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在矮子的絕望的眼神中，一根小小的棍子從背後cha進了他的身體內。
    好一陣劇痛，讓矮子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可能逃脫。矮子雙手慢慢抓住了那根cha進自己體內的棍子，心有不甘露出了怨恨的眼神。
    可那根棍子很快被抽了出去，楊曉的表情出現了木然，似乎他的心緒已經僵硬化。矮子則依舊死死瞪著不甘心的眼珠，什麼也不肯放鬆。即便如此，矮子不得不失去控製躺了下來，希望有時間止血。
    看著楊曉的本身出現在了矮子的後麵，而分身也還沒有散盡，頭頭隻覺得對方十分的囂張，心下一陣惱火。
    “你不要過分了！”頭頭隨即靠了過來，有了矮子的牽製，頭頭極有信心把對手解決。
    煙霧彌漫之中，頭頭看清了對手的麵容，卻怎麼也看不透那人的眼神。
    楊曉回過頭，肮髒的麵容隻刻畫了一雙炯炯的眼睛。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神？明亮黝黑仿佛會射出一陣激光，看得出堅定，以及最為恐怖的怨恨，隻是那種怨恨一閃而過。
    頭頭忘記了所有的恐怖經曆，穩定情緒忘記了和對手對視帶來的不安定，依舊奮不顧身使出劍向對手刺去。他也是使劍的，劍術自然超出胖子很遠。
    用所有的力氣來消除那些無緣無故的恐懼……
    楊曉在劍刺過來的同時，轉過身子伸出了左手，想要抓住什麼。
    就像抓住風一樣抓住一種不可能，雖然結果會落空，但也好過什麼也沒有做。
    頭頭的劍還是筆直刺進了楊曉的左腹，不過奈何再也刺不進半分。
    這個時侯頭頭和楊曉靠的很近了，兩雙眼睛死死對視著，似乎不明白是什麼力量導致了這罪惡的一切。所有的東西都是身不由己，勉強著自己的身體，想要把明天以及未來看破，得到的卻是更多的迷惑。
    楊曉的右手沒有閑著，剛從矮子體內抽出的六芒棍瞬間發出了一種長尖的光芒。
    在頭頭驚異的表情以及僵直的身子下，楊曉的六芒棍以奇怪的方式捅進了頭頭的體內，像是胡亂而成的刺擊。
    隻不過這次的是楊曉氣形成的芒刃，所以很順利超過了劍的長度，捅進了頭頭體內的深處。
    “嗚嗚……”頭頭真實痛苦著，雙手頓時軟弱無力，開始回憶起那些曾經讓自己痛苦的往事來，加上現在經曆的痛苦，或許這就是人生。
    楊曉扭曲著自己的麵容，他的痛苦並沒有少半分，艱難中迅速拔出了頭頭的劍，順便也拔出了六芒棍。搖搖晃晃著支撐著身子。
    隻要我不倒下就是好樣的……
    楊曉拖著自己的身子，慢慢離開了這裏，這裏的血腥味道特別的濃重，讓他想要吐的感覺。他不敢看自己的身體，怕突然會問這個肮髒的人是誰，難道是自己？
    四麵八方的都是讓自己討厭的東西，都是讓自己討厭的東西，都是讓自己討厭的東西。那種極不情願見到的、極不情願聽到的、極不情願聞到的都是讓自己討厭的，讓自己非常討厭的。
    楊曉疲憊的身子，行屍走肉走在自己的寂寥之中。他不知道該怎麼樣做才能忘掉剛才發生的事，或者忘掉一切。所有的痛苦怨恨雖然時時刻刻侵襲著頭腦，但是楊曉努力不去想那些罪惡的東西。努力忍住憤怒，忍住淚水，努力支撐著身子。
    隻因為沒有倒下去就是好樣的。
    楊曉抬起了頭，看著星星不見了，更多的悵惘撲滅了欲望的火苗。
    忽然似乎一陣閃電擊中了他的軟肋，楊曉的頭一陣眩暈，直直後退倒在了地上，升騰了一陣煙塵以及歎息。
    不過他的微弱意識還在苦苦掙紮，希望能夠看清眼前的一切。隻為了自己不會倒下。
    慢慢的看清了一個女孩子向著自己走來，帶著她特有的味道，氤氳了整個的漆黑的夜。血腥味似乎就這樣被衝洗幹淨，剩下的都是清香。
    “你……你贏了……”楊曉模模糊糊吱呀著。
    “我贏了又能怎樣？隻是現在我可以認真看看你了，你不會再次離我而去了。”紫閣接下來奇怪著同樣躺了下來。
    其時不知道何處稀疏的亮光，連綿著希望的想象。楊曉的身體急劇虛弱，痛苦中又沒有辦法解脫，他在等待，等待時間的拯救。
    “這裏的草很軟和，有一種舒服的感覺。人類對於一些自己舒服的東西似乎都印象深刻。大概這些東西是美好的吧，因為美好，所以產生了好美的感歎。”
    楊曉不能說話了，他的喉嚨被傷痛鎖住。
    “還記得你以前教我唱的歌曲嗎？”紫閣柔軟的聲音溫和詢問著。
    於是四周安靜了起來，像是誰不小心“噓”了一聲，提示著所有的不安定。很快整個世界響起了一首動情的歌謠。
    “星子在，耀著眼，是否也，會寂寞？
    不要想，不要問，我也在，念著你。”
    ……
    又是誰“噓”的一聲，仿佛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沉沉入睡，隻有一點點呼嚕的聲音。
    “真的很晚了，我記得以前我在爺爺家睡覺是最美妙的一件事。真的，所有的回憶都指向了那個場景，有時候會會心的一笑。那個場景是怎樣的？讓我好好想想。
    “那個時候有奶奶為我驅趕蚊子，朦朧的睡覺中看到了很多很多的東西，很多人影的閃動，但還是聞到了奶奶的氣息，她正在揮動著扇子，似乎也揮動了我所有的害怕；還有爺爺連綿不斷的呼嚕聲，或許還夾雜著不睡覺的蟲鳴，咿咿呀呀吱吱喳喳不知道在表達著什麼，無休無止，也顫動在我的心弦；還有的是我無盡的遐想，天馬行空，飛天遁地，白天見識到的真實世界在那個時候幻做了天外的神奇領地，有我們從未見過的驚奇。接著的就是我的入睡了，連做夢都是非常美好的內容。”
    紫閣絮絮叨叨著，不理會楊曉內心的痛苦。
    過多的戰鬥已經消耗了楊曉太多的精氣。他隻覺得此刻需要的不是休息，需要的是自己神經的衰弱，好擺脫無盡的痛苦。
    一會過後，楊曉覺得自己有點力氣了，原來是紫閣傳過來的溫暖。他苦澀笑了笑，現在還真的沒懷有任何生存的念頭，畢竟一個人身心的疲累是最危險的，“我……我的回憶提醒我你還有一個姐姐吧，好像叫紫霖。”
    “幹嘛提她？”紫閣十分不滿著。
    “那又是一段怎樣的往事？”楊曉斷斷續續說出了似乎是自己的遺言。
    “看來我不該把我的氣傳給你，既然你提到了紫霖，那麼……再見吧……”
    楊曉沒有說話，或者身體不允許有任何奇跡顯現。隻是他急劇的痛楚讓他的眼眶流出了眼淚，是沒有感覺的那種，或許很少感覺。
    紫閣輕巧站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閃亮著凶惡的光芒。
    楊曉睜大了眼睛，看著居高臨下的紫閣，熹微夜色之中，一切就是隔世的感覺。
    或許我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
    或許我根本就不是存在的，隻是世界萬物在自己身上的體現。
    紫閣雙手反握住了匕首，仿佛一時很難下定決心，躊躇猶豫之中想起了自己的姐姐。
    於是最終狠下心，朝楊曉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