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桃葉映紅花  第2章 原來世界上有這種大爺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2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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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故事發展到另一主人公也登場的時候,江湖上已經有了血雨腥風的征兆。
    跡部景吾躺在他那堪比禦駕的馬車上,懶懶的說道,有本大爺的地方,怎麼可以像八點檔一樣不溫不火,婆婆媽媽?對吧,樺地。
    回答當然是萬年不變的——Wus
    以上,是為序
    第二章原來世界上有這種大爺。
    跡部景吾這個人,其實很難辦。
    不喜歡他的人一把接一把,所謂“水平一流,品性低下”。鋪張浪費、調戲把妹,這都還算是小兒科了,真正惡劣腹黑的地方才叫人欲哭無淚。
    可喜歡他的人亦是滔滔不絕,連綿不斷,前簇後擁那都算是輕的了,恨不得三呼萬歲的都大有人在。
    但事實上,知道跡部景吾這個名字的人,很少,應該說,沒有。
    如果一定要算的話,可能隻有那個永遠不離他身邊的車夫樺地知道。
    大部分人隻知道景爺這個存在。
    景爺,誰說不知道那都是個笑話!堂堂天朝第一大商人是也。
    不說那些什麼隻有王公貴族、富商巨賈才消費得起的清風化雨樓,飄雪快哉亭,八珍玉食莊,天工百巧閣之類的銷金窟。就說咱市井百姓知道的,無論是治體病的妙手回春堂,還是治心病的溫柔紅袖院,哪個不在招牌旁邊加個商標——圓環裏麵刻朵花呀。
    別說你不知道那是什麼花。本來咱中原人士確實不認識,人家祖籍西域嘛。但隨著景字號天南地北的擴張,現在誰不知道,那嬌滴滴明豔豔的好一朵美麗的玫瑰花。
    雖然大家都知道景爺,卻不代表大家都認識景爺。
    事實就是這樣,如果讓跡部景吾站在揚州最繁華的街頭,頂多人人回頭不忘加上一句,喲,多漂亮的小夥子呀,也不會有任何一人突發奇想地喚他一句,啊,怎麼是景爺您老人家。甭管跡部他站得多麼傲視群雄、卓爾不凡。
    這是怎麼回事呢?這要追溯到很久之前,其實也沒多久,大概5年前吧。
    幹了一輩子的跡部老爺子終於幹不動了,他打算交班。可他又擔心兒子不好好幹事,反而把家產敗光了。
    於是,他對他兒子,也就是景吾說:“我兒啊,爹現在要把家產交給你。。。。。”
    “爹,我一定好好幹,你放心種花去吧。”
    “。。。。。。景吾啊,爹知道你的能力,為了讓你好好幹,爹要和你約法三章。”
    “。。。。。。行!爹,你就說吧。”
    “第一,你不能以跡部這個名號行事!”
    不就是不想讓我仗著家族勢力為非作歹嗎,“行!”跡部回答的很幹脆。
    “第二,五年之內你必須讓跡部一族的店鋪開遍五湖四海,家族資金總額翻四番。”
    不就是考驗我的個人能力嘛,“同意!”跡部繼續幹脆。
    “第三,在此之前,五年之內不得出入任何公開、娛樂、消費場所!”
    “什麼?!!”
    “幹,還是不幹?”老爺子一臉無所謂。
    “。。。。。。”跡部頭上滿臉的十字路口,咬牙切齒,“算你狠,我幹!”
    由於諸上原因,至今大家隻知景爺,卻不知跡部景吾就是景爺。
    在老爺子約法三章之後又過了三年,盡管早就實現了翻四番的目標,卻依然不能拋頭露麵,這讓從小就喜歡耍酷耍帥的跡部景吾何其難受,簡直就是欲死欲活。
    偏偏還有人在太歲頭上動土。
    譬如長安的立海宗,洛陽的青學宮。
    說好聽點,這是紮根百年的江湖大派,說難聽點,那就叫地頭蛇。
    因為兩頭蛇,而且還是大蟒蛇一般的存在,跡部的生意在長安和洛陽拓展的很不順利。畢竟,你開飯店,人家也開飯店,而且開得比你早。更何況,你開飯店,人家還向你收保護費呐!
    竟然收到本大爺頭上了,跡部景吾恨不得帶了人馬,抄上家夥和立海、青學的人火拚,可惜一道不能拋頭露麵的禁令讓他的一時衝動徹底沒了戲。
    “哼,竟然和本大爺玩!看我不玩死你,對吧,樺地。”
    “Wus——”
    於是,跡部派出手下潛入到立海和青學各產業之內。大約花了兩年的時間,現在終於到了可以收網的時候了。跡部明白了老爺子的深明大義,果然,暗著比明著占據太多優勢了啊。
    況且,五年之期啊,再過一個月就要到頭了!!
    想到這裏,倍感自由的景爺放聲大笑,一個月之後,就讓天下沉浸在本大爺的美技中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來,侑士跟蹤跟得好好地。
    突然,前麵的豪華馬車裏傳來一陣格外詭異且誇張的大笑,驚得侑士差點沒跌個跟頭。
    這一驚不要緊,關鍵是呼吸突然紊亂,侑士隻希望剛才那突然一錯的呼吸不要被前麵的那兩人發現才好——隻要不是武林高手的話。
    可惜,老天爺就是要通過天不遂人願這種手段來彰顯他的偉大存在。
    行進的馬車驀然停下了。
    華麗的聲音在夜涼如水的晚上悠然響起,“喲,樹上的客人怎麼突然停下來了呀。”
    侑士心裏一聲哀歎,大爺,是你先停下來的好嘛。
    既然已經暴露,侑士開始暗自尋思退路。左眼瞄到一斜伸過來的樹杈,恩,等會就先跳到這裏,右眼瞄到一枝葉繁茂的大樹,恩,然後再躍到這棵樹上,嗯!就這麼辦。
    侑士可不是逞強好勇的無腦分子,好奇心害死貓,緊要關頭小命先保。
    一個提氣正要躍起,“啪!”一個銀鏢穿空刺來,正中侑士頭頂的那塊樹幹。
    侑士心下一驚,趕緊躍上旁的樹枝,還沒停穩,另一銀鏢緊隨而至,這回力勁甚至尤在剛才之上,直接刺穿整個樹枝,紮到侑士原本預計的另一顆樹的樹幹上。侑士從半空跌落。
    這回,侑士的心頭可真是涼了半截。堪堪穩住身形,立於道旁。
    “在本大爺麵前,不要想著逃跑。因為你無處可逃。”
    侑士看著從馬車的陰影裏走出來的青年,整個人亦如其聲音那般張揚,華麗的衣服上銀線繡出的花紋在月色下流動出水一般的光華,連額前的碎發都囂張的朝兩邊微微翹起。他的身後站著那個沉默的車夫。侑士看見,青年的手中還攥著三枚銀鏢,侑士毫不懷疑,自己稍微動一下的話,那枚銀鏢就會毫不留情的射向自己。
    侑士微微一笑,燦爛啊燦爛。微暗的月光都被比下去了。
    “額,我們是不是有點誤會。”
    “誤會?”
    “是啊,在下隻是覺得閣下的馬車真是不錯,不知是在哪裏訂製的啊。”
    “哦,原來這位兄台是看上了我的馬車啊。”
    “嗬嗬,就是這樣。”
    “嗯嗯,不好意思,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以為兄台是看上了我的這兩匹汗血寶馬了呢。”
    “啊呀呀,怎麼會呢,君子不奪人所愛。不過,閣下的馬確實是各中珍品啊。”
    “嗬嗬,兄台謬讚。”
    “嗬嗬,哪裏哪裏。”
    。。。。。。
    如果忽略掉這荒郊野外、月黑風高的外景環境,那麼,這真算得上是一出絕妙的天涯何處不相逢、總有他鄉遇故知的妙遇。
    兩人笑得春風拂麵、秋季回春。
    可惜,這笑容怎麼總有點讓人脊背發涼、頭皮發麻的感覺呢?
    所以說,好景不長。侑士正覺得時機已到,可以撤退,一聲“樺地,上吧!”讓侑士從微笑變得徹底麵癱。
    這刀光雪亮的砍山刀也忒巨大了點吧!雖然知道那名叫樺地的車夫身量巨型,力大如牛,可是您老人家真的沒必要拿這麼一大把刀啊!
    侑士看著那朝自己劈頭蓋臉砍來的砍山刀,再看看自己手中左擋右拆馬上就要報廢的扇子,隻能說是欲哭無淚。
    當年學武功,隻求耍帥,如今這一把扇子算是怎麼回事啊。
    再一瞥馬車那處,青年正倚著馬兒悠閑觀望,毫無壓力。
    侑士心內滴血,暗自數著時間,我的祖宗喂,您老的藥怎麼還不發揮藥力啊,再不靈我小命可就要擱這兒啦!
    正尋思著,隻見樺地舉刀的手一軟,那巨大的刀竟直直落下,“砰!”落地之後砸起漫天煙塵,樺地那壯碩的身軀也好像突然被抽了骨似的軟倒在地。
    好!侑士心中一激靈,趁著揚起的灰塵作掩飾,雙腳猛的發力,正要奪路而逃。
    “嗖嗖——”五根銀針刺空而來,隻瞄侑士手腕陽池穴,腳腕商丘穴和背心懸樞穴。侑士隻覺後背一陣發涼,猶如踩上了死神的腳尖,喉間一滯,竟是緊張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雙腳運足了氣隻想盡力飛馳遠一些的地方,卻終究差了一步,銀針刺進肉體的聲音是那麼微小可此時聽在侑士耳中無異於平地驚雷。
    再運氣,體內真氣猶如泥牛入海般悄無聲息,竟然被那五根銀針全然封住了!一個江湖人士,真氣被封,簡直就如稚童一般任人宰割。
    侑士定了定神,轉身麵向那個發出銀針的青年,卻不由得驚愕了。
    青年那漂亮的臉孔此時此刻可謂是猙獰。
    “快給樺地解毒!”
    侑士一愣,很快恢複鎮定,甚至有閑情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可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你會沒事。”
    “哼,本大爺的事不需要告訴你,快給樺地解毒!”
    “可是,你這樣子很沒有誠意啊!”侑士說著,把手腕朝著跡部抖了抖,示意自己真氣被封。
    “哼,要是不封你的真氣,你不跑才怪。”
    “哎呀,這下可難辦了呀。解毒的一個環節必須要用真氣打入他的靈台穴,你封住我的真氣可怎麼辦呢?”
    “少鬼話連篇,你現在根本跑不出本大爺的手心,你身上的銀針除了本大爺沒人會解!你要是再不解毒,我就殺了你。”
    侑士看著那青年藍色眼眸裏閃過額一道厲色,冰冷凜冽。心知不妙,趕緊說道,“可是你現在封了我的真氣,我又聽到了你的秘辛,我怎麼知道解毒之後你不對我下黑手呢。”
    “啊恩?你跟本大爺討價還價?”
    “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必須要在你身上也下一味藥。它不會致命,但每個月都必須定時服下解藥才能抵禦它發作時那種痛入骨髓的折磨。”
    “本大爺現在就殺了你,我就不信,隻有你才能解樺地的毒!”說著就舉起銀鏢瞄準侑士。
    “哼,可能其他人下的毒不一定要他本人才解得了。可是我下的是忍足一族秘傳——斷魂。中者初時渾身無力、再來神誌不清、最後命喪黃泉。全過程不消一刻鍾。你要是再磨蹭下去,這樺地的命大概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侑士悠悠說完,毫不意外的看見青年的臉色由白轉青。
    其實侑士自己這一刻亦是心弦鋼絲。因為他在賭,賭那個青年把那個樺地的命看的很重。就連他自己都不確定,那個車夫的分量到底能不能讓那個青年退一步。
    “好,我答應你。”青年說完,臉色已經全然恢複如常。身姿挺拔得好像即將發生在他身上的事無足掛齒。
    侑士一凜,第一次正視這個青年。
    但侑士自然不會因此就心生憐憫,畢竟,對對手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你不必緊張,我下得這個毒的名字,叫溫柔。”侑士說著,舉起一粒冰藍色的藥丸,“很美,對不對,我第一次看到它的時候,還以為它是水晶。”
    “所以它還有一個名字,冰逝。”對麵的青年從忍足手中拿過那顆冰藍色的藥丸,“如果沒有解藥,沒有人可以忍受它發作時那種鑽心刺骨的疼痛,必死無疑。”
    侑士一愣,他沒有想到青年竟然對溫柔如此了解,作為忍足一氏至高秘寶之一,它一直不被外界所知。
    “人生境遇真是不可預料,想我一直自得意滿,現在卻要在這荒郊野嶺飲下溫柔。哼。”青年一聲冷笑,仰頭服下那顆毒藥。
    侑士心下一顫,竟有攔下那青年的衝動。不過現在,提這些都是無用。
    “好了,快點給樺地解毒,別告訴本大爺你現在要反悔!”青年冷冷的盯著侑士。
    “安啦安啦。”侑士掏出三個瓷瓶,分別從中取出一顆褐色藥丸,兩顆黑色藥丸,三顆赤色藥丸,倒入樺地口中。
    “再過半個時辰,他就可以醒了。大概一天之後,身體就恢複如常了。但要恢複武功,卻還需要半年左右。”
    “嗯。那我們走吧。”
    “啊?什麼?你不給我把銀針取出來?”
    走在前麵的青年轉過身來,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盯著侑士。
    “把樺地扛到車上來。”
    ??
    “你負責駕車,本大爺要去長安。”
    ??
    一隻銀鏢紮在忍足腳前。
    “動作給本大爺放利索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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