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你真的不懂嗎？”何綺夢有了稍微了怒氣，睜大了眼睛，死死盯著楊曉，現場頓時就劍拔弩張。
    楊曉沒有激動，心情平靜得很。
    “個人理解的‘物競天擇’都不同，在我看來，‘物競天擇’就是人為了要欺負人而找來的借口。”
    “你錯了！”何綺夢大口說了一句，接下來似乎認為自己凶了點，隨即便恢複了表情，緩和了一句，“即使就像你說的，那也是強者欺負弱者！”
    “世上沒有強和弱之分，就像好和壞一樣。”
    “你在廢什麼話？你既然說個人的理解都不同，那麼我說的就是我的真理，我為什麼要理你，你又為什麼要辯駁？”
    何綺夢近乎強詞奪理，而楊曉也一時語塞，相互也失語了一陣。但還是何綺夢耐不住，或者他天性就是如此自信。
    “說明白一點，把你抓住就是我的借用過程的一個插曲。”
    “抓住我也是消滅軟弱的一個過程？”
    “你很聰明。”
    “我明白，那我就讓你實現你的夢想……”
    “多謝了。”
    兩個人之間相互的默契已經形成，知道不再需要任何的言語，接下來便是見真章的時候。
    瞬間，一股強大的黑暗氣勢在何綺夢的背後急劇升騰，在他的周圍形成了一個黑色的防護圈，青幽的光芒開始在他身旁環繞不休。何綺夢對著楊曉的方向很快結著手印，馬上更加強烈的怨恨之氣從他的身上急劇湧出，讓一切陷在了黑暗帶來的動搖之中。
    “咒術•怨之無助！”
    瞬間，黑暗馬上包圍了這個空間，就像一股濃重的潑墨一下子蔓延席卷了整個的天空，連大地也開始悲傷起來。
    “這個術不同於‘怨之嫠婦’黑色火焰的緩慢，而是直接籠罩整個所能及的空間，讓你在黑色的腐蝕液體中完結自己吧。不過在你斷氣的一瞬間，我會出現，拯救你的，哈哈……”
    不僅何綺夢製造的法術在蔓延著恐怖，他的聲音也像是經過恐怖的浸透一般，讓整個的周圍有了顫抖的搖晃。
    雖然光亮還是能夠照進這個黑色的空間，但是在黑色包裹著這個不知道範圍的空間，顯得是如此的狹小，楊曉開始感到空氣的嚴肅，還有氣氛的凝結。
    是酸性的空氣！
    楊曉立即調節自己體內的氣息，由於一直保持狀態四，可以利用改變自己體內正常的機能從而減緩呼吸或者通過散開自己的防護罩來過濾空氣。
    可是這樣做的弊端就是力量急劇的減退，畢竟劇烈的戰鬥是需要空氣之中的氧氣的，如果連最基本的需求都不能供應的話，那就說不上思慮對策以及應戰了，更加不要妄想取得勝利。
    楊曉的額頭開始冒出冷汗，這簡直是在考驗他的極限，畢竟現在連最基本決鬥公平也沒有體現。麵對具有腐蝕性的周圍，他隻能一味防禦躲避，根本就沒有辦法與何綺夢正式麵對麵。
    “這是怨恨所產生的毒素，（人們在情緒壓抑時，會產生某些對人體有害的生物活性成分。另一種說法是人的七情六欲與五行有密切關係，傷心時心生火）是極具腐蝕的好東西，哇哈哈……你就慢慢享受吧……”何綺夢肆恣的笑容在四周震蕩著，讓楊曉很是感覺不舒服，“忘了告訴你，這個法術不隻是如此而已。”
    楊曉已經知道他所說的不止如此的意思，因為已經有很多無形的黑色實質化的攻擊在向他攻去。開始了勉強的閃避，可是無論如何盡力，最後還是會有一些何綺夢的攻擊奏效。就像是一個笨拙的小醜在表演者滑稽，於是，無數具有腐蝕的攻擊在楊曉的身上留下傷痛。
    因為何綺夢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他所感興趣的楊曉的身上，後麵的成小詩反而安全得很，但成小詩從踏入這個地界的時候就已經被精神控製住，一時也擺脫不了，隻能自顧自陷進愈加厲害的精神攝取的危險中。
    楊曉一陣陣劇痛，但他咬緊了牙關，因為他知道自己如果有事的話，後麵的成小詩必定沒什麼好下場。
    唔，幸好隻是輕微的腐蝕，而且何綺夢攻擊的力度也隻是小心試探的那一種，畢竟他要維持這個法術是要消耗很多的氣。可是好難受，這已經是狀態四了，難道自己真的就那麼受製於人，一直受製於人？
    這個時候那個極其狂傲的聲音卻又響了起來。
    “你不要出神啊，哇哈哈……你這樣做的話我可是很為難的哦，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徹底腐蝕掉你呢！”
    何綺夢出現在了楊曉的麵前，一個巨大黑色的拳頭亮在了楊曉的麵前，迎接的是楊曉幾乎癡呆的表情。
    “嘭嗵”的一聲，楊曉再也無法忍受，像被巨炮擊中一般直直衝撞擊飛到了後麵。
    嗚哇哇……
    一股劇痛開始吞噬著楊曉的全部身心。
    還是沒有忍受住嗎？也對，一開始就一直在忍耐著，畢竟一直在消耗著體力。自己並不是萬能的，並不是英雄，並不是……什麼也不是。
    體內頓時風起雲湧，翻江倒海著，似乎裏麵的器官組織全部亂了套，各自走動著。
    是由於侵蝕著的酸性氣體嗎？怎麼辦？不像以前的自信滿滿，是自己軟弱了，就像他說的那樣……
    躺在黑暗的地下，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反而安了。
    累了，痛了，就隨便躺在馬路上吧。
    舒緩著自己的身體，很多的往事如這片黑黑的天空一樣，往自己的心靈脆弱之處壓擠下來。黑暗一直在蔓延繼續，望向上空的時候，發覺什麼都變了，是故意還是有意？周圍雖然是被黑色包裹著，沒有一點的動靜，隻是可以明顯感覺到世界在旋轉著，有意在自己的麵前顯示流動的歡快嗎？躁動的東西果然是討厭的，它會讓自己頭暈甚至迷失。
    何綺夢很滿意著來到了楊曉的麵前，居高臨下笑了出來，似乎這樣就能夠聽得到笑聲的回音。然而沒有任何的回音，一切隻是他碰到的假象。
    停止攻擊後的靜謐在喧囂著。他已經被精神力控製了嗎？我說呢，沒有人會逃離咒術空間以及精神控製，接下來他動不了了吧？哈哈……真的佩服自己。
    蹲下了身子，何綺夢用右手托住楊曉的下巴，左右搖晃著，似乎在欣賞著一個屠宰品。
    楊曉勉力睜開了眼睛，發覺自己被對方玩物一樣玩弄。此刻他的心中並沒有想象之中的憤恨，隻是感覺著體內氣息的恢複，他知道要慢慢恢複氣力，於是繼續著調和，不過還是要爭取時間。
    即使先前有太多的絕望，也不能在此刻丟掉自己。
    “你……你為什麼有那麼多的怨恨？”楊曉開始知道對方是自傲怨恨的，或許這樣他才會願意多說幾句，以擺脫無謂的空虛。如果利用的好的話，那麼這場戰鬥勝負還說不定。
    楊曉捉摸得很準，有些人就是這樣，失敗在自己的失敗之中。
    “嗬嗬，怨恨？‘怨恨’是什麼東西，我不想知道。”何綺夢得意的時候開始了似乎經過考慮後的言語，“除了騙人，我就是希望變得強大，有一天能夠毀滅能夠毀滅的一切！要活下去，要得到自己想要的，要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就必須對自己嚴格一點，這是我很久才領悟到的。”
    “為什麼……一定要通過對自己嚴格一點實現自己願望的這種方式？一個人的偉大可以通過很多種的形式體現的。”
    “你知道什麼？嚴格是我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你知道我雖然身為軍官幹嘛還要一直身穿普通下等的軍服嗎？我是要自己時刻記住不要傲慢，要時刻激勵自己，一定要努力。不管什麼事情，什麼任務，我都不會過問多餘的事情，我不會問為什麼做這件事情，我也不會思考做這件事情的對錯，我隻要變得強大，強大到任何的東西都要畏懼我！”
    “你這不是讓自己變強，而是在害怕著……”
    楊曉還沒有說完，何綺夢猛地一拳擊在了他的胸口！
    劇烈的撕裂感覺頓時讓楊曉痛不欲生，身體一陣抽搐，鮮血迫不及待噴湧而出。
    “你真的不會說話！”
    “……”
    “要不要我來教你怎麼說話！你這個笨蛋、沒有能力、軟弱的家夥！”
    “唔……”楊曉輕微咳嗽著，剛才集聚的氣息雖然散去了不少，但經過何綺夢的擊打，氣息恢複的速度反而有了加快。
    “你知道嗎？就是你這種人，阻礙了我的進步，也即是阻礙社會的進步。說真的，你很讓我討厭，也很讓這個社會討厭……！”
    “呼呼……那還真的……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