇依舊不受控製地抖動著。
“回不去的,主人的領域是單向性的,隻能進不能出,除非主人主動解開界麵或死亡,否則是沒辦法出去的。”加卡小心翼翼地解釋著。
“嗬,這樣啊,”夏爾苦笑一聲:“那就無所謂了……”身子突然軟了下去。
“夏爾!”加卡大驚,急忙喚來艾芙為夏爾檢查。
艾芙皺著眉衝加卡搖搖頭,神色裏飽含著滿滿的憂心。
加卡明了,夏爾的身體怕是徹底毀了,若不是心髒裏的晶核支撐,夏爾現在可能躺在水晶棺中。
沒有其他辦法了,如今就隻能盼望主人成功取到天使之淚,加卡神情凝重地望向混亂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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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一直進行著,不相上下的戰鬥力注定了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激戰,也注定了修羅場前所未有的血腥與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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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開始飄雨,是一種溫熱的帶著腥鏽味的紅色液體,血紅飄落的越來越多,落在地上霎時被地麵吸收,沒有一絲殘痕。
兵器鏗鏘,道道或黑或白的光線肆意吞噬著對方,簌簌墜落的羽在狂風中淩飛亂舞,終是被撕裂成碎片,磨壓成粉末,隨風自消。
也許是清楚對方的實力,塞巴斯蒂安和加百列都沒有顧忌太多,從召出武器的那一刻起,兩人身上的傷就沒斷過。來不及愈合的傷口飛迸出鮮血,漓漓下落,飄蕩成雨,倏爾,地麵冒出大片大片的綠意,綠苗以驚人的速度生長著,抽枝,展葉,冒出花苗,長出花苞,然而就到這裏,綠色的植物便不再繼續生長,仿佛在積蓄力量,等待一個恰當的時刻,將最美的姿態呈現在世人麵前。
血雨仍在飄散,點點滴滴落在長滿尖刺的花枝上,潤濕著欲開未開的花苞。
“上麵的戰況如何?”有人問。
事實上,除了加卡、米特雷亞、萊蒙頓和阿莫耐四人能看清上麵發生的事,其他人隻覺得眼花繚亂。
“主人的力量在流失。”加卡憂心。
“加百列的情況也不樂觀。加卡,別小看你家主人哦。”阿莫耐倒是一片悠然。
“那個混蛋!”不知何時醒來的夏爾有氣無力地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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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就這些了,下麵的有些虐,虐心哦,不過,藍凝是親娘,不會讓各位親桑心太久的。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