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知不覺，來學校已經兩個月了，和班級的同學都混熟了。學生就是這樣，不像社會上的人那麼複雜，勾心鬥角的。一起吃個飯，打場籃球，組織一次活動，大家就熟的跟認識好幾年了一樣。
    這兩個月來的變化，就是宋可當了班長，林羽凡不負重望的成為了體育委員，而蘇陽，因為個子高，開學沒幾天就被校體育隊征去打籃球了。最沒有變化的就屬我了，還是小老百姓一個。
    班主任捧著書進來時，我在寫詩。是的，詩，不要懷疑。
    我從小就喜歡看詩集，寫寫文章什麼的，所以我語文還是不錯的，就是理科方麵不太好。
    我身邊的蘇陽正在睡覺。最近籃球隊集訓，他來上課就是趴著睡覺的，如果不打籃球，他也不看書，光玩遊戲。被老師說過幾次，他還是我行我素的，老師也就不管了。
    “大家安靜一下。”班主任的聲音很清脆，因為平時待學生不嚴苛，大家都還是比較聽話的放下了手上做的事。
    “下個月初就是學校的校慶，今年學校規定要每個班級出個節目。你們也知道，高三的同學是沒有時間準備的，所以我們高一的最好能搞兩個節目。這件事情希望大家重視起來，為班級爭光。大家出出主意，或者找個時間討論一下，明天下午由班長將決定的節目報給我。宋可，來拿下報名表。”
    班主任一走，班級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我不關心，應該沒我什麼事。繼續我未完成的大作。身邊的那個家夥一直在睡，估計連發生了什麼都不清楚。
    “那我們現在就討論吧。大家拿幾個主意。”宋可在講台上說。
    “跳舞吧，我們班女生來個sexy舞蹈。”有人提議。
    “哦，哦，這個好。”男生都附和，還有幾個混混樣的吹口哨。
    “你們男生為什麼不跳街舞啊，有事情就找女生，沒擔當。”副班長柯琴站起來反對。她長得很漂亮，人緣也好，據說暗地裏被男生叫做班花。
    “那好，我們男生出一個節目，你們女生也出個節目。男女平等。”宋可提出意見。
    下麵的人倒也沒什麼好反對的。
    “幹脆就唱歌吧，找個唱的好的。”男生又提議。
    “對啊，時間這麼緊，要排節目也挺難的，就唱歌吧。”大家都同意。
    “那選誰呢？”宋可問。大家麵麵相覷，似乎都不想唱。
    “就叫蘇陽吧，我們上次去ktv，他不是唱的很好嘛。”
    “對啊，對啊，蘇陽唱歌真好聽，長得也帥，肯定能把全校女生迷死。”女生有的已經在犯花癡了。
    忘了說了，蘇陽這家夥很受歡迎，又高，又帥，還是校籃球隊的。
    “好吧，既然蘇陽不反對，那一個節目就這麼定了。”宋可一錘定音，刷刷幾下，就給蘇陽登記上去了。
    我同情的看看還在睡的家夥，被人賣了還睡的這麼香。不知道他知道後會是什麼表情。肯定要氣死了。我幸災樂禍的想。
    熱鬧的班級討論結束了，最終定了女生是詩歌朗誦，由柯琴擔任。她聲音很好聽，發音也標準，南方人的口音不是很重。
    那家夥在下課前五分鍾醒了，每次都這麼準時，我有時真懷疑他是裝睡的。
    “在寫什麼？”他每次剛醒過來的聲音都異常性感，讓身為男人的我心髒都會漏跳一拍。
    我一愣神，紙被他抽走了。
    “你就像那火紅的玫瑰……”我趕緊撲上去，捂住他的嘴。
    “不準念！”我狠狠瞪他。
    “蘇陽，顧遙，去外麵站著。”數學老太婆怒氣衝衝的對我們吼。
    我這才發現還在上課。
    他笑嘻嘻的還拿著我的詩，揚了揚就出去了。
    我隻能跟著他走，連道歉都來不及講。誰讓我的把柄在他手上呢。
    “呦，這難道是情詩？寫給誰的啊？”到了外麵他就更肆無忌憚了。
    “要你管，快還給我。”我伸手去搶，他把手往後一挪。我隻能摟著他的腰去鉤。
    他的胸膛很寬，透過衣服傳過來的熱氣讓我的臉發燙，我一下子忘了拿回詩，隻是緊緊的靠著他。
    “呦，瞧著小兩口。”打趣的聲音傳來。
    我回過勁，從他懷裏往外看，幾個平時很吵的男生圍著看我們，原來已經下課了。
    我忙站好，狠狠的往他胸口錘了一下，
    “你怎麼不跟我說。”我咬牙切齒。
    “我說了，你沒聽見，我的懷抱很舒服？”他戲謔的看著我。這個混蛋。
    “誰小兩口，誰小兩口，你們全家都是小兩口。”我惱羞成怒，說話語無倫次的。
    那些人還在笑，我又氣又窘。
    “我們家小烏龜害羞了。大家見諒，見諒。”說著還像古代人似的作揖。
    “哈哈，沒事，沒事。”那些人一哄而散。我惡狠狠的瞪他，這個品質惡劣的家夥。
    不過也不能否認，他給我解了圍。
    “你們兩個還在這裏，不去吃飯啊。”宋可從辦公室的方向向我們走過來，殘花走他旁邊。
    “恩，都是因為這個家夥。”我指了指蘇陽。
    “陽子，你又哪裏惹到我們小烏龜啦。”殘花搭著宋可的肩問蘇陽。
    “他就是小孩子脾氣。”
    “你才是小孩子脾氣，你們全家都是小孩子脾氣。”我氣呼呼的朝他吼，“把東西還給我。”
    “我心情好了再給你。”他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好像就我一個人在那裏耍，他就是個看戲的。
    “那是我的，幹嗎要等你心情好，你知不知道侵犯我隱私了。”
    “隱私，什麼隱私，我要聽，我要聽，我最愛聽別人隱私了。”這朵殘花，以後叫他八婆算了。
    “你聽什麼聽，你要不要聽聽我講你的隱私，你給我老實點。”宋可一出手，誰與爭鋒。林羽凡像是沒氣了的氣球一樣，扁了。
    “你有本事就自己拿吧。”他大腿一跨，一下子就跟我們有了距離，手拿著那張紙，甩了甩。
    不管了。我跑上去，抓著他的肩可勁的跳，可是身高太矮，每次都差一點點。
    一直執著的跳著，沒看見路，被地上的石頭絆了下，膝蓋磨破皮了。
    “你走路都不看的嗎？”蘇陽朝我大吼，這是我第一次見他這麼凶，可我也不甘示弱。
    “還不是因為你，叫你長得高，叫你拿我的詩。”膝蓋一陣陣的疼，我眼淚都快出來了，心情也跟著差到極點，朝他大吼，沒受傷的腳還踹他。
    “呀，小烏龜，你怎麼回事啊，流血了吧。”走在後麵的兩個家夥聽見我們吵架，就急急忙忙跑了過來，膝蓋的傷把他們也嚇了一跳。
    “還嫌不夠痛是不是，腳別亂動，我背你去醫務室。”說著就蹲了下來。
    “誰要你背，誰要你假好心，都是因為你我才摔倒的。”我大叫的指責他，腿更疼了。
    他轉過身，二話不說的把我打腰抱起，一個公主抱讓我有點不知所措，下意識的抓緊了他的衣領。
    “快到醫務室吧，別傷到骨頭了。”宋可擔心的看著我，跟蘇陽說。
    “你放我下來，讓別人看見怎麼辦。我不要你抱，我自己能走。”我大喊，來往的人的視線讓我很窘迫。
    “別動，先去醫務室看看，你要發脾氣等看完了膝蓋，隨你怎麼樣都可以。”他很認真的盯著我看。一邊腳不停的向醫務室走去。
    我發現每次被他盯著看時，我腦子都會短路，這次也不意外，我安靜了下來，一不鬧，膝蓋的疼痛似乎更清晰的傳來，我皺著眉，抓著他的衣領的手，揪的更緊了。
    來到醫務室，把那裏的醫生也嚇了一跳，還以為是什麼重病呢，被抱著進來。
    “快放下，快放下，這位同學怎麼了？”男醫生忙趕過來看。
    “他跌倒了，膝蓋磨破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還一直流血。”宋可跟醫生解釋。
    “哦，這樣啊，我看看。”語氣有些失望，是我的錯覺嗎？嫌我傷的不夠重？
    “沒事，隻是皮磨破了，我給上點紅藥水，再包一下，如果你們想安心點呢，還可以再打支破傷風針。”醫生一邊給我塗藥水，一邊說。
    “麻煩你給他打支針吧。”蘇陽跟醫生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禮貌了，這家夥，我看了他一眼，他正看著醫生給我弄傷口，眉頭皺的比我還緊。
    “我不打，醫生，我很健康的，而且隻是磨破了點皮不是嗎，沒關係的，不用打針。”聽到打針我就顧不得疼了，一個勁的跟醫生說。
    “小烏龜，你不會害怕打針吧。”那朵多嘴的殘花又來參一腳。
    “誰怕了。”我大叫。
    “那你不打。”被我的氣勢嚇得縮了回去的林羽凡，怯怯的說。
    “誰說我不打了，不是沒必要嗎，是吧，醫生。”我朝醫生擠眉弄眼。
    “還是打吧。”醫生當做沒看見，轉頭去找針筒，我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回去以後別沾水，因為是傷在膝蓋，走路就不方便了，你們寢室的同學就幫幫忙，輪流背他上課吧。”醫生對那三隻說。
    我揉著被打針的地方，比膝蓋還痛。
    “好，謝謝你。”蘇陽給我付了錢，謝了醫生，背對著我蹲了下來。
    我有點猶豫，但又怕他像剛才那樣什麼都不說就給我來個公主抱，便又不情不願的趴到他背上。
    他沒費什麼力氣就站了起來，走的很穩當，寬寬的背靠著也很舒服。如果是女孩子，應該會覺得很幸福吧。
    中途，宋可和殘花去給我們倆帶飯，蘇陽背著我先回了寢室。
    “這次我也有錯，以後我來背你上課。還有，這幾天你就睡我的床吧，爬上去也不方便。”
    “當然是你的錯。還有，我才不睡你的床呢。”
    他又不說話，盯著我看，我隻能妥協了。該死的眼睛，該死的顧遙。我罵自己沒出息。
    他去給我倒水，又拿著水壺去下麵打水。
    “我的詩呢？”他出門時，我問他。
    “在我外套的口袋裏，自己拿。”他頭也不回的對我說。
    翻了翻他的口袋，拿出來時紙皺皺的，我撫平它，藏進了自己的口袋。他應該沒看到我下麵寫的吧，我安慰自己。
    將衣服放回去時，感覺衣袖濕濕的，拿起來一看，他白色外套的袖子上沾了血，紅紅的，我拿起來，搓了搓，沒掉。
    外套還暖暖的，他的餘溫還在上麵，我拿起來，放到鼻子上，有汗味，也有一股跟他被單一樣的味道。
    深吸了口氣，我有點舍不得放下了。
    我怎麼了？我晃晃腦袋，把衣服重新放了回去。剛放下，他就打著水進來了，我臉有點紅。
    他沒看到我的窘妝，將水壺放進廁所洗臉的地方，出來時，又去抽屜拿了psp出來，遞到我手上。
    “覺得無聊就玩這個吧，裏麵也有電影的。”
    “你不玩嗎？”他有空時一向是psp不離手的。怎麼舍得讓我用。
    “你玩吧，我去買點零食。”
    “哦。”他又走了。
    他的psp裏大部分都是遊戲，我不玩，隻能看電影了，隻有1，2部，還是變形金剛類型的。不是特別感興趣。
    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因為我又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熄燈了，看了看時間，淩晨1點。
    psp不在手上，身上蓋著被子。是他吧？我想。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感覺甜甜的。
    “嗬嗬。”我聞著他被單上的香味，開心的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睡醒了？”他的聲音從上鋪傳來。
    “啊！你還沒睡。”我驚訝。
    “睡不著。”
    “哦。”
    一陣沉默。
    “腿疼嗎？”他打破沉寂。
    “不疼了。”有點上廁所的衝動，掀開被子，我打算起來。
    “你要幹嘛？”他問我。
    “上廁所啊。”
    “你先別動，我下來。”
    “不用了啦，我又不是腿斷了，自己來好了。”
    “反正你別動。”說著他就站在我床邊了。
    “把手給我。”他過來拉我手。
    “我說了不用了。我自己能行。”我甩開他的手。
    “別鬧，你想把他們都吵醒嗎？把手給我，不然，你是想我抱著你過去。”
    “你真是個無賴。”我對著他狠狠的說，手還是伸了過去。
    他扶我到廁所，還賴著不走。
    “你快走，我要上廁所了。”我用手臂頂了他一下。
    “你上吧，都是男人。”
    “你呆在這裏我尿不出來，快出去。”
    “…………。”
    我們倆僵持在馬桶前，我實在是憋的不行，但是他一直站著。
    “快出去，我扶著牆，不就行了。”我提出解決方案。
    “那你好了，叫我。”
    總算出去了。
    我暢快的解決完人生大事後，舒爽的啊了一聲。
    “好了？”他進來，我東西都還沒放進去。
    “混蛋，出去！”我再也忍不住的大叫。終於把其他人吵醒了。
    “小烏龜，你怎麼了？”林羽凡迷糊的問我。
    “我沒事，你繼續睡吧。”我一邊說，一邊怒視那人。
    “別瞪了，我扶你進去。”
    我不情不願的被他扶著上了床，他還幫我蓋了蓋被子。
    “明天還上課呢，早點睡吧。”這夜貓子還知道上課，我腹誹。
    整個寢室又陷入了沉寂。
    我盯著上鋪，他那裏隱隱約約還透著光，直到我睡著，那邊都亮著。
    第二天，我很丟臉的被他背到了教室，所有人都來圍觀，還以為我哪裏出毛病了，得知我隻是膝蓋弄破了，都很失望的啊了一聲，怎麼都一個德性，這群人。
    “柯琴，蘇陽，來我辦公室一下。”班主任走到門口，喊了兩個人。
    柯琴走了，蘇陽這小子一進教室就趴在桌子上睡覺，估計也沒聽到。
    我推推他，他揉著眼睛一臉茫然。
    這小子，這個樣子還蠻好看的。
    “班主任讓你去辦公室呢，別睡了。”
    他哦了一聲，站起來，揉了揉頭發，整個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快上課時，他們兩個進來了，他一坐到位置上就盯著我看。
    “幹嗎，黑板在前麵，不在我臉上。”我沒好氣的說。
    “幹嗎沒跟我說節目的事情啊，小烏龜。”
    “誰讓你上課睡覺的，還怪我。”
    “你……”他氣呼呼的轉過去。
    數學老師在上麵講課，他悶著腦袋不知道在想點什麼。
    我覺得自己剛剛有些小過分，手肘頂了頂他。
    “你要上嗎？”我小聲問。
    “不然呢。都報上去了。”他悶悶地。
    “哦，那唱什麼？”
    “《Ibelieve》，中文版的。”
    “哦。那……”我閉嘴，因為感受到了數學老太婆如火一般炙熱的目光。
    一個上午也算相安無事，主要原因還是他有大部分時間是不清醒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每次想要上廁所時，他都是醒著的。
    每次他扶我去廁所，路過別的班的教室時，都有人看，我覺得挺不好意思的，他倒沒什麼，好像別人的視線都不存在一樣，這就顯得我特別放不開。
    我這樣才是正常人的反應，他是變態，不一樣。我安慰自己。
    上完課，他背著我吃飯，又把我送回寢室。
    “我等下要去排練，上課前我來接你，我跟小可說過了，他會給你拿藥的。”
    “其實，我自己過去上課也行的。”被他這麼照顧，我都不好意思了。
    “行什麼行，讓你等就等。”他說完就走了。
    還真是霸道。
    下午快上課了，他還沒來，小可問我要不要扶我去教室，我想想時間快到了，他可能忘記了，也就跟著小可，一瘸一拐的上課去了。
    可是到了教室，他卻不在，我有點不安。他不會去找我吧，我想。
    上課過了十分鍾，總算看到他了。他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不顧物理老師的眼神秒殺，直奔我來。
    “不是讓你等著嗎？”他大吼，全班的視線全集中到我這來了。
    “你別這樣，上課呢。”我拉他坐下，他總算恢複理智，看了看周圍，坐下了。
    物理老師很生氣，不過他看蘇陽似乎更氣的樣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要上來管。
    “老師，對不起，是我不好，蘇陽本來說要讓我等他，他扶我來教室，可是我看來不及了就先過來了，沒通知他，他心情不太好，請老師不要怪他。”我踮著一隻腳起來道歉。
    “下次別這樣了，繼續上課。”老師一看情有可原倒也不為難我們。
    我坐下時，他還在生氣，整個人都背對著我。
    “對不起，我以為你忘了，就先過來了，下次我不這樣了，你別生氣。”我將寫著道歉的紙條移到他那裏。
    他拿起來看了看，也不還回來，把紙條捏在自己手裏，還是不理我。
    我有點手足無措了，這次我確實做得有欠考慮。
    整個上午都在想著怎麼道歉，上課都精神恍惚。
    下了課，他還坐著，小可和林羽凡問我要不要一起走，被我回絕了。他們倆看我們誰都不說話，也就走了。
    我挪了挪椅子，想要站起來，他總算有反應了。
    “去吃飯吧。”他背起我。
    “你不生氣了？”我小心翼翼的問。
    “下次別這樣了。”他說。
    “恩。”
    吃過飯，他還是要去排練，我想著在寢室也挺無聊的，就提議去看他排練。他倒也沒反對，爽快的背著我來到了音樂教師臨時改成的聯係室。
    “顧遙，你腳好點了嗎？”蘇陽剛把我放下，柯琴就過來打招呼。我還有點奇怪她怎麼在這，轉念一想，她不是也參加的嘛。
    “好多了，謝謝。”我友好的朝她笑笑。
    她回我一個笑。不可否認，她確實挺漂亮的，近看尤其。皮膚很好，細膩的看不到毛孔，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月牙。我對她一下子就有了好感，男人都是視覺動物。
    “蘇陽，老師說你的節目是開場的，所以要多練。”她轉過身，對蘇陽說。
    “行，我今天再多排練兩遍。”
    後來，他們兩就一直在聊，我坐在後麵，心裏隱隱的不怎麼愉快。
    輪到蘇陽表演了，我本來想跟他說加油的，卻被柯琴搶先一步。
    “蘇陽，加油。”一邊說，她還一邊比劃了個加油的手勢。
    蘇陽笑了下，朝她回了個相同的手勢。
    我對柯琴的好感一下子蕩然無存，隻覺得她礙眼。
    他們兩個都礙眼，尤其是對著笑的時候。
    我一個人生悶氣。直到教室裏傳來熟悉的音樂。鬧哄哄的教室一下就安靜了，燈光也一下子暗了，隻能看見蘇陽，拿著話筒。
    那麼耀眼，讓人睜不開眼。
    Ibelieve，你還在那裏等待
    愛的路，總是充滿了祝福
    Ibelieve，你還在把愛深埋
    我在這裏，為你整夜在徘徊
    看不到未來
    卻擋不住相愛
    就算短暫分開
    也不能，把這緣分結束
    曾經走過漫漫長路
    隻要有愛，默默地祈禱
    真心地讓彼此更幸福
    曾經走過漫漫長路
    淚水模糊了我和你
    那一刻我們倆，依偎在一起
    從此永遠不再分離
    Ibelieve，你還在那裏等待
    愛的路，總是充滿了祝福
    Ibelieve，你還在把愛深埋
    我在這裏，為你整夜在徘徊
    看不到未來
    卻擋不住相愛
    就算短暫分開
    也不能，把這緣分結束
    曾經走過漫漫長路
    隻要有愛，默默地祈禱
    真心地讓彼此更幸福
    曾經走過漫漫長路
    淚水模糊了我和你
    那一刻我們倆，依偎在一起
    從此永遠不再分離
    我相信那份愛，這份感動
    隻要你擁有這勇氣
    真心付出自己
    一切，都為愛人而牽掛
    再長的等待也不怕
    曾經走過漫漫長路
    隻要有愛，默默地祈禱
    真心地讓彼此更幸福
    曾經走過漫漫長路
    淚水模糊了我和你
    那一刻我們倆，依偎在一起
    從此永遠不再分離
    從此永遠不再分離
    《IBelieve》
    他的歌聲，溫柔中帶著悲傷，我也不自覺地被他感染，眼眶濕濕的。我趁人不注意，忙抹了下眼睛。他拿著麥克，閉著眼睛，整個人似乎還沉浸其中。漸漸地，燈光亮了，他回過神，睜開眼，那雙黑乎乎的眼睛掃過我，我就被定住了，再也挪不開視線。
    他什麼時候回到我身邊我都不知道，眼前隻有他唱完歌看我的那一眼。他喊我，我沒感覺，他搖了搖我的肩，我轉過他，看到剛剛還在台上的人，一下子出現在我麵前，我嚇的跳了一下，凳子被踢到，膝蓋的疼痛讓我跌坐在地上。
    他急忙扶我起來，一邊還埋怨：“我是鬼嗎？嚇成這樣。腿怎麼樣，傷口沒又裂開吧。”他把椅子擺好，扶我坐下，又緊張的看了看我的膝蓋。
    看著他的樣子，我臉發燙，腦子一片空白，心跳得快要蹦出胸膛，咚咚咚的有節奏的聲音也能清晰地聽到。
    我完了，我告訴自己。
    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正怒氣衝衝的對著我，看到我終於看他，再也忍不住了：“你再晃神，我就把你送回寢室，聽到沒。”他警告我。我愣愣的點了點頭。
    看到我點頭，他坐回了前麵，柯琴的旁邊。
    我們這邊的騷動結束，排練繼續。接下來是柯琴的詩朗誦。
    我卻一點也聽不到她在講什麼，其實那天所有排練的節目，除了蘇陽的，我都沒有印象。我隻記得自己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出神。後來林羽凡還笑話我，回寢室後問我排練了哪些節目，我卻一個都報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