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段時間，小海終於安定了下來，不過還是喘著氣，額頭上的汗水滴流，手掌撐在地麵上，黑夜中看不清顫抖。
    “怎麼了……？”小海從驚慌失措慢慢複蘇著，剛才幾乎用盡了大部分的力氣救治床上的男人，對於老人沒有一點的防備。
    看著老人帶著饒有興致的表情，小海更加無語，隻能繼續平複心下的害怕。
    “我沒嚇著你吧？”老人看到小海不再說話，於是開口了。
    沒嚇到我……？開玩笑……
    小海無語中，真的不知道老人是不是故意這樣的。
    “對了，我兒子怎麼樣了？”
    小海聽到老人終於引上了正題，於是舒了一口氣，開始小心回答起來，似乎生怕老人又會什麼惡作劇。
    “嗯，你的兒子現在已經睡著了，他的腳傷已經被我治好了，明天醒來就可以自由活動了，真的。相信他醒來都會很驚訝，到時你和你兒子又可以好好生活了。”
    “哦，真的嗎？”
    “我沒騙您，不信的話就等明天吧。”
    “我信我信，你真厲害……”
    “嗬嗬，那沒什麼……”
    “對了，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什麼事情？說出來，我知道的話都會告訴你的。”
    “嗯，你說你剛才叫得那麼大聲，我的兒子為什麼沒被吵醒啊？”
    啊……？明明是你故意嚇我的，然後讓我大叫，然後希望您兒子醒來嗎？
    小海繼續無語。
    “這個嘛，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們可以假設一下的，關於你兒子為什麼沒被我吵醒，我覺得有很多可能。”小海隻能瞎掰了，“或許先前他一直處在痛苦中不能入眠，得到我救助後減少了痛苦，便睡死了；或許我的救助讓他感到很溫柔吧，就那樣舒適睡著了，不願意醒來；或者他一時失去了意識，等待著時間的解救……”
    “嗯，還真的謝謝你了……”老人孤獨自言自語著。
    既然謝我就不要……
    小海一下子停止了思考，她突然覺得自己和老人和其他所有的人一樣，一樣的可憐，隻是可憐的程度不同罷了，或者大同小異。
    於是四周的黑暗中一片安靜，甚至安靜得有點讓人害怕。
    “對了，我要走了。”小海似乎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放心，我說的你兒子明天會醒來，一定會醒來的，我以我的人格作為擔保。”
    “嗬嗬，我不是擔心這個，我也不會強求感謝你，要你留下來安歇，我就是要死的人了，對這個世界已經少了很多擔心的事情。越到一定的年齡，就一定要相信某些東西，相信命運，當然了，我也相信你。”
    “謝謝了，你就等著明天的驚喜吧。”
    “我想我不會大歡喜的，我已經過了那個年齡了。”
    那你就會惡作劇……小海想著想著看了看四周，覺得有點孤獨。
    “對了，你要不要燭台？現在天色已晚，外麵幾乎沒有燈火，你會撞上別的東西的，你會迷路的。”
    “不用了，我有特殊能力的。”
    “特異功能？”老人意味深長小小笑了一下。
    “也算是吧。外麵沒有燈火？是不是因為害怕戰爭，所以早早入睡了？”
    “你說的沒錯。”老人忽然轉過了身子，小海的世界一下子就暗了下來，“我說啊，你能用治療術治療我的兒子，也能用氣息的感知力在黑夜裏健步如飛，雖然說都是好的，但……”
    “但是什麼？”小海察覺除了老人突然的詭異。
    老人慢慢轉過身，弱小的燭光下，現出了絲毫的可怖。
    “但是使用法術終究是違逆自然法則的，是會遭到報應的……”
    “呃……什麼？”
    “現在的你還年輕氣盛，還不能明白，但是以後你會慢慢知道的。”
    “我實在是聽不明白。”
    老人的嚴肅讓小海忘記了黑夜下的恐怖之處，使她學會了靜靜傾聽。
    “人世間本來是沒有法術的，但是為了方便而創造了各種各樣的法術，但是他們沒有想到：法術的創造反而給他們帶來了無盡的罪惡，那是原罪，原罪，你懂嗎？自從法術被創造出來後，所有的人都背負了原罪，讓世人的痛苦生生不息。”
    接下來老人的一句讓小海徹底驚呆。
    “罪惡的一夕會，罪惡的熙行羽！”老人的口中出現了憤恨，“法術雖然沒有直接運用在戰爭中，但是沒有法術，戰爭自然不會那麼容易發生，不會持續那麼長久，仿佛戰爭永遠沒有個盡頭……讓我們詛咒那些為了個人的私利而發動戰爭的施法者吧，讓我們祈禱那些正在戰爭邊緣中掙紮的人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