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萬歲萬萬歲！”太醫躬身進來後，跪下請安。
    “平身。”
    張太醫這才敢抬起頭來，不過看著皇上麵色紅潤的樣子實在不像有什麼不舒服的樣子，小心的詢問：“不知皇上哪裏不適？”
    “不是朕，是他有事問。”葉赤雲端坐著，夜青牙在一旁，感覺小皇帝倒真有那麼種氣勢。
    “你不要緊張，是我有些事問你。我這兩天用了藥覺著很有效，我這身體受不了一點寒氣，你的藥驅寒很見效，便想把方子討來以後好用。”
    “其實微臣並未開多奇特的驅寒方子，這位公子之所以好的這麼快大都是回天的功效。”太醫如實稟報。
    “回天是什麼藥？”夜青牙也是見過許多靈丹妙藥，不過回天倒是沒聽過。
    “回天是皇宮秘藥，這······”太醫說了一半，便看向葉赤雲。
    “說吧。”葉赤雲現在急於證明自己的心比真金還真，宮廷秘藥的方子算什麼。夜青牙覺得無奈又好笑，小皇帝眉眼間急切討好的樣子煞是可愛，可惜遇錯了人。
    “其實這位公子就算討了回天的方子也用不了。醫者常說是藥三分毒，這回天卻是五分，回天是由上百種弱毒與上百種靈藥材煉製而成的。每種毒或是藥起作用的時間都有些微的差異，人服下後毒和藥一環套一環相互作用瞬間提升人自身的治愈能力。可是如果用過一次後，毒和藥就無法按順序起作用，回天也就失效了。而且，還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太醫也是會察言觀色之人，他也不想惹禍上身，可是偏偏醫德不能丟了，隻能在把話說清前，討個保命符。
    “是副作用吧，說。”夜青牙平靜的道出太醫的顧慮。
    “使用回天···會折壽。”太醫頓了下，說了出來。
    “幾年？”夜青牙眼底的平靜被打破了那麼一瞬，折壽這麼嚴重他根本沒想到。雖然他瞬間穩住了情緒，不過還是把葉赤雲嚇到了，他也不知道會有折壽這回事，何況葉赤雲從來沒見過夜青牙這麼明顯的情緒反應。男人總是處變不驚的樣子，就連葉赤雲那樣對他，他也是氣度安閑，不曾如此。
    葉赤雲知道折壽這事犯了男人的底線，他不知道怎麼辦，隻能陰著臉，不說話。
    “三到五年。”太醫也感覺到了氣氛的緊張，大氣也不敢出。
    沉靜的有些久，誰都沒說話。
    夜青牙確實很受打擊，雖然他知道以前根基被損，也從來沒指望過長命百歲，可是還是希望多活幾天。
    夜青牙其實很怕死。
    他實在是見的太多了······所以才會拿起劍。
    夜青牙幾乎就要陷入多年前的魔障。
    這麼多年依舊擺不脫······
    膽小鬼···夜青牙在心底罵自己，可是還是覺得自己的血液都變成了白水，無法繼續支持自己生命。
    夜青牙休息了許久才找回力氣。
    “回天對舊傷有效嗎？我以前骨頭斷過。”夜青牙平靜的聲音有些乏力。
    “有效，不過還是要養著，注意盡量不要受寒。”
    “好了。”夜青牙長舒一口氣，緩緩說，臉色還是蒼白。
    “你跪安吧。”葉赤雲迅速的打發了太醫，然後有些慌亂的問：“你還好吧？”
    “沒事。”
    “真的？”葉赤雲看著男人閉著眼睛的樣子實在不能放心。
    “嗯。”夜青牙有氣無力的應答。
    “我不知道的。”葉赤雲的眼角有些發紅，聲音也有些艱澀突兀。
    夜青牙有些無奈，小皇帝太容易被自己影響了，這樣就容易偏激。其實他雖然一時有些難過，不過回天能治他的舊疾也是好的，要不然稍稍一冷就受不住也很痛苦。夜青牙不至於看不開，人生總是有得有失不是。
    “真沒事，要是不用的話我大概也活不下來的，我年輕時損了根基一點冷都不能受，能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還能治治舊傷，人活著實在不能太貪心不是？”夜青牙拍了拍葉赤雲的肩，笑著寬慰有些難過的小皇帝。
    “你不難過就好。”葉赤雲看著男人的笑容終於放下心來。“你以前經曆過什麼呢？”葉赤雲小心翼翼的問。
    “以前太過張狂，招人眼紅，吃了一些苦。”夜青牙的聲音有些無奈，眼底的光彩也顯得幽晦黯淡。
    葉赤雲見他不願多提，也知道能讓男人露出難過神情的過去一定不簡單，便立刻轉移話題：“最近新上供了一批珍寶，我們去看看吧。”
    “你覺得我夜青牙天下首富還會缺那些東西嗎？”男人笑著反問，雖然笑容有些僵硬。
    打擊人想要付出的心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告訴他自己什麼都不缺。夜青牙迅速轉換角色，隻是這回他不知道是要引導小皇帝，還是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夜青牙不喜歡被別人當弱者，弱者總容易讓人產生保護欲，要不然哪來那麼多憐香惜玉的事，這對男人的計劃非常不好。
    男人打算在葉赤雲還懵懂的時候就把這份感情轉化為親情，自然不能培養葉赤雲的保護欲。
    “也是。”葉赤雲想想也是，男人每年收入和國庫差不多，要什麼沒有，又問：“那你喜歡什麼？”
    “沒什麼特別喜歡的。”
    “琴棋書畫？”
    “一竅不通。”
    “歌舞美人？”
    “欣賞不來。”
    “你不會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吧。”
    “可能······是劍吧。”夜青牙輕聲說，宛如歎息般。
    “雖然我知道你是月宮的前任宮主，不過看你的樣子，實在不像劍客，而且哪有你這樣不清不楚說喜歡的。”葉赤雲對男人的愛好有些吃驚，實在想不出總是一副慵懶模樣的男人握劍揮刀的樣子。
    “劍對我來說太過習慣了，就好像人活著就要吃飯喝水般理所當然一樣，所以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喜歡了。”夜青牙其實沒把話說透，他對於劍的認知不僅僅這麼簡單。
    男人不想葉赤雲深究，免得讓小皇帝知道自己以前是劍帝，這事是他竭力隱瞞的，世上隻有幾個人知道。現在他畢竟武功全失，想要靠打贏劍帝揚名立萬的人很多，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算都按正規的來，男人的身體狀況也應付不來。
    “那你天天管理夜家不會太累嗎？都沒有什麼喜歡的方法消遣煩悶。”
    “消遣自是有的，不過也隻是可有可無，算不得喜歡。那些也不過是閑來沒事的時候欣賞一下罷了，投不了心力進去。”
    “也是，天天這麼忙，哪有多餘的心力。”
    “怎麼，累了？”夜青牙笑了笑，溫和而慈祥的。這小皇帝二十不到就開始喊沒心力了，雖然管理這麼大的國家確實不易。
    “就是奏折太多了，我都沒時間來找你。”葉赤雲對大臣的奏折很有意見，囉嗦不說還不能不看，也不能草草了事的批了。
    “國事為重。”夜青牙知道小皇帝其實是個好皇帝，稅收那麼低，還很重視小孩老人的教養問題，每年撥款很多，賑災也是說的過去的，要不然自己再怎麼富甲天下都不可能和皇家比的。
    想到這個小皇帝是自己幫過的，雖然男人不會自詡太傅之流，但到底還是開心。總算沒看走眼不是，誰能想到當年那個小毛頭如今真是個人物了。
    想到這，夜青牙心情終於變好，臉上也有了幾分鮮活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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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苦···碼字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