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秋祭•;龍舟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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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城的大街小巷裏掛滿了紅彤彤的印有各色字樣格式的燈籠,街頭也擺滿了各式的花朵菊花、海棠、芙蓉、茶花、百合…花香四溢,整個就是花色紛飛的冰城,從暮江到斷橋,從斷橋到冰田街,熱鬧非凡。
天高遠,雲無際。冰城的亭台樓閣,高樓瓦牆,一片安靜詳寧。
街道兩旁擺滿了各式各樣來自民間的小吃名菜,地方時令,名族風情都充斥在街旁。
說笑的,嬉鬧的,群聚的,看東西的,吃東西的,唱歌的,跳舞的,玩雜技的,什麼都有。這邊貴族名士,那邊大家閨秀,這邊市民算卦的,那邊武林人士混雜。
暮江河上畫舫飄搖,秋祭最大的特點就是賽龍舟。
這是從很久以前就流傳下來的習俗。
隻見暮江河岸上已是擠滿了人,秋天的風,秋天的落葉,秋天的暮江在金色的太陽下泛著美麗的光芒。
才正值太陽初升時分,三百丈長的比賽道水麵波光粼粼。
驚天的擂鼓聲陣陣響起。
各個區域的代表早已在起點處整裝待發。
越前一等人來到斷橋邊時,碎花玉骨傘下的六人皆白衣翩翩,男的飄逸俊美,女的如花容顏。青兒與婉兒兩人一到就被橋上熱鬧的光景吸引了注意力,便是跑開了。
不二搖頭輕笑,眸光處越過越前,停留在不遠處的江麵上。
而海堂則是被乾拽著向熱鬧的人群中走去。
不二握著越前的手有些緊,秋日的陽光在傘下顯得有些迷離。越前側著臉,淡漠的臉上有些笑意,雖然黑壓壓的人群看上去有些令人煩悶。
挽著羅裙,戴著青花的少女從身旁經過,皆覺臉紅非常,心跳加速,忍不住多看兩眼。
暮江兩岸的楊柳,低垂在江麵上,秋風颯爽,鼓聲震天。
一共有六支隊伍,分為青,紅,藍,橙,白,紫。看其龍舟,花紋雕刻精致,那龍頭龍尾更是微妙微俏,並有鑼鼓,旗幟飄揚在船頭。每隻龍舟上共有二十三人,一為舵手,一為鑼手,一為鼓手,其餘為劃手。
岸邊的群眾已在興奮的直呼加油加油!令人忍不住熱血沸騰。
“越前有沒有興趣參加呐?”不二笑問道。
“看看就好,難道周助想去試試?”越前睨眼看不二。
“嗬嗬,我想若是落湖宮的少主參加的話,一定會很熱鬧呢!”
越前嘴角咧開一個弧度,“哦呀,是麼。”
“這不是不二莊主嗎?”身後響起了一陣清脆的聲音。
不二與越前轉身。
青衫黑裙的深藍發色男子,眉梢帶笑,三分張揚。他身後站著一位棕色長發少年,俊秀的眉目,臉上似乎有些別扭的神色。
“這不是聖魯道夫的觀月掌門麼?哦呀,好久不見了呢。”不二笑眯眯的開始舉步向前,越前則站著不語。
那男子正是聖魯道夫的掌門觀月初,隻見他神色變了變,臉上又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嗬嗬的伸出了右手。
幾步的距離,不二越過他,走向觀月初身後的少年處。
“裕太,好久沒見了,最近怎麼樣了。”
觀月初伸出的手僵了一僵,回頭怒吼道:“不二周助,你別欺人太甚!”
而不二置若罔聞,放佛背後的人是空氣般的存在,觀月初不禁極度不悅。
二裕太則是一臉別扭的看著不二,喊了一聲哥。
然後朝著觀月初一撇嘴,“觀月前輩!”
觀月初哼了一聲,轉過頭注意到前方碎花傘下的少年。
寬袖裾裙,白衣飄飛,瘦骨削肩,姣好的麵孔上金瞳眸光清冷。
不禁看得有些癡呆,這實在是練武的奇才啊!兩眼頓時放光,連忙跑了過去。
“不知這位少年有沒有興趣加入聖魯道夫哦,我是聖魯道夫的掌門觀月初,一定會將你培養成江湖武林令人矚目的大俠的!”
越前瞥了一眼麵前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失控的人的笑臉,冷冷的說道,“沒興趣。”
頓時就讓觀月初吃了閉門羹,這少年看上去挺高傲的嘛,他攏了攏額間的碎發,繼續笑道:“那少年怎麼稱呼呢?”
越前不搭理他,徑自越過觀月初,皺著眉走近不二,他還不曾見過不二對誰那麼熱情並一臉的寵溺,那少年是誰?
觀月初又吃了一次閉門羹,嘴角不禁連續抽了幾下。
越前站在兩人前麵,望著不二無聲的詢問。正與裕太談著甚歡的不二,揚起笑容說道:“越前,這是裕太。”裕太白了不二一眼,臉色在看到越前是驚愕了半分遂恢複平靜。
“你弟弟?”越前旋即想到,似乎聽乾管家提起過這麼一個人,心也不由的一鬆。
不二伸手撫了撫越前的眉間,點頭。
越前淡淡一笑,傘下的陰影,恬靜似畫。裕太一呆,忘了該問的話。
不二望其眼,隻見滿眼的深情。冰藍的眸閃過幾絲不明的目光。
觀月初氣得直跺腳,對無視掉的感覺真是太太太不爽了。
不二突然對著觀月說道,“觀月掌門似乎對龍舟很感興趣呢。”
啊?不明所以的觀月初眨了眨大眼,訕笑兩聲說道:“是有些興趣。”
嗬嗬,不二笑了起來,“那好啊,看現在賽龍舟比賽開始了哦!”
這一說,就把眾人的目光轉移到了江麵上,觀月初狐疑的看了不二一眼就轉身往江上望去。
四人站在了斷橋上。
隻聞一陣驚天響聲響起,比賽的裁判站在頂樓上,手中的錦旗一晃而下,在空中滑落了一個漂亮的弧度。
“大家,要拚死的奪得第一哦!第一名可以得到十代的一個特殊禮物!”
聲落!起點的六支隊伍瞬時就開始了比賽。
越前聞著那聲音,朝著頂樓處看去,黑色披風下的少年,如刀削般流暢線條的臉,那雙黑眸,是裏恩師傅!啊,果然是無處不在的啊!越前的臉上不禁多了幾根黑線。
在仔細看那幾支參賽隊伍,越前瞬時就傻眼了。
青色的代表是了平大哥,那一聲聲的極限喊著,令越前懷疑他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紅色的代表是獄寺,他手中黑色圓乎乎的東西似乎隨時都有可能不小心的扔出去,暮江都會變成墳江的吧!
橙色的是綱?!越前忍不住扶額,這手勢似乎大石經常這麼做,綱身後的不就是消失挺久不見的英二和大石麼?
白色的是山本,話說山本你怎麼笑得開心的好像是在玩水似的表情啊!越前已經不知道他為什麼為這麼多腹誹了。
藍色的是六道骸,他kufufufufu的笑聲怎麼聽都有些詭異,而且他身後的千種和犬怎麼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呐!
紫色的是雲雀?一向討厭群聚的雲雀竟然也會出現!他身後的那些奇怪發型的手下麵容怎麼那麼像閻羅王的表情!
這讓本來就有些意亂情迷的越前頓時就清醒了過來。白眼翻了幾次後,終於臉色一正。習以為常了,果然定力就不一樣。
六支船如飛劍般迅速的前行著!
便聞咚的一聲!
越前定睛一看,竟是觀月初!便見他不知為何從橋上跌落了下來,呱哇哇的亂叫一通,還摻雜著啊不二周助我會讓你好看的之類的話語!不諳水性的觀月在水中亂折騰,岸邊的人看到不禁都笑了起來,河水不深,不會溺死人,頂多會昏厥而已,所以沒有人大驚小怪也是正常的,反倒樂意看到偶然出現的小調料,娛樂一番。
越前回頭便見不二笑得一臉無害的笑臉,二裕太則是麵容抽搐了半會就帶著有些哀怨的目光望著不二,然後扭過臉,顯然鬧著脾氣……
“你們幾個統統給我繞著暮江河畔跑三圈!”
正怔忪間的越前聽到前方響起的熟悉的聲音,抬眼便能看見一臉冷峻的手塚,青衣佩劍,身旁站著一位美麗的少女正是龍崎櫻乃。
手塚麵前的三人赫然是桃城武,乾貞治,海堂熏。
那三人顯然臉色都有些詭異,竟然悶聲不吭的就直接點頭,然後起步作起跑姿勢。
越前咋舌。
橋上的人紛紛讓出了一條路出來。
青門的門主果然不同凡響。
桃城憋紅著臉,朝乾瞪了一眼,然後望著海堂默然。海堂則翻了個白眼連說話的勇氣都沒了,首先跑了出去,至於為什麼會聽青門門主的話完全是不知道如果不跑的話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桃城跟上,乾望了前麵的兩個背影,垂下眼簾,也跑了起來。
手塚朝越前的方向望去,微微點頭,笑意叢生。
越前一怔,不二已伸手輕攬其腰,在耳邊慵懶的低語道,龍馬不看龍舟看什麼呢?
越前耳根頓紅。
切了一聲,卻覺心中蔓延著一股甜甜的味道。
那一聲不二師兄便被生生的隱匿在了人聲人潮當中。
這時候。江上。
“十代領主!長老說禮物是一個吻是不是?”獄寺邊說著便激動得兩眼冒星,掌著的舵,在雙手的搖晃下,左右亂衝。
“啊獄寺大人請小心點,我們會容易翻船的!”鑼手邊敲著邊吼,麵紅赤耳的,而獄寺顯然沒放在心上。
“是啊!後麵的山本大人就要追上來啦!”鼓手大力的敲著鼓,鼓足力氣大吼!
眼看得就要和山本的船撞上了!
綱似乎並沒有聽到獄寺的叫聲,而是哇啊呱啊的亂叫,聽著英二和大石的指揮,拚命的想要把船往前衝,他才不要把他的吻獻給任何一個人啊,這多丟臉的事,也真虧裏恩師傅想得出來!三百丈怎麼那麼長啊!還有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有這龍舟賽啊!
“哈哈,獄寺,你這麼喜歡玩碰碰船啊!”山本笑著說,“我也喜歡哦!”
“白癡山本,誰喜歡跟你玩這個!”獄寺說罷就將船頭直衝到山本處,“我先把你幹掉,再去追十代領主!”
“哈哈,挺好玩的呢!”山本雙目精光一閃,一手掌著舵,一手抽出了長劍。
說時遲說是快,兩船的船頭碰的一聲就撞在了一塊!眾人沒看清什麼回事的時候,突然江上驚起了千層的浪花,然後又聞轟隆轟隆的幾聲!江麵上一陣白色煙霧彌漫!
咳咳!咳咳!
“極限的衝破迷霧吧!”
“哦呀,已經少了兩個對手了嗎?”
“哼,群聚者,咬殺!”
“啊啊啊啊啊,這是怎麼回事?英二大石,我們這次可是要拚了命都要贏的啊!”
“kufufufufu難得我的綱吉這麼認真呢,不過機會可不能留給你哦!”
“草食動物!你難道想要被咬殺麼!”
“骸,恭彌,你們,你們,喂!”
又聞幾聲拳打腳踢聲。
江上的迷霧已經散去了大半,江上已剩四隻船。不過這四隻船上的劃手計劃全都不見了,看看水中,似乎有許多白沫冒出,以及隱隱約約的人影。
每隻船上儼然隻剩下舵手,鑼手和鼓手三個人。
而觀月初好不容易探出了個頭,在一塊大石上稍息片刻,不料還沒坐穩。已經光榮把船犧牲掉的獄寺與山本兩人在在水上開打了起來,剛好這一劍揮去,一個黑球扔去,全都到了觀月初的位置上!
轟隆兩聲……
整個江上的鼓聲都淹沒在這轟隆聲響中。
不論是路過的還是岸上橋上看著的的,都看得有些目瞪口呆,如此激烈的龍舟賽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見之未見啊!
風蕭蕭兮易水寒…觀月初悲鳴了一聲,仰浮在水中。
“哈,不好意思,這位兄台你沒事吧?”山本站在一塊浮木上,俊朗的眉目,看著全身衣服破爛不堪的男子露出笑臉。
“咦,這什麼時候有一個人?喂,你混蛋是誰啊,擋住本公子的去路,沒看到十代領主離我越來越遠了麼!”獄寺一躍至山本的那根浮木上,望著有些失焦眼神的男子。
觀月初哼了一聲。
你們遲早有一天我會收了你們的!誰叫出門前太大膽的親了美人一口,被美人封住了穴位無法動武……裕太…我錯了…
“啊呀,他們都劃得好快啊!”山本望了望前方的仍然在快速滑行的船隻,遠目道。
“都是你這白癡害的!”獄寺說罷,雙手已經開始準備。不料卻被山本一把抱住了纖腰,按住他欲掙脫的雙手,雙足一掂,便是飛掠在江麵上。
獄寺頓時就紅了臉,大吼,“喂,山本你在幹嘛!快放我下來!”
“哈,帶你去見十代領主啊!”
“你混蛋誰要你帶啊!”
“獄寺真可愛,哈哈”
“……”
“喂,我這是在哪啊!”觀月閉上眼又哀歎了一聲,雖然不會水性,但是這樣仰浮著似乎並不會被淹。這麼想著的時候,一睜眼,便看到了不二裕太的麵孔出現在麵前,不由嗬嗬的笑了起來。
“觀月前輩你沒事吧?”裕太說完這一句,銀灰色的瞳一閉,想到剛才哥哥在耳邊說的話,不禁臉上一陣黑線。
“嗬嗬,我沒事,裕太快將我帶回岸上,順便解開我的穴位,那兩個小子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們……”
話沒說完,便被裕太整個抱住,心中正竊喜時,裕太卻猛地沉入水中,連帶著他,然後又起來,連續反複幾次。
觀月差點沒被水給嗆得死了半條命。
最後連一句話也沒說上就暈了過去。
暈過去之前似乎聽到了某人熟悉的笑聲。
……
裕太搖一搖頭,抱起觀月,躍起水中,最後幾個回落便是消失在了江中。
……
話說綱吉這邊。
綱吉死命的掌著舵,英二和大石死命的劃著船,連鼓也不打鑼也不敲了。
離終點還有十丈!
喂喂可是千種和犬還有草壁是不是想要造反了啊,老往船上扔垃圾!噢,不是垃圾,是一袋袋的水啊 !話說你們想要淹死我這個十代領主麼?綱吉無力腹誹。
“嗬嗬,我的綱吉,還是乖乖投降吧,第一名會是我的哦!”六道骸迎著風而站在船頭處,姿態飄逸,那船不用掌舵,經也能快速的滑行。
在綱吉右邊的雲雀則是一臉的淡漠,亦是不用掌舵,那船就直直的滑行。
“第一名是我,你個鳳梨別得意。”雲雀冷哼一聲。
“哦呀哦呀,你個麻雀也別得意哦!kfufufufu~”六道骸異色的雙瞳望向雲雀,電光火花之間似乎兩人就要對上了。
“就是這時候!”大石一聲大喝,“領主快運功禦船,我們一定能超過雲雀和六道的。後麵有我和英二挺住。”
聞言,綱吉運氣,雙手似有火焰冒出。
“咦?了平大哥呢?”
“哈哈,了平大哥的船被我弄往相反的方向去了,嘿嘿。”菊丸接話,一臉得意的笑容。
綱吉回頭,果然看到了平揮著拳頭往相反的方向奔去了,心下忍不住腹誹,菊丸師兄啊你果然也是惹不得的。然後全神貫注的凝神禦船。
果然六道骸和雲雀恭彌兩個已經在打了起來了!
很好隻有一丈了。
大石敲著鼓,菊丸打著鑼,一時無比興奮。
綱吉也忍不住有些激動了。
而裏恩則在頂樓上悠然的喝著清茶,嘴角咧出一陣笑意,瞥過頭剛好看見了橋中的幾人。不意外的看到了越前,臉上閃過了幾絲高深莫測的笑容。
江湖果然是要這樣才會熱鬧點的。
雖然江湖中人都知道落湖宮有個很厲害的暗宮首領及六名守護者,但是他們的樣貌卻是甚少被人所知,所以縱然覺得那幾個人神采及樣貌都非同尋常也猜不出是何許人也。
當不二問越前知不知道那幾個人是何許人時,越前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們呐是落湖宮暗宮的人。
不二淺笑。
眼看著就要接近終點了!許多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這時意外,不,沒有意外發生,隻是突然飛來了一個白衣人而已,不,是兩個。
一個是毒教的教主,一個是青銅麵具的白衣人。
頓時引起了一陣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