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初次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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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蒙原初屬傳奇時代,其間天地殺伐不休,各種人物輪番逐鹿,浩劫千年,以致終不可考。
待至俊傑彥士氣血耗盡,迎接英雄時代,世界由此劃為版圖四塊。西方之地主導勢力為愛麗絲學園;次東由神聖教堂統帥;南邊則歸梵天勝境;再東交授於赤縣神州。其次猶有神秘地帶兩塊,其中詭異絕倫,瘴氣衝天,乃無人之境。
再者英雄時代,大陸人物亦多頭角崢嶸之輩。間有蓋世英雄流星劃過,亦終不可聞;又有十八騎、雨夕風晨之“五人眾”、耳東人韋暗黑勢力,依次角逐,至此不休。
又是百年歲月,楊曉的故事,終慢慢鋪敘……
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天在下雨,雨是使人透不過氣來的那種。
楊曉隻感覺有什麼堵住了自己的鼻子和耳朵,周圍安靜異常。他在想象著某個時刻的到來,在那之前,他或許會百年孤獨。
晴天鎮是一個容易使人回憶的地方,回憶出美好。
當時的楊曉站在屋簷下,雖然他有一片遮雨葉,但傾盆的雨顯然把前進的欲望給吞噬了。
接著她小跑著躲進屋簷,濺起的水珠是歡騰的。楊曉的眼一愣,心也跟著歡騰起來。
斜著的雨簾織成了一幅愛的帷幕。
但屋簷顯然擋不住這傾盆之勢,楊曉小心翼翼把遮雨葉舉起,慢慢移到她的上方,也窺到了她整理衣裳的雍容。
就這麼等著,就這麼靜著,盼著直到結局,希望直到永遠。
這是一段美麗的開始,楊曉堅信著。
雨停了,夢也破了,該收拾自己的破敗的心情。
楊曉看著她的離去,不知道為什麼他的世界一片旋轉。
“謝謝你。”
她留下了三個字,也留下了一段思念。
楊曉愣直到天黑。
來到學園宿舍,像魂遊一般。蟲燈盞盞綴在漆黑的夜晚,似乎也亮在行人的心扉。
蓋上床單,等待著破曉,等待著明天的好心情。
清晨惺忪的狀態正向精靈問好,匆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小跑來到愛麗絲食堂,今天也要成為最棒的自己。
今天學習的內容仍然是求生能力。林生拉扯著楊曉進入愛麗絲深林,後麵一個女生也跟著過來。楊曉盡情跑向深處,這種感覺很爽,猶如心靈的釋放。
很多時候楊曉都在思考時間的意義,空間是真實存在的,而時間其實是很虛偽的,因為它缺少一個載體。
所以忘掉時間一直是他想要完成的工作,而你需要做的隻是充實自己。
晨曦緩緩照暖楊曉的身子,肆無忌憚覆蓋這個世界,泛濫得不近人情。周圍一片綠意盎然,蔥鬱得像深綠的渲染,衝撞著進入每個人的視野。時不時的鳥飛翔過,略微尖尖的叫聲似乎帶走了所有人的青春。風呼呼地刮過皮膚,有點緊急的味道。
努力踏著樹幹飛般向前進,隻是遠遠落後於同伴。有時楊曉一直在思考他的體質,總是跟不上別人,由此帶來了許多的尷尬,於是隻有緘默來掩飾自己的落後。總想著蛻變自己,可是很多的壓力限製著自己的腳步。像孩提時的無奈,努力伸出自己的小手,大聲著號啕,可是想要的東西卻越來越遙遠,最後自己還是陷入黑暗的漩渦中,隻能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趕上他們時,他們已在休息。楊曉大口大口喘著氣,那體能和精神的疲憊把他帶入痛苦之中。汗一直流個不停,心髒也有點疼痛,隻是某種堅持在告誡著不要放棄。
林生注意到了他,戲謔著,“你生孩子啊,喘的這麼厲害,幹脆孩子名叫‘我很累’,哈哈哈。”說著拿出手帕往楊曉額頭上擦。
“那你就是接生婆了。”楊曉勉強說出這句,然後兩個人打成一片。他們的感情其實很好,自小就萌芽了朋友之間的真誠。
“冰美人也笑了哦,明天肯定會飄雪。”林生對著楊曉擠著眼。
楊曉轉過頭去,一起的那個叫葉紫的掩著嘴低著頭顫著身子,她的笑像一朵花開的瞬間。
這一年楊曉十五歲,在某個時刻到來之前,他想他會處在沉寂之中。
地動始料未及地發生了,轟隆隆的聲響濺起一陣絕望。刹那間似乎百獸狂突,風雲變色,地動山搖。然後就是鳥類翅膀撲哧撲哧的提示聲,還有不知道哪裏傳來的陣陣土地的摩擦聲。
楊曉被驚起,用手抓取了身旁的樹枝。四周飄起一陣鳥鳴。
“打開自己的防護罩。”林生不慌不忙中帶著一點威嚴。
似乎眼前世界一下子被撕裂開來,一陣結界開門的動靜在耳中發出了詭異聲響。
眼前的土地開始破裂,葉紫旁的土堆鑽出一個物體。寧靜的時刻終於被打破,仿佛童話的過程也被滯住。
這個物體是個肉團,黏稠的外表上凸顯著經脈,甚至還可以看得見些許的血絲。接著肉團慢慢被溶解,露出了裏麵的真實——是一頭不知名的野獸。
猴樣的外表,尖長的手指和指甲,長長的尾巴,略微懵懂的眼睛透露出一種稚嫩,朝著四周不停張望,似乎還是第一次接觸這個世界。
那獸張開它的手掌,白色指甲反射著微黃的光透露出陰森。
楊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連忙跑向葉紫,握著的樹枝緊繃著。
“快逃。”楊曉衝到葉紫麵前,向著出現的野獸揮動著樹枝。
呲呲呲的幾聲破錦聲,野獸的動作比楊曉的快多了。楊曉的手臂頓時出現了好幾道口子,鮮血如注。由於平時受傷的次數多,楊曉想那幾道口子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葉紫已經在驚慌中跑開了,楊曉能夠感受到她的緊張,大概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
很久以前楊曉就能感覺到一個人害怕的無奈,也認識到自己是一個拖後腿的贅物。可是他心中的那股不服輸的蠻勁,那股不忍看到別人無奈的情緒卻總是控製著他。因為曾經受傷過,才懂得如何生活。
林生衝動了楊曉的旁邊,“你傻啦,為什麼不把她直接推開?”
“好,我聽你的。”說著楊曉又把林生給推開,同時那野獸的攻擊隨之又在他的胸口上留下了傷痛。
痛入骨髓,楊曉像被辣物辣住,又像萬毒穿心般,忍著劇痛滴淌著汗水,疼痛扭曲著他的麵龐。
“混蛋,你這吊車尾的家夥,你不明白現在的狀況嗎?”林生被楊曉救後,有點生氣,慌不擇言。
楊曉的心頓時一涼,劇痛仿佛都不存在了,緩緩把頭低下。
林生已經被那獸的氣給攝住。
好痛……我要死了嗎?我的笨拙,我的夢想,我的……這個時侯連求救的欲望都喪失了,一個人麵對著世界的殘酷。
用手緊按住傷口,疼痛扭曲著楊曉的麵孔。含淚流著汗支撐著不倒下,可他已經無力在做任何的抵抗了,這個時候卻又感到那陰森的爪子正向自己襲來。那一聲一聲的嘲笑應該也聽不到了吧,忍了那麼久,躺下吧。
轟鳴的震動聲振醒了楊曉,勉強睜開了眼,看到的是葉紫正搏命與野獸爭鬥,不過疼痛立馬又逼著他閉上了眼睛。林生趕了上來,查看他的傷勢。
在晃動中睜開了眼,楊曉看到的是林生抱著自己迅速的飛奔,旁邊跟著的是葉紫。
找到了一個安全的山洞,血已經止住。林生放下楊曉便撲通一聲倒下了,葉紫也不甘示弱嘔吐著。
葉紫和林生剛才用盡了全部力氣震住那野獸,同時也遭到巨大的反彈,楊曉也被波及。
漸漸的恢複了些許力氣,拖著沉重的身子安置好他們兩個,走出洞穴,用手擋住猛烈的陽光,心情也恢複了平靜。
楊曉靠近了洞口,才發現還沒來得及吃午餐。可是帶來的食物在混亂中丟失,他不得不走出洞口尋找一些食物。
把果子放在他們的麵前時,三個人都對視著笑。陰涼的山洞一片溫馨。
雖然那野獸已然站出現在了山洞門口,三個人還是露出了內心久違的微笑。
楊曉毅然站在林生二人的麵前,大概那獸是他引進來的,他覺得他應該為自己犯的錯負責。
楊曉望了望洞外的陽光,想著一些討厭的東西到失去的時候才覺得是那麼的寶貴。
“你又想逞強了,混蛋,死了就什麼也帶不走了,談什麼榮譽。”林生斥責著。
“我其實很羨慕你們,像羨慕天上的雲朵一樣,所以你們要好好生存下去。你們應該聽說過一個現象吧,兩個人在大海中隻找到一塊木板,隻有犧牲一個人,另一人才能得救。所以我這個吊車尾的隻能被海水吞沒。”
林生和葉紫一個是天生智慧型的人物,一個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正是這樣才被派來和楊曉組成一對,來完成這種比較高級的修行,除了使低級的盡快突破以外更重要的是為了保護弱者。不過楊曉有時也會想到英雄是踩著庸人們的屍體前進的句子。
楊曉緩緩走向那野獸,那獸似乎有一些驚異,躊躇著。
就這樣和它對視的幾個瞬間,死與生的奏鳴曲揭幕了。
那野獸瞬間就把楊曉掐住,摁倒在地,速度之快,甚至來不及思索如何逃脫。楊曉一陣劇痛與絕望,勉強回頭瞥了一眼林生和葉紫,他們正打通山洞另一個出口。楊曉突然想到曾經和他們擁有過的歡笑,疼痛似乎有所減輕。林生不多話的關心,葉紫害羞的注意,他們不應該有事,他們還有巨大的前程。
楊曉突然感覺全身一下子充滿了力氣,於是使勁抓住野獸的臂膀,使勁號叫了一聲,把它狠狠擲到一邊。
林生他們已經逃走了,楊曉緩緩舒了一口氣。
看著那獸爬起來忿恨的樣子,露出令人絕望的獠牙,現出讓人不安的爪子,楊曉隻有苦笑,來不及堅強了。
盡量不使自己倒下,拖延著時間,這種知道自己即將麵對死亡的氣息感覺……真的不好受。
那野獸以極快的速度衝向楊曉,楊曉眼睜睜看著它的爪子插入了他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