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 一生一世一雙人  肆伍章 別樣的華麗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6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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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胚,我渴了。”窩坐於風如夢的懷裏,顓頊忺嘟噥著紅嫩唇瓣又如貓般拱了拱身子,繼續享受著風如夢的寵溺。
    依坐在馬車木壁旁座,風如夢從腰間解下如彎刀形狀的牛皮水袋,因另一隻擁抱著睡覺極不安穩的仙兒,用銀牙咬去袋塞。
    輕輕點吻仙兒的額心,她低喚:“仙兒,喝水了。”
    “啊……”朱唇開啟,顓頊忺如嗷嗷待哺的雛鳥。
    無奈一笑,風如夢搖了搖頭,揚頭灌了一口水進口,她並未急著飲下而後緩緩低下頭,含著水的唇輕輕地磨擦上仙兒的。流水如絲,牽連著兩人的心。風如夢一口口地哺喂著仙兒的胃,仙兒一點點地侵略著她的愛。
    饜足的鳥兒呻-吟著,打著飽嗝。略微紅腫的唇角開心地久久綻放成花色,驚豔了風如夢的視野。
    “仙兒……”又是動心的呢喃,風如夢沒有含水的唇毫無預備地又襲了來。
    因不敵困意來襲,顓頊忺最終還是沒有支撐到多久。苦笑地凝著倒在懷裏熟睡的貓般仙兒,風如夢略帶沮喪,看來她的魅力指數有待提高。
    抱著仙兒,有些吃力地在馬車內鋪了條厚厚的毯子讓仙兒舒適地躺在上麵。為他蓋好一層暖和地褥子,風如夢這才掀開車簾,看到駕車的中年女子,這車婦是羽衣的屬下,至於會為她趕車也是職責所在,畢竟她才是真正的大主子。她小聲地囑咐了車婦幾句,這才跳下車去,迎上尾隨其後緩慢而行的另一輛馬車。此時,天色漸入黃昏,風如夢的周圍亦被無數桔黃光線籠罩,刹時如亂花飛過,迷離了人的瞳眸。
    馬車驟然停下,眼見棕馬撂起了蹄子似要驚醒仙兒,風如夢長指一揮,馬兒立刻安靜溫順了下來。
    “主子在上,小奴有一事不懂,想請問主子……”纖手撥開車簾,一個清秀少年跳下車語氣卑微、神情懣然地開口:“主子你何時連馬兒的身體都這般清楚,竟能輕而易舉地點上馬兒的穴道。”
    未待風如夢開口解釋,另一個柔軟聲音在此時插了進來:“憫兒,你就莫再責怪主子了,她也是一路疼夫心切,忘記我們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憫兒、華兒……”風如夢訕笑,望著又從車內跳出來的秀美少年,一手撫額,無力道,“說好帶你們遊山玩水的,而我卻未能履行諾言,你們生怒不理我也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小奴隻是一名奴才而已,哪能生主子你的氣。小奴哪有那個膽啊!”字字夾槍帶棒,憫兒看來真被風如夢忽略到氣極了。
    “就是啊,我們做奴才的與主子貼心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若主子與奴才們貼心這當真滑天下之大稽了。”平時溫柔若水的華奴真是難得也有如此犀利的一麵。
    奴才?普天之下哪有奴才敢甩主子臉色看的。
    望著平常的冤家此時同仇敵愾可稱為火爆的少年,風如夢苦大了一張魅顏,有理無處伸。當然,那自然是因為她理虧在前,說好了要陪他們一起遊玩的,哪知自己一門心思全撲在仙兒的身上。這會兒若不是仙兒太過疲乏累困了,估計這陪禮道歉的機會還要往後挪。
    “兩位在上,請受如夢一拜。冷落你們,屬我過失,還望兩位不計前嫌,原諒吾之錯。吾已痛下決心,誓聽兩位之諄諄教誨,改之。若再不見成效,兩位再生氣,也可。”抱拳行禮,彎腰道歉,言危行正的風如夢把一位迷途知返的年青人演繹地活靈活現。逗得原本大為惱怒的兩位少年嘻嘻笑了起來。
    “也好,這次我們就原諒你,若再有下次,定不輕饒。”憫兒斂著笑意,咳著嗓子故作大慈大悲。
    水袖掩唇,華奴笑彎了腰,在旁點頭附合著。
    “不氣了?”魅眸半挑,風如夢莞爾。
    聞言,兩少年互望了一眼,瞬間,雷電火花燒上他們。
    “哼”兩人的眼裏又現出了最初的對勢。
    自己的危機解除了。風如夢淡淡輕笑。以往常的案例來說明,隻要這兩人互相爭鬥,自己便可大吉。並非她心思不純,希望兩人不能和平共處。而是這兩人站在同一戰線的情景太過詭譎,如同剛剛那般,她膽小,承擔不起啊。
    望著環繞著自己鬥嘴的兩少年,風如夢隻能任由他們瘋玩,隻要無傷大雅便可。
    感覺到一束目光緊緊束縛著自己,風如夢抬眸察尋望去。馬車上,探出半身目光幽然的白羽衣來不及收回自己的痛苦心動,四眸不期對望,他的雙頰慢慢地覆上一層薄薄的胭脂緋色。
    溫和一笑,眸中似是有意流露出疏離,風如夢說道:“羽衣,黃昏的景色不錯,你不妨下車走走,欣賞一下這春未的別樣華麗。”
    “別樣的華麗?何為別樣的華麗?”旁邊的憫兒與華奴性急,迷惑地拉著風如夢回味著這幾字。
    “別樣的華麗,是需要你們用心去尋找的一處心中的美景。這種華麗可能會讓你們看到一處風景會認為那是你心中的期盼,其實不然,它隻是一處障礙,一處並非真實的仿冒品,它阻擋著你與心中華麗的接觸。不過,你們莫要擔心,隻要你們肯躍過這道華麗,被她擋在身後的那種華麗就會展現在你們的麵前,故而,你們莫要停留,一公平要去尋找那處別樣的華麗,因為她還在等著你們的發現。”望著白羽衣,風如夢輕聲地解釋,生怕憂了仙兒難得的美夢。
    “別樣的華麗,你找到了嗎,如夢?”如風飄過,白羽衣說得極不真切。其實他想問的是:如夢,你為何說我眼前的景色不是自己的別樣的華麗?
    最終白羽衣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心語,經曆了太多的人情世故的他怎能聽不懂,他愛她,她知道。然而,她不愛他,但又怕直接拒絕傷害了自己,她借用委婉地敘述故事來表明自己的心意。可是,他怎麼甘心,他愛她啊。不顧一切的愛她啊。所以他又問了她最令自己膽怯痛心的問題。如果結局是殘忍,他寧願傷得更深,這樣就能讓傷口留在心中,不再輕觸。
    “是,我已經找到了。”風如夢坦然。若讓羽衣死心,她必要做得絕然。
    “……”白羽衣垂下了頭,不再去看風如夢,他坐在馬車的前端與車婦並駕,目光遊離、瞟渺……
    跟在風如夢兩側的華奴與憫兒,也是冰雪的性子,自然也懂得這故事背後的寓意。兩人也選擇了沉默。
    若說這故事是單說給白羽衣一人的話,怕是有失不妥。風如夢她太過聰睿,麵對感情,她更傾向於快刀斬亂麻的幹脆利落……
    此時,所有沉溺於自己世界上的人並未發現,在他們前方的一輛馬車中,那傾城的男子在心中人離開時便已醒來,微掀開微窄的車窗草簾一角,顓頊忺冰豔的麵上掛著帶些微微惆悵的絕色笑靨。
    風如夢,若有一天,她也會像此時這般愛自己嗎?她還會把自己當成生命中唯一的一處別樣的華麗風景嗎?
    風如夢……
    呼喚著心中人的名字,顓頊忺驚然發覺,自己的心越來越痛,夾雜著幸福的痛。
    好痛,
    又好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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