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寒冬中的烈火 第十一章 矛盾的秋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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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天卿握著秋鳴的手,倚靠在床頭閉目養神。突然,慕天卿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秋鳴用力的抓緊,指甲都快嵌進肉裏了,他頓時清醒了過來。慕天卿坐起身,略有些緊張的看著秋鳴,隻見秋鳴臉色蒼白,眉毛痛苦的扭在了一塊兒。
“怎麼了?喂!秋鳴,醒醒!”慕天卿有些焦急的輕聲喊道。他既想叫醒他,但是又怕自己太大聲刺激到他。不過依照慕天卿目前那溫柔的小聲音,秋鳴估計是一點沒能聽到。
此時的秋鳴也是處於一種似醒非醒的特殊狀態。直到此刻,秋鳴才真正的回憶起以前被封印的記憶。
在秋鳴與龍言對戰之後,封印之杖消耗過大,於是瘋狂的汲取著秋鳴本身的靈力,就連靈魂之力都受到影響。後來也不知怎的,封印之杖自動封印了秋鳴關於小雯的一切記憶,或許也是秋鳴潛意識的想忘掉最令他痛苦的回憶,而封印之杖則忠實的履行了主人的意誌。
再後來,秋鳴在家族中的地位也逐漸攀升,那場戰鬥不僅沒讓他受到處罰,反而更讓家族的人認識到秋鳴的實力。秋鳴在那次以後才真正以封印靈師的身份出現在家族之中。
雖然失去某些記憶的秋鳴對家族不再那麼記恨,不過卻任然不想與之有太多交集,這或許是潛意識在作怪,亦或是秋鳴原本就不願與這種家族長期為伴。
隻是有一件事情讓秋鳴很是不解,不知為何,在那場打鬥之後,保護這片土地,保護這個世界的想法卻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他腦海中。秋鳴隻覺得這個想法像是硬生生闖入他的腦海一樣,不過這種感覺卻並不讓他有多排斥。
於是,秋鳴在這之後就主動請纓去了任務組,執行著一次又一次的任務……而封印之杖這件突然出現在秋鳴身邊的武器,在那次戰鬥之後就默默的呆在了秋鳴身邊,再也沒有像之前一樣再次沒入秋鳴體內。家族中也曾有過想染指封印之杖的人,不過無一例外都被封印之杖狠狠的教訓了。
秋鳴也曾懷疑過這件神兵利器為何會出現在自己身邊,不過多方探查無果後,秋鳴也就放棄了。秋鳴也在與異靈的許許多多的戰鬥中,逐漸摸索出封印之杖的用法,而封印之杖也是秋鳴為那個黑棍子起的名字。
到這時,秋鳴才算真正的擁有了一份完整的記憶。而最不願記起的過往,也毫無遮攔的呈現在秋鳴麵前。
“既然已經讓我忘記了,為何偏偏要在這個時候讓我記起,是要讓我再痛一次嗎?為什麼!嫌我還不夠倒黴嗎!”秋鳴的此時正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不能開口說話的他,隻能在心底咆哮,發泄自己的不滿。
慕天卿看到秋鳴痛苦異常的俊臉,也是忍不住一陣心疼。雖然很想知道他究竟夢到什麼了,是什麼事情讓堅韌倔強的他都如此失常,不過慕天卿終究沒有那麼做。即便是他隻需施展一個小小的入夢術便能夠一窺究竟,他終究還是選擇了放棄。
“哎,你總是不讓人省心!”慕天卿輕歎一聲,一層燦金色的光芒從他身上發出,再緩緩的注入到秋鳴體內。
秋鳴原本躁動的靈魂,在經過慕天卿的靈魂之力安撫之後,終於是平靜下來,他也再次沉沉的睡去。
看到秋鳴終於是平靜下來,慕天卿也頓時舒了一口氣。秋鳴的傷勢本就未能痊愈,如此強烈的靈魂波動,對他的傷勢很不利。慕天卿不放心秋鳴,本來打算坐一會就回去的他,此刻卻決定留下來守著,萬一有個什麼變故,自己也能及時應對。
慕天卿一直握著秋鳴的手,一來是隨時能夠查探秋鳴的狀況,二來嘛,既然有這麼名正言順吃豆腐的機會,我們的慕靈王又怎會放過。在慕天卿之前的靈魂安撫之下,秋鳴再也沒有出現之前那種強烈的靈魂波動,慕天卿也沒有進一步的舉動。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還未亮,慕天卿便已醒了過來。多年的朝政生活,早已讓慕天卿不用任何人提醒,便能夠定點的醒來。雖然在床頭倚靠了一整夜,不過靈力強大的他一點也不在乎,身體也沒感覺到一絲的不適。反而因為與秋鳴共處一夜,讓慕天卿的精神有些亢奮。
“你就好好休息吧,今天特批你不用上朝了。”慕天卿輕聲的對著床上之人說到。
秋鳴的睫毛微微抖動了幾下,似乎還沒醒。慕天卿緩緩抽出兩人一直緊握的雙手,站起身,整了整衣衫,這才走了出去。
小綠一宿都未能睡得安穩,靈王就在隔壁,這讓小綠很是惶恐,生怕是秋鳴惹得靈王不快,而招來無邊怒火。今早慕天卿剛一起床,小綠就被驚醒了。於是在慕天卿剛踏出秋鳴房門的那一刻,小綠便從旁邊的屋子迎了出來。
“奴婢參見靈王!靈王聖安!”小綠恭敬的跪下請安。
“免禮!你家秋大人昨夜喝多了,身體稍有不適,就讓他好生休息一下吧,不用叫他起床上朝了。”慕天卿交代。
“是,奴婢會仔細照顧大人的。靈王要用一點早餐再走嗎?”小綠小心翼翼的詢問著。
“不了。”慕天卿不再逗留,運起靈力飛了起來。他還要趕往自己寢宮去換朝服呢,一刻也耽擱不得。
躺在床上的秋鳴,在確定慕天卿走後,這才賊頭賊腦的從床上探起身來。其實在慕天卿起身的時候,秋鳴也已經跟著醒了。
“他在這裏照顧了我一夜嗎?”秋鳴有些迷茫的說到。
秋鳴此時的感覺很混亂。在他醒的那一刻,他也感覺到了自己和慕天卿交握在一起的手。而且……而且從姿勢上來說,很明顯是自己主動抓著人家的。之前在睡夢之中,原本傷心欲絕的自己,卻不知怎麼的,多了一股讓人心安的力量,這才讓自己躁動不已靈魂緩緩平靜下來。
“這,也是他,為我做的嗎?”秋鳴喃喃自語。
秋鳴眼神複雜的看著自己握住慕天卿的那隻手,這手上還殘留著慕天卿的餘溫,還有他身上淡淡的味道。秋鳴感覺到,當自己握著他的手時,心裏就有一種莫名的心安,似乎自己就有了依靠。
這種感覺對於秋鳴來說很陌生,這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可是這種陌生的感覺卻又讓秋鳴無比的迷戀,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
“我怎麼可以這樣……再說,他可是男人啊!而且,還有小雯,小雯……”秋鳴痛苦的用雙手抱住了腦袋,不願再去想。
秋鳴逃避的用被子蓋住腦袋,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想就此與世隔絕。不過這種鴕鳥的做法,在秋鳴憋悶得不行的時候,被他自己給放棄了。
掀開被子,秋鳴有些泄氣的說到:“現在讓我記起有什麼用!我都已經不在那裏了……不過就算是我在,那我又可以怎樣?嗬,一個小小的靈師,一個龐大的家族……世界就是TMD這麼現實!”秋鳴邊說邊用手狠狠的錘著床,似乎這樣能稍微發泄一下憤懣的情緒。
“嗬,小雯,你應該比我幸運,至少在你離去的時候,有我為你傷心,為你掉淚……不過,小雯,秋哥哥無能,最終選擇了逃避,沒能讓你進入家族宗祠。是我太懦弱了,對不起小雯,對不起……”秋鳴情緒低落的喃喃自語,剛才憤懣的情緒又變得無比沮喪。
“哎,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結果終究是無法改變!我連我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握,更妄談其他……他們在我離開之後,想必已經將我淡忘了吧……嗬嗬,人走茶涼,人之常情。”秋鳴自嘲的笑了笑,終於是平靜了下來。
“不過,為何被封印之杖封印的過去,會在此時想起來?或許,應該是因為封印之杖丟失的緣故吧。封印的主體都不在了,那封印也就會自然失效。不過這封印之杖威力確實龐大,在它消失了這麼久之後封印才失效。”秋鳴自顧自的推理。
秋鳴獨自坐在床上,思緒飄蕩。一會兒是想著以前與小雯的事,一會兒又想到小雯臨死前與自己說的話,一會兒又想到自己突然就來到這個世界,一會兒又想到了慕天卿……秋鳴在不知不覺中,又開始盯著剛才與慕天卿相握的手發呆……
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似乎讓人心安,讓人放鬆,還有一種被嗬護的感覺,是被嗬護的感覺嗎?突然出現在秋鳴腦海中的詞,連他自己都感到很陌生,這是一種他以前從未體會過的感覺。哪怕是與小雯在一起的日子,也都是沒有過的。
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讓秋鳴忍不住悄悄回味。秋鳴既貪戀那種有人可以依靠,被人嗬護的感覺,卻又排斥自己去貪戀一個男人給自己的依靠與嗬護。
“哎,我這是在想什麼呢!真是一天吃飽了沒事幹,盡瞎想!這麼想怎麼對得起小雯!”秋鳴回過神來,立刻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
“不過,為什麼以前與小雯一起的時候,從未有過麵紅心跳的感覺?電視上演的都說,如果是相互喜歡的話,在見到對方的時候不是都應該心跳加速,而且還有那種想更進一步的想法嗎……為何與小雯在一起的時候從未有過,與慕天卿獨處的時候,有時候反而會有些不自在呢?好奇怪!”
“啊!我這是在發什麼瘋呢!受不了我自己了!啊啊啊啊!”秋鳴被自己大膽的猜測嚇了一跳,抱著頭,赤腳跳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