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之國 第二章 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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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如梭,轉眼間,已是秋末,樹上本是翠綠的樹葉,紛紛飄落下來,帶著無盡的離殤。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有學武的天賦,我的武藝如今除了舒箬,魔宮無人能及。今日,豔陽高照。我在我的煙水閣待不住了,那裏向來人煙稀少。舒箬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很久沒有來這裏了。久而久之也有些孤單了。煙染又不在,我自己隻能瞎逛了。好不容易走出煙水閣。我從一道宮門穿過。我注意到宮門上寫著‘花謝閣’三個大字。
走在花謝閣的回廊上,遠遠就可以聽見女子們歡笑細語的聲音,這裏好像沒有季節的紛擾,一片花海密密麻麻,叫人看不清盡頭。
我走著走著來到走廊的分叉口,一條似乎是通往花海深處的。突然一陣清風襲來,夾帶著花香,花香中還有濃鬱的酒香。今日,我梳起我的卷發,盤成了清新可人的‘飛雲髻’,紅黃相間的流蘇自然垂於髻。一襲淡藍廣袖流紗裙,裙擺繡著紛飛的蝴蝶,隨著我的步伐放飛起來。每走一步,木屐與鵝卵石碰擊發出‘嘀嗒嘀嗒’聲響。可這聲響早已被花海深處的歡歌笑語掩埋住了。
我已不難看見近處亭子,那裏的景象隻是給我一種糜爛,頹廢的感覺。各類美人衣裳不整地嬉笑躺在男子們的懷裏。高座上是舒箬,他手中正拿著琉璃杯與低處一名男子幹杯。舒箬滿眼血絲,他似醉非醉與那名男子說著話,美人端坐在他倆身邊斟酒。
我躊躇不前了,我不知道要不要讓舒箬發現我在這裏。嘴裏還在低喃著什麼,離得太遠,我聽不清。隻見他身旁的美人酥胸半露,巧言歡笑地躺進他懷裏,尋求慰籍。舒箬低頭吻了她。
我不知道此刻這種難以表達的感覺是什麼。我討厭這樣的舒箬。這所有的一切讓我不覺聯想到舒箬最近的反常。我心裏不禁想著要不是我趁興出來,是不是就不會發現這一切的一切。原來我也很可悲,我甚至有些懷疑怎樣的舒箬,才是真實的他。
正當我胡思亂想之際,迎麵走來一名手端酒盤水的煙染,她見到我也是震驚,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已朝我跪下,顫聲道:“奴婢。。。奴婢。。。奴婢參見落紗王後。”
這是我才醒悟過來,呆呆地說:“起來吧!”
煙染顫抖大聲的言語,已經驚動了在座的每個人,那些衣裳不整的人們,連忙向我朝拜:“臣等叩見王後殿下。”
看來我已經走不掉了,隻能坦然硬著頭皮迎戰了:“無需多禮,是我打擾到各位雅興才是。無需拘謹,繼續享樂吧!要是沒事,我想我也該回去了。”轉身便要離去,這一次舒箬沒有挽留我。我有點失望。
之後他們說了什麼,我充耳不聞。我的世界似乎被一陣冷風刮過。我根本就沒注意到,我已經被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盯上了。
我還是死要麵子挺直腰杆超前走,身後又恢複一片頹廢的景象,可是也與我無關。
其實舒箬早就注意到落紗的存在了,可他必須裝做是無所謂一樣,因為他身邊有個不可忽視的敵人妖國派來的使者,他不能讓他看出破綻,更加不能讓他知道,他舒箬最大的弱點就是落紗。他要把落紗保護得好好的。
我沒有回煙水閣,而是漫無目的地走著,何去何從我也不知道,心裏都亂成一團麻了。突然我被絆倒了。伴隨我一聲慘叫‘啊!’我狠狠摔在一個泥坑裏。我慢慢的站起來,居然控製不住神經質地笑了起來。絲毫不在意現在的自己有多狼藉。
我注意到前方有一棵蒼天大樹,綠蔭下好乘涼,那裏似乎很適合現在的我,一登腳,我飄然朝它飛去,我坐在高高的樹杈上。夾雜著青草泥土氣息的風,襲襲吹來,眼皮重了起來,我不知怎麼的就睡過去了。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星空萬裏了,月兒高掛,美麗的夜色讓我不想回到煙水閣去,隻想在這裏帶著,其實隻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在逃避,逃避舒箬,不想見他。
落紗根本就不知道整個魔宮上下為了找我都一團亂了,舒箬更是因為她不見而暴躁不已。更是放下狠話,要是找不到落紗王後,所有人都提頭來見。
我在樹上蜷伏成團,深夜的冷風讓我感到寒冷,我把頭埋進身體裏。我知道大家都在找我,可是我就是不想讓他們找到,我就想這麼靜一靜,就這樣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擁入暖暖的懷裏,熟悉的氣息縈繞鼻尖,“落紗,落紗,我找到你了。”
熟悉的聲音,讓我情不自禁地流淚了,我的淚水讓他失措了,“對不起,落紗,對不起,落紗,我又惹你傷心了。對不起!”
“為什麼不早點來找我?你不知道我會害怕的嗎?”我委屈的用哭聲說著。我在埋怨他,女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反複無常。明明不想見他,偏偏又想他來找我。
我這接說到:“我雖然不知道你最近究竟是怎麼了?可是你跟原來很不一樣了。脾氣也變得。。。。。。”我不想說下去了。
畢竟在同一個屋簷下,要不想聽見任何風生也難。最近宮中都在說舒箬的行為比起原來反常很多。並且最近宮中出了一件怪事,很多年輕的女子突然蒸發了,數天之後找到的時候,都變成了幹屍,脖子上有兩個窟窿,全身的血都被吸幹了。死狀煞是恐怖。兩眼猙獰地張著,臉上滿是痛苦,表明著她們生前的痛苦。雖未親眼所見,但足以讓我毛骨悚然。
“我會改的,我會控製自己的。我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我已經沒時間和精力再一次承受失去你的噩耗。我說過,我要用我的生命和時間來保護你,我說到一定要做到。落紗,相信我嗎?”他努力克製著自己內心波濤洶湧的情緒。
從我認識舒箬開始,最多的就是他要我相信他,似乎他很怕我不相信他,“我相信你。可是同樣的,我不喜歡你對我撒謊。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
“好”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隱藏著舒箬心中的傷痛,落紗有時候善意的謊言,比現實跟容易讓人接受。我不想你心裏留下殘缺的我。
貼著他的胸膛,我好想聽見舒箬內心的悲鳴。讓人傷感。我們之間為什麼總有隔閡?為什麼就不能坦然?
“舒箬,你把我保護得太好,我就越容易受傷,你會把我寵壞的。”我向他訴說著。話語裏有著無奈。
“對不起”他把我摟得很緊很緊,我有種喘不上的錯覺。
我心裏卻是極其雜亂的,舒箬,你知道嗎?其實我想聽的不是你的道歉,而是你的心裏話,不要把我越推越遠,這樣的你會讓我感到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