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往昔崢嶸 流光易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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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風大陸流傳已有三萬三千餘年。萬年之前,統治這一片大陸的一直是神界。至於玄殺橫空出世,取走創世神之劍濫殺無辜,飲風大陸陷入混亂。
萬年之前神魔隕落,甚至之於人類造成毀滅性打擊。不過人類繁衍比之神族簡單順利,是以萬年以來很快恢複欣欣向榮之景。從開始的茹毛飲血,至現在錦衣玉食。人類一直是卑微,但較之任何種族都更聰慧明白的。
解決階段性生存問題之後,戰爭便出現了。其實戰爭自古以來從未停歇。有時是小部分群體為了生存是以鬥爭,後來漸漸演變為為滿足欲-望而鬥爭。譬如想要至高無上之權勢,譬如想要君臨天下。
如今飲風大陸七國並立,亦是此般緣由。
戰爭之於國民是罪惡,之於國家確實必須。天鴻七國初建立之時何等彪悍,五百年之後統治階層又剩些什麼?全部是圈養出的統治者,幾乎少有目光深遠之輩。
景軒帝除外。
林子鬆當年這般說之時,皇佑安還隻是五歲的小孩。彼時的他弄清楚了戰爭與休養之概念,是以完全不明了國泰民安有何不好。
皇佑安被保護得太好。世人皆以為皇權黑暗,此言不假。然他是四皇子,帝王最寵愛的孩子。
——古往今來,又有幾人敢將晦暗放到皇儲麵前來?不要命了嗎!
帝王原先並不打算出遊。當年封禪,景軒帝利用創世神出世時辰的神秘力量,將命格之玉浸泡於神脈血液當中,果真改變了命格。也就是說,他皇燁軒將來的一舉一動,皆與神脈者息息相關。
若非如此,僅為那一承諾,他並不介意保護這個小孩一輩子。
此次出行目的其實很簡單——讓皇佑安明白這個世界並非淨土,以及神脈者將來要麵對的是什麼。
如是而已。
天鴻位於飲風大陸西南方,而京都位於天鴻正中心。若往南,便是出海。據說有人曾在海上漂泊三年,終於到達海之彼岸。那是另一片大陸,國度分明。
然與飲風大陸截然不同。
是以此行,帝王果斷北向。天鴻以東是長樂,而兩者以北為安南。與安南、天鴻接壤的是大秦,與安南、長樂接壤的是九黎。而後九黎以上是笑天王朝,笑天以西是風雪,這兩者以北,便是極北之地。
此行的目的地,帝王暫且定在大秦王朝。大秦王朝貴族生活極其糜爛,恰好帶予皇佑安見識。
景軒帝抱著昏昏欲睡的少年,麵色溫和如玉。他三十有六,玄攻已修煉至七層巔峰。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歲,並且玄功臻至七層,五十年之內容貌再不會變化。
然而帝王始終不知,命運還有幾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