Ⅲ 蠻村鬼事 第三章 她的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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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木筏漂浮了好久,終於在小河的岸邊停了下來,由於木筏與岸邊的撞擊,阿朔慢慢地從昏迷中驚醒,睜開眼,看到的卻是那個女人的背影!
女人已經上岸了,頭也沒回地朝前方走著,漸漸的,便消失在夜幕中了。
阿朔隻感覺眼前漆黑一片,想辨別那個女人索所去的地方,也是辨別不清了,隻好從木筏上麵走下來,走上了漆黑的岸邊。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條詭異的木筏已經自己消失在河麵,阿朔的麵前是空曠的草地和泥濘的小徑,穿過這條小徑,月光微微照亮的地方……居然是一塊墓地!
等……等等!月光……墓地?!剛才不是還沒有月光的嗎?怎麼現在偏偏有月光升騰而起了呢?莫非月光隻是姍姍來遲?
阿朔的眼睛在此刻仿佛崩裂了一樣,任由砂子吹進來,依然沒有絲毫的知覺。如果前方真的是墓地的話,那麼鬼婆婆和那個奇怪的女人豈不是……
不行,他必須要探個究竟,否則他這一趟就算是白來了,他可不想就這樣稀裏糊塗地回去,在他看來,這其中一定有古怪!
沿著小徑,一步一步地走進那個墓地,借著微弱的月光,他忽然看到了剛才那個穿花布棉衣的女人,她在墓地裏幹什麼?!
阿朔再靠近一點,隻見那個女人的四周忽然冒起陣陣白煙,緊接著,那個女人便漸漸地消失在白煙中了,就像是被白煙一點一點吞噬掉一樣。而那道白煙最終卻流進了一個龐大的墳墓裏,一時間,再也沒有關於女人的任何蹤跡。
“阿朔,你在看什麼?”
這時,一個陰氣沉沉的聲音在阿朔的耳邊響起!
阿朔定眼一看,看到的正是鬼婆婆!她此時正提著一個白色的燈籠,拄著一根拐杖,臉色蒼白如紙,眼睛空洞而迷茫。
看到阿朔在那裏發呆,鬼婆婆拍了拍他的肩膀,臉色由白色漸漸變成了綠色,她的笑容,很明顯是在掩飾著什麼:“阿朔,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回去吧。”
阿朔看到鬼婆婆這副模樣,頓時嚇得倒退了幾步,顫聲道:“你……你到底是誰?”
鬼婆婆的牙齒都掉光了,但說起話來卻依舊格外清晰:“我是鬼婆婆啊,你難道不認得我的樣子的嗎?我是鬼婆婆……”
鬼婆婆一次一次地重複著這句話,聽得阿朔都有些毛骨悚然起來,就算她真的是鬼婆婆,也沒有必要一直重複吧。
鬼婆婆終於停止了語無倫次,一臉驚愕地看著阿朔的臉,大聲叫道:“阿朔!你的臉!你……你的臉怎麼不見了!”
阿朔聽到這句話,打了一個寒戰,顫巍巍地摸自己的臉,摸到的卻是一團血糊糊的肉……怎麼……怎麼會這裏?!他的臉呢?!他的臉到哪裏去了!
“啊——”
伴隨著一聲失魂落魄的叫聲,阿朔緩緩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躺著一張堅硬的床上,這裏就是鬼婆婆給他安排的房間,這張床,也是之前鬼婆婆睡過的。
阿朔看了看那個古老的掛鍾,已經是清晨六點零五分了,原來他是在做夢,可是……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很疲憊似的。不過仔細地想一想,之前發生的一切的確很像是在夢裏。那個失控的木筏、那條幽深的小徑,還有那個陰氣沉沉的墓地……這一切都曆曆在目,他總感覺這些事情就發生在自己的身邊,可看看這張床,看看那件深藍色的睡衣,他便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也許真的是他自己想太多了吧,那個鬼婆婆怎麼會那麼晚出門呢。
穿好衣服,洗刷完畢,鬼婆婆的聲音已經在客廳響了起來:“阿朔,快來吃飯了,婆婆給你準備了很不錯的早餐哦。”
阿朔應了一聲,走進客廳的時候,阿芳和鬼婆婆都已經坐在那裏等他了。陳舊的木桌上放著三碗稀飯、兩根油條、一個水煮蛋。
鬼婆婆低頭喝著稀飯,阿芳則吃著一根油條,雙眼迷茫地盯著阿朔旁邊的那個水煮蛋。
難道鬼婆婆家真的這麼窮嗎?居然連水煮蛋都隻剩下一個了,看來,他是該出去多買點飯菜雞蛋了,不然的話,他會一直過意不去的。
把水煮蛋撥開,放進阿芳的碗裏,笑道:“阿芳,你吃吧,哥哥不喜歡吃水煮蛋。”
“真……真的嗎?”阿芳眼巴巴地看著阿朔,似乎有點不大相信,但又似乎帶著些許期待。
阿朔點點頭,道:“是真的,你吃吧。“
阿芳聽阿朔這麼一說,終於用筷子夾起了那個水煮蛋,正準備放在嘴裏之時,鬼婆婆卻忽然揚起筷子,敲在了阿芳夾水煮蛋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