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年翠鳳登門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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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十四阿哥府,已是中午,十四阿哥留兩位哥哥一起用膳,兩位阿哥卻知趣地推說有事,告辭回府。
我心時有些不快,又有些開心。不快是因為遇到完顏婉若,開心是十四阿哥在乎我,他愛我,知道我出走後就放下手裏的大事(陪哥哥們打獵當然是大事,過去的人多重視兄弟情義)馬上就來找我。而且,他為我拒絕了完顏婉若的婚事。完顏婉若是個好姑娘,可是我不願意她嫁給十四阿哥,因為我愛十四阿哥。
一起用完午膳,我想和十四阿哥卿卿我我地到後花園賞花,誰知道竟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年翠鳳。她登門而來,要拜十四阿哥為師,習學武藝。她對十四阿哥說:“我是將門虎女,自幼習武,一般的男人在我麵前過不了三招,誰知那天我竟被你一招製服。我要拜你為師!”
十四阿哥笑嘻嘻地說:“我們兄弟裏,我是武功最好的。若是製服不了你這個小女子,真成笑話了。”
“誰說我是小女子?我可不是一個一般的女子,我文武雙全,將來皇上西征,我也要做個女將軍上陣殺敵!”年翠鳳不滿地撅起小嘴,她生氣的樣子也很好看,那張小臉紅撲撲的,漂亮的眼睛一閃一閃的,真是任是無情也動人啊。難怪四阿哥會愛上她。但我知道她此刻沒有生氣,隻是故意給十四阿哥撒個嬌。女子總愛在自己心愛的人麵前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以便引起他的注意。
十四阿哥一揚眉毛:“女子也能上陣殺敵嗎?”
“怎麼不能?穆桂英掛帥還能大破天門陣!”年翠鳳說道。
“那是評書裏說的,老百姓瞎編的,我讀《宋史》,可沒有發現有穆桂英這個人。”十四阿哥反駁她說,但臉上卻是笑容滿麵。
“可…………,”年翠鳳一時語寒,想不出說什麼話,最後想了半天說:“反正我要跟你學武藝。”
““這個…………,”十四阿哥沉吟了片刻,說:“年姑娘,這可不好,男女有別,受授不親,你父親和兄長都在朝為官,將來傳出閑話,有礙姑娘清名。”
“堂堂一個十四阿哥,還怕流言蜚語嗎?我是一個小女子,我是不怕的。”年翠鳳揶揄道,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挑釁地在十四阿哥臉上打量。
“年姑娘既然不怕,我一個大男人怕什麼呢?”十四阿哥笑容可掬地說,看來年翠鳳的激將法起作用了。
年翠鳳歡喜地笑了,她笑起來真美,象一朵盛開的豔麗桃花,梨渦淺現,更添俏麗。
我在旁邊不開心,她跟他學武,手把手地教武藝,擦身挨肩,耳鬢絲磨的,就算不會日久生情,也夠親親熱熱的。雖然我知道,年翠鳳根本嫁不了十四阿哥,她注定要嫁給四阿哥,成為年貴妃,但是,看到他們天天在一起,我心裏會難受的。
可是我不能反對啊,年翠鳳沒有問我同意不同意,十四阿哥也沒有問我同意不同意,我不能發表意見。看著他們說話,我被他們兩個人丟到一邊,我心裏怪別扭的。
十四阿哥說:“年姑娘,我每日很忙,這樣吧,每月的初二和十六教你習武。”
“一個月就兩天,這叫什麼習武,我哪天才能出師呢?”年翠鳳不滿意這個答複。
“習武不在天數,而在於是否學到了精髓。你不就是想學我那天是怎樣按住你的胳膊讓你動彈不得嗎?”
“胡說,我想學的多著呢!”年翠鳳小臉一紅,她想起了那天她的狼狽相。
“年府多的是武師,叫幾個身手好的教你不成嗎?其實我告訴你,那天之所以我能製服你,是因為我的氣力比你大。”十四阿哥笑得很調皮,也許年翠鳳害羞的樣子讓他禁不住笑,想不到蠻橫的姑娘也會害羞。
“你力氣有多大,能搬動一個青銅鼎嗎?”年翠鳳戲謔著說。
十四阿哥臉色變了,鼎這個字不是隨便說的,它代表著皇位政權,幾十年前,他的皇阿瑪康熙皇帝曾經問螯拜的黨羽,螯拜是否能搬動一個青銅鼎。但十四阿哥很聰明,馬上又變得笑嘻嘻的,他反問年翠鳳:“你大哥也是武功蓋世,他能搬動一個青銅鼎嗎?”
年翠鳳的大哥年羹堯是漢軍鑲黃旗人,有用兵之才,在川藏一帶平叛屢建功勳,授定西將軍、兼理川陝總督,一意依附當時還是雍親王的四阿哥。
“我們家沒有青銅鼎,他沒法搬的。”年翠鳳反應地倒是很快。
“我的十四王爺府也沒有青銅鼎!我也沒法搬的。”十四阿哥微微一笑。
“你的十四王爺府沒有,可是皇宮有,皇宮不是你家嗎?”年翠鳳眨了眨眼睛,不知死活地說道。
“年姑娘,話是不能亂說的。如果你想習武,我可以教你。但是你總說鼎不鼎的,恕在下不能奉陪。”十四阿哥有點生氣了,年翠鳳說的話都是犯死罪的話,傳到皇上耳朵裏,是要惹大禍的。皇上最怕阿哥謀奪太子之位和他的皇位,當初大阿哥胤禔自知無望承繼皇位,便向皇上推薦八阿哥胤禩,說“京城最有名的相士張明德曾給胤禩看相,說他以後必大貴。今欽誅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真不知胤禔說這些是為了幫胤禩還是為了害胤禩,此番言論惹得康熙勃然大怒,遂命將張明德拿交刑部審問,並於當日召諸皇子至,追述胤禔前言,說:“朕思胤禔為人凶頑愚昧,不知義理,如果同胤禩聚集黨羽,殺害胤礽,其時但知逞其凶惡,豈暇計及於朕躬有礙否耶?似此不諳君臣大義,不念父子至情之人,洵為亂臣賊子,天理國法皆所不容也。”皇上就是認為八阿哥胤禩有當皇帝之心,才對其予以防範。
我也有些懷疑年翠鳳了,她的大哥已經投靠了四阿哥,她此番上門,是不是來試探十四阿哥,還是借學武之名來監視十四阿哥呢?恐怕她不是少女懷春,而是想當奸細,我應該怎麼幫助十四阿哥趕走她呢?
年翠鳳卻渾然不覺,滿不在乎地說:“不就是搬鼎嗎?怎麼你就生氣了?還是男人呢,這點小氣量。”我在旁邊冷眼看著,真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裝傻。
十四阿哥有雅量,他也不想嚇著年翠鳳,他就換了一副語氣溫和地說:“年姑娘,你可以回家問問你父親和大哥,搬鼎這話能不能說。”
“我父親和大哥都不理我,他們整天忙得都見不到麵,就是回家,也和侍妾在一起,我每日見的就是奶娘和丫環們。”年翠鳳一臉委屈地說。
想不到千金小姐也沒人關懷,父兄都無視她的存在,十四阿哥動了側隱之心,就說:“你每月的初二、十六來吧,我教你習武。”
“不,我每天都要來找你,反正我在家裏也沒事情。如果你忙的話,我就回家,如果你不在王府的話,我也回家去,絕不在你府上停留防礙你的事。”年翠鳳堅定不移地說。
十四阿哥嘴角動了動,想了想說:“你天天來我府上,你不怕你父親和哥哥生氣嗎?”
“他們根本不知道我一天在幹什麼,我父親迷上了一個嬌滴滴的歌女,每天去捧她,還要把她娶進門來,害得管家的崔姨娘天天跟他吵。我大哥整天跑到四阿哥府上,不知道幹什麼。我十天不回家他們都不知道。”年翠鳳很不屑地說。
看來這姑娘未必是奸細,她隻是口無遮攔,這下子,一口氣把她父兄的隱私都說了出來。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是她父兄教她這樣說,以便取得十四阿哥的信任呢?
我心裏狐疑,可年翠鳳卻看著十四阿哥笑,那張緋紅色的小臉笑得如鮮豔欲滴的桃花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