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荒原雪山·緣與憎  第六十章 待續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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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族獵人薇薇安遇到朱厭的祭司絳,這並不是意外。
    這時候的絳正被追捕。因失去了所有的族人而崩潰,在耗盡了一切的生命瀕臨死亡的時候被初擁,變成了一個血族。這場初擁,它所改變的不僅僅是上古神獸的一個祭司,伊斯伯德的實力強增改變了血族內部的固有格局,甚至影響到了西方教廷……
    起始,是將一切的力量完全轉為己用的血族伯爵為了試驗他的能力,徒手毀去了一個村莊。不止是這個村子,連同追捕而來的血族獵人也紛紛死在他的手下。
    其中包括薇薇安的祖父及她的母親。
    費爾迪蘭家的墓地裏埋藏著所有在與血族的鬥爭中死去的家人,殺死所有的血族,替家人複仇,這是費爾迪蘭家族永遠的訓誡……
    當她循著血族伯爵的氣息遊走在森林的時候,那個全身帶著鮮血味道的人類闖入了她的麵前,不是意料之中的血族伯爵或者其氏族,而是一個穿著古怪袍衣的東方人。這種衣服她沒有見過,但也猜得出應該是父親曾經說起過的東方服飾。
    勒森巴氏血族伯爵的城堡裏藏著一隻東方的血族,這是這位伯爵的力量來源……
    傳言裏的人,到了她的麵前。
    薇薇安拉開她的弓箭,迅速地瞄準,隻要對方稍有進犯,立時便會藏身她的箭下!
    奇異的是,這個混身都是破綻的血族看著她,沒有任何的舉動。
    隻是緩慢地……緩慢地倒下……
    她把人撿了回去,因為她認出了,追捕他的是血族。
    ……
    這也是唯一的一次,事情脫離血族伯爵的掌控。
    他本以為他已經將一切控製在了手裏。他的祭司無論怎樣逃亡,無論逃到哪裏,隻要他毀去了這個人所有能夠藏身的地方,這個人都會回到自己的身邊。伊斯伯德甚至開始享受這種貓捕老鼠的遊戲,一次次地放任這個人逃走,又一次次地親手摧毀這個人的一切希望……
    他想知道這個曾經將自己視為螻蟻的人類會在什麼時候放棄掙紮,而身為血族的他擁有無限的時候,可以慢慢地去做他任何想要做的事情。
    血族獵人將人帶走,之後便銷聲匿跡,再不見蹤影……
    薇薇安帶著這個曾為人類祭司的血族,越過了阿爾泰山脈,來到了西方教廷與不死血族均難以進入的中州之地。
    ——你也想殺死伊斯伯德·勒森巴,是嗎?
    這是薇薇安曾經對絳說過的話,也是他想對她說的。
    ……
    “我隻是後悔了……雖然我從不會後悔……”淺金色的長發順著肩頭垂落,顯出些許的柔媚。曾經的薇薇安是一頭利落的短發,不同於他,她獵殺血族的生活習慣讓她受不了任何的繁瑣。
    “是麼……”絳輕聲地道。
    “為什麼我要犧牲我的孩子去達成願望?他們還那樣地小……”與其犧牲蘇止與蘇澄,她寧願將箭頭對準這個相伴了數年的血族,孤注一擲。薇薇安對敵的判斷少有失誤,於是她果斷地搭箭拉弓……
    第一箭,射向兩個孩子的父親。
    第二箭,射向神色驚變的血族伯爵。
    她極少看到有這樣的事情,血族的伯爵竟然會救人,而且是不顧自己安全的那種。這個事實也證明了她所料不錯……
    “你為什麼不去死呢?讓那個血族也嚐嚐失去好不容易到手的重要東西的感覺……”這個血族獵人的瞳眸顏色很深很深,深得幾乎讓人看不清底。對她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裏,他們紛紛在她之前踏上了剿滅血族的道路,也紛紛死在她能握起聖弓阿基尼修斯之前……
    朱厭的祭司合眸,“可惜你失敗了。”
    誰都殺不了,反倒使得自己重傷得昏迷,再也無法動彈。不止是無法動彈,身為一個血族獵人,竟然置身血族的監視之下,竟然讓身邊的這整個城市成為了混種血族狂歡的樂園!
    “是的……我失敗了……”她笑,扣住他的咽喉的手稍稍用力。她的確失敗了,可是他現在不就站在她的麵前?她為什麼不能再次對他動手!?
    然而她扣在他的咽喉上的手正待她繼續施力的時候,卻忽地癱軟。不僅僅是這隻手,一齊軟下來的還包括她的身軀……
    看著麵前的女人慢慢地滑倒在地,絳看向立在稍遠些地方的明夜底族族長。那個年幼的女孩的指尖泛著銀色的光,絲絲縷縷地沒入她的指尖,是她收回來了她施加在女人身上的部分力量……乘著這個女人的身體還未完全將她的力量吸收矣盡之前。
    “祭司大人,請注意,我們的計劃必須留著你的生命……”稚嫩的嗓音,冷漠的語氣。
    “計劃?”伏倒在地的金發女子低低地啟口,“什麼計劃?”
    朱厭的祭司垂首,喚一一聲,“阿薇。”
    她沒有回聲。
    “鏟除境內的一切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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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焰燒起在市立醫院附近的公園裏,蝙蝠群圍繞著它,吱吱地叫喚,不敢遠離,也不敢靠近。它們畏懼世間一切的光芒,包括這熊熊燃燒的火焰。
    “喂,我們就這樣燒……不會引來管理麼……”扭頭,白殊看著自己的室友兼死黨,開口。
    推著眼鏡架,葉光紀橫了他一眼,“這麼多蝙蝠聚在這兒,你見到哪個管理出來了嗎?”
    白殊不說話了。
    柴禾是絕對足夠的,公園裏的樹木還不算太少,足夠他們燒到天亮了。隻是,事情真的隻有這麼簡單嗎?白殊低下頭,看著坐在一邊嚴陣以待的靈異界名門的繼承人。也許,他也應該像彤雲這樣小心謹慎一些?
    也是他小民謹慎又有個什麼用?雖然他們說他是什麼朱厭,可是朱厭擁有什麼技能?什麼特長?他什麼都不知道。也許絳會清楚了些,可是絳現在不在這裏。
    嚴陣以待的不止是明夜彤雲,連葉子也是扶著眼鏡,白殊不找話題的話他也不會有什麼話語出口。
    煩躁地撓了撓首,白殊抬首看著天空。這已經是他不知道第幾次地抬首,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每每抬起,看的都是同樣的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蝙蝠群被為稀少的方位,總覺得會冒出些什麼來……
    應該說白殊的預感果然很準還是別的些什麼?
    總之,當視線的範圍裏當真出現一個陌生的存在的時候,白殊真真是差點駭掉了眼!那……那那那貨是什麼?蝙蝠人???
    “果然這些蝙蝠的用意隻是圍住我們。”葉光紀道。
    葉子你瞎眼了嗎?這堆東西的用意還隻是圍住我們?它們準備攻擊我們的時候,你不是還有掏出打火機添火嗎!
    那個巨大的蝙蝠撲動著肉翅下落,直至距離地麵不遠處,這才斂起黑色的翅膀,踩上地麵。睜著一雙紅瞳,這個血族的氣息並不純粹,應該是又一個雜種。雖然是個雜種,可是尖利的爪牙、凶狠的神情,似乎都顯示出它並不是一個簡單角色……
    明夜彤雲舉起了手裏的一雙彎刃,隨時準備出手。
    白殊的眼皮忽地一跳,未卜先知地再次抬首,然後就看到了另一隻類似的蝙蝠降落……一隻又一隻,在麵前落下……
    喂,不帶這麼著坑爹吧……
    這些蝙蝠人怎麼瞧也不像熱身的小怪啊,至少也到了小BOSS的程度了吧?頭一波熱身小怪已經被他們偷懶升火全給躲掉了,連級也沒得升,現在……現在應該怎麼辦啊……
    求助的視線望向萬能的葉子。
    對方咳嗽了一聲,轉向明夜氏族的繼承人,“彤雲小姐,記得白殊問過你的問題嗎?”
    “……什麼。”
    “……偽·朱厭和偽·朱厭的祭司,血混到一起後,會有法力嗎?”葉光紀複述了白殊的問題。
    ——如果是上代的直係血親,也許會遺傳一些。
    她也記得她的回答。
    為什麼白殊會這麼問?很顯然,二者的鮮血混到一起過,而且很顯然地,會有力量產生。雖然,她不知道會是如何的力量。
    “要試試看嗎?”葉光紀微微地笑道。
    明夜彤雲與白殊一道看向蘇止,如果麵前的這個金發青年不肯點頭的話,他們想,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碰得了蘇澄的一根汗毛!
    蘇止沒有說話,非常利落地劃開了妹妹的手腕。他見過二者的鮮血混到一起的場景,圍追他的獵人的結界被破開,其中之一甚至遭受到的術法反噬。盯著小澄下墜的鮮血,他冷冷地抬眼,瞪向還愣還那兒的白殊,“你過來還是不過來……”
    “過來……我當然……”當然不敢過來……
    不敢歸不敢,白殊還是走了過來,向彤雲借了一巴彎刀劃開掌心。
    讓二者的鮮血彙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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