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海軍軍官講述那些殘酷的軍旅戰爭，楊曉忽的一陣後背脊冰涼，似乎身體機能出了問題，導致全麵受影響。
    “忘了自我介紹了，我的名字是周舟，名字比較幼稚，但也就那樣了。”軍官的語氣慢慢變得十分隨和，沒有想象中的威嚴霸道，“我母親一般叫我舟舟，你們喜歡的話，也可以隨便叫，無所謂的，名字其實不是很重要。”
    楊曉不明白眼前的軍官會說這些，但也一時插不上嘴，隻好期待著小寒能夠打破這個僵局。而此時陽光愈加讓周圍暖和，感覺上蒸騰出了很多的熱氣。
    “請問長官有什麼指教嗎？”小寒不卑不亢。
    “指教倒是沒有，隻是上來看看，你知道的，現在的世道雖然好了很多，但還是值得我們深深擔憂的。”
    楊曉隻感覺周舟虛偽麵孔下滿是虛假的話語，覺得和他臉上異常的白淨十分的相似，都是極為的不真實。陽光照射在他猶如白紙的麵龐上，出現了十分的慘淡。不過這幾天的經曆著實讓楊曉迷惑，先是片山愁和小寒的救命之恩，再有就是海軍看來有目的的檢查。他隻覺得頭腦開始找不著方向，隻能隨著事情的發展暫時自動思考。
    小寒也不好再說什麼，對方明顯就是找茬，也不好再做出什麼動作。
    周舟扭過頭跟左右副手耳語了一會，覺得沉默的時間已經足夠，於是掀起了波瀾。
    “這艘船的名字是？”
    “七紛號。”小寒說道。
    “七紛？資料上說是片山愁的女兒，如果我的預想和猜測沒有錯的話，你們就是片山愁那些愚蠢的奴仆了？”
    “我們不是被壓迫的，我們是心甘情願。”小寒依舊是平緩的語氣，楊曉能感覺到他心內沒有任何的漣漪，應該早就有了這樣或那樣的準備心理，可能流浪時受到的歧視也有影響，以致到如今的自信滿滿以及良好的修為。
    “哦，心甘情願？多麼巧妙的欺騙，真的不知道片山愁又用了什麼洗腦的方法將你們的無知那麼的顯露，你們雖然感覺不到羞愧，但還是因為你們的修行不夠導致的呢，真的可笑。”周舟開始了咯咯的笑聲，在此刻的安靜中尤為的刺耳。
    “你想說什麼？”
    “嗬嗬，你想知道啊？我可以告訴你啊，反正你們的無知顯示了我的智慧。嗯，不能讓你們在無知鬱悶中死去，這也是我們這些警司們的責任呢。”
    楊曉忽然感到一種言語的惡心，覺得眼前的軍官讓他見到了一個醜惡的上午。
    “你們知道嗎？”周舟咬著指甲閉上眼睛想了想，“看來你們還是不知道的，還是我來告訴你們吧。人生的進階並非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就可自動完成的。不在同一精神層級的人，是無法真正產生對話的。如有交集，也是因著懷了大愛之心，或者說更接近於某種憐憫之情而產生的偶然越位吧。你們和我、片山愁不是一個層級的，所以你隻能被我們玩弄，不要看片山愁和藹可親，他的手段可狠著呢。說實話，我也不是他的對手，他和你們的交情，不知道是懷著大愛之心？抑或是某種憐憫之情？嗬嗬，說句實在的，我們都很可憐，可憐的我們隻能時刻接受別人的憐憫。”
    楊曉一陣沉默，或者更加接近思想的更新。
    “你的意思是我們被片山先生洗腦了？”
    “你聽不明白麼？哎，對了，看來你的洗腦程度極為深呢，你一直‘片山先生’的叫喚，你不覺得惡心？有些人的能力是我們永遠無法感知的，我們隻能稍微觸摸一下而已，我們一直的停滯不前造成了我們隻能被那些人玩弄而已，僅此而已。”周舟嘴角翹了一下，“片山愁是怎樣利用你們的呢？關於這個問題，我也研究過，我也會一些洗腦的法術。”
    周舟看到楊曉和小寒認真的安靜，臉上露出了更多的驕傲，似乎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周舟越說越脫離實際，“還是說說片山愁的洗腦法術吧，大概是精神控製或者是其他什麼的，雖然洗腦方式不盡相同，不過目的都一樣啦。不過我不喜歡這種拖拖拉拉的精神控製，要麼就是強權的威嚇，要麼就是人格的收買，那才是真正的欲望的釋放。”
    楊曉和小寒依舊沒有表示什麼，或許在等待著一些辦法的產生，或許希冀著時機境遇的轉變，而現在則最好保持著沉默，不能讓先前的堅持化為泡影。
    “看來你們很有興趣聽，那就再告訴你們多一些吧。其實最厲害的洗腦還不是我剛才說的那些，最厲害的也是最可恥的就是被氣質洗腦了，相傳整個英雄時代隻有一兩個人會那種氣質誘引呢，相信你們已經知道了，其中之一就是雨夕風晨。鬧得更加離譜的就是之所以很少有雨夕風晨的動向，就是因為怕他一出現就會勾攝很多人的靈魂。嗬嗬，很有意思吧？”
    周舟胡裏胡氣說了一大通，居然沒有任何疲累，或許他自我感覺良好。
    一陣腳步聲接著從船艙內傳了出來，一下子就劃破了安靜的層麵，有了捕捉心裏的騷動，引起了感覺的觸動。
    “周舟？好久不見了。”片山愁走了出來。
    “呃……”周舟忽的一陣顫抖，看得出來還後退了一步。
    看得出周舟心內的慌亂，不小心碰到了什麼，發出了戰抖的聲音，臉上也換了好幾種表情，和剛才的驕傲截然不同。
    “嗯，你怎麼了？你剛努力說著什麼？怎麼不說了？”
    “我說了什麼關你什麼事啊……！”周舟加大的聲音。
    “我沒關係的，你可以繼續說下去。”
    楊曉聽不出片山愁有任何為難的語氣，不過楊曉知道片山愁一定聽到了周舟對他的詆毀之詞。
    “我已經……已經說完了。”周舟很快便平複了下來，組織著言語。
    “嗯，你們上來這裏有什麼事嗎？有什麼要求可以盡量提，我做得到的一定會盡力完成，和以前一樣。”
    “其實也沒什麼事情，隻是過來看看。”周舟再也沒有了先前的蠻橫，甚至稍稍低下了腦袋，似乎前方有什麼不可仰視。
    “哦？”片山愁終於露出了笑容，“很歡迎啊，要麼你們進船艙吧，或者我叫內人收拾一下餐桌，拿出一些食物，大家也好好聚聚，說實話我們很久沒見過了。”
    周舟扭過頭望了望他的下屬，似乎在擔心著什麼。
    “好吧，我還是說說我來這裏的目的。”周舟做出了妥協的姿態，雙手臂微微張開表示無奈。
    “不打緊，有事情可以慢慢來，不爭現在一分一秒的。”
    周舟一愣，似乎沒有想到片山愁會這樣說，帶著驚訝思考著事情的始末。
    “那麼的話，我想先在你的船上休息一下，我們先前實在是太辛苦了，確實需要得到休整。”
    楊曉正奇怪周舟為什麼要這樣說，心想著難道是委婉的檢查七紛號？疑惑著看了看海軍的船隻，仔細觀察了一下才發現那些船隻大都有了一些殘破，海軍的人麵容也有一些憔悴，應該受到了一些風霜。
    “海軍的辛苦我當然知道，你們盡管在這裏調養一下吧，不要有所顧慮。另外我這裏的食物和水源也比較多，你們不用客氣，盡管用。”
    “嗯。”周舟再次扭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下，似乎放心不下什麼，“那就打擾了。”
    說著周舟帶領著一些人陸陸續續“占領”了七紛號，他們心安理得，可是也沒有發出什麼不祥和的聲音。
    “不要太擔心，片山先生這樣做有他的理由的，我們做好自己的就可以了。”小寒這個時候走了過來，拍了拍楊曉的肩膀，“和海軍交流的時候小心點，也不要太在意了。”
    “嗯，我知道了。”楊曉勉強露出了笑容，“你們對我的好我還來不及報答呢，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一定要說出來，即使是簡單的雜活。”
    “我們都無所求的，隻要自己過的好就可以了，不管心安與否。”
    楊曉再次一愣，低下頭尋找著什麼，雙手的手指也不知在攪和著什麼。望了望天空，天空和四周顯得一片祥和，察覺不到任何的異樣，可是心裏總是躁動著不安，不知道哪裏出了差錯，先前的預知未來的畫麵開始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