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飛刀。 十七章:決戰前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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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得可怕,西門吹雪的徒弟更可怕,他的劍簡直是可怕中的可怕!
燭火在跳動,殺氣在彌漫。忽隱忽現的燭光照在洛纖塵死人一般的臉上,說不出的恐怖。
張鶴的手緊緊握起,眼睛卻發了光。“你是洛纖塵?”
洛纖塵道:“是。”
張鶴道:“聽說你的劍法已不在西門吹雪之下?”
洛纖塵道:“隻有他一半。”
張鶴道:“我也用劍。”
洛纖塵淡淡道:“你也配用劍?”
張鶴的手已緊緊握著劍柄,青筋暴露,麵也漲紅。他是個劍手,很出名的劍手,他的劍早在二十年前就名動江湖,但是今天卻有人說他不配用劍。
張鶴道:“拔你的劍。”
洛纖塵道:“我讓你先拔劍。”
張鶴大笑,笑得簡直接近瘋狂。“你說讓我先拔劍?”
洛纖塵道:“是。”
張鶴道:“就算你是西門吹雪的徒弟,也未免太目中無人了!”
洛纖塵淡淡道:“我沒有當你是人。”
‘嗆’的一聲龍吟!張鶴劍已出手,絕沒有多餘的招式,隻有快!快得可怕。
劍出竅隻有一瞬間,劍出手也隻有一瞬間,隻要一瞬間就能刺穿洛纖塵的咽喉!
洛纖塵沒有動,劍氣已迎麵而來,吹動他的發絲,就在劍快要刺穿他咽喉的那一刻,他已出手!沒有人可以形容他出手的速度,隻見劍光一閃,僅僅一閃!他的劍已回到鞘中,沒有看見他的劍,絕不會有人看見。就像沒有人可以看見蕭浪的刀。
讓張鶴先出手,洛纖塵看似吃了虧,其實沒有。洛纖塵剛才的話也不是隨後胡說,他故意要激怒張鶴,人憤怒的時候總會犯錯。所以張鶴錯了,他太著急出手,而且他對自己的劍太自信,就在最後劍將到未到的那一瞬,他的防備已徹底鬆懈。雖然是那麼短短一瞬,但是對洛纖塵來說已足夠,他的劍就可以貫穿他的咽喉。
洛纖塵的劍快、準、穩、狠!要做到這四個字並不容易。
最難的是穩,穩如泰山!天下有幾個人敢在最後那一刻出手?若不是超強的穩,怎麼能在張鶴的劍氣下穩如泰山?不但穩,而且準,他的時機永遠找的準,在最該出手的時候出手。而且既快又狠!
張鶴倒下,帶著懷疑、恐懼,倒下……
他已說不出話,咽喉被刺穿的人通常都說不出話,他拚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才艱難的說出生命中最後四個字:“好、快、的、劍……”
霍龍、李嚴、劉雨都忍不住動容,好快的劍!好可怕的劍!世界上竟存在可以將張鶴一招擊殺的劍?
霍龍淡淡道:“的確是好劍,可惜,再好的劍也不是我們三個的對手。”
這是事實,就算西門吹雪在場,也不可能一劍殺死他們三個,一劍不能必殺,必死無疑!
洛纖塵道:“你們不妨試試。”
霍龍道:“不用試,你必死無疑。”言罷,他的眼神已變,一雙鐵拳緊緊握起,青筋爆滿!好大的拳頭,好有力的拳頭!這碎山裂石的拳頭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李嚴手中緊緊握著流星錘。
劉雨手握著劍,他從來不帶武器,原來他也用劍。這個深藏不露的少年,到底有多好的劍法?他手中握劍的時候,眼神就變了。那個態度和善的年輕人,眼神竟像是嗜血的惡魔。
洛纖塵注意到他,沉聲道:“你也用劍?”
劉雨道:“是,而且我保證我配用劍。”
洛纖塵道:“我看得出。”
劉雨淡淡道:“張鶴的劍在我眼裏隻配切豆腐。”
洛纖塵道:“我想看你的劍。”
劉雨道:“你的劍從不給人看,我為什麼要給你看我的劍?”
洛纖塵道:“因為我很想看。”
劉雨道:“好!”,‘嗆’的一聲龍吟,聲音清脆,餘音不絕!劍長約三尺一寸,劍身在燭光下閃著淡淡的青光。
劉雨笑道:“我的劍既能殺人,也能給人看,不像你這麼小氣。”
洛纖塵道:“果然是吹毛斷發,削鐵如泥的好劍!”
劉雨道:“你的劍比我的劍如何?”
洛纖塵的神情很嚴肅,低聲道:“我的劍隻是很普通的劍,絕沒有一點特別的地方。”
他接著道:“我的劍在別人手上隻是廢鐵,也許隻值幾兩銀子。”
劉雨道:“可是劍到了你手裏就成了神兵利器。”
洛纖塵靜靜道:“因為劍就是我,我就是劍,我已將生命融入劍中,劍到底是好劍還是壞劍對我來說已無所謂,因為我已不可能放下它!”
劉雨心在抽緊,他沒想到洛纖塵竟然到了人劍合一的地步。這麼年輕,竟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多少武林前輩耗盡一生也沒能達到這個境界。這雖然不是最高境界,但是已很可怕!
誰又能想到,劍法如神的洛纖塵,他手中的劍隻是一把很普通的劍,不但普通,而且是一把殘劍,殘破的劍!!
劉雨道:“我已準備拔劍。”這句話倒是好笑,他竟然告訴別人他要拔劍了?
洛纖塵也有點詫異,道:“出手吧。”
劉雨果然已拔劍,果然已出手,他出手快如閃電,不!比閃電更快。他退的更快,他的劍剛刺出,卻反手向後一刺。他的劍法果然高超,竟然控製的如此好。在短短一瞬就能變招,向後一刺,劍已刺入李嚴的胸膛!
這變化實在太快,也太不可思議,李嚴眼中還深深不信這一事實,直到感覺胸口冰涼,殷虹的血液緩緩流出,他瞪著劉雨,緩緩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