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冰島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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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島的早晨不像中州大陸那般會有陽光暖洋洋的撒在床頭或者床尾的百葉窗上,在位於世界最南端的冰島,太陽隻有在正午的時候才會稍稍的露出水平線,然後就在人們的視線還未來得及適應光亮的時候就落下去了。
所以,當族長的大嘴鳥獸撲打著翅膀飛過每一個孩子的額頭時,他們就會很自覺的從海狸獸那厚厚的皮毛底下鑽出來,然後一邊用力的撮著他們凍的通紅的鼻子一邊穿上衣服準備開始一天的訓練了。
‘好吧,作為一名魔法師的第一堂課,就從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沒有尿床的這一天開始吧。’六歲的秦殤一邊慶祝著自己沒有尿床的光輝業績一邊滿懷期待並且手忙腳亂的穿上衣服,一雙與眾不同的深藍色的眸子鑲嵌在一個少年的眼中顯得格外的怪異。今天是他和翔臣一同度過的第六個生日之後的第二天,按照族裏的規矩,凡是年滿六周歲的族人,都要在族長的親自帶領下開始人生中必不可少的修煉路程了。
‘是學徒…’翔臣安靜的將用來固定衣服用的海狸獸的腸子在腰上係好,又從床頭小心的取出自己昨天剛剛領到的作為生日禮物的魔法杖,望著魔法杖的眼神中也是充滿了期待,卻似乎與秦殤的期待又有所不同。
‘是…’秦殤的神色忽然顯得有些委頓,然後緊接著又被壓抑不住的興奮所掩蓋:‘作為一名魔法師學徒的第一堂課,一定要好好聆聽族長大人的教誨!’
秦殤將手中的魔法杖高高的舉過頭頂,他記得在自己五歲那年所收到的生日禮物還是一個用海狸獸的牙齒做成的項鏈,而他真正所期待的,卻是族裏每一個六歲的孩子在生日那天所收到的最為特殊的禮物__魔法杖。這意味著一個隻知道玩耍的孩子要向大人一樣成為一個可以守護自己的房子並且外出打獵的魔法師了。
‘還是先去吃早飯吧。’其他的孩子們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被子,開始陸陸續續的通過冰窟裏那唯一的並且十分低矮的出口走出去。翔臣用右手小拇指和無名指夾著魔法杖,騰出右手三根手指和左手一起整理著自己的衣領,雖然將海狸獸的毛皮直接披在身上然後束緊作為衣服的冰霜族人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那些雜亂的海狸獸所特有的紫色的毛發梳理整齊,但是翔臣在每天早上穿上衣服之後都會固執的將自己的衣領整理一番。
‘出發!’秦殤忽然大聲叫著向冰窟外麵跑了出去。雖然冰島上並沒有真正的日出,但是也因此而不會有真正的黑暗,太陽好像一整天都在地平線一下不遠的地方來回晃蕩著,無論你什麼時候從冰窟裏走出來,都會發現在天邊有一抹好像涼魚的肚皮一樣帶著一抹灰暗的白色低低的掛著。
雖然在冰窟裏麵聽著洞口處呼嘯的風聲是那麼的強烈,但是真正走出來以後,卻發現外麵的海風還算不上十分強烈,就如同族長洛基所說的那樣:‘如果不能親自的走到冰窟的外麵,你永遠也不會想象原來外麵的海風並沒有你在冰窟洞口那裏聽到的那麼強烈。’
‘原來冰窟也是會騙人的。’秦殤向著身後的冰窟露出一抹調皮的笑容,然後一邊大叫著一邊向遠處族人們共同用餐的地方跑去:‘再見了,我的會騙人的小屋,我會用以後學到的魔法讓你變得更漂亮的。’
‘翔臣,你怎麼跑的那麼慢啊!’秦殤一邊跑一邊回頭向著身後漸漸被自己拉遠的翔臣喊道:‘是不是因為你昨天晚上又尿床了所以沒有睡好啊?’
‘我根本就沒有再跑!’好像有些生氣的翔臣向著秦殤的背影大聲的喊著。
孩子們總是會因為一些更能讓自己感到期待的事情而不去珍惜這些來之不易的食物,在匆匆的吃了一些用海狸獸那豐富的脂肪做成的不知名的糕點之後,秦殤就迫不及待的拉著翔臣一起向北方的訓練場跑去。
雖然是最後兩個走出冰窟的孩子,但是除了一直以來都是負責族裏的孩子們訓練的族長洛基早早的就等候在訓練場上之外,秦殤和翔臣卻出乎意料的最先來到空曠而且平穩的冰地上。
‘白胡子族長早上好。’秦殤很有禮貌卻又很調皮的說道。
等其他的孩子陸陸續續的全部來到訓練場上之後,族長洛基才不緊不慢的讓孩子們排好隊伍,然後向著眼前這二十幾個最大十歲最小六歲的孩子們說道:‘今天又有兩個新的族人加入了訓練的隊伍,雖然已經說了很多次了,但是我在說給秦殤和翔臣聽的時候你們也要好好的體會。’
並不算太昏暗的視線讓翔臣看到族長的臉色出奇的顯得有些凝重。
‘作為一名高貴的魔法師的第一堂課,你們所要記住的隻有一點,那就是關於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和我們冰霜一族的第一條族規,’洛基將視線完全集中在隊伍最後麵並肩站立的秦殤和翔臣兩個孩子的身上:‘關於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就是你們每殺死十個同等級的人類,就會因為吸收了他們的力量而自動進入下一等級的修練。’
‘族長,我有問題!’才剛剛說了一個開頭的洛基馬上就被好奇的秦殤所打斷了:‘為什麼要殺死別人才能夠提升等級啊,我們魔法師一共有多少個等級,族長你現在是幾級的魔法師呢,為了升級你又殺死了多少人啊?’
看著眼前這個天真無邪的甚至連殺人意味著什麼都不知道的秦殤,族長洛基的臉上顯現出一種對於世事的無奈和對於這些孩子們的憐惜:‘魔法師和戰士一樣,一共有九個等級,我現在是五級魔法師,但是我沒有殺過一個人。’
‘不是說隻有殺死十個同等級的人類才能提升自己的等級嗎?’秦殤的好奇心總是這麼強烈:‘難道說白胡子族長一生下來就是五級?’
‘不,沒有人會一生下來就是五級的魔法師,’洛基仿佛想起了什麼讓自己傷心的事情:‘但是要想提升自己的等級,我們還有另外一個辦法,就是付出十倍的努力獲取一百個同等級的妖獸的內丹來讓自己進入下一等級的修煉。’
‘那麼我們還在這裏等著幹什麼呢,趕快去獲取妖獸的內丹吧!’秦殤顯得比別人都要急切的提升自己的等級,還沒等族長洛基再說什麼,就向著南邊的海麵跑去。
‘回來!’洛基急忙嗬斥道:‘你現在就去獵殺妖獸,是想要送死是嗎?’
秦殤慢慢的回過頭來,洛基的話讓他剛剛才燃燒起來的欲望瞬間熄滅:‘我和翔臣現在什麼魔法都不會,怎麼能贏得過外麵的妖獸啊…’
洛基看著秦殤懊惱時的可愛模樣,方方還顯得有些嚴肅的臉上又被蒙上一層溺愛的笑容:‘對於一個剛剛進入修煉的魔法師學徒來說,你們隻有通過不斷的努力修煉才能讓自己變得比同等級的妖獸更加強大。’
‘原來是這樣啊!’秦殤的臉上露出一種恍然若悟的神情,仿佛一個大人一般拖著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一會,然後又跑回翔臣的身邊說道:‘那就讓我們一起修煉的比一級的妖獸更加強大吧!’
翔臣以一種無奈的表情向微笑的看著自己和秦殤兩個人的洛基族長求救。
‘好了好了,現在聽我說我們冰霜一族的第一條族規,’洛基見到自己的大嘴鳥飛了過來,伸手讓它站在自己的肩膀上,大嘴鳥那碩大的嘴巴一直低垂到洛基的腰際,而鋪展開的羽毛稀疏的翅膀則是在洛基的左邊肩膀上繞過後頸伸到洛基的右邊,甚至將洛基那藏在毛茸茸的海狸皮後麵的耳朵也給擋住了。
‘我們的第一條族規就是,’洛基伸手將大嘴鳥那討厭的翅膀撥開,但是大嘴鳥隨後又擋住了他左邊的耳朵:‘我們的第一條族規就是,不能為了修煉而去傷害任何一個對你們沒有惡意的人類。’
‘你們都記住了嗎?’洛基故意很大聲的問道。
‘記住了。’孩子們一同響亮的回答道,而且秦殤的聲音在孩子之間顯得尤為突出。
‘那麼,好吧,作為一名高貴的魔法師,你們首先要做的就是讓自己的身體一直都處在健康的狀態,不能因為一直枯坐著的魔法冥想而放棄了對於身體的鍛煉,’洛基在身體的健康方麵顯得尤為重視,因為他一直都以為,以魔法的強大和身體的虛弱而著稱的魔法師如果不能擁有一副起碼要算得上健康的身體的話,是不能很好的修煉魔法的。
‘現在,圍著訓練場的邊緣跑步十圈,然後再開始一天的魔法訓練!’洛基一邊大聲的命令一邊帶頭向著訓練場邊緣處專門設置的跑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