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往日多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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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柳絮紛飛。
一縷微光照射入台,左手拿著硯台緩緩繞回。我以為我在研墨。
茶茶推我一肘子,“你怎麼啦?”每天都是發怔。
手中硯台被我一驚而脫了手,在畫台上劃出粗重的聲響。。“啊,沒有…”,收回思緒動手鋪開宣紙,雖然表麵上在動作……。。
但是心裏仍未平靜。
這麼像。
世上會有如此相像的人嗎。
徐丹青…。。宋青失………
同樣的琉璃色眸子,同樣相似的溫潤的聲線………。
筆下墨跡滴落在畫上,點點如過往。
微風過處,站著丹青,短小的身子,倨傲的眼神。他一指池子裏的荷葉上掛著的半卷畫紙,瘦弱的肩膀因著說話的憤怒語氣而微微顫抖:“你給我下去拿回我的畫!”
…。小女孩撓撓頭,一臉為難又害怕,“可。。可是,都已經掉在水裏壞了啊………。”
“那還不是因為你!下去!”
……癟癟嘴,還是要哭不哭的脫了鞋子下到池子裏去了…………。那是九歲的流光。
十歲的丹青。
回憶如紗如夢,斷斷續續纏繞著人的思緒,不知覺間我又停下了手裏的筆。
茶茶收了畫,看了我一會,沉思著上了樓。
淵徊正作著畫,冷然開口叫住她,“你畫修完了?”
茶茶答應著說完了,然後望向畫台後的櫃子對他說,“我去請大掌櫃看木姑娘那副畫。”
是了,還有那副棘手的畫。
淵徊冷然的聲音朝著畫台這裏,臉上是看不出的情緒,“要快些處理好,夜長夢多。”
夜長夢多?
我回望著他,見他看不出端倪隻好以目光詢問茶茶。
已經上了樓了茶茶回答說我知道了之後,就再也沒看過我一眼。
原來這不是我能知道的麼,連茶茶都沒回應自己。
墨跡樓,也許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
數日後的清晨,我打開墨跡樓裏的門,清新的空氣裏飄來一股隱隱的血腥氣息。
遠遠的,胡降雲穿著他那身七八年不變的錦衣魚服,腰間別著繡春刀緩緩走來。
一看外麵的天,其實,並不是好天氣。
胡降雲很快走到了門口,他扶了扶腰上的刀,自然而然的和我打招呼,好像我們一直就是天天在見麵的老朋友:“早上好。”
我站在門口,茶茶在門裏聽見了聲音,很奇怪的看向我們。
我本來也想回答他早上好,但是話到口邊,不知怎的我又隻是發出了一聲淡淡的:“恩”。
他也沒在意,就像早就知道那樣越過我進了門裏。
我看著他出現在與這樓裏格格不入的背影,莫名的有點不祥之感。
又要出什麼事。
隻要胡降雲出現,總不會有什麼好事。當然這並不是對他的偏見,而是因為他的身份。
大明的錦衣衛副使。
“我當是誰,原來是你。”胡降雲不同於那日當街的散漫,在看到畫台西麵的淵徊,他恢複了辦案時一向的肅穆。
淵徊像是沒有聽到,繼續專心作畫,一抬手一揮毫間都是那麼的瀟灑隨性,但是筆鋒又很淩厲。
胡降雲盯著他許久,“那副畫在哪裏。”
不是疑問,是逼問。
他臉上的表情是,他知道這裏有一樣東西在,他要找到這樣東西。
我一瞬間也明白了,…。。木以白的畫。
…。夜長夢多,就是這個意思麼。
茶茶清脆的軟語很快接了話,“什麼畫?你有畫在我們這裏麼?”
帶著繡春刀的男人,眉眼犀利,掃過那春花般的臉,“你不知道麼。”
茶茶眉頭一鄒,雙頰染上一絲怒氣,“知道什麼?你這男人莫名其妙!”
樓上這時傳來緩慢又沉穩的腳步聲,一下一下,在這安靜的大堂裏顯得尤其突兀,他下來了。
我一頓,看向樓梯口。
青衣,束發,還有寬邊袖口,然後是……………琉璃色的眼眸。大掌櫃下了樓來,溫潤的聲線裏帶著清晨早起還未醒透的慵懶,“官爺一早拜訪,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