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棺血槨 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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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點好一切後,我收拾好行李,站在店門前,對著電話說道“達叔,我收拾好了,你們在哪裏?”
電話另一頭是達叔沉穩的聲音“在路上,快到了。”
半晌,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從遠處駛來,停在了我的旁邊。司機搖下車窗,衝我撇了撇頭,示意我上車。
我趁機打量了他一下。是個挺健壯的漢子,看樣子身手應該不錯。
我爬上了車,剛坐下來,一隻白嫩的手就勾上了我的手臂。
“你好,初次見麵,我叫李雲。”聞言我轉頭,就看見旁邊一個身材火爆的美女衝我露出一個嫵媚的微笑。
我臉有些發燙。要知道,我以前上學時可是跟女生說句話都會臉紅的人,這麼多年連女生的手都沒摸過,現在突然被這麼個美女貼著,渾身上下的不自在。
達叔見氣氛有些尷尬,解圍道“那個司機叫做常三,跟我下過幾次墓,是個相家(內行人)。李雲雖說是個女人,卻是倒鬥這一行裏的前輩,正宗的卸嶺傳人(當時倒鬥主要分四派:摸金校尉,發丘中郎將,搬山道人,卸嶺力士。摸金校尉和發丘中郎將是官盜的代表,曹操當年封給盜墓者的官職。摸金有符,發丘有印指的是摸金符和發丘印,隻有佩帶有真貨才算是真的後人。摸金校尉擅長探龍點穴,發丘中郎將擅長二指破機關。搬山道人和卸嶺力士本是一派,後來出現細微的分歧,逐漸演化成兩個派別。搬山道人多是道士打扮,擅長在和人談話中摸索出墓的方位和信息。卸嶺力士則有一套祖傳的挖洞絕活。除了四個派以外還有一些散的或民間自行組夥的一些土夫子,但那些土夫子大多是蠻幹,不但盜寶,還毀屍毀墓,這裏暫且不提),這回下墓可得跟她學著點。這是我侄子,大家都喜歡叫他小張爺。”
司機回過頭衝我打了個招呼,扭過頭繼續開車。
一旁麻二見我窘迫的樣子,拚命地捂著嘴,整個身體不停地在顫抖。我咬牙切齒地瞪著他。看你憋,最好給我憋出內傷來!
我咳了一聲,假裝若無其事地問道“怎麼就我們五個人?”
“你他媽以為去旅遊啊,還組個團?我們是去倒鬥!倒鬥你懂啥意思嗎?”麻二衝我不停地噴口水,看到我身後哪個巨大的登山包,驚異地用手指戳了戳“你還真帶上旅遊的家當啦?”
“靠,這些都是出門必備品。”我狠狠地拍掉了他的手,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哦?我看看?”李雲好奇地說,拉開了我的背包拉鏈,伸手進去,掏出了一大瓶綠色的液體。
麻二表情誇張地指著那瓶東西問我“那啥玩意?”
“殺蟲劑。”我回答得理所當然。
山蚊子又多又毒,一咬就是一個大包,幾天都不消腫。這還算好的,有些蚊子指不定還帶著瘧疾什麼的病毒,咬一口就歸位,哭都沒地方哭。
麻二臉色變得和瓶裏的溶液一樣綠。他一甩手,我的殺蟲劑就從車窗裏飛了出去“你他媽是不是男人啊?還怕蟲?”
在美女麵前怎麼也不能丟臉。我反駁道“這叫考慮周全,不然他媽等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時候來後悔啊?”心裏將這小子的祖宗問候了個遍。
“話可不是這樣說的。”李雲撩了撩耳後的秀發,說道“小二子上次可是啥東西都在半路丟了,下墓還不是照樣沒有事,活蹦亂跳地出來了。”
麻二憤怒地張口準備反駁,突然一聲刺耳的刹車聲在耳邊炸開。
隻聽見李雲哎喲一聲,我的身子不受控製猛地往前傾,頭“砰”地撞在了前麵座位的靠背上。撞得我兩眼發黑,分不清東南西北。再加上李雲一下撞進我懷裏,愣是把我撞得幾乎吐血。
“哎喲,怎麼回事?”麻二痛苦地大聲叫道。
達叔探身去訊問開車的常三。
“前麵有個人!”常三低沉地說道。
“撞到人了?”我問道,急忙推開李雲,打開車門下了車。站到地上時還不穩地晃了一下。
車前不遠處山路上躺著個衣服破爛,全身滿是血汙的人。
我急忙跑過去,用手指在他鼻子前探了探,鬆了口氣。還活著。
麻二他們也跑來了。我抬頭對他們說“這人還有氣,沒死。”
麻二聞言,一把抽出了皮袋裏的匕首,走了過來。
我看到他目露凶光,動作不對勁,連忙問道“你幹什麼?”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送他歸位啊!”麻二理所當然地說。
“不可以!”我吼道,張開雙臂護著那個人。
麻二看到我的行為皺了皺眉頭“伢子,你不會是想救他吧?”
“好歹這是條命啊!”我說道。
麻二看著我,那表情誇張得一看就知道是裝的“真不容易,我們這狼窩裏竟出了一隻羊崽。”
常三無奈地說“小張爺,你也知道我們是去幹啥的吧,帶這麼個人去是個累贅啊。”
“我會照顧他。”我堅定地看著他們兩個“再說他是你撞的,你難道沒有內疚嗎?”
“拜托小張爺,別冤枉我好不好,那個人是自己撞上來的。”常三大聲為自己辯護道。“鬼才想得到他見到車連躲都不躲,這能怪我嗎!”
“怎麼了?”李雲從車上下來,見到這一幕問道。
“小張爺想救這個人。”常三無奈地看著我,對李雲說。
“那就救唄。”李雲悠閑地說“反正是天佑負責照顧。”
見到李雲都這麼說了,大家無話可說地默認了我的做法。
我架起那個人的手臂,想把他扶起來。觸手一片冰冷,那人的體溫低得嚇人。我心底暗暗吃了一驚。那人看起來瘦,卻是很沉,而且高了我不少,我使了幾次勁,才搖搖晃晃地把他架了起來。
麻二在一旁袖手旁觀,還風涼地說“幹脆把他丟在這裏算了,省的麻煩。”
我瞪了他一眼,沒有力氣跟他對罵,架著那人搖搖晃晃地往車裏走去。
將那人放在座位上,我開始檢查他身上的傷口。他身上的衣服都已經破爛得不成樣子了,上麵滿是血汙。我把它扒下來直接丟掉。
看到那人的身體後,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他身上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舊傷有的已經結痂,有的在長新肉。新傷還是血肉模糊,還在流著血。也不知道哪些是我們撞出來的,哪些是他本身就有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盡管有些傷口很深很大,但沒有傷到筋骨,僅僅是皮肉傷。
我從背包裏翻出繃帶和傷藥給他包紮。對小哥很同情的同時對他的身世很是好奇。
“這小哥身上哪來這麼多傷?”李雲在一旁不解道。
自從看到我帶了個人上車,達叔的眉頭就沒鬆開過。
“嗯?”我突然發現那人手裏緊握著一把劍,從被撞昏迷到我把他架上車,劍一直被他緊握在手中,竟然沒有掉落。
這把劍的劍身和劍柄都比一般的劍要長很多,劍身竟然是奇異的墨綠色,上麵刻有古老的花紋。
那些花紋我看著有些眼熟,卻始終沒想起在哪裏見過。
我想把它從小哥手中抽出來仔細觀察一下,可用力拔了半天,卻連分毫都沒有拔出來。
達叔也看到了那把劍,眉頭皺得更深了。
“哈哈,原來這小哥竟然也是這行裏的好手。”李雲笑了起來。
達叔沉聲對我道“天佑,這小哥救不得。”
我疑惑地看著達叔。
達叔道“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我不知道。”我說,“我隻是覺得他很可憐。”
“喲,這個人可一點都不可憐。”李雲說道“不知道這行裏有多少人盼著他屍骨無存才好。”
達叔沒有理會李雲的話,接著道“關於這個小哥,還得從那把劍說起。當年我初涉及到倒鬥時就聽到過一個傳說……”