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憶，成殤
    “怪物！你這個怪物！大家打他！”
    “紅眼怪物！”
    …………
    耳邊盡是無盡的辱罵，年僅五歲的傾塵盡量蜷曲著小小的身軀，妄想這樣便可以少受些傷害，可是那堅硬的石貝還是無情的襲來，在他細嫩的皮膚上留下痕跡。
    不遠處，一群小孩子正不懈地撿起地上的石貝，一顆接一顆地向傾塵砸去，嘴裏還不停地罵著怪物。
    “我不是怪物……”
    豔紅的眸子噙滿了淚水，塵小聲地反駁道。可是這樣微弱的反抗終究改變不了什麼。
    “你們在幹什麼？！”
    忽然，救贖降臨。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出現，俊秀的柳眉微皺著，讓他那微帶蠱惑的臉龐莫名地帶上幾絲嬌嗔。
    “式、式神大人？！”
    帶頭的小孩驚恐地叫道。立刻地，其他人也停下動作，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聽到這個稱呼，他怒氣更甚。
    “滾！”
    自喉間吼出，看到那群人連滾帶爬地跑開，他心情才稍稍好轉。
    “謝、謝謝您。”
    在他準備轉身離開這個散步無意來到的地方時，一個儒軟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那聲音是如此微弱，如果不是這裏恢複來安靜，恐怕他也聽不到。
    疑惑地轉身，便看到了，那個蜷曲的弱小身影，他的臉埋在膝間，剛剛就是這個小家夥被欺負吧，他們叫他怪物？
    微顯碧綠的眸子掠過一絲新奇，轉眼間他便來到了塵的麵前。
    真的真的很高興，還有人會幫他。塵的嘴角微揚，可那忍了許久的眼淚卻在這時無聲地滑下他臉頰，像斷了線的珍珠般，如何也停不下。
    “把頭抬起來。”
    忽然，那個他以為已然離開的人卻在他頭頂發話了。愣了下，塵沒有把頭抬起，反倒蜷曲得更緊，最後卻像害怕般，渾身僵硬不敢動彈。
    看到如此，他皺起眉來，四周的空氣不由得冰冷了許多。
    “把頭抬起來。”
    幾乎是命令的語氣，他態度惡劣。從來都是他說一別人就不能說二的，如今這個懦弱的傢夥竟然敢忽視他的話！
    “對，對不起。”
    感覺到對方的怒氣，塵小聲的開口。
    是因為自己沒有聽他的話麼？可是……要是被他看到了詛咒的紅眼，他應該也會討厭自己的吧……
    “……”
    聽到意外的道歉，他皺著眉蹲下，看著塵柔軟的黑發，他看似若有所思。
    感覺到四周忽然的安靜，塵遲疑了下，又過了一會，塵才肯相信那個救他的男子已經離開，這才緩緩地抬起頭來。接著，他愣了。
    “你……”
    塵的眼前出現了一張放大的俊臉，上麵帶有幾絲驚異但更多的是驚豔。
    “原來是這樣……”
    被人稱為式神的男子——安，此時正及其感興趣地打量著塵血紅色的被稱為詛咒之眼的眸子，瞳孔的淡碧色逐漸加深，慢慢的開始轉化成深綠色，像嗜血的狼眼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